汪子默没有否认翠屏的疑问,他给了她一个明确的不得了的答案,明确到她连想装傻都不成。
回家的路毕竟太长了,画儿还是个小孩子,走着走着就有些累了,于是汪子默便只有松开了翠屏的手,蹲下去,让画儿趴在他的背上,替她背起了女儿。
他静静的在她旁边,步速与她一致的往共同的目标走去。
他的倒影就在她的旁边,高大而温暖,一副随时可供她依靠的样子。
其实,他一直都这么的站在她身边的。
汪子默看着翠屏的犹豫,耐心的等着她的答案。
以前不敢说,是怕自己一说,她就会逃走。可是现在他一旦张口,便抱着破釜沉舟的勇气,不会给她任何逃脱的机会,非要等到一个明确的答案不可。
“我爱你。我想问你,你有没有那么一点点喜欢我?”他问的风淡云轻,只有他自己知道他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心里有多紧张,紧张的几乎都要跳出来了。
“我比你大。”翠屏沉默了一会儿,说出这个答案。她没有说不喜欢,因为硬要说她对他没有任何一点心动,没有任何一点感觉,那简直连她自己都骗不过去。
听到她没有直接否定,汪子默松了一口气。所有能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所以他的脸上恢复了轻松的笑容,“虽然你的年纪比我大,但我不认为我的心里年龄没有你成熟。如果你愿意给我一个机会,我会向你证明我已经已经足够成熟到可以任你依靠。”
他的言辞,滴水不漏到让她无法反驳的地步,她只能转过头去,逃开他望向他的眼神说,“我嫁过一次人,我有一个女儿。”
“你嫁人又不是你的错,有什么好在意的。至于画儿,我很喜欢画儿,我会把她当做我自己的女儿一样疼爱的。”他背着在他背上睡熟的孩子,脸上的笑容越发的轻松。
“你这样做,别人会觉得你疯了的。”她所有的犹豫,在他眼里都是不值得一提的小问题,她被他说的无处可逃,只能挫败的这样感慨了一声。
世俗的眼光,是压在他们头上最沉重的压力。人是社会性动物,你在社会中生活,就不可以避免的受到周围舆论的影响。汪子默是一个非常活跃的人,他有他的社会地位,被人尊重敬仰者,当然也容易受到别人的言论攻击。想想他惊世骇俗的娶一个结过婚并且比他大的女人,那他要承担多大的非议?
“别人是别人,只要我自己清楚我自己在做什么就好。”这个问题在汪子默看来更不是问题,他本来就不是一个受世俗目光左右的人,要不然他也不会视传统的“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为狗屁,二十八岁了还没有结婚的打算,并且坚持不婚下去。至于惊世骇俗,那些东西他做的还少么?他的画作,向来都一风格大胆闻名的。
所以,他只是用认真的眼神看的她无处可逃,然后轻轻的问,“别人怎么看,怎么说都不要紧,我只是想知道在你心里,你喜不喜欢我?”
“我,我不知道。”翠屏老实的回答的,带着一点可怜兮兮的样子,有些无助的看着他,“我以前从来都不敢抱这种奢望,做这种幻想。”
“那就从现在开始想,好不好?”汪子默给了她一个“你放心”的笑容,“不管你想多久,我都等你。你只要在你想到答案之后第一个告诉我就行了。”
听到他的这句话,她抬头看他,发现他眼底是前所未有的坚定
“我爱你,不是我一时头脑发热随口而出的话,着是我想了好久,犹豫了好久才做出的决定。在我没有做出承诺之前,我会犹豫,会软弱,可是当我把话说出来,相信我,我会比所有人都坚定。”汪子默的眼里是一片真诚,那种真诚让她无处可躲,无处可逃。”
“为什么会是我?”面对这天上掉下来的馅饼,她已经心乱如麻了。
“这个问题”汪子默笑笑,“如果你早点问我,我或许会有很多答案,我爱你的善良,你的坚强,你的能干,你的聪明,你的体贴……。可是现在,我没有答案。这世界上善良的人有很多,坚强的人不少,能干的女人我也见过,聪明,体贴,只要想找,总会在其她女人身上找到这些特质,可是我为什么喜欢的偏偏是你,而不是任何一个有着这些优点的女人呢?”
“我想这就是缘分吧,我喜欢你,没有道理,只是因为你是你而已。我在那个时候,恰好就遇到你在那里,被你吸引,想要接近,然后不知不觉的发现你一点一滴的好,为你动心,等到我察觉一切时,便已经爱上你了。你身上一切美好的品质,我不是因为它们而喜欢你的,我只是喜欢你了,才在你身上发现了那么多美好。”
“说的好听,你跟多少女人说过啊!”任何女人听到这种告白,都会脸红心跳,翠屏自然也不例外。看了一眼靠的那么近的汪子默,她脸红心跳佯怒的说了一句,但是怎么听起来都像是撒娇兼吃醋。
“天大的冤枉啊,我哪里有跟别人说话,我嘴笨不会说好听的话你又不是不知道。”要不是背上还背着画儿,汪子默绝对恨不得举起两手发誓来证明自己的清白。
看到他那样子,翠屏终于忍不住被逗笑了,这一笑,让汪子默觉得犹如漫天的乌云都散开,阳光又重新灿烂了起来,“你对我,不是没有任何感觉的吧?”
“在我的心里,你一直都跟别人不一样的。”翠屏想了想,斟酌着自己的用词,“我会莫名其妙的在人群中最先看到你,我总会奇怪的第一个发现你情绪的变化,而你情绪的波动总能影响到我的心情。我很在意你给我的鼓励与意见,也在乎你的批评,我会因为你对别的女人太好而莫名其妙的心烦……”
有感觉的,从来都不是他一个人。
看到他因为她的话儿渐渐浮起的傻笑,翠屏叹了口气,看着地面,不好意思的说,“我想我是喜欢你的。”
说起来丢脸,虽然她“一把年纪”了,可是,真的竟然还没有谈过一场恋爱。
听到她的话,他笑的满脸的幸福,单手托着孩子,空自己的左手,伸过去握住了她的右手,“既然你也喜欢我,那不如我们在一起试试看吧?”
“试试看,好不好?”
“好。”
求救
等到醉马画会小聚的日子,在一片惊讶以及惊叹声中,汪子默对其它朋友公布了自己对翠屏的追求。当汪子默宣布这一事情的时候,翠屏站在汪子默旁边紧张极了,连笑容都有些僵硬,心虚的整个手心里全是汗,生怕会看到其它人讽刺鄙夷的神色。要不是汪子默在桌下握着她的手坚定的不让她逃开,她绝对会闪到屋外面去的。
但是让她松了口气的是,所有的人在小小的惊讶之后,送上的都是祝福。
“我一直以为怎么样的人才能让子默动心,思前想后,怎么就忘记我们身边已经有了一个最适合子默的人!”
“就是就是,子默不愧为我们中间眼光最好的人,看中的果然都是不一般的女子!竟然抢先对翠屏下手,真是肥水不流外人田。”
“我以前一直都觉得你们站在一起是最合适的,现在看起来我的直觉果然没有错!”
“对嘛,以翠屏的才情,陪子默真是天生一对!”
“……”
每一个人都发自内心的对他们祝福,分享着他们的快乐,从他们平时的言谈品行中发掘出了好多他们合拍的例子,懊悔没有早点撮合他们,当这个现成的媒人。这种待遇,让翠屏几乎受宠若惊,他们完全忽略了那些外在的东西,只从他们自身给他们的爱以最大的肯定、鼓励,和支持。
在这种欢乐的气氛中,沈致文甚至心情也有好转,还特别敬了杯酒给子默祝他们幸福,这也扫去了汪子默怕朋友看到自己幸福而加重自身郁闷的担忧,当下两人也就把酒言欢庆祝开来了,至于其它人也纷纷加入拼酒的行列,说是要惩罚汪子默拐走画会中唯二的两位女性中的一位。于是所有人陷入一场拼酒的混战中,气氛跟当出沈致文摆那一桌酒席时有异曲同工之妙,唯一不同的是现在每个人都是欢乐的。
酒酣耳热之际,跟沈致文交好的叶鸣更是爆出了有一位年轻漂亮的小学老师暗恋沈致文的事,当下将气氛掀到了□。沈致文急的结结巴巴的解释他们没有什么,他只是在那次教小学生们画画的时候误撞到了一位美术老师,刚好那个女孩子在一起杂志上看过他的插画,对他的画很是崇拜,所以一去而来有几句交谈而已。因为沈致文把那个女孩子撞的崴了脚,行动不方便,于是连接几天他便承担起了送人家上下班的责任,在路上两人会聊很多画画方面的事,那个女孩子很鼓励沈致文在插画上面的天赋,说像他这么充满爱心的男士,画的儿童插画非常有感染力,他应该多画画这些东西而已。
“真的,我们没有什么,只是都喜欢画画,所以平常交流一下这方面的东西。”喝的半醉的沈致文面色通红的像所有人强调,反而惹的那些人嘘嘘不已,看样子是即使他现在没有点什么关系,将来也要给他制造出点什么关系。
所以,在这种欢乐的气氛中,梅若鸿的出现就格格不入,甚至是引人厌恶了。
“你来做什么?”汪子默看着忽然闯进来挠着头发大叫的梅若鸿,沉着脸挡住了他。
“少爷,我没办法,他跑的太快了,我拦不住。”老陆在后面追的气喘嘘嘘,歉疚的说。汪子默知道他一个老人家也不容易,摆了摆手让他先进去。
“子默!”梅若鸿站在画室里,面对所有人,一副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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