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愿不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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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愿不相遇- 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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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笑,说:“不好意思,连秋明天出院,大后天就要开庭了,可能陪不了你们了。”

何处哦了一声,正好手机响了,是条短信,何处看了之后对我说:“对了,你明天要是见了荣言跟她说一声我不过去了。”

我看看若兰,表示理解。

然后我就知趣地独自回家了,若兰虽说只是个十九岁的小姑娘,却能在生命最后的阶段那么坚强地独自一人到这个城市来,我想旅游应该不是她的目的,也许那个目的是何处。别说我只是何处的妹妹,就算我是他女朋友,此时也应该能够理解吧,在脆弱的生命面前,我们都是应该宽容的。

第二天我到医院的时候连秋已经一个人在收拾床铺了。我赶紧过去帮她。

连秋对我笑笑,从容淡定的模样像最初从西双版纳归来的连秋。我也笑笑,说:“你没事了吗?”

·奇·“没事了。荣律师说明天的胜算很大,对方竟然连律师也没找。”

·书·“是吗?”

“嗯。很好笑的是昨天那个人竟然来看我了,我正好去厕所,回来的时候看到他站在我病房门前,头和腿都缠着纱布。他只站了站就走了。”

我心里竟有种莫名的感动,但是立即又消失了。我在暗示自己,那个人无论做了什么都已经是不可原谅的了。

因为我们一直在连秋面前避开说到那个人的名字,时间久了我竟忘记他叫什么了。

我想了想,还是问了连秋,“他叫什么名字来着?”

“常野。”

我哦了一声。

我们收拾得差不多的时候阿可来了,随后林海也来了,然后荣言也来了。

阿可积极地提议为了庆祝连秋出院大家应该一起好好去吃一顿,由于阿可很热情,最后定下来由阿可请客。

把连秋的行李送回家之后我们几个便到凯旋门优哉游哉地吃了一顿火锅,吃完之后我竟主动要请大家去K歌,后来我每每想到这一天,就仿佛觉得是有预兆一样,仿佛我早就感觉到这也许会是我和他们最后的盛宴,过了这一天,我猛然间就不再是自己了,成了一个自己照镜子都会害怕的陌生人,这一天的所有记忆后来都成了我回忆里的痛。

第62节:上篇:不忍心遇见(61)

唱完歌,已经十一点了,从KTV走出来的时候我们才意识到我们中间竟然只有一个男人,而我们有四个女人,这么晚,该谁送谁回家呢?想到这里,我偷偷笑了,阿可打了我一下,问:“笑什么?”

我说:“突然发现,晚上的时候男人还是有点用处的。”

阿可一脸坏笑地看着我,说:“小一同志怎么也开始有这种坏思想了?”

我眨巴眨巴眼睛,没明白她的话,然后又把我说的话想了一遍,猛然明白阿可她理解错误了。我瞪了瞪阿可,说:“我是说,只有一个男人,我们四个女人,晚上回家终归不方便啊。”

荣言突然说:“没关系,林海送你回去,连秋由我和阿可来送。”

阿可也笑笑,说:“这样最好了。小一这种人走在路上最不让人放心了,那我们唯一的男士当然就应该送小一了。”

连秋也笑笑,表示同意,于是她们拦了一辆车就走了。

林海看着我,笑笑,说:“我送你回去吧。”

我也笑笑,林海接着问:“要打的吗?”

我说:“KTV里的空气闷闷的,我们散散步吧!”

我后来在晚上,在夜里,在梦里,在醒着的时候,无数次发誓我这辈子再也不在晚上,在黑暗的夜里散步了,不管是一个人还是有无数人跟着我。可是,那毕竟只是后来了。

走过市中心最繁华的街道,路上的行人少得可怜,这城市的夜生活都集中到酒吧里了,所以即使是夏天晚上十一点多的夜街,也是这样凄凉的。

我突然不想说话,林海也默默走着,我抬头看了看天,莫名地叹了一口气。林海渐渐觉得这气氛压抑,于是张口说:“我听说了你们北京出差的事。”

难怪林海今天也如此沉默,不过他消息倒挺灵通,只是昨天发生的事情呢。林海又加了句:“是何处告诉我的。”

我转头看了看他。我的哦字还没说出来,林海抬头看我的眼神还未落定,我们就同时被人捂住了嘴巴,迅速地拖向远处了。

我的第一反应就是去看他们的脸,我想看看是不是上次那几个人,我不知道这一次他们会给我什么样的遭遇。

他们迅速地把我和林海往路边拖。路边是一组绿化带,在绿化带旁边有组茂密的植物,我和林海就这样被拖了进去,然后我听到林海的挣扎,然后是很重的拳头声,随后林海就没有了一点声音,大概是昏了过去。我始终没有看清楚到底有五个人还是六个人,或者是更多。

晚上,树丛后面,我根本看不到他们的脸,似乎他们还蒙着面。

他们迅速地把一团东西塞进我嘴里,我用力挣扎,可对他们来说,我的挣扎柔弱得可以忽视。

他们不说一句话,我没办法判断他们和上次那四个人是什么样的关系,他们的沉默让我更加恐惧,比上一次要恐惧得多。但是我还在自我安慰,我想,也许会有谁出现,就像上次一样把我从这个地方带走,让我只是有惊无险。对了,何处呢?如果今天是何处送我,也许现在的局面就不是这样的了。

突然,我看到有白晃晃的东西在靠近我,我渐渐看清楚,那是一把刀,拿刀的人和我身边的人都不说一句话,我是真的害怕起来,我以为我再也回不去了,我以为他们要结束我的生命了,或者会发生比结束我的生命更恐怖更残忍的事情。

那把刀越来越逼近我的脸,我的眼睛越睁越大,似乎能辨别出拿刀的人的手也抖了一抖,可是抖的那一下丝毫不影响他要把刀放在我脸上的决心。

一阵刺痛,我感到脸上有液体往下流,越流越凉……接着又有了第二刀,第三刀……有些液体流进了嘴巴,我尝到了那是血的味道。

脸上的疼痛让我全身都渗出了汗,但是我心里的愤怒和仇恨让我差点咬碎自己的牙齿。我的脸每疼一下,我心里的诅咒就多一分。也许是我愤怒的力气有些过大了,我感到太阳穴沉重的疼痛,然后有嗡嗡的声响传遍整个大脑,突然间,我就失去了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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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篇:不忍心想见

女子身上有种特质,会在不需要外力的协助下自由流淌出来,比如容颜,比如情感……

一阵爽朗的笑声让我猛然清醒过来,醒来的那一刻,我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我的神经还停留在刚才的恐惧里。但是那笑声越来越远了,我才知道那不过是享受夜生活的一群过路的年轻人。镇定下来之后才发现我只身一人躺在灌木丛中,劫持我的几个人早已不见踪影,我的包还在身旁,我赶紧拿起来检查看看是不是少了什么,这次,连手机都安然地躺在里面,我有些失落地垂下了手。

可见,只是冲着我这个人来的,但是我衣着整齐。我突然想起了脸,于是伸手一摸,钻心的疼痛立即传来,我的第一念头就是,千万不要毁容才是啊。

我站起来准备离开的时候突然想到了林海是和我一起的,于是我赶紧四下找了找,竟没有发现林海。我拿起手机赶紧给林海打了过去,还好,通了。一个陌生人的声音传了过来,说:“你好,现在手机的主人正在医院,还没醒过来,你如果是他朋友或者你认识他家人,请麻烦通知一下。”我舒了口气,至少知道林海的下落了。

可是,林海的家人我一个也不知道啊,我该联系谁呢?我的心跳还处于狂乱状态,刚才的事情还在脑子里一边一边旋转,我想还是先离开这个地方再说吧。

我伸手拦了一辆的士,司机刚放慢速度,突然就想受到惊吓一般开走,一脸几辆都是如此,我终于明白自己现在有一张怎样的面孔了。他们该不是把我当成一个深夜出没的女鬼了吧?

我拿着手机,终于还是按了那个号码,其实我并不想在这个时候打给何处,我不想让他看到我现在丑得可以吓走出租车司机的样子,但是他的名字反反复复地在心里跳了好几遍。

何处很大声地说喂,我听到他手机里传来噪杂的声音,我的手机不敢触碰到脸,但遥远地,我还是听到一个年轻女孩的声音:“你看他这身功夫,都快够得上和我较量了。”何处又问了句:“是小一吗?有什么事?我现在和若兰在看锡剧。”

我突然想到何处应该是在陪着若兰的,那个十九岁就患了绝症的女孩要比喔不幸得多。

于是我说:“哦,没什么,就是告诉你林海现在在医院,你等下有空的时候去看看他。”

挂了电话,看了手机上的时间显示才知道现在已经一点多了,还是不要打扰别人了吧,好在这里已经离家不远了。

我从来没有在夜里一点多独自一人走这样的路,我总是觉得这对一个单身女子来说实在是不安全的,但是今天我竟这样走了,并且心里没有一丝的畏惧,因为我清楚,若是有人出现在我面前,那么感到害怕的必定是他,多么叫人心酸的“盔甲”啊!

终于到家了,我打开门,妈妈竟然还在沙发上坐着。她说:“回来了。”然后一转头,猛地用手捂住了嘴巴,吃惊地瞪着眼睛走到我面前,伸伸手,想摸我的脸,我往后缩了一下,她的手便没有放上来,然后我看到她的眼泪滚落下来。

我说:“妈,没什么的,你不要担心,一点也不疼。”从开始到现在,我竟是一滴眼泪也没有流,我以为我看见妈妈的时候,我回到家的时候会大雨滂沱般把委屈都哭出来,但是我竟然还是没有流泪,即便是看见妈妈的眼泪。

妈妈竟然什么都没有问我,把我扶到沙发上,然后转身进去端了一盆温水出来,用毛巾沾一点水,轻轻地放在我的脸上,虽然她已经是百般小心了,但是我还是疼得叫出了声,妈妈停住了动作,看了我一眼,然后又进去,拿了一盒棉花棒出来,然后小心翼翼地,一点一点地给我擦拭脸上的血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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