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易改变的事。不过当今能够影响皇上意志的,还是有一个人的,那就是杨素!”所以,杨老二没有理由不去想辙拉杨素入伙,而这杨素又偏偏是个没操守的家伙。
第四、杨广很是善待、讨好父母身边的那些人,让他们尽量帮自己说些好话,而这样的耳边风吹得多了,父母自然是听得心花怒放、点头称许,舆论也慢慢就对杨广大大有利。
第五、杨广贿赂了东宫杨老大的幸臣姬威,令他暗中观察太子大哥的动静,在关键时刻还让他诬告太子图谋不轨。这一招其实是最狠也是最直接的,因为当时老杨已经在怀疑杨老大了,而太子不安分又历来都是其皇父所忌讳的——这就是不忠不孝,就是不合格!李世民的太子李承乾就是这样被拿掉的,而老实的嘉庆做了皇帝之后还得处处小心,整天看着太上皇老爹(乾隆)的眼色行事。
终于,开皇二十年(600)十月,绝望、悲愤中的老杨正式下诏废黜了太子杨勇。而从杨老二夺储的整个过程看,他耍阴谋权术算计兄长,又以强大的母后为后盾,并由权相杨素出面为自己张罗,他自己又一边低调地躲在幕后操纵着,做得可谓天衣无缝。这不得不说表现出了他很高的政治才能,“就大计者遗细行”,就这一点上我们似乎并不能过多地苛责杨广。当然,前面我们也提到了,杨广也已经做好了失败的准备,一旦事情败漏或者未能达成,他将来就要割据南方,“复梁、陈之旧”,再徐图武力夺取中原。
就整个隋王朝的历史看,老杨废长立幼的举动实在是一件大事,后人多认为这是造成隋王朝迅速灭亡的一大主因。并且,他们还把责任过多地归咎于独孤氏和杨素,实际上这两位的确可谓是传统政治批判的对象,因为他们都干了自己不该干的事,无论他们的初衷是好的还是坏的!不过,这两位也是受了失败皇帝杨广的拖累,若是他们看中的是一位李世民式的人物,那么他们的名声又未必不能如长孙皇后、房玄龄一般传扬了。
谁能想到杨广后来的表现如此糟糕透顶,再说当初即使杨勇做了皇帝也未必就国家太平。就像柏杨老先生所发现的那个历史规律:历来中国的王朝,都会在二、三代君主时期出现一次大的震荡,挺得过去这次危机则王朝以后便顺风顺水,反之就速亡。以杨家父子的才能和胸怀论,想挺得过去的确是很有难度的事情。
① 无论资历还是能力,高颍都可以说乃是大隋的第一文臣,也是老杨的腹心之臣,而且他最早还是独孤氏的家臣。正是借着独孤氏这层关系,老高才备受皇帝的宠信,被委以重任。但是,自从那句他谓独孤皇后是“娘们儿家”的话传出去之后,一向要强的独孤氏就开始怀恨在心,而且在废立太子之事上彼此也产生了分歧,她终于找了个机会把老高给踢出了中枢。
3、有惊无险地做上了皇帝
就在杨广被立为太子的当月,在其“当受册”的权力交接仪式之时,有些迷信的老杨便对儿子语重心长地说道:“我以大兴公(的爵位)成就帝业,孩子,你现在也到那里去沾点王气去吧!”于是,老杨就命令身为储君的儿子先去到当时的大兴县(在今西安附近)住些日子,也好缅怀一下父辈的风雨历程。以此也不难看出,此时还没有走出废立阴影的老杨对于这个儿子是寄予了厚望的。
可是偏偏就在这天夜里,“烈风大雪,地震山崩,民舍多坏,压死者百余口”。在时人看来,老天爷似乎是在示警,大概作为老天儿子的皇帝一定是做了什么不应该做的事。至于是什么事,大家自然“心知肚明”,只是却没人敢乱说。老杨能说什么呢,好在他并不心虚,开弓已经没有回头箭,就先边走边看吧。
朝廷出了这么大的事,舆论居然都没什么特别的异常,可见这形势很不正常。其实,这正是老高(颍)被罢相之后的连带效应,从此朝廷里的忠义之士是越来越少,他们发挥的作用也是越来越小。举足轻重而又心如明镜的老高一走,形势对于杨广那是大大得有利,这也等于是为他搬走了最后一块绊脚石。
仁寿二年(602),独孤皇后去世。而这一年,也是杨广最难熬的一年,值此关键时刻,他活得也并不轻松。
当时是杨广的妹夫、老杨的女婿柳述用事,作为太子的杨广反而赋闲起来。柳述此人聪敏有才干,也向来爱好文艺,只是他少年时曾是杨勇的亲卫,两人打小就过从甚密,所以他在感情上是相当倾向杨勇的。很快,杨素便被打压下去,因而不再主持中央三省的全面工作。
杨广的日子更不好过,他忐忑,焦虑,估计也没少做了噩梦。他当时在京师居闲,事事处处还必须看老杨的眼色行事,可谓谨小慎微,就怕稍一疏忽再弄出叉子,而他又确实屁股上不干净,所以难免心虚。“战战兢兢,如临冰谷”,他这样形容自己当时的心境。这期间他得空回了一次江都,才算是干了点实事。后来,老杨每次去避暑,都令太子在京师“监国”。不过这个监国也就跟一只看门狗一样,遇到状况不过就是叫两声,好提醒一下在家高卧的主人,并没有什么实际的权柄。无事可干,还得处处夹起尾巴做人,这既不符合杨广的愿望,也不合他的性格。
压抑、苦闷之余,他就写了一封声情并茂的书信寄给一位远在边塞的亲信将军,其中他恭维那人道:“将军总戎塞表,胡虏清尘,秣马休兵,犹事校猎,足使李广惭勇,魏尚愧能,冠被二贤,独在吾子”,李广、魏尚两人都是西汉威震匈奴的名将,杨老二表面上吹捧那位将军贤过李、魏,可实际上表达出的却是他心底对于边塞生活及建功域外的深切向往之情。他接着又在信中道:“比监国多暇,养疾闲居,厌北阁之端居,罢南皮之驰射。”虽然自己有很多闲暇,可是却是一位带病之身;尽管厌恶这样无所事事,可驰骋射猎的生活一时也无法到来。
简直要活活把人闷死,不过好在杨广是一个老资格的文艺青年,他可以与文士来往,以排遣生活中的寂寞;也可以虔心礼佛,让自己尽可能地沉浸于佛学玄理之中,以暂时聊寄那不得安分、空虚躁动的心灵。
没当太子的时候拼命想当太子,当了太子又得经受这份煎熬,好在老杨并没有让自己久等。
话说那死了老婆的杨老头这下可得了自由,整天高唱夕阳红。先前虽然他也有一个宠幸的妃子陈氏①,这是独孤氏所默许的,但在老婆大人面前他总得节制和收敛一下。这一回,他要变本加厉地把失去的美好时光都拿回来,所以在陈氏之外又宠幸上了另一位南方美女蔡氏(这还不包括那些偶尔被老杨宠幸的)。可是乐极生悲,还没怎么好好享受人生的老杨就被两位美女给整得病倒了,他反思,他悔恨,但是已经太晚了。这大大加快了最高权力交接的进程,对于杨老二而言当然是天大的好事。
从老杨病入膏肓到他猝然辞世,这一段历史历来是备受关注的;然而其真相也是最容易被掩盖的,因为讲述这段历史的人实在太多了,如此越讲反而让后人越不清楚了,其悬疑性堪比宋代的“斧声烛影”。像《资治通鉴》中所取的材料也多是唐人的野史小说,实在让人难以尽信;而像《隋炀帝艳史》一类对于男女关系大加发挥的低俗文学,自然更经不起推敲,可是它的影响和传播却不能低估。
不过,以我们今天的眼光看,帝王好色实在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情,自古君王、当权者(男的女的)有几个是不好色的?为什么偏偏就给杨广按上了一个“色中饿鬼”的臭名?其实,根底还在于他乃是一个亡国之君,他的一切私德、私欲自然也就随之被夸大,以为后世君主的鉴戒;尽管他比之陈叔宝之流要理性得多,他并没有因为荒淫而误国,哪怕是过多地影响了他对于现实政治的决策。
然而话又说回来,杨广既然已经在夺嫡过程中弄得身上不干净、不光彩了,他在老爹的最后关头所扮演的角色想来也高尚不了哪里去。就算老杨不是他指示手下害死的,但故意违谬老杨的意志以至气杀老杨一事,他也肯定是脱不了干系的。
可不管怎么说,有惊无险的杨老二到底是熬出头来了,他离皇帝的宝座只有咫尺之遥了。其实,很多时候人们看重的往往只是结果,而不会过多地注意一些过程当中的手段、阴谋等等,甚至还会为那些“犯过错误”的有为之君辩解。可偏偏不幸的是,杨老二的结果是最让人不齿的,也因之他曾经施展过的那些不光明的手段和阴谋也就成了人们极力批判的对象——好象他一开始就是错的,结果自然一错到底。
仁寿四年七月,隋文帝杨坚病故,作为太子的杨广继位,他也即是身后背负了千古恶名的“隋炀帝”。这一年他35岁。
① 陈氏女乃系陈后主的胞妹,《隋书》中称誉她“性聪慧,姿貌无双”,入宫后即很得文帝的宠幸。杨广做藩王时就极力贿赂她,以致在太子废立一事上,她发挥了很大的作用。文帝生病时她与杨广同在一旁侍侯,这时候据说杨广突然显露了好色的原形,结果被老杨察觉,他竟有了悔立之意。待到杨广掌控住了局势以后,当晚就“烝”了她。后来她出居仙都宫,不久又被召入,一年多以后病死,时年二十九。怜香惜玉的杨广“深悼之,为制《神伤赋》”。
1、放歌长城的豪迈情怀
三、意气用事的个性统治
1、放歌长城的豪迈情怀
经过了几年的煎熬之后,杨家二王爷终于顺利实现了自己的登极梦想,这下他可以放手追求自己的事业了,也可以随心所欲了。
在他登基后,他最先做的事就是清洗掉了朝廷中的那些自己先前的反对派们,接着又成功地*了兄弟的叛乱。他对五弟虽然格外地开了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