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一张晴天,一张狂人和一张占卜师,然而似乎是由于我们只有五个人,因此一张村民被去掉了。”自称占卜师的黑发男人举起的右手指缝间夹着一张制式似曾相识的卡牌,弗朗西斯瞳孔微缩,摩挲着下巴保持沉默。
“这都是今天早上在昨天放置规则的那个盒子里找到的,一同下楼的美国和我一起发现的。况且这牌你们应该在抽到身份时都见过,做不得假。”将那张画着村民的牌和新出现的说明一起随手扔上了中间的茶几,坐在单人沙发上的王耀交叠起双腿,“那么最后我要说的就是,我占卜场外剩下两张牌的结果,是村民……和狼人。”
“和平村庄……并不存在是吗。”放下的瓷杯在桌几上发出清脆的声响,英国人似乎完全不因此感到震惊,几不可查地侧头微微瞧了一眼坐在正对面双人沙发上的伊万,亚瑟继续他未尽的话:“那么按照现在的牌面,假设王耀的说法是正确的,村内应该还有怪盗、晴天、狂人和狼人……半数以上可都属于邪恶的一方哦?”
“而且中国也没办法证明自己是真正的占卜师吧?哪怕我们最近关系不错,涉及性命的事情哥哥我可不想那么轻率地决定啊~”收回了在亚瑟身上的目光,转向王耀的弗朗西斯脸上是无可奈何的神情,然而那绕在指尖的发尾却彰显着他的漫不经心。
“唉,所以说还真是麻烦的状况。”撩起了额发的童颜古国叹了口气,不怎么报希望地提出了新的论点:“那么我唯一的队友怪盗先生呢,能出来为我们提供新的论据吗?假设他交换身份的对象是我,那我是占卜师这一点就毋庸置疑了吧。”
“让我来帮帮你吧,中国。”舀了一勺果酱加进了英国的茶杯,伊万在对方紧皱着眉头的神情中笑眯眯地插入了话题:“我才是真正的占卜师,所以你是假货这一点的确毋庸置疑了哦。”
“虽然英雄我并不相信王耀,不过俄罗斯的话可更不可信啊——假冒占卜师的狼,可以直接处刑了吧?”伸了个懒腰的美国人终于开了口,拿下镜架揉了揉眼睛的他看上去在刚才睡了个好觉,就连声音都还带着一丝还未消散的困倦,然而弗朗西斯可不认为俄罗斯人听不清他言语中的冷意。
“不先听听我的占卜结果就直接打算处刑我吗?世界警察的行事作风还真是可见一斑呢。”摸了摸柔软的法国结,布拉金斯基先生毫不客气地回应。
“……说吧,你的占卜结果。”手中的茶匙搅动着飘浮着果酱碎片的红茶,亚瑟没有抬头看这两个人的针锋相对,而是冷静地陈述到:“否则王耀就要站起来让你尝一套中国功夫了。”
“哥哥我只有在这种时候完全不反对暴力哦,况且我对中国功夫很感兴趣呢!”法国人对煽风点火和落井下石如同他的邻居一般擅长,自然不会因此阻止两个大国之间习以为常的博弈——毕竟这也许只不过是表面上的虚张声势不是吗?弗朗西斯在内心深处叹了口气,在过去的几千年里,他和亚瑟也不是没用过这招。
“我占卜的也是场外剩下的两张牌哟,”俄罗斯人的视线略过挑了挑眉看着他的中国人,和心不在焉的法国人,最后笑容不改地定格在了那对粗眉毛上边,“晴天和狼人,也就是说,场内的应该是怪盗、狂人、狼人、村民……还有我这个占卜师呢。”
“但是——”阿尔弗雷德的声音刚刚出口就被波诺弗瓦先生无情地打断,就连垂着头的亚瑟都不无惊讶地抬头望向了接下话题的弗朗西斯。
“哥哥我是……村民哟?”
☆、Side。Arthur?Kirkland
美国人大概花了半分钟来找回自己的声音,虽然那其中听起来仍然保留着一些质疑:“如果法国的话是真的……那么你刚才为什么不提出来呢?毕竟这和王耀的占卜结果完全相反吧!比起这个,直到现在都没有发言的怪盗可是最可疑的哦?”
“还在怀疑我占卜师的身份吗?频繁针对占卜师的琼斯看起来像极了狼人呢~”笑盈盈地说着,布拉金斯基先生的视线却似乎有些腻烦地由阿尔弗雷德身上扫过,接着又回到了亚瑟身上,让沉默不语的英国人感到如坐针毡。
好在自诩英雄的家伙很快又以无以伦比的存在感吸引了他人的注意力,这才让柯克兰先生有机会拿起茶杯喘上一口气——俄罗斯人的目光无疑在提醒着他之前订下的同盟宣言,而还未找到真正的同伴的绅士,只好暂时对此保持缄默。
“都说了我才是真正的占卜师!你们这群家伙不是狼人方就是晴天我算是看出来了——!”王耀有些气急败坏地拍了拍沙发的扶手,然而他的声音很快又被阿尔弗雷德盖过了。
“嗯哼!只要跟着英雄的指示走就好了!因为我可是狂——人!”
“……哈?”
“看来可以处刑美国了呢。”
“咳咳咳……”
“哥哥我开始想赞同俄罗斯了……”
“早就想这么说一次反派角色宣言了,对正义的使者而言还真是新鲜!”不顾其他人的反应,琼斯先生轻咳了两声,活力满满地接着说了下去:“但是现在的我,应该是怪盗才对哦!”
“……。”拿出手帕擦拭嘴角茶迹的亚瑟不着痕迹地瞥了一眼自证为狂人的美利坚合众国,正想说些什么,却被身旁的弗朗西斯率先点出了姓名。
“那么——到目前为止,王耀和伊万自称占卜师,哥哥我则是村民……阿尔弗雷德刚才说了自己是狂人,只剩下一个人还没有公布自己的身份了哟?小~少~爷~”海蓝色的眼眸带着笑意望了过来,但英国人可不认为他的突发奇想来自于好心。
“……我曾经是伊万的同盟,”将浸染了茶水的手帕随手放在了桌角,亚瑟平静地回答了这个问题,“不过很可惜,这次我担任的不是夏洛克而是罗宾汉……没错,我和阿尔弗雷德交换了身份,现在的我是狂人!”
“……根本不会有狂人自称狂人的吧!”直接指出了这一点,中国人看起来仍未放弃这盘赢面不大的烂棋,“会这么说的难道不是冒充狂人的狼人吗!?”
“我可是说了我是狂人呢,王耀。”柯克兰先生气定神闲,似乎完全不在意被指认为狼人,“如果你坚决要处刑我的话,我也不反对哦?毕竟我倒想知道是什么样的魔法可以让国家的存在消失呢。”
“我反对。”拨弄着围巾的手终于停了下来,伊万眯了眯眼,让人瞧不透他在想什么,“身为假冒的占卜师,王耀的任何话都无法相信哟?”
“这句话我得如数奉还。”东方人黑色的眼睛转而盯住了俄罗斯人,“从最开始我就在想,为何你否认了我的占卜却依然提出了在场有一名狼人……假如是真正的狼人,将自己的存在排除在外不是更加有利吗?……伊万,你是晴天吧?”未待布拉金斯基先生回答这种指认,王耀又犹疑地说了下去,“然而假冒村民支持你的弗朗西斯同样可疑……他也可能是狼人。所以问题来了,现在我唯一的怪盗同伴到底在哪儿!?”
“怪盗在这儿哟!!”举起了手的美国人似乎十分开心中国人提到了他,虽然他看起来并不打算领情,“虽然并不想做俄国佬的同盟,但英雄我也无法相信不能自证的你呢,王耀。”
“因为哥哥我可是货真价实的村民啊?”坐直了身子的法国神情无辜,“目前最可疑的可是英国吧?这个奸诈狡猾的家伙会自己承认自己的身份本身就是不可能的事。”
“哼哼……因为哪怕我难得坦诚一次,也不用担心会输不是吗?”柯克兰先生的嘴角不自觉地夹杂着一丝轻蔑,“仅仅是狼人一方就已经有两票了,而现任怪盗先生似乎还未发现他的身份已经被调换了——晴天并不会投票给已经确认身份的占卜师,那么可怜唯一身在明处的好人一方必然会得到两票或者三票,狼人一方是绝对不会输的。”
“所以重点在于弗朗西斯是不是村民吗?毕竟他可是俄罗斯占卜师身份的强力佐证呢,英雄我完全不相信这么巧合的结果哟。今天这么安静的他看起来和平日里老是和英国吵架的样子也不一样,世界警察认为他绝对心里有鬼!”推了推眼镜,琼斯先生为自己杰出的推理能力感到了由衷的骄傲。
“无论如何,我可是真正的占卜师呢~至于法国到底是什么,我可不保证。”顿了顿,布拉金斯基先生接着强调到:“但假如他的确是村民,还是慎重一些比较好呢。”
“总而言之哥哥我是无辜的,处刑我可会让好人一方失败哟?”笑着抛出了类似威胁的宣言,然而在目前众人已然下定决心的情况下,弗朗西斯摩挲着下巴,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不管怎么说,没有人会想死吧。哪怕国家也是一样。”
“话虽如此,大家应该也都得出结论了吧。”中国人有些疲惫地揉了揉额角,抬起手指了指墙上的挂钟,明明印象中并没有过去多少时间,但时针却已经指向了12点。“虽然不知道是中午十二点还是晚上十二点,但——”
响起的钟声突兀地插入,让王耀还未说完的言语化作了叹息,根据先前规定上所标明的,钟声之后便同时指向他们所决定处刑的对象,而狼人小屋会告诉他们结果。五人互相对视了一眼,缓缓伸出了手——
——当!
洋馆二楼的窗户似乎被寒风骤然关上,将那飘荡而出的窗帘永远地封闭在内,再也无法逃脱了。
☆、End。
直到人来人往的喧闹声将亚瑟惊醒,他才发现自己似乎在办公大楼外的街上站了许久。长叹了口气,他决定在这次会议结束之后好好享受一下假期,一定是因为最近过于疲累了……只不过是散会之后走出大楼而已,他却觉得仿佛过去了一个世纪。
不过好在目前还赶得上享用一份简餐。抬腕看了看表,正准备迈步的英国人却被拐角处出现的俄罗斯人拦住了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