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试验。”克莉丝汀不顾斯内普投来的制止目光,说出他们真正的目的:“在魂器之中,有一个活人。我们想要不伤害他的性命而去掉寄宿在他身上的魂片,在这之前需要试验一下。你虽然不是魂器,但和他的情况非常近似。如果能在保全你性命的前提下解决掉‘那位’,对于那个特殊的魂器我们也就更有把握一些。”
奇洛沉默了一会儿,脸上的表情非常复杂。最后他又苦笑着说:“桑斯费尔德小姐,你可真是……开诚布公。”
“我很抱歉,奇洛教授。”克莉丝汀的声音变得非常柔和。“但,我们也一样别无选择。”
“你说的那个活人魂器,是——哈利?波特?”
克莉丝汀吃惊地看着他。她知道奇洛是个聪明人,但想不到他还能推测到这一点。
“看来是的。”奇洛轻声说,“我早就感觉到他和‘那位’之间仿佛有某种联系。但是——”他转过头看着斯内普,继续说:“我没想到你为了保护他能做到这种地步,以前念书时你是那么痛恨他父亲。这恐怕不仅仅是因为邓布利多的命令吧?”
“这和你无关。”斯内普冷冷地说。
“也许,你说得对。”奇洛说,然后向斯内普走去,还稍微举着空空的双手表示没有敌意。他走到斯内普面前,接过那个瓶子,拔掉瓶塞,一饮而尽,被呛得咳嗽了几下。“我得说,即使是魔药大师配制的药剂,味道也一样令人难受。”
斯内普也不禁露出有些惊讶的表情,没想到他会如此痛快地接受这样的合作条件,原以为还要花一番工夫说服他。
“别那样看着我,好像我是个白痴似的。的确,我们都别无选择,不是吗?我也受够了这种日子。”奇洛苍白清秀的脸上现出决然的神情。
克莉丝汀朝他走过去,由衷地说:“谢谢你,奇洛教授。还有——你是位勇敢的人。”
接下来他们抓紧时间商量了一下具体的行动方案,斯内普向奇洛解释他们的计划,克莉丝汀在一旁看着活点地图监视伏地魔的动向。恰好在所有细节都商量完的时候,克莉丝汀轻喊了一声:“他回来了,已经进了城堡!”
“快!”奇洛急促地说,“你们快走,他马上就到。”
作者有话要说:是不是显得太容易了?不过,我觉得奇洛还是有可能接受的,他知道他斗不过邓布利多也就不可能拿到魔法石;他也斗不过伏地魔所以摆脱不了控制。那么和第三方合作,搏一个活命的机会也不是那么不可思议。重要的是我不想在这里花太多时间,写谈判很伤脑筋……
再次三更成功,爬走……周一到周五每天只有一更了,白天工作写不了的,晚上要做饭收拾屋子……杯具啊。
意外频发的计划
接下来的日子他们没再和奇洛接触,仿佛一切都按着正常的轨道进行。
斯内普集中火力打击哈利,这说明他心情很好——心情不好的时候他通常都是直接使用地图炮攻击的。
奇洛继续在全校师生面前扮演胆小结巴神经质教授并招来鄙视、在铁三角面前扮演被斯内普欺负和威胁的可怜虫并骗取同情、在伏地魔面前——呃,或许应该说是在伏地魔“面后”,毕竟他俩谁也看不着对方——扮演懦弱无能但是还算听话的仆人并被S…M了一遍又一遍。
克莉丝汀把精力用在考前准备上,她的朋友们也一样。德拉科正式提出邀请她暑假期间到马尔福庄园拜访,克莉丝汀很爽快地答应了。
然后,考试来到了,考试又过去了。
当邓布利多在考试结束的那一天离开学校时,伏地魔认为机会到了,铁三角风中凌乱了,克莉丝汀、斯内普和奇洛的作战倒计时也开始了。
按照计划,斯内普事先在四楼走廊的活板门房间关卡终点放了一块假的魔法石,它是一个门钥匙,会把触摸到的人带到桑斯费尔德庄园地下,落点就是召魔阵的正中心。
克莉丝汀和斯内普都会在那里守株待兔,奇洛被传送过来的一瞬间克莉丝汀就会发动召魔阵。由于伏地魔能随意离开他附着的躯体,斯内普的任务就是在他万一准备逃离时牵制他。
离开霍格沃茨之前斯内普特地去警告了一下哈利,让他晚上不要乱跑。不过克莉丝汀知道他不会服从,只希望到时候他别添乱就好。反正,只要奇洛一进了那间屋子就能看见假的魔法石,而不用像书里写的那样为了找魔法石在那里磨蹭半天,结果被后进来的哈利抓个现行。
那间屋子里还有一个非常隐蔽的水晶球,能把影像和声音传送到另外一个水晶球并记录下来。这不但是为了斯内普和克莉丝汀掌握现场的情况,更重要的是为奇洛的倒戈做证明,以免他在伏地魔完蛋以后反而被老蜜蜂送进阿兹卡班。
一切准备就绪以后,斯内普和克莉丝汀来到庄园地下的魔法阵前,水晶球摆在桌子上,两人轮流监视着里面的动向。
直到深夜,看守着水晶球的斯内普推醒了不小心睡着的克莉丝汀。
“来了!”他说,神色中带着不易察觉的紧张。
克莉丝汀精神一振,凑到水晶球旁边,从里面清晰地看见房间的门被推开了一道缝,奇洛走了进来。
他装模作样地四下张望了一下,然后一眼看见了摆在墙边的厄里斯魔镜,和它前面一张台子上的“魔法石”。他立刻朝它走过去,伸手就要去拿——
克莉丝汀和斯内普看到这里,迅速起身离开桌边,准备站到魔法阵边等待奇洛到来。但就在这时,水晶球中传出了一场大喊:“不准碰它!”
那是哈利·波特的声音!
两人吃了一惊,立刻回到水晶球旁,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克莉丝汀心中暗恼,他怎么来得这么快?
在水晶球里,奇洛也震惊地回过头看着走进门的男孩。
哈利一边用魔杖指着奇洛——尽管他还不会任何战斗用魔法,一边用媲美奇洛的结巴口吻说着:“奇洛教授……你,怎么,怎么会是你?”看起来,在惊吓到包括伏地魔在内的所有人的同时,他自己也受惊不轻。
“你以为会是谁呢?”奇洛冷静下来,淡漠地问。
“我一直以为——斯内普——”
斯内普发出一声嗤笑,轻蔑地看着水晶球里茫然不知所措的哈利。
奇洛大笑起来,然后向哈利解释他一直以来的伪装,嘲笑哈利对斯内普的误解,包括第一场魁地奇比赛时到底是谁在害哈利谁又在救他、第二场比赛斯内普当裁判的理由、万圣节巨怪事件的始末和斯内普受伤的原因、在禁林里那场被偷听并误会了的谈话……全都竹筒倒豆子似地跟哈利说了个遍。
克莉丝汀轻轻皱眉,疑惑地看着喋喋不休的奇洛。他为什么要说得这么详细,还刻意说明斯内普的真意?难道是在替斯内普澄清事实?他……其实并不需要这么做的。在这场不平等的合作中,他需要承担的风险甚至胜过死亡——如果计划失败,他的灵魂可能直接堕入地狱,成为魔鬼的玩物。而斯内普和她,对奇洛并没表示出任何善意,只是把他当作试验品和利用对象。
而他,却在试图向哈利证明斯内普的清白。
强烈的内疚涌上克莉丝汀的心头。同时,对于在奇洛如此详尽地说明事实、甚至不惜坦承自己的所有罪行的过程中,仍然“坚持不懈”地怀疑着斯内普的哈利,她感到无法遏止的愤怒。
斯内普显然也注意到了奇洛究竟在干什么,脸色铁青地瞪着水晶球,咬牙切齿地挤出几句话:“多管闲事的……!说那么多废话干什么,还不快去拿门钥匙!”
可惜,水晶球的声像传输是单向的,斯内普的话传不到奇洛耳中。他直到把要说的话说完,才转身又想去拿那个假魔法石。
“我说,不准动它!”哈利又喊了一声,“要不,我就……”
“你能怎么样?”一个古怪的声音响了起来,显然不是奇洛的。斯内普和克莉丝汀对望了一眼,又低下头继续关注着水晶球。
“是谁?谁在那儿?”哈利惊恐地问。
“哼哼,你不知道我是谁么?因为你的缘故,我失去了自己的身体,失去了即将到手的整个世界……当然,我也从你那儿拿走了不少东西,比方说你的父母……而现在,你居然问我是谁?”
“伏地魔!”哈利喊道。
伏地魔开始向哈利描述他杀死波特夫妇时的情形:詹姆斯如何和他搏斗最终不敌、莉莉如何始终挡在哈利的身前……
听到这儿,克莉丝汀看到斯内普撑在桌上的双手紧握成拳,指节泛白。
最后,伏地魔指示奇洛,让他给哈利一个“钻心剜骨”。
“别让他死就行……我马上就要拥有新的、真正属于我的躯体了,到那时候我要亲手杀了他……这个权利只属于我。在这之前让我听听他的哀嚎,对于庆祝我重获身躯的仪式,那是再合适不过的配乐……”
奇洛犹豫着。“主人,他只是个孩子……他受不了那个。”
“照我的话做!”
奇洛颤抖着,坚持己见:“我觉得还是先把魔法石拿到为好,我们已经在这儿浪费了太多的时间。”他说着不顾伏地魔的怒斥,伸手就去拿魔法石。
克莉丝汀和斯内普马上直起身子,正想离开桌边,却看到水晶球中的哈利突然扔掉了魔杖,朝着奇洛的背后扑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不妨看看原书中奇洛和小哈的这一段谈话,这是常有的那种桥段:坏人东拉西扯地说一大堆废话,结果被好人趁机翻盘、或是在这段时间里援兵赶到了。不过我看的时候就觉得很奇怪,奇洛炫耀似的说某某事是他做的,这也罢了,他干吗每件事都要强调“这事和斯内普无关”或者“当时他是在救你”?所以我就有种感觉,好像他在替教授开脱似的,反正他自己的身份已经暴露了,那就把之前泼到教授身上的污水洗清。
当然,我是以善意去理解的,不喜欢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