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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红尘有灵犀
作者:温如寄
文案:
红尘有灵犀,应识归时路。每年例行写给自己的生日贺文。
董事长一夜变疯,下乡找旧情人的故事。夕阳红?(不,划掉)
故事中的视角为攻的 女儿。文风可能……咳咳。不科学。
内容标签: 边缘恋歌 青梅竹马 阴差阳错
搜索关键字:主角: ┃ 配角: ┃ 其它:
☆、一、积霜
红尘有灵犀,应识归时路。
一、积霜
尘世中很多情绪,就像积在屋檐上的青霜,看似消融,其实一直都在。
那一年父亲一手创立的周氏面临着最大的危机,我的父亲周邙用了将近20年的时间创立了周氏,使她成为T市最大的企业之一,可是现在的公司却分崩离析,人心涣散。只是因为我父亲一夜间精神失常。我才17岁,却不得已因为世情一夜长大。
而父亲的无端失踪,是压夸公司这虚张声势的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而再次得到父亲消息,是在父亲失踪后一个月以后。
这些天来秘密派出了很多人,都没有音讯,直到我接到那个电话。
“……青禾镇?你是说我爸爸在那里出现过。”我焦急的询问,却换来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我挂了电话,无端端生出几分怆然来,青禾镇?这几个字眼是那么陌生,我确定他和父亲纷繁而缭乱的一生毫无关系,父亲真的会在哪里吗?
这一个月来,他们找了很多地方,几乎要把整个B市都翻过来了,每一次都是失望而归,按理来说父亲那个样子,应该走不远,可是不管希望多么渺茫,还是要试试的。我望着镜子里的女孩,勉强的笑了一下,对自己说,会好起来的,找到爸爸,就会好起来的。
虽然已经到了二月,依然细雪纷纷,江南的土地上湿润而阴冷,杏花微冷,顺着白墙落下,蜷缩到了一处。我下了长途汽车,望着微波粼粼的澜河,想着,这就是青禾了。
第一眼见到青禾镇,陪着我一起过来的福生叔,忽然说,“大小姐,我想我听到过这个地方。”我疑惑的看着他,福生叔是跟了父亲很多年的老司机了,看着周氏壮大,看着我出生,知道的肯定比她多。
他拍了拍脑袋,“对了,董事长曾经往青禾镇汇过钱,以前他都是往H市汇钱的,前两年他忽然说把钱汇到这里来,对!对!就是这个名!”
我有些疑惑的望着他,他自顾自说着,“那时候我就想着往这乡下汇什么钱呐,而且一汇就是十万块呢,好多钱呐,后来偶尔想起夫人好像在这般呆过,可能还有远方亲戚,也不一定。”
我的印象中,母亲叶慕青的故乡是苏州,显然不是这个乡下小镇,母亲家里是望族,听说祖上还是什么清末的官宦人家,而她自己也一路念到了博士,算是高级知识分子,至于为什么会嫁给小学文化鸡毛换糖起家的父亲,应该是有一番缘故的。
这其中当然不能够联想到缠绵悱恻的爱情故事。原因无他,就是我的父亲和母亲并不恩爱,连做个样子也不肯。父亲外面有过人,虽然每一个都不长久,过一阵就会换成另外一批,可是我妈妈却从来不管,和爸爸一起工作的叔叔们说,这也真的不能怪爸,谁每天对着一个心如止水姑子一般的老婆,谁不糟心呐。
直到有一天,我妈妈叶慕青发现周邙怀里搂着一个衣着艳丽的小男孩,却气得说不出话来,狠狠甩了他一个巴掌,她说,“周邙,你真让我恶心!虚伪的懦夫!”她没有指责父亲的花心,却骂着父亲懦弱和虚伪,可是这样文不对题的指责像撒着伤口上的盐粒,撕扯这伤口,将原本微妙的平衡撕扯得粉碎。
之后就是冷战,甚至没有争吵。
那一年我四岁,他们终于受不了这场如同虚设的婚姻,离婚了,此后就是长达很多年的分居,而叶慕青在第二年改嫁给了一个美国的教授,也算是一场圆满。
周邙觉得对不起她,甚至连出嫁的婚事都是他这个前夫一手出钱的。我是父亲一手带大的。作为交换,我改姓了母姓。
我姓叶。
叶慕青的叶。
不是周邙的周。
可是我对妈妈并没有多深厚的感情,所以对于他们失败的婚姻,所以并没有多站在我妈妈这边,但是对于父亲这个资助我妈娘家远方亲戚的行为,心里却是不吃惊的。
毕竟我父亲算是一个热衷于慈善的商人。
可是就因为妈妈早年呆过这里,爸爸真的会因为这个原因回到这里吗?这实在说不通啊。一年前他忽然失心疯,连我也不认得了,真的会记得这里吗?我这样想着,已经站在了澜溪之上了。
因为一直下了雨的关系,河面上涨了潮,浩浩汤汤,水声响过了尘世间所有的声音,风声,雨声……小贩的叫卖声。
我忽然扭过头,想着,福生叔,这个地方真美,我老了以后,就在这里养老吧。
——小孩子家家,说什么老。刘福生笑话我。
“可是我觉得我已经老了呀。”我抿了抿嘴,“其实好奇怪的呀,原来真的有这样一个地方,能让人一瞬间甘心就这样变老。”
他无奈,“大小姐,你才17岁,你的人生还很长。”
是啊,每个人都告诉我,我的人生还很长,会遇到更多的精彩,可是,一想到未来的日子里,爸爸再也不会看着我了,想起来就会很难过很难过。
我不再说话了,只默默走过桥去。澜溪上有三座桥,我们走的恰巧是最不热闹的第二座。
很多年后,我时常想起那个春寒料峭的雨天,我沉默不语,盯着桥上奇怪的名字发怔,却不知道被桥头上卖泥人的老乡逗乐了,“小姑娘,想什么呢?哦,这个桥为什么叫这个名?这三座桥儿,是南乡北乡唯一的路了,南乡的姑娘嫁到北乡,北乡的姑娘嫁到南乡,都是要过桥滴,再过些年呀,小姑娘也可以过桥啰。小姑娘啊,你想要过哪一座桥呢?”
那时急着寻找父亲,没有将老乡的话放在心上,很多年后再回味起这句话,明明是调侃的语气,却酿成了苦酒。
镇子实在太小,找一个像样的旅馆也非常不容易。我和福生叔安顿下来,已经是下午了。然后他们去找了那个据说见过父亲的人。
据他说,就在十几天前,忽然出现了一个疯乞丐,每一天都站在桥头上,做买卖的嫌他碍事,撵了他好几次,都没有赶走,可是前几天忽然就没有来,也不知道去哪里了。
哦。我答应着,想着明天去桥上碰碰运气,搞不好那个人真的还会出现,真的是我父亲。
我的旅店房间靠着澜溪,探出头来就可以看见粼粼的水面,水面上的桥。我一个人看了一天的桥。
没有人出现。
我等着的人也没有过桥。
到了天彻底黑下来的时候,我彻底放弃了,皱了眉头,在旁边的福生叔试图安慰,可是却笨嘴拙舌不知道说什么好。到后来,我居然笑了,不过是失望,又有什么大不了。
人生不过是一场又一场的失望,不习惯,怎么好厚着脸皮活下去。
其实这一年来,周邙虽然精神不正常,隔三差五就会消失不见,然后又把他找回来,然后又找不到了……我觉得我同父亲的人生就好像陷入了一场死循环,无休无止,浩浩汤汤。
到了天彻底黑下来的时候,我给妈妈打了电话,告诉她没有找到父亲,叶慕青也很不意外,只是问了她吃了吗,睡了吗,有没有穿够衣服,我忽然有些生气,“妈妈,现在不见的是我的爸爸,我爸啊!”
话筒那头的女人不说话了,她知道她女儿我最崇拜的人,就是周邙,忽然开口说,“小叶子,如果你发现你崇拜的爸爸,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样好,你会怎么样?”
我愣住了,不知道她妈妈话里的意思,她却忽然对她说,“很多年前,那时候正闹文革,我们家里的成分不怎么干净,所以让我在乡下躲过一阵子,那时候,我住在当时我们叶家的本家家里,很受一个朋友的照顾,那家人姓孙,不知道有没有迁走,你明天帮我带点礼物去。”
我答应着,挂了电话,叫福生叔去买礼物,定车票,想着明天就离开这里。
可是第二天下了滂沱大雨,无法过桥,这么一耽搁,去孙家的时候,已经是黄昏。
而正是因为这么一耽搁,我才没有错过一场终究要来的宿命。
孙家是南方典型的二层平房,院子里还晒着些不知名的药草,三三两两的孩童在门庭里嬉闹着,我迟疑着问,“请问是孙壶孙叔叔家吗?”
几个孩童齐声把家的主人还出来了。
我没有想到的是,孙家的主人是一个哑巴。
瘦小的中年男人支支吾吾的比划着——我是孙壶,谁找我。
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孙叔叔你好,我是叶慕青的女儿,我妈妈让我来看你。”
那个男人却忽然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我,旁边的小孩儿解释道,“我阿爸说你和你妈妈长得真像。”
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很多人都这么说。”
这位孙壶孙叔叔似乎的确跟妈妈是相识的,好像知道我妈妈很多事情。但是鸡同鸭讲,沟通实在是费劲,为了这个,我们还特地在石桌上铺了一张纸,孙叔叔的字很好看。
我心念一动,忽然在纸上写道,“孙叔叔认识我爸爸吗?”
原本笑着的男人却忽然变得很激动,揉了纸团,就往外赶我。
我不知道我做错了什么事情,只是拍了门,想要道歉,另一方面,我觉得他可能见过我爸爸,也想要问清楚,门里边忽然没了动静,只是隐约听见有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