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祭:中日武汉大会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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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祭:中日武汉大会战-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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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才一直在一旁细细观察地上弹坑的一个法国人开了口:“请问将军,日军当时尚在兰封,怎么会跑来轰炸这百里之外的花园口?”
  蒋在珍一时没反应过来。这时,一个肩缀少将金星的战区随行官开了口:“先生,关于战区事宜我来作答。说日军当时尚在百里之外有失准确。事实是,日军在7日就占领了我###县城。所谓当时日军尚在兰封,那不过是日本人企图开脱罪责的一种谣言,不值一驳。”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中日战火未熄,舌战又起(3)
谁知这位法国佬并不放松,进一步反问道:“谢谢,将军。退一步说,就算日军已到了###,可他们历来视其攻击力为骄傲,即使不放水也能攻下郑州。徐州、开封他们不是都做到了吗?”
  “先生,中国有句名言叫攻城为下。简单说,就是只要交战,部队就会有伤亡,而放水却能不费吹灰之力淹毙我中国大军,这也许对精明的日本人太有诱惑力了吧。”
  该少将自认能言善辩,又欺对手不懂军事。可他单单忽略了一点:高明的记者顶半个专家。更何况记者的反应之快无人能比。他的话立刻被一旁的其他记者抓住了漏洞。
  “那么请问,中国军队为什么不能放水淹日本人呢?你们不是更懂你刚才说的‘攻城为下’吗?”
  问题越来越难缠。这会儿,刚才颇为得意的少将只能装聋作哑,像是没听懂对方的问话。少顷,记者们越来越多的问题便如连珠炮般砸了过来。
  “刚才蒋师长介绍说有6架日机轰炸造成决口。可这堤岸有20米厚,每个炸弹只能炸出1米深。即使6架轰炸机把所有的炸弹都投到一点上,似乎也难以炸垮河堤?对这个问题怎么解释。”
  “就算日本人想淹中国军队,难道他们不知道炸垮大堤,岂不也堵死了他们自己的前进道路?”
  …………
  蒋在珍这时早已缩进人群中,那位少将也情知碰到高手,东张张,西望望,装出一副应接不暇的模样。
  陪同记者前来的国民党###官员眼见问题越来越切入核心,惟恐露出马脚,回武汉没法向蒋介石交差,便出来解围道:“各位女士、先生们,战区的长官们还要忙于公务,今天的提问就先到此吧。诸位如果还有问题,回武汉后我们还要召开记者招待会,那时再问不迟。今天各位远道而来,还是先四处看看吧,明天回到武汉,就再没这样的机会了。”
  这位官员的解围,使蒋在珍松了口气,这要再问下去,还不得捅出娄子来,这儿不能再呆。想着,他把工地这一摊子扔给副师长,自己驱车回京水镇师部去了。
  实地采访草草收场。一些记者带着满腹狐疑回了武汉。在国民党官员手下,他们很难了解到自己想要了解的东西。
  漫山遍野的洪水给程潜带来一线胜机。
  ###一带,土肥原师团的一个混成联队、一个炮兵大队和一个骑兵中队约两千人,最先听到了洪水惊天动地般的咆哮声。骑兵中队和10余辆坦克到底腿长些,忙掉头向东南退去。剩下的约1500名步兵、炮兵刚跑出县城不远,便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掉头退回县城内。满街的拆门板,调沙包,把县城的四门堵了个严严实实。水是堵住了,可日本人也走不掉了。程潜抓住战机,急令刘和鼎39军向###孤敌发起攻击。战至22日,日军被歼数百,淹死近百名,其余乘抢到的船只向韩庄退去。公秉藩的34师乘机收复###县城。
  尉氏一带,16师团三千余人被汹涌的洪水从梦中惊醒。这些小鬼子在战场上自认有办法,可在这铺天盖地的洪水面前也一时慌了神儿。退入尉氏的这三千日军在接到草场旅团长的撤退令后,四处搜抢船只、门板、水缸,一切能用的泅渡工具都不放过,人人争先恐后,急于摆脱这令人恐怖的“黄龙”。处在外线的中国军队抓住战机,四面出击,猛攻尉氏,毙敌近千名,收复尉氏。
  已挺进到新郑的日军骑兵一部约500人,在后路被断的情况下仍拼死抵抗,中国军队不慌不忙调来重炮,一阵密集的猛轰,将该敌连人带马送上了天。
  …………
  黄河大水使一战区新挫之余,取得了一次有限的胜利。
  随着北方军情的安定,随着长江流域日军脚步声的日益逼近,蒋介石似乎慢慢忘记了黄河决口这一幕。武汉这时似乎更加闷热,闷得人透不过气来。入夜,蒋介石在柔和的灯光下,细细地审阅着成沓成摞的文件报告,在这些报告中,最多提到的两个字是:武汉。
  程潜(字颂云),湖南人,陆军一级上将。抗战爆发后,于1938年初任第一战区司令长官,参加了兰封会战、徐州会战,在山东配合友军取得台儿庄大捷。
  1937年7月7日,日军炮击宛平城,八年抗战全面爆发。
  30万川军士气高昂,出川抗战。
  王铭章,四川新都人。徐州会战中在山东滕县率三千川军子弟兵抵抗万余日军三昼夜,为台儿庄大捷赢得时间,后城破自杀殉国。
  川军122师师长王铭章壮烈殉国后,蒋介石亲题挽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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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台儿庄大捷,中国军队攻入城中小巷,搜捕残敌。
  薛岳,字伯陵,广东人,陆军一级上将。武汉会战前,曾参加淞沪抗战、南京保卫战、兰封会战,屡立战功。素有“外战内行”之称,是国民党军中抗战名将。
  日军虽在台儿庄遭到重创,仍恃强扑向徐州地区。
  中国炮兵炮击日军。
  蒋介石亲赴徐州,与李宗仁、白崇禧合影。
  土肥原贤二,阴险狡诈,“九一八”事变后曾任日军沈阳特务机关长,抗战前曾多次潜入中国各地刺探情报,是个“中国通”。
  黄河水终于拖住了日军进攻的脚步。
  日军步、炮联队沿大别山脉向武汉进发。此时,徐州会战刚刚结束,从图中可隐约看出骑马日军的疲惫。
  蒋介石的政治伴侣宋美龄,时常视察抗日前线。
  坚守上海四行仓库的中国士兵。
  商震,陆军二级上将,黄河花园口掘堤指挥者。武汉会战期间,任第九战区副司令长官,兼第20集团军总司令。
  为阻挡日军前进的脚步,国民党决定炸开黄河。炸药作用不足就用炮轰,图为国军新8师在郑州以东花园口炮轰黄河大堤。
  黄泛区,成千上万灾民流离失所。
  1938年6月9日,花园口黄河咆哮着冲破决口,中原大地尽成泽国。炸开黄河挡住了日寇铁蹄,却也让中原百姓流离失所。
  黄河水终于挡住了日军的脚步。日军深陷黄泛区,进退失据,狼狈不堪。
  仓皇溃退,策马泅水而逃的日本骑兵。
  中国守军在台儿庄外围阻击进犯的日军。
  一辆陷入泥潭的汽车竟需一个小队的日军来拉。
  台儿庄大捷,武汉举行游行庆典,场面盛大。
  台儿庄大捷后,第五战区司令长官李宗仁在台儿庄车站。
  

武汉,国共合作的蜜月(1)
中、日全面战争进入第二个年头。随着华北、华东大地的相继陷落,武汉,就像个秋后熟透了的果子,孤零零地悬挂着,随时都可能落向地面。贪婪的日本人垂涎它,是想把这颗肥大的硕果揣入腰间,再给中国一次重击。中国人关注它,是想抵住外来强盗的暴虐,保护已越来越少的果实。
  武汉,当年人们更多地称它为汉口。其实它是由汉口、武昌、汉阳三镇隔江鼎立而成。长江无所顾忌地从城中穿流而过,把武昌孤零零地划在了江南岸。这里,机关楼堂、要员私宅云集,景点古迹遍地,在青翠的珞珈山、碧绿的东湖水和一片片优雅宜人的景区映衬下,透着一个政治枢纽不同凡响的气度。江北汉口,则以其繁华、喧闹而名噪天下。作为旧中国的大商埠,其名气仅在大上海之下,因而紧紧地吸引住南来北往过客的目光。龟山脚下的汉阳,同样不同凡响。这里有全国规模宏大的军火城,云集了旧中国军火工业的精华。“汉阳造”就是今天提起来,人们也不陌生。事实是,当时国民党军手中的枪炮弹药,除了进口的,其余大部分是从这里运上前线的。
  当1938年第一缕春风吹绿武汉的千花万木时,焦躁不安的武汉再没有像往年那样,被春的魅力、绿的诱惑煽起激情。大路上、田野里,一批批携金带银的商贾官吏、绝望无助的难民伤兵,像一股股令人沮丧的混乱的潮水,涌进武汉的大门。国民政府各部门名义上虽说是迁往重庆,可到了这儿,都没有再向西挪一步。一队队西迁的工厂、学校、民间团体,也极其自然地在这里扎下脚来。工厂又冒出了烟,商店一家家地增多起来,政府的一些军事、政治机关也开始运转。
  武汉成了1938年中国的战时首都。
  “战时首都”使武汉三镇背上了不堪忍受的重负。洋楼私宅、旅馆寒舍,只要是个能栖风避雨的地方,都挤得满满当当,街巷市面上同样是人满为患。房租、粮米菜价,随着人潮的蜂拥而至,也像是雨后冒出的春苗,“呼呼”地往上窜。大武汉从未像今天这样,拥挤膨胀得像是要裂开来。昔日那种繁华中的平静、有序,早已消失的干干净净。混乱、惶惑和恐惧像瘟疫一般,无可遏制地在全城弥漫开来。
  武汉南郊林木青翠的珞珈山蒋公馆里,蒋介石倚杖远眺武汉城区,心潮起伏,感慨万千。自退出南京后,他变得从未像今天这样对武汉充满依恋。想当初,国民政府建都金陵,蛰居秦淮,武汉从未真正打动过他的心。每年夏天,他一般都要在庐山的清凉中度过些时日。可每次上庐山,回南京,他似乎都没有注意到咫尺之外的武汉三镇。今天,他却突然觉得,武汉成了他手中最后一块明珠宝地。他曾充满感情地对武汉卫戍司令陈诚说:“武汉之价值,今日才真正体会到。这里地处长江、汉水交会口,平汉、粤汉铁路必经此地。可以说是中部地区的水陆交通枢纽,‘九省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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