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或是PR才行。我表姨说,她年纪大了,也没这精神去做这些事,所以,用她女儿,也就是我表妹的名字开,她们年轻人头脑灵活做事点子多,我只要投资就行,她们保证我一定会赚。”
苏晨霜摇了摇头:“圆圆啊,照理说你和你表姨表妹的事我这个外人不能多问多说,但是今天你既然相信我把这事情告诉我,我就多说两句,说得不对你也别生气啊。我觉得,做生意的事是谁都不能有保证。今天还大把大把地赚,赚的高高兴兴,或许睡上一觉起来就赔到完,什么都没有了。再说圆圆,我们在这里是外国人,新加坡的法律法规都不熟悉,万一有什么事的话你怎么办?你丈夫不在身边,孩子还小,自己一个女人家,你能有多大的本事?”苏晨霜张开了嘴本还想往下说,突然一阵连续的咳嗽使她停顿了下来。
第五节
陈文强一声不响地听着苏晨霜说着,一边轻轻地点着头,这是一个相当冷静相当理性的女人,陈文强心想。对事物的看法很有见解,且考虑周到,不为眼前的利益所打动。有点像谁?对了,陈文强想起了自己在北京进修时认识的张娟娟,一个漂亮纯朴的西北农村女孩子,凭她的美貌,不少大款找到学校来说要赞助她读完本科再读研究生,可她始终笑着摇头,她宁肯自己放学后到校外的小餐馆做端盘子姑娘,也不肯花这些花花绿绿来历不明的钱。
陈文强想起当年,自己对这个张娟娟一往情深,可是张娟娟却不肯跟随着他来新加坡,说还是在自己的祖国自自由在。若是当年张娟娟真的来了,那么今天自己会是怎么样的一个人呢?陈文强想到此,脸上浮起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人就是这样呵,缘份,缘份永远是人生对命运最好的诠释。苏晨霜那一阵紧接着一阵子的咳嗽终于引起了陈文强的在意,他的回忆与遐想被打断了,注意力又回到现实中来,他自己也不知是怎么回事,看到苏晨霜这般病身怏怏的模样心里忽然觉得有些许的伤感。咳,这女人身边若是少了一个疼她爱她的男人,也真的算是生活中的一份缺陷吧。
待苏晨霜咳嗽停了,这方圆圆才道:“苏老师,我知道你是一片好意,不过,你也不必为我太担心,我认识我表姨也不是一天两天的时间,前两年她去武夷山旅游就找我说要合伙做生意,大家一起赚钱,只是一直没机会。就算我那表妹,以前我在国内没见过她,来到新加坡以后我们天天都吃住在一起,是怎么样的人互相都已经了解了,没事没事。我自己一点都不担心,要真有事的话,她们也比我更不划算,我就赖在她们家不走,专门讨钱,这总行了吧。再说,如果不做这事又能做什么事呢,新规定一出来,我现在去找工作都违法了,也总不能叫我坐吃山空吧。这有得做就做一点,总比什么事也不做好。就是赔钱了也就赔吧,做生意有赚有亏,这道理我懂,我也不是赔不起的人,赔了钱学点本事也好,车到山前必有路呢。”
苏晨霜听了点点头:“你这么一说,好像也有道理。”尽管这事她觉得还是有点玄,但是,方圆圆这一番话确实让她难以再往下说。于是,苏晨霜把话题一转,转向另一边与陈文强说:“陈老师,那天晚上真是对不起,把你的事情给耽搁了。”陈文强恍然大悟,明白对方所指之事,忙答道:“没关系,迟卖早卖都是卖,你看我这房子也不是卖不出去。排队来看房的人多着呢,让我慢慢地挑选才好。卖个好价钱,才能对得起我岳父岳母呀。”苏晨霜感激地笑了笑,她知道对方是一番好意。
苏晨霜于是又问:“那你现在准备什么时候带人看房?”陈文强则说:“等有人来联络的时候吧,放心,到时我会提早告诉你的。”想了想陈文强又说:“晓晓的成绩快出来了吧,成绩出来以后她还要选中学是不是,要不,等她中学定了下来你们再找房搬家吧。”苏晨霜不好意思了,说:“晓晓出成绩还有一个多月呢,这不又要耽搁你一个多月的时间。”陈文强却笑道:“呵,这你就不懂了,我反正是收房租的,多收一个月只有好处呵。再说,我这房迟卖早卖都是一样,反正是自己的,这钱迟早都是会进账,只要钱进了丈母娘的户头就什么事情也没有了。”苏晨霜嘴里说着那就谢谢了,心里却是明镜似地,明白对方全是为了自己着想。
方圆圆听糊涂了,她说:“苏老师,你和陈老师说什么房子不房子的呀,难道你住的这屋子还是陈老师的。”苏晨霜点了点头对陈文强说,“真是聪明人话就不用多说,方圆圆才听到一句,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陈老师,你教这样的学生,是不是觉得特别的轻松?”陈文强也笑,连声说那是那是。
但是方圆圆这次却没笑,她抬起眼睛,认真环顾了四周,说:“苏老师,要是陈老师把这屋子卖了,那你和女儿住哪里?”苏晨霜道:“你不是说车到山前必有路吗,难道还怕我没路可走没屋可住?”方圆圆急急地说:“不一样不一样,我说的是找工作,早一天晚一天总会找到,就是一时找不到,一天两天没事做也不怕,反正我带来的钱还够我花。但找屋子就不是一回事了,你找不到就没屋子住,难道你和女儿还要住到组屋楼下去不成?”
还没等苏晨霜或是陈文强接上话,这方圆圆又开口道:“苏老师,如果你不嫌弃我这个人说话大大咧咧的话,我表姨家倒是还有空房一间,她是五房式的组屋,所以特别的大。现在她和她女儿,也就是我表妹一人一间,还有一间我带着儿子住,要不,我帮你去问问她,她前两天还跟我说要把空的一间租出去呢。要是可以的话你就租我表姨的屋子住好了,只要你不嫌弃我人还不老话就多。”方圆圆言毕哈哈大笑,她说这话是真心实意的,来新加坡这段时间,她每天除了表姨的家就是补习中心了,接触的人不多,心里有什么事情也只找苏晨霜一个人说,于是很是自然地把苏晨霜当作了唯一的朋友。
苏晨霜听完了笑了,方圆圆扳下了脸认真地说,“苏老师你别把我的话当笑话听,我知道,我们这样拖儿带女找房子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前一阵子我也想自己找房子住,可找来找去,不是别人不看不上我就是我不满意别人,想凑合吧也不愿意委屈自己,弄了大半天还是什么也找不着。”陈文强听了这话不笑了,看了看苏晨霜,苏晨霜也不笑了,她也想起了自己先前找房子的经历,想起了那个拖着女高音呼天抢地的吴太。苏晨霜想,若是真和方圆圆一起住的话,俩人之间互相也有照应,这平时还多了一个可以说说话的人,要是这表姨能是个通情达理的女人还真是一件好事呢,于是点了头答应了。直到俩人辞别出门时,方圆圆还再三同苏晨霜说,等她问了表姨后就给苏晨霜一个答复,苏晨霜一个劲地表示感谢。
第六节
但是,方圆圆在表姨面前却碰了一个不大不小的钉子。
表姨正在接听一个询问屋子的电话,对方或许提出的要求多了一点,于是表姨的眉头拧成了一字,说话的口气直直地往下坠着,她说:“你先来看屋子再说,你什么都不看怎么知道我这屋子好不好?就来跟我谈价钱?我这里来看的人还很多呢,你想来的话还要先让我知道,看我有没有时间。”放下电话表姨一转头对正在抹地的方圆圆说:“叫他来看却不来看,还东问西问的让人烦。”
方圆圆停下动作,把脑袋一歪,试探道:“是想租屋子的吧?是男的还是女的?要是真的很烦的话以后搬进来也是很麻烦的。”这两天前前后后是有好几个人来过看屋子了,不是别人挑剔这里,就是表姨挑剔那里,一旁的方圆圆都听烦了。表姨点了点说:“是男的我就不理了,还好是个女的。不过,要是真的来了一个烦死人的,我每天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方圆圆想了一想,把话说了出来。她说:“要不表姨,我有一个朋友现在正在找房子住,她不烦,很好相处的。要不,让我的朋友来看看房?”
表姨一听,两眼往方圆圆脸上狠狠地盯了一盯,那模样儿有点像似打量外星人。“你这朋友是男人还是女人?你不会是想带个男朋友来我家住吧?”方圆圆乍一听此话,噎住了,千想万想也没想到还是亲友的表姨会问出这般不信任的话来。她正想说,表姨先说了:“圆圆,不是我说你,你们中国女人总是爱和我们新加坡男人搭讪,这报纸上三天两天不是一直都在说,说你们在组屋楼下也打老男人的主意,特别是一些来陪读的妈妈。”
方圆圆听这话急了,忙为辩护道:“表姨,这报纸上说的陪读妈妈不是指我们全部,你也知道,我自己就是除了老公之外是看不上其它男人的,不管他是中国男人新加坡男人还是其它男人。”
表姨笑道:“你,我当然知道,你老公有钱,你当然不需要其它男人的钱,也不可能倒贴其它男人钱。不过别人就不一定是这样了,只要男人肯给钱,做女人的怕什么吃亏。你也看到的,新加坡的报纸上一直在讲,陪读妈妈说咖啡店做工薪水低,养活不了自己的孩子,还是找个男人比较好。唉,这底下要是没有这样的女人,这报纸又怎么会乱乱讲话?”
方圆圆正想回答,表姨又自言自语地往下说:“你要知道,我们新加坡的法律是很严的,报纸要是乱乱讲话的也是不行的,也会被人告上法庭的。”方圆圆这下真的无话可说,脸上像扫帚一扫而过似的,红了白了再转红了。这表姨看着方圆圆,若有所思的样子,话题一转,问“你刚才说你朋友在找房子,是哪个朋友?我说的是中国人还是新加坡人?”“中国人,和我一样,是带着孩子来读书的妈妈。”方圆圆说着,依着拖把,底气却是明显的不足。
表姨没吱声,做出了沉思状。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