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内像是有烟火炸开,那种巨大的冲击还带着绚烂的光芒与热意,让卫然不由自主的震颤。
卫然捧着卫子戚的脸,指尖绕着他柔软的发丝,情不自禁的亲吻他的脸,她所能触及的地方,额头、太阳穴、鼻尖、嘴角,都细细碎碎的落下轻吻,吸着他身上传来的熟悉的香味。
她的手感受着他肌肤细腻的纹理,满足的抱着他,两人紧紧地贴合。
她感受着他肌肤上传来的温热与不平的呼吸,感觉到他的心跳正一下一下的印在她的胸口,和她的心跳纠缠在一起,节奏虽然不同,却又好像互相应和着跳舞一般。
卫然轻轻地闭上眼,也不说话,只是沉浸在卫子戚温暖的怀抱中。
卫然被他突然的袭击,弄得倒抽一口气,打嗝儿似的“呵”了一声,觉得卫子戚这股劲头有些不对劲儿。
“卫子戚!”她不禁叫道。
可卫子戚不说话,脸上紧绷的,好像正在抑着怒气,一双唇紧紧地抿着。
那双黑眸,更是幽沉的吓人。
“卫子戚,你怎么了,你这是……唔……”话音,再次被他的唇截落。
他就这样不言不语,动作虽然越来越温柔,可是他的表情,却始终让她担忧。
到最后,卫然哭着求着,眼泪都出来了,不是难受,却是完全沉浸在他的疼爱中。
……
……
缓缓地,卫子戚动了一下,他双手撑着起身,窸窸窣窣的穿上衣裤。
卫然有些茫然的看着他的动作,揪过被子遮掩住自己,缓缓地坐起身。
先前卫子戚来的如狂风一般,让她根本就不及反应。
他来的那么剧烈凶猛,让她根本无力招架。
行动中所透露出来的愤怒与不甘,更是让她疑惑。
可他先前那么紧紧地抱着她,好像又怕她离开似的,真的把她弄糊涂了。
卫然紧张无措的看着卫子戚整理衣服的动作,他的动作一点儿眷恋都没有,甚至都没有再看她一眼。
看着一点儿都不像是对自己的妻子,反倒像是对外面露水姻缘的女人,只是互相寻找短暂的欢愉。
过后便毫不在意,甚至还迫不及待的离开。
卫然一点儿都不想有这种感觉,深深的希望是自己误会了。
可她还是止不住的涌出失望,喉咙涌现酸涩的滋味儿。
她紧紧地揪着被子,嘴巴张了张,却不知道第一句话该说什么。
他进来的时候,没有给她说话的机会就吻住了她。
他的动作那么激烈,风卷残云一般,到现在平静下来,卫然反倒不知道该先说什么。
她有一肚子的话要说,反而不知道第一句应该说什么。
“卫……”卫然张张嘴,终于鼓起勇气出声。
可她说话的时候,喉咙却酸涩的难受。
明明卫子戚就在眼前,可她却觉得他离得那么遥远。
她想伸手去碰触,指尖颤颤巍巍的离开被子,又胆小的收了回来。
直到卫子戚转身看她,那讥诮嘲讽的目光,狠狠地敲击在卫然的心上。
她揪着被子的手一紧,指尖隔着被子扣上胸口,扣得胸口发疼,却仍不及她心脏的疼痛。
“即使认为我把你当替身,你还是配合的很好嘛。”卫子戚讥诮的扯唇嘲讽,“这时候你倒是不在乎自己是个替身了,觉得我把你当别的女人来上,也能接受?”
卫然脸上的血色“唰”的褪去,脸色像糊了一层白纸一样,苍白的像个纸人,一点儿血色都没有。
她的瞳孔放大,因为方才的亲密而狂跳的心脏,此时却好像停止了跳动一般,没了心脏供给血液,她浑身发冷,从胸口开始朝着四肢蔓延。
大脑一片空白,完全不知思考。
突然,卫子戚带着回声的声音在她的耳边不断的回响。
即使现在卫子戚说话,她也听不见别的,只听得到刚才卫子戚说的那两句话。
她的身子越来越冷,抖得厉害,露在外面的肩膀也被冰冷刺出了成片的鸡皮疙瘩。
揪着被子的手不断的发抖,感觉自己的手使不上力气,浑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双手冰冷的好像没有一点儿温暖血液的支持。
卫然抖着苍白的双唇,好像不认识他了一般的看着卫子戚,仍是不敢相信,他竟说出那么一番话。
“你……”卫然感到自己快要窒息了,艰难的发声,“你是吗?”
回答她的,只有卫子戚的冷笑。
可这反应,却像是默认了似的,他轻轻地嗤笑声,重重的捶在她的胸口,疼得让她的呼吸都跟着一滞。
卫然突然想要把自己全都裹起来,从头到脚,严严实实的一丝都不露。
即使现在只是双肩露在外面,她还是觉得卫子戚好像正在嘲笑她的赤。裸。
她还是不敢相信,卫子戚会这样对她!
卫然心慌的,颤抖着声音问:“卫子戚,你回来……就是为了侮辱我的吗?”
原本,卫子戚还在讥嘲的笑,可听到卫然这话,他的唇突然紧紧地抿了起来,就连下巴都绷出了紧张的线条。
他幽沉的目光泛着怒,唇部紧绷的线条在抽。搐着跳动。
“你觉得,是我侮辱了你吗?”卫子戚紧绷的双唇,似是费了极大地力气才把这句话从齿缝间挤出来。
他倒觉得,是他被卫然给侮辱了!
她就这么不信任他,这么看低他,觉得他对她的好,只是因为他把她当岑曼榕的替身!
以前,他是有替身,有很多个夏蕊蕊,但是替的都是卫然。
而且,他对她们可没这么好。
甭说好了,就连好脸色都没有,唯一的交集就是他想要卫然的时候,却不得不忍着,去找替身寻求短暂的发。泄。
什么时候帮她们出过气,洗过澡,按过摩?
甚至,就连难忍的时候要她们,都从来没有温柔过。
更别提像跟卫然在一起的时候一样,在乎她的感觉,要先把她伺候舒服了,确定她得到了最大的满足,才来满足自己。
如果她只是个替身,他何必这么费神!
他是个对替身好的人吗?!
看看夏蕊蕊的下场!
他要是连个替身都这么照顾,他忙活的过来吗?
他一片真心的对她好,她却指责他这片真心的对象其实是别的女人。
过去他对她的那些好,简直都成了狼心狗肺了!
再说了,以他的性子,真要是喜欢岑曼榕,何必娶她,早就把岑曼榕给夺过来了。
他可不会在乎什么齐家不齐家的,不就是个偏门儿里的儿媳妇儿吗?
他就是抢过来,齐承泽也不能拿他怎么样。
可他费那么大劲儿,纡尊降贵的去跟齐承积那么个毛头小子斗,愣是把她给抢过来了,中间还挨了林秋叶那么多巴掌,这是他能为替身办的事儿吗?
现在,卫然这么说他,简直是狼心狗肺!
卫然看着卫子戚的黑脸,揪紧了被子。
隐约的,就觉得他话里的意思不止表面上这么简单。
好像,是反过来说似的。
她听出来了,可是却想不出他这话的意思。
卫子戚要是有什么事儿能直说该多好,也不用她这么猜下去。
这么纠结着,她就忍不住把被子揪的更紧,眉心拧起松开又聚集了起来。
她的目光眷恋的落在卫子戚的脸上,即使他现在是怒着的,还是那么好看,让她忍不住的去看,去思恋。
她就像生怕以后看不到了似的,那么以目光探索着他的脸。
生怕他今天出了这道门儿,就再也不会来找她了。
她突然发现,没了卫子戚,她没地方去。
没了他的地方,就没有家了。
这么多年来,她早就把他看成了她的家。
不是那些实质性的砖瓦高墙,跟着他,哪怕是露宿,她都觉得是家,是依靠。
卫然颤了一颤,有股冲动想要冲过去,投入卫子戚的怀抱中,让他再抱抱她。
她真想念他结实的胸膛那份儿让她心安的感觉。
可是现在,她就只有被子,和冰冷的空气,让她冷到了骨头里。
她目光痴痴地看着他的脸,又看向他的胸膛。
他只要不是工作,衬衣的扣子一向不系好,都会松开顶上的三颗,让他结实的胸口在衣领里若隐若现的,着实引得看到的女人都想犯罪。
就那处细滑结实的肌肤,她刚才才刚刚吻过,可现在就好像变得特别遥远,再不属于她了。
卫子戚心里别提多堵得慌了,堵得他又没处发泄。
他恨不得把她压到腿上,狠狠地打她一顿屁。股,如果能把她的脑子打明白了多好。
这个女人,好像从来就没怎么明白过他的心。
他还一直都夸她聪明,现在看来是他走了眼了。
愤怒的目光中还带着不平的郁怨,就那么落在卫然的脸上。
可那张小脸看着又那么无辜,压根儿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这就让他都无从怪起。
目光顺着她的小脸往下移到了锁骨,看着锁骨中央往下的位置,正贴着肌肤的项链坠子。
此时,他的目光慢慢的转柔。
但是柔光一闪即逝,卫然正悲哀的想着卫子戚可能就再也不要她了,没注意到这刹那间的转变。
卫子戚抿着唇,捞起之前胡乱的丢在地上的外套。
起身时,他的目光扫过她。
只是那么轻轻地一扫,似是漫不经心的,好像不拿她当回事儿似的。
他那目光,又带着嘲讽。
卫然从身子到心里边儿,都凄凄的颤了起来。
卫子戚就是有那种本事,在他想的时候,只凭一个眼神儿就能让人知道他的意思,压根儿就不用说话。
可他目光里的嘲弄,却像刀子似的剐着她。
剐的她的心片儿片儿的。
直起身子,他不发一语,嘴唇仍抿的紧。
大手随意的抓着他的外套,连声再见都不说,就转身走了。
卫然错愕的在他身后看着,都没反应过来,没想到他竟这么走了。
就像他来的时候一样的迅猛突然,走的不留一点儿余地,不留一点儿挂念,轻飘飘潇洒洒,甚至连头都不回,她在他看来压根儿就不是什么事儿似的。
好歹,他回头跟她说句再见。
两人以后会怎么样,好歹,他撂句话啊!
就算他不要她了,也跟她说明白了,给她一个痛快,让她趁早死了这条心,别一颗心一直在他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