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季如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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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季如歌- 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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澈,却始终不是能给我感受的女子,就如同一些人曾为某些另外人的某些特点写下美丽的诗篇,可是却发现这些应这个人感应而写下的东西却与这个人本身无关,一般无奈与可惜,仿若我看着她湖泊般快乐却不能感同身受般可惜。

  闭上眼睛,我继续听他歌唱。

  
  有秦远比起来,老太太的吃惊倒是着实让我惊诧了下。她没想到儿子没来得及订婚就要结婚了,但虽然觉得不符合她心里拟定的礼仪程序,还是高高兴兴地研究日历了。

  乙底酚已经停用两个多月,可是副作用却似乎越来越大了,因为我的头似乎越来越沉,也特别容易疲劳,甚至产生反胃的现象。擅自吃了许多年的药,想来竟有些害怕,没有告诉秦远,估计也没大碍,以为补充睡眠就好,可这种现象却愈来愈明显。终于去了一趟医院,结果却让我吃了一惊。

  孩子,我从来没有把这个词同自己联系在一起过,也无从想像。这个词象征着责任义务,甚至是“包袱”的代名词,我还没学会承担,它却过早地来到。让我措手不及。

  原本以为生理本身就不协调,只是疑惑怎么会与以往症状相反,却没有在意到最令我不能想像事的悄悄到来。心里有些恐慌,却竟又冒出丝丝喜悦。想起原来在书本上看到描写女子怀孕后的巨大欢乐的文字便觉奇怪,想想原是当时要理解这样的感情如同要一个男子体会产妇的痛苦般牵强,不禁好笑。

  女子不同于男子的一大爱好就是喜爱保持些小秘密。这样的事不知怎么竟不愿意告诉秦远,那全然是我一个人的事,只有我自己可以享有这样的快乐和担忧。身体上并没有什么变化却不由地延长了洗澡的时间。以往习惯的淋浴也改成了沐浴,让自己放松,开始过分地关注自己,第一次认真地看清自己的身体,竟发现一直没有注意到自己的皮肤原来这样的白皙,蚕般柔软,忽然责怪自己一直忽略了上天的恩赐。白色的沐浴露泡沫浮在水面,从手臂上滑下,一个古怪的念头从脑海里迸出,想好好看看她,好好看自己。墙上的镜子只照得见肩膀,于是小心翼翼地扶着墙站到浴缸边上,终于看到完整的自己,镜子里面的女子正在狡黠地朝我微笑,宛如十五、六岁的女孩的微笑,每一个怀揣秘密的女子都会变成女孩。就像少女不能把第一次喜欢的秘密告诉心里偷偷喜欢的人一样,我也不能把这个秘密告诉秦远。可是我却又十分希望有人可以让我透露,同我分享。

  我拨了陆离的电话,他说:“恭喜。”

  我快乐地跟他讲我的快乐。他不语,他是一个好听众。我自己恐怕也决想不到我第一个分享的人是他而不是阿土。阿土也是一个很好的听众,最亲近的人可以是在你最困惑无助的时候唯一鼎力扶你站起来的人,而当你在最荣耀的时候最胜利的时候却往往不能与你分享,这个时候,最令你伤心的是,你找遍天涯海角却怎么也找不到他的踪迹。那时总会突然发现,原来同甘共苦并不是什么幸福,只有同苦亦能同乐才是真正的造化。而这个世界上,对有些人,同苦太难,有些人,同乐太难,同苦亦能同乐的少之又少,剩下的就只是些不相干的。于是,很多时候,就只剩下些不相干的向另外一些不相干的吐露对方并不为之触动的东西。自言自语。明知如此,还是乐不知疲地倾销,倾销,这是礼尚往来的规矩,听的时候你可以睡觉,可以打电话,可以听音乐,这份寄托,买了就是,反正有一天,他也要买你的。这只是一个不求甚解的世界。

  就我一个人在讲话,可那又有什么呢,我并不需要别人的祝福,我只是想他们看到我的快乐。

  日子一天天过,反应也越来越大。秦远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洗完澡我照例躺到床上,电脑是不敢再经常碰了,每晚多了一件事就是给自己按摩。秦远突然问道:“你是不是不舒服?我看你最近不大对劲。”

  “没有,只是感觉有点累而已。”

  “明天去医院检查一下吧。”

  “不用了。你来给我捶捶背吧。”

  翻过身。

  很感激他对我好,真心实意的。也深知如果再次离开应该不会有人对我更好。虽然有过吵架,甚至气得他握着拳头的时候,可他最终总是会把手砸在墙上。

  “你说下辈子你想继续做男还是女?”

  “怎么问这种问题。”

  “就是问问。”

  “不知道。”

  “那你希望以后有个男孩,还是女孩?”

  “什么?是不是……”他仿佛就在等我自暴其短,说漏嘴。

  “没有。”

  “你骗我,我知道,”他扶起我,高兴地像个孩子,看着他喜悦的脸,我竟想到要是阿土或是余晖会是什么表情? 。 想看书来

一生要做的三件事
秦远开始提前下班,还不知从哪里学会了做鸡汤,我没告诉他我不喜欢鸡肉的味道。老太太看着儿子辛苦不乐意了,但还是忍住脾气,只得亲自动手。就连一向对小辈事冷淡的老爷子也时不时地跑来,家里更吵了,我背后跟秦远商量:“让你爸跟你妈都回去吧,我又还没怎么样,这些事都做得来。”

  “你说就叫秦矽怎么样?”

  “怎么好像一个女孩名字?”

  “女孩不好吗?”

  “有什么好?”

  “像你一样。”

  “行了啊。”

  “叫秦矽好不好啊?”

  “叫飞廉——不管男孩还是女孩都叫飞廉,这次,这个主给我做。”

  “好。你决定就行。飞廉挺不错的。”

  “飞廉(蜚廉),龙雀也,神禽,能致风气者,身似鹿,头如雀,有角而蛇尾,文如豹,古楚地以为风伯也。”

  《离骚》有:“前望舒使先驱兮,后飞廉使奔属。”以善走事纣,恶来以多力见知。周王代纣兼杀恶来。飞廉先为纣使北方,还无所报,乃坛于霍太山,而致命焉。得石棺,铭曰:帝令处父,不与殷乱,赐汝石棺以葬。死遂以葬於霍太山。”

  亦有菊科草本“飞廉”,常生于荒地、山野、道旁、河边、林下。陶弘景注《神农本草经》:“飞廉,处处有,极似苦芺,惟叶下附茎,轻有皮起似箭羽,叶又多刻缺,花紫色。”《唐本草》:“飞廉有两种,一是陶证,生平泽中者;其生山岗上者,叶颇相似,而无疏缺,且多毛,茎亦无羽,根直下,更无旁枝,生则肉白皮黑,中有黑脉,日干则黑如玄参,用茎、叶及根,疗疳蚀杀虫,与平泽者俱有验。今俗以马蓟、以苦芺为漏卢,并非是也。”《本经》中又名“飞轻”,《千金翼方》中则名“飞廉蒿”。 性味:苦,平。

  ——这是我曾经在书本上看到过,印象深刻的话。

  中午做饭,我去给老太太打下手,她推开我,不让我插手:‘你回去坐着,这里用不着。”连碗都不让我碰。吃饭时我忍不住说:“您跟爸爸先回去吧,我和秦远可以,你门不用那么辛苦的。”

  老太太脸沉了下来:“我们在这儿要你们服侍我们怎么了?”饭碗端到你们手上的,还没结婚就嫌我们碍手碍脚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

  “妈,你误解落泽了,她没这个意思……”

  “你个没用的样子,孩子都有了,还怕她跑了不成?哪里像个男人……”

  秦远不再吭声。

  女人一旦做了母亲就跑不了了,老太太深谙并相信这个道理,可是她怎么不知道有人做了母亲一样可以走掉……

  “还要讲,”只听老爷子使劲把拐杖砸了砸地面:“你能歇着啊?说那么多干嘛?”

  老太太一惊不敢再讲,但还要嘴硬:“我做长辈的,说说他们两句也不成?”赌气地坐在桌边不吱声。

  “行了,吃饭吧。你妈跟你说的,你也别往心里去。”

  老太太气鼓鼓地吃了两碗饭。

  老爷子两天后借口家里有事就回去了,老太太还是不放心他们家的香火留了下来。

  飞廉的到来使我和秦远的计划不得不提早。我们定在腊月结婚。

  阿土却在这个时候打来电话,他要和尚铭去北方一个城市,那儿是尚铭的家乡。这怎么可能?阿土将要离开,多么荒谬的事,我不能相信,我还没准备好接受。

  我记得我一定对她说了:“你撒谎。”因为我分明记得,她的回答是:“不管你相信不相信,接受还是不接受,你都得承认,谁都不能陪谁一辈子。你不要这样,这样每个人的负担都太重。”

  “怎么可能。”

  “你太自私。”她说:“落泽,你得承认,你真的太过自私。”

  我想到我的确是自私的,我竟可以为了留下她不惜毁了她的幸福,那种举动完全不受理智的控制。这突如其来的意外横空劈断了我全部的幸福感,讥笑那份因为太多粉饰而显得厚重,蒙蔽我真正需要的浅薄的喜悦。

  我问:“你什么时候走?”

  “年底。”

  “年底?”想到年底,只会想到红色的喜庆,可它此刻于我却意味着断开抑或割裂。仿佛古老的红色盖头下,谁都不知道可能是一张虚弱而苍白的脸。我强烈的自尊或许早已发展——应该说是退化为自负与虚荣。它们让我疯狂地迷恋自己,我又怎能容许自己在最关注的方面残疾。而阿土的离开竟是我发声器官从此失声,我的理智与情感作着前所未有的争论,无论任意一方胜出,于我都不是很好的结局。可是它们相互冲撞、抵制使我处于停滞的状态,我不能向前或是向后一步,无法使自己的思维处于运动的状态。如同犯罪时的一个哈欠,正好处于想打而又打不出的状态,堵在心里只能焦虑。

  我对阿土的依赖是小时候写字垫在笔下面的尺子,明知道是坏习惯,却无能为力,因为知道的时候太迟,撤掉了尺子,字就软得扶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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