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半青春一班兵》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一半青春一班兵- 第7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11
其实,当天晚上我也有做梦,梦见我在一次五公里的训练中,不管怎么卖力,就是跟不上别人的节奏,总是跑在那垫底的位置,苟一同在后面像疯狗般的追着我,我想躲都躲不过,就这么拼命地跑了一个晚上,醒来之后就像真跑了五公里似的,浑身都散架了。我之所以能做这样的梦也是有根据的,因为我的五公里跑得确实不怎么样,在连里如果把钟进石林他们俩撤走的话,我就是垫底的那个角儿,想来还是压力所致。

  在五公里训练上,苟一同是没少为我和钟进开过小灶,美其名曰为我们“加道菜”,只要有点休息时间就会把我们叫出去,同时还会叫着,走,跟我吃加菜去罗。   所以每到这时,只要听到这句,我先是在心里揪上一把,然后再没精打采地跟着苟一同出去。

  本来,石林的五公里是最差的,但是他却因为脚痛没有出现在我们加练的队伍里,而是呆在屋里,从而使得我们的队伍一点也不壮观。这就让钟进产生了极不平衡的心里,老是在每次带出加练时总会对我调侃一句,假如给我三天脚痛,我最想做的就是躺在床上睡大觉。  我在听了无数次后,也有了想当一把病号演员愿望,去彻彻底底地享受一下病号的那些待遇,但是一考虑到自己没有表演的天赋,又没有受过正规的表演培训,只好作罢。

  放完元旦假上来,石林仍然在脚痛,依旧在享受着病号的待遇。而我和钟进就如是苟一同的关门弟子,依旧在承受着“加道菜”的折磨。

  一天,我和钟进刚回屋里想小休息一会儿,苟一同见到后立即撵着我俩就往训练场上跑,说是去练个五公里。当时我俩真有一个百个不情愿,不过还是去了,因为我们天职就是要服从命令。在去往训练场的途中,钟进悄悄地对我说,等下我跑到一半时他妈的就装脚痛,看他还要不要我跑。  我大为吃惊,担忧地说,真装吗?可别装露陷了。  钟进愤愤地说,我就不信那些病号真那么脆弱,天天就是脚痛,肯定也有人在装。  我说,那是人家有这个表演天赋,一演一个准,除了他自己旁人看不出来。  钟进说,我也有,不信你等着瞧。   我说,那我祝你装病成功,只是你要装成了那开小灶的训练就我一人孤军奋战了,可怜呀。   钟进说,那你过几天再装不就得了。  我惆怅的看着远处,没有接话。

  到了训练场,苟一同一声令下,我和钟进就沿着环形跑道狂奔起来,随即耳边只有风在掠过,一切被我选为的参照物都能证明我是在疾速前进,感觉还是挺快的。刚跑到半圈,只听见钟进突然“哎哟”一声,我立马回头一看,见他已躺在地上,蜷缩成一团。我以为他正在实施自己的演戏计划,所以就没理会,继续向前跑着。当我跑完一圈快要接近他时,见他还是保持原来的姿势倒在那里,没有挪过地方。于是我故意放慢脚步,尽量拖延接近他的时间,想知道其中的猫腻,看看他的葫芦里到底是卖的什么药。我拉了好长一段时间,才跑到他面前,见他依旧是一幅半死不活的样子,便蹲下凑过去一看,发现他脸色惨白,额上湛着汗珠,双手抱着一只腿,嘴里在轻声地喊着“哎哟、哎哟……”,看上去很难受的样子。我想他演得太像了,都分不出真假来,于是往他肩上一拍,说,快起来吧,别演了,班长看不着呢,上厕所去了。   钟进一边叫着“哎哟、哎哟……”,一边难受地说,鸿雨,我的腿……我的腿……真的……真的……不行了。 我往他抱着的那支腿看了一眼,说,什么不行啦,,完好无损的,没见着哪里断了,也没看到流血。    钟进依旧难受地说,真的……真的……好痛……。   我开着玩笑说,操,装得跟真的似的,中戏不要你去学表演真是埋没了一个人才。  钟进见我是这样一幅的神态,给了我一个白眼便把头歪到了另一边,躺在那里继续呻吟着。 我听得极难受,顿时来了气,说,有你这么演的吗?不就是想休息两天么,去跟班长说声就行了,有必要演成这样子么?   刚好,苟一同跑了过来,问,你们俩在这里干嘛?我不是要你们跑步么?   我站了起来,指着钟进说,班长,他脚痛,倒下了。苟一同立即跑上来,蹲下捋起钟进的裤腿一看,着急地对我说,快,你马上回去告诉排长,说钟进的腿可能骨折了,得上医院去。  我这才意识事态的严重性,立即慌慌张张地跑回去找到排长把情况给汇报了。

  我没想到钟进把这一幕戏给演真了,而且原计划只演两三天的到后来却演上了两三个月,等他再回来,我们的新兵连早就结束了。不过说来也怪,钟进的腿骨折得太蹊跷了,很平坦的道路,没有坑、没有坎、也没有绊脚石,却好端端的突然跑骨折了。排长为了找到原因,把钟进送到医院后,就在医院找了些专家和他们把事情的前前后后都推理了一遍,经过一翻缜密的研究加分析,一致断定是在跑步的过程中那条骨折的腿没有踩实造成的。但我想,也许是上天知道了钟进的心思,故意要跟他开了个玩笑,也算是加倍的成全他一个心愿,给他两三个月的脚痛,让他好好享受一翻。

12
钟进骨折住进医院里,苟一同就成了陪护也跟着住了进去。然后,连里面给我们班派来了一位新的班长,叫龙凯。龙凯进入我们班时装得特深沉,一脸的严肃,搞得我们心里都是怕怕的,以为来了位巴顿式的人物。结果没过几天,他终于憋不住自己原来的秉性,像个孩子似的跟我们打成了一片,完全没有了班长的正形,有时我们都跟他以哥们相称。他在我们面前有时也会流露出一种怀才不遇而又历尽沧桑神态,同时还会冒出一两句比较低俗又富有点哲理的话,比如他有时会说,我的一生就像在拉屎,有时尽管很使劲,可它出来的却只是个屁。比如他有时又会说,我就像一只趴在玻璃上的苍蝇,前途光明,出路没有。  每当听他说起这些话时,我总能感觉到有点孔乙几的味道。跟他混熟之后,我才知道他之所以有这么悲观的人生态度,完全跟高中失恋、两次高考失利外加一次考军校告吹有关。龙凯虽然在他的人生道路上有多次失败导致他出现了一些消极的思想,但是这并不影响他带我们的训练。他总说我们是他半路接手的烂摊子,他要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把这个烂摊子带好,为自己争光,对我们负责。所以,龙凯一到我们班后对我们训练抓得很紧,而且也很讲究方法,从来都不发火骂人,因此训练气氛也搞得挺活跃,俨然成了我们的一位老大哥。

  龙凯来了没有多久,连里为了备战春节假里的紧急集合,也搞起了紧急集合的训练。一天下午,我们正在屋里看着条例,突然一声清脆地哨音响起,紧接着就是高山在外面大喊,所有新兵脱去衣服上床睡觉。  我大为震惊,既不是午休又不是晚上的,睡什么觉呢?当时我以为是听错了,便问石林,刚才听清楚排长在讲什么没有?  石林特干脆地说,上床去睡觉。  我确信自己没有听错,觉得挺奇怪,说,大白天的,会不会有诈?  石林往床上一躺,说,管那么多干嘛,要你睡你就睡呗。   我正在犹豫着是否真要脱去衣服间,龙凯刚好走进屋里,他见我还在磨蹭,忙催促道,还不上床躺着,排长马上就来检查了。  顿时,我急忙脱去衣服跳上床去,再习惯性地往其它几位哥们的床上扫视一遍,发现他们躺在床上跟真睡着般。大约过了五分钟,紧急集合哨音突然响起,直冲耳膜,紧跟后面的只有四个字“紧急集合”。一听到紧急集合,我的第一反应是上当了,间隔几个微秒后才想起得以最快的速度跑到集合点才行,便赶忙穿上衣服慌慌张张地打起背包向外冲去。

  当我赶到集合地点时,只见一些常用的毛巾、牙膏、牙刷、帽子、腰带从楼梯走廊等要道上洒了一地跟到了集合点,还有部分哥们在后面衣衫褴褛的抱头鼠窜,就像被偷袭般,感觉特狼狈。见此情景,我就知道这次紧急集合肯定是演砸了。果然,等大家集合到位后,高山连半点点评的心思都没有,只是特生气地说了声,都他妈的回去接着睡。我明白他的意思,所以跑回去躺在床上时都是心怀忐忑,毫无睡意,时刻保持着高度的警惕来应对一切有可能发生的突发性事件。但是那哨音好像知道了我有防备似的,沉睡了好长的一段时就是没有一点的动静。当我刚要放松警惕调个舒服的姿势躺一躺,岂料那哨音就像有了感应似的突然间又“嘟嘟嘟……嘟嘟嘟……”地吹响了。我听后特敏感地跳了起来,就像触电般,不过有了前面的经验,这下跑出时要从容多了。

  后来,类似这样的紧急集合是越来越来有了突发性,总是发生在我们防不胜防的深更半夜里。看来高山就是要利用我们正睡得酣甜,淫梦四起的时机,搞搞突然袭击,真是可恨至极。第一次被那哨音从睡梦中惊醒后,我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懵懵懂懂地骂了句,“操,深更半夜的在搞什么鬼,惊了老子的美梦”后倒头又想睡,完全没什么紧迫感。龙凯发现后告诉我,紧急集合呢。  我突然蹭的一下跳了起来,一边在黑暗里抓着衣服一顿乱穿,一边牢骚满腹的说,大半夜的都不让消停下,这是什么世道呀。 龙凯听不惯我的牢骚,厉声骂道,赶快闭上你的臭嘴,别他妈的废话,快准备你的东西,托了班里的后腿回来收拾你。 我听着龙凯说话的语气,立即一声不吭地全身投入到了紧集急合当中。 txt小说上传分享

13
12

  正当我们被高山那不定时拉的紧急集合折腾得疲惫不堪时,二零零二年的春节在我们的盼望中走来了。

  春节来临前的一个星期天,龙凯带我和石林几人去澡堂洗澡,目的是要我们洗去一年的晦气,用干净之躯来迎接新一年的好运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