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子密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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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子密码-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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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天晚上,夜色降临,住北京的不少人,都喜欢往灯红酒绿的门帘里钻。

  现在还是上午,马路上静悄悄的,阳光下没有梦幻。

  夜行人大都在家睡觉。

  门可落雀。

  我将车随便的停在风雅颂诗吧前。

  推动吧门,伴随一阵铃声响,吧门开了。

  店里更是静得出奇,连个人影也没有。我穿过深深的门厅,又穿过摆放饰物的区域。

  突然几声“汪汪”的小狗叫。我快步走到古朴高大的吧台前,探头往里面看。

  一匹吉娃娃昂着头,小黑眼可怜巴巴的看着我,使劲的摇着尾巴。

  我知道大方先生已经到了,因为他到店的第一件事,就是将他家的爱犬套在吧台内。

  他这人喜欢猫,不喜欢狗。

  可狗是他老婆的心爱之物。他每每趁老婆不在时,都将狗用条红色的尼龙绳套住,不让它在咖啡店里乱窜。他老婆秦老师说他虐待动物。他反驳说是怕惊了客人。大家都笑他,说三个拳头大小的吉娃娃,是不可能对任何客人构成威胁的。

  我知道他只是不喜欢狗而已。

  他不喜欢狗的原因,其实很是可笑,他认为狗太乖巧,喜欢在人前表现自己,而猫比较踏实,背地里发奋捉鼠,人面前比较害羞,不爱表现,比狗实在多了。

  他经常表扬我像猫,称他不喜欢的人叫狗。

  我喊一声小狗的名字,钻进吧台,将吉娃娃牵到店堂里。

  小狗“吉吉”先是不理我,见我牵它出来,才开始摇头摆尾,欢快的撒腿乱跑。

  “噔噔噔”楼梯响。“沙哥呀,是你,我还以为谁呢!”

  一女服务员跑下来,又道:“我们都在楼上做卫生呢!”

  “小蕊,你们方老板呢?”我问道。场面上,大家都叫大方先生“方老板”。

  “一小时前就被冯哥拖走了,好像去见什么人了!”女服务员小蕊姑娘回道。

  “冯…这么早来?”我有些意外。

  小蕊姑娘口中的“冯哥”,是北京古诗协会的会长,50后的人了。

  “哇!”如果有初来这条街的人,而他又认识冯会长,猛的听到将一个五十多岁半白了头的冯老先生,称呼为“冯哥”,而且是从一名十七八岁的小姑娘嘴里,很自然的喊出口来的,怕是谁都要笑掉大牙不可。兴许会有人说没大没小,目无尊长!

  “呵,呵!”这个其实也没什么。

  在这条街,或者类似这条街的场合,大家约定俗成,都这样称呼。男女之间,只有大小之别,没有辈份之分。再老的男人,也称“哥”;再老的女人,也都称“姐”。冯会长私下倒是跟我说过,生活在这样的地方,才真正的体会到“不知老之将至也!”

  当然,有时候如果真要区分一下年龄的话,年轻的男人,在哥前可加个“帅”,年轻的女人直接就称“美女”了。任何人,只要嘴脸长得不过分寒碜,称帅哥、美女不至于引起讽刺的含义,大家都会这样称呼年轻的你。这个我是有亲身体会的,凭我的相貌,五官中没有一官有亮点,镜子中出现的是个瘦长个子,是平常得进入人群就会立即消失的那个种群。可就这模样,还被众人非常认真的称呼为“沙帅哥”,闹得我犯糊涂时,还经常怀疑是不是镜子歪曲了我的光辉形象。

  “哦,方老板说了,您来后,先别跟他们打电话!”小蕊边传达指示,边给我沏上茶。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15' 老师厉害
(昨日有事未更,今天更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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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蕊端过茶壶和杯询问道:“沙哥,搁在楼上吗?”她见我手指了角落靠窗户处,走过去将茶轻轻的放在低矮的小几上,说了句“您歇着”的话,就又忙自己的事去了。

  “这老哥俩干啥去了,电话都不让打?神神秘秘的!”我心里纳闷。

  自从大方先生成为“草根型《诗经》研究者”后,利用诗吧的良好硬件,发起了一个研究《诗经》的民间组织,叫做“诗吧会”。

  最早的诗吧会,只有我跟大方先生。

  我那时刚参加工作,只要卖掉一台电脑,赚几个稀饭钱,就会歇几天,跟大方先生去紫竹园的北京图书馆,查阅古文资料,或者到西单图书大厦购买相关的书籍来阅读,摘抄有用的资料。他还单独买下王力、黄伯荣等人的古汉语书,孜孜不倦的恶补相关知识。

  后来,我们的队伍向太阳,有了发展。

  表面看来,《诗经》有点儿阳春白雪,其实不然,因为普及得好——多亏中国的教育设计者,将至少三首诗选进了义务教育的语文课里,一首《硕鼠》,一首《伐檀》,再一首《关雎》。凡是读过中国内地学校的人都能够知道,前一首诗反映出旧的统治阶级如何欺压劳动人民的,中间一首诗反映劳动人民发出的呼喊声,后一首诗是讲的人世间最美好的爱情。所以,来参加诗吧会的,人还是比较多的,从哥到姐,其中还不乏帅哥、美女。在鼎盛时期,二楼最大的三十人的超大包间,每一次的演讲会,都坐得满满的,热闹非凡,人丁兴旺。

  这一时期,我因为工作压力越来越大,已经没有多少精力搞更深的研究了。每次诗吧会,都是大方先生挑大梁。他已经能够独立的讲解“秦始皇一把火之后,汉时保存研究《诗经》的有四家,鲁人申培的鲁诗,齐人辕固的齐诗,燕人韩婴的韩诗,后来三家都失传,我们现在读到的《诗经》,是毛亨兄弟传下来的,所以又称《诗经》为毛诗……”等等的《诗经》话题了。

  虽然包间里没有讲坛,但有讲台。

  大方先生坐在一个单人吧台后卖劲的讲,大家都在周围饶有兴趣的听。

  不少《诗经》爱好者,渐渐的都能够在台上发表自己的看法了。

  头发全白的宋理淼老师,是北京101中学的音乐老师。

  她理解《诗经》之所以分为风、雅、颂三个部分,是因为音乐的缘故。这样的分法是有传统继承的,汉代的郑樵在《六经奥论》中说的……

  可是,海淀区文化馆的王友鸣馆员,喝了几口茶水后,立即指出历史上的郑樵以音乐分法的说法不妥。他认为是按诗的作用来分。他喜欢说几句话喝上一口茶。当喝到第二十一口茶的时候,他已经搬出《毛诗大序》来对抗《六经奥论》,其观点认为毛亨兄弟是诗的传人,理解应该比郑樵要深透一些。

  还有一派观点,认为是按照《诗经》作者的身份及诗的内容分的类。这位说话时喜欢轻拍桌子的男人,发言时必须跑到大方先生的讲坛前,否则他的手会没有搁处。他是京津出版社的胡大为编辑,三十七八岁,属于70后,嘴里的牙被香烟熏得焦黄。他也拿得出古人的依据,就是一部朱熹的《诗集传》。

  像这样的讨论很多,大家都可以在诗吧的坛上,各自发表自己不同的意见。

  在这一时期,大方先生发表了自己的许多历史见解,特别是对于孔子是否是《诗经》的主编,他写出了多篇文章,经常在网络上以“恨孔非主编”的网名发表看法。他以丰富的知识,和确凿的史料,为孔子正名。

  当然,他还将观点摆上诗吧会,常常做专题发言。

  但是,铁打的诗吧,流水的哥姐。有的人参加一二次活动,有的人参加的活动多一些,时间稍一长,很多人都无疾而终了。

  当然,诗吧会也曾经有过高潮期,那是将演讲会开成PK会的那段时日。

  PK的主角就是“冯哥”。

  冯哥PK的对象,就是已经小有名气的草根型历史学者大方先生。

  冯会长参加诗吧会,时间比较晚一点,是在北京奥运会之后。

  那一次,是因为大方先生看了奥运开幕式后,针对会上敲打倒计时的古典乐器“缶”发表了看法,其观点与冯会长的相左,二人随后展开激烈辩论。后来,从辩论到相互用QQ交流,再到见面,成为了好朋友。真的是不打不相识呢。

  冯会长是*后不久上的武汉大学,据说见过年轻时的易中天。他研究生毕业后分配到中国历史研究院,主要研究的是《诗经》与古乐器,还在《行云流水》杂志社做过几天总编辑。因为脾气比较倔强,说话不中听,跟领导关系搞不好,后来被边缘化到了文联下属的半官方民间组织。待遇不变,官银照领,就是闲一些。这到好死了他,让他越发的偏离自己的年龄,效仿了金庸小说中的人物周伯通,有功夫做了一名“冲浪老顽童”(他的网名)。

  当看完张艺谋策划的2008北京奥运会开幕式,冲浪老顽童正要写一篇文章,却看见“恨孔非主编”的一篇文章《老谋子最新创意:敲着古代冰箱迎接天下客人》。冯会长非常熟悉缶,知道它分为土制和铜制两种,土制的最早的功能是用来装粮食,后来发展成为秦国的地方乐器;而铜制的缶,在曾侯乙墓有出土实物,是用来盛食物的容器,并不是什么乐器,所以有人形象的称为“古代冰箱”。于是,冲浪老顽童写了一篇文章,标题是《古代冰箱(铜缶)不是乐器,张导可能搞错了》。

  大方先生看了不认可,认为缶的过去形态,虽然是中国“金、石、土、革、丝、竹、匏、木”合称八音中的土类乐器,但却没有理由不让他发展。张总导演将它从土类晋级到金类,更应该是中国古老文化的继承和延续。所以,“恨孔非主编”又写了《老谋子的又一个伟大创举》的文章,再次回敬。冲浪老顽童一见,立即再写了一篇《古文化为世俗所利用,五千年文明已沦落为现代人的玩偶》的讽刺文章。

  两个人一来二往,网上布兵,以文为枪,虚拟扫射,就这样较上了劲。

  他们一个像《西游记》中的二郎神,另一个像是从石头缝中蹦出来的孙悟空,从虚幻的网络之上,一直斗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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