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哪有什么鬼怪,尚志说。
可这脚步声又该怎么解释呢?小丽反问。
小丽说赶紧报警吧,打110。尚志说:你报警说什么呢,你说楼上有脚步声,怀疑是鬼?这三更半夜的,警察才不相信呢,以为我们在拿他开玩笑。
那可怎么办呢?小丽吓得身体蜷曲着,越想越怕,楼上的声音还是那么的大,“咚咚”"咚咚咚咚……
等明天一早找物业,把楼上的门打开,看看一切就都明白了。
夜是如此的漫长。小两口房屋的灯亮了一夜,下半夜4点多他们才睡着。第二天一早他们迫不及待的就直奔物业,还是那个管理员。管理员听完他们的叙述也感到很奇怪,为了安全起见,他叫来两个保安,拿着那房间的钥匙上了楼。
打开门后,大家摒住呼吸往室内看,里面布满了灰尘,几十只啄木鸟飞舞起来,只见地板已经千疮百孔。大家这时才明白,哪有什么鬼,原来地板生了虫子,啄木鸟聚集在这里吃虫子,发出的声音自然而言就是“咚咚”的声音,像是有人在地板上走。仔细观看,阳台窗户的一扇玻璃碎了,啄木鸟就是从这飞进来了。
大家恍然大悟,原来一切根源都是房地产商装修时偷工减料以次充好所导致。弄得尚志这对小俩口哭笑不得。
撞出来的爱情
二丫来北京打工三年,主要是做家政服务工作,以前初中毕业在亲戚家的一家工厂工作,后来厂子倒闭便经人介绍来到了北京。
她最近这两年一直伺候一位老人张奶奶,她的独生儿子娶了个洋妞一家人在美国生活工作,张奶奶不愿意年老了还去国外,和二丫相处得很是融洽。二丫别看是初中毕业,但这几年她一直读中文专业的自考,并且还有三门就将毕业。她勤劳朴实,有一颗善良的心,每天给老人读书读报,自己也常常写些小感悟之类的短文,博张奶奶一笑。
不料张奶奶国庆节贪吃了点东西,弄得上吐下泻的,便住进了宣武医院,二丫每天三顿从家里弄好了吃的过来,晚上再陪床,很是辛苦。
这天早上,她早早地醒来,安排好老人,回家熬好了八宝粥,盛好放在保温桶里,放在车把上,骑车就奔宣武医院,其实医院离家并不算太远,也就二十来分钟的路程,早上七点来钟正是上班高峰时间,北京人多车多,自行车道也被各种机动车挤占,很是狭窄。二丫也是心急了点,怕老人在医院等得急,便紧蹬了几步,不料从右边正好拐过来一辆奥迪,车开得快,二丫急刹车,自行车还是停不稳,倾斜,二丫本来想跳下车,哪怕一只脚先着地,但左边从后边正好上来一位男青年,正好连人带车正好砸在了他身上,只听“啪嚓”“啊呀”两声,前边是车子相撞的声音,后面是二丫的惊呼声。
其实二丫并没有受伤,因为她完全是压在了那个倒霉的男青年的身上,只见他的眼镜被撞出去好远,镜片也碎了,主要的是因为惯性和压力,左踝骨骨折,他试着站起来,但才挪动一步,额头立刻渗出豆大的汗珠。
二丫被吓坏了,回过神来去扶那位男青年,男青年二十七八岁的样子,很是文质彬彬,疼痛让他有点失去理智:“你是怎么骑车的……”
“真是对不起,右边正好来个车,我没躲过去,就倒在你这边啦!你怎么样?现在?”二丫急忙解释着,也弯腰察看青年的伤势,男青年脱了鞋和袜子,只见脚踝骨处已经肿胀起来,表面还有创伤,鲜红的血已经渗透出来……
这时也有围观的人,建议他马上去医院,还有的说其实刚才那个奥迪轿车是逆行,也应当付一部份责任,但二丫抬头去找奥迪车时,奥迪车已经悄悄地趁乱溜了。
二丫看自己的自行车还没坏,便对男青年说:“麻烦你坐在车座后面吧,我们过了马路就是宣武医院啦,去那看看你的伤情如何?”
男青年本来一肚子火,但听二丫这么说,气也消了一半,有时不怕没好事,就怕没好人,他见这位虽然衣着朴素的女孩,说话却很讲道理,他也无话可挑剔,便坐在了后车架上。
在医院里,医生建议先留院查看几天,还要拍片子等,因为男青年行动不便,二丫跑前跑后,并拿出自己积攒的银行卡刷卡交了住院费用和支付了医药费。她也和张奶奶说明了情况,张奶奶这几日已经病情好转,还亲自下来看望了男青年。
这一交流,大家知道了彼此的情况,男青年是去年北京政法学院毕业的研究生,年初考入宣武区政府的公务员,叫王迪。
王迪问二丫,你叫什么名?
二丫有点不好意思地回答叫柳叶,她还在为自己的不小心将王迪撞成这样而自责。张奶奶也是通情达理的人,知道王迪家在外地,一人在北京居住在医院无人照顾,便对二丫说,反正你也是回家煮饭,你就多做一份,多辛苦一些,争取让王迪早日出院。
在医院的半个多月的时间里,二丫精心地照顾两个病人,王迪因为老人的慈祥和二丫的纯朴也深受感动,并且表示出院后便将住院费等还给二丫,说单位上了保险,二丫赚钱也不容易,这3000多元钱就不用二丫赔了。
一般也许这样的事情过去也就算了,但王迪出院后竟经常自觉不自觉地就想起二丫,想起她煮的香喷喷的米粥,想起她朴实的微笑,想起有一次他同事给他带来的小说《生命不能承受之轻》,柳叶竟能背诵大段的文字,让他很是惊讶……
难道自己爱上了她?说了谁会相信?连他自己都不相信自己。他决定给二丫打个电话,心里想那也许是病中心灵脆弱的缘故,如果再次见到她就不会再有任何想法啦。
当二丫接到王迪的电话后,以为王迪还有什么要求,毕竟自己将他撞伤了,会不会病情又复发呢?
他们在张奶奶家小区的一个健身运动场所见面了。
王迪想错了,他还未见到二丫之前,心就开始扑腾腾跳个不停,这跟爱恋中的人有什么区别呢?自己以前在大学时也处过女朋友,却最后女友却选择跟班上的一位追求她的男同学一起去了英国,因为那位男同学的父亲在北京有钱有地位。
他正胡思乱想间,见到二丫提着帆布袋从楼上下来,她齐耳的头发,一双纯净的眼睛,就如一湖秋水微波荡漾,让王迪一阵心动。他抑制住自己的内心激动地情绪,倒是将想好的词忘了个精光。
二丫见王迪已经等候在此,便关心地问:“你的脚好了吗?走路还疼吗?”
王迪急忙回答:“好了好了。”他为了证明好了还特意地蹦了几下,吓得柳叶急忙让他停下,说病刚好不应该这样剧烈运动,王迪听了笑了,望了眼柳叶,柳叶也正好在瞧着他,两个人又都躲避开对方的眼神。
“我其实约你也没什么事,就是今天打这路过就想起你和张奶奶住在这儿,就问候一下的。”
“嗯,这个时候张奶奶睡着了……”
“那就改天我登门拜谢张奶奶吧,对了,我还没谢谢你呢,谢谢你我住院你的照顾!”
二丫听了连忙摆手:“你可别这么说,是我撞伤你的,你在北京就一个人,我照顾也是应该的。”
两个人有一搭无一搭地聊了一会,很是愉快。不一会儿二丫表示要去菜市场买菜,王迪也就告辞了。
后来王迪不可救药地真正地喜欢上了二丫,隔三岔五地就来张奶奶家,张奶奶也很喜欢这个年轻人,三个人有说有笑,王迪帮张奶奶学会了上网,与远在国外的儿子通上了话,并辅导二丫学习,其乐融融。
不料,春节王迪从老家回来,去张奶奶家,却不见柳叶,张奶奶说二丫过完正月十五便回了东北老家,并说再也不回北京了,因为老家已经为她找了个对象,让她回去相亲。王迪听了如五雷轰顶,这在他临走前柳叶在他面前支字未提,怎么忽然间就丢下张奶奶就走了呢?张奶奶又说,已经在家政公司又找了个保姆,本来张奶奶也希望二丫留在自己身边,但一想这样留她是害了她,毕竟女孩要结婚有自己的生活,自己也帮不到柳叶,也就不再挽留了。
王迪失望地离开了张奶奶家,从此以后便害起了相思病。不行,就是在海角天边,他发誓也要找到柳叶。
他只知道柳叶是辽宁大洼县人,他便通过各种关系,甚至自己去大洼县的户籍所在地查找,又通过一个公安部门的同学,千辛万苦地找到了柳叶家,但柳叶并不在家,她的父母说在一个月前她离开家和同学在沈阳一家公司上班。
王迪又辗转来到沈阳,终于找到了她上班的那家公司。当柳叶听到外面有人找她,她以为是自己的同学,但当看到风尘仆仆的王迪站在自己的面前时,整个人都惊呆啦,瞬间泪水便充溢满眶,王迪紧紧地抱住了柳叶,足足有一分钟。
“傻姑娘,你让我好找……”
“你也傻,为什么来找我?”
“因为爱你……”
两个人说到这都忍不住流下了热泪。
原来柳叶在和王迪来往的过程中,也爱上了王迪,她也从王迪每次来时的热烈眼神中体会到他的爱,她既渴望而又绝望,这种爱只能是无望之爱,公务员怎么会和一个保姆结婚,她知道自己无论是在职业还是学历等等都不能和王迪相对比,这种反差太大了,自己只有选择离开,所以她忍痛要掐灭心中爱情的火苗,让它死亡在萌芽状态。
这样谁也不会痛苦,长痛不如短痛。
但现在王迪却不辞万里,找到了自己。她既是感到幸福,但还有深深地担心。
“王迪,你还是回去吧!我一辈子也不会忘记你的这份爱,但我们不合适。”最后,柳叶还是狠狠心,当着王迪说道。
王迪的心像被针扎了一下,但当他看到柳叶回避他的眼神,便明白了一切,他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