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央视热播剧原著:兵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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央视热播剧原著:兵峰- 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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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慢研究。”
  曹仁不明白,张着嘴看郝大地问:“这么复杂?去朗则的路不是没条件修吗,还整那么大动静?我们这几个人,体力消耗那么大,也搞不了战役的事儿哪!”
  郝大地笑起来了,曹仁会错意了,他没说路的事儿。路断得跟一截截肠子似的,他在说娜叶,是个好嫂子,雪山上的一朵雪莲。曹仁没看见娜叶,回头往山上看,看是不是有雪莲。郝大地赶忙说:“看哪儿呢?这边。我没说你,你不能叫嫂子。都三十一了,人家比你年轻一巴掌,你二毛一换成一毛三兴许行。”
  曹仁上上下下看郝大地,不高兴了,他说:“大地,我知道,咱们现在是遇上麻烦了,真正的麻烦,大麻烦,过不去的麻烦。我不是一个悲观主义者,我承认,我后悔听了你和小肖的话,用了两支抗菌素。我承认我心里没主张了,慌了,怵了,乱了,堵上了。可你要我玩世不恭,放弃往前走的希望,放弃我的责任和工作,我曹仁不干。我干事去了。”
  郝大地拉住曹仁,看出他有些生气了,不闹了,说娜叶刚才来给他送点心了,就给他送,没别人什么事儿。
  曹仁说:“要这样可不好,都是同志,我得说说她。”
  郝大地接过话说:“说什么?你瞧人家这心细的,还拐上胳膊肘了。你这儿也不能光让人家拐胳膊,也得有点儿行动,不能光见日头不见落雨点,那样青稞它长不出来。”
  曹仁还是没明白过来说:“我要什么行动,我长什么青……”
  说出半句话就打住了,他突然明白郝大地在说什么,他有些乱了,真乱了。
  郝大地鼓励曹仁,说他别的障碍没有,就一个旧观念,人家丈夫牺牲了,人家进来给丈夫扫墓,战友加烈属,有点儿念头立马给掐掉,不地道,郝大地看见几个兵朝这边走来,冲他们挥手说:“去,今晚没食堂,雪吃饱,集体烤火。都去雪地里翻牛粪去,没牛粪狼粪也行,是粪都往回捡,天黑了再回来!”
  郝大地把兵支走,继续给曹仁支招,让他在朗则分手的时候,顺便地、不动声色地、好像想起来似的,给她留下地址。当然也不白留,礼尚往来嘛,也留下她的地址。以后就等着,要能接到她的信就好,事情就往名正言顺上走了,要接不到,隔上个三两个月,给她去封信,问声好,看她忘记他没有,有反应没有。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第九章 勇闯雪崩区(11)
曹仁让郝大地说破,有些不好意思,对郝大地说实话了,他其实真的很喜欢娜叶,他在高原待了十一年,还真的把一些东西给磨没了,比如说,感情生活什么的,想一想,心里也怪憋气的。他不是说落后的话,他一见到娜叶,他就觉得,他和她很熟悉,是那种说不出的熟悉,没法儿用语言形容的熟悉,就是撒尿和泥那一种。等知道老董牺牲的事后,他就对她有一种心疼。他是真心疼,有时候都不敢看她,一看她就觉得眼里跑水。
  郝大地是头一回听说有这种感觉,这种感觉太好了,还要说什么,娜叶从远处笑眯眯地过来了,“曹医生,在说什么呐那么认真?”
  郝大地打趣地说:“看出来没,看出来没,我人在这儿站着,站得比你高,人家愣就没看见。老曹,我就一句话,你听仔细了。我们的前面,没有什么路,没有什么朗则,没有什么两三个月,我们能不能下山还得另说。你那儿呢,路在你脚下,昙花一现也是路。愣要见路不走、见花不采,赶明儿我不叫你老曹,我叫你首长,真叫。”
  郝大地说罢迎向娜叶说:“嫂子,老曹说他没谱,心里堵,想找个人说话。我这儿级别低,人家摆首长架子。你当家属的,见官大一级,你和他聊聊。”
  郝大地说罢撇下两人,走了,曹仁慌了神,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娜叶,特别是心思被挑破后,他和娜叶能走到一起吗?他心里一点谱都没有。
  (5)
  肖沐天起身离开悬崖,走出几步,发现不远处有人在走动。是古蒙儿,沿着悬崖边向前,有一搭没一搭,像是散步。肖沐天大吃一惊,向那边奔去。九毛九不解地看着肖沐天,没跟上去。古蒙儿不时朝万丈深渊下看一眼,听见身后有踩雪的脚步声,很急促,她回头,见是肖沐天,她笑了。可没等她反应过来,肖沐天纵身一跃,扑向她,抱着她往里滚,两个人滚雪球似的,滚离悬崖。
  古蒙儿先从雪地里爬起来,不解地看肖沐天,肖沐天急,撑了一下没撑起来,再撑起来时人失控,朝古蒙儿瞪眼,像是要把她吃掉,“你不要命了?那么宽的地方你往悬崖边走?天黑了你没看见?你当这是你深圳世界公园!”
  古蒙儿不满肖沐天把什么都当危险,她不过在悬崖边走,又没往悬崖下跳,肖沐天却不这样认为,要是真掉下去谁负责!没事儿干去化雪去,守着火堆烤袜子去,找死别在这儿找!
  古蒙儿气得连话也说不出,瞪着肖沐天,眼眶里竟然有泪光闪烁。两个人都发作完,此时都安静下来,古蒙儿说她没再打算寻死,肖沐天说他知道,就是有点儿幻觉,眼皮跳得厉害。古蒙儿探过身子拨肖沐天的眼皮,站起来绕到他身后,把他的脑袋扳住,给他按摩太阳穴。肖沐天不习惯,但渐渐安静了。
  古蒙儿一边替肖沐天按摩一边说自己是A型血,和朗措一个血型,肖沐天又沉默了,像一块石头丢进了深潭里,一点儿动静也没有。她没给朗措输血,肖沐天听了却没有生气,血是古蒙儿的血,不是别人的,没有人有权利要求她。不过他不相信古蒙儿不想救朗措,一定有别的原因。
  肖沐天是相信古蒙儿的,她不是一个总给人找麻烦的人,也不是一个只顾自己的人,看着她对朗措的样子,他都很感动。
  古蒙儿故意把眼睛瞪得大大的,看着肖沐天,这个人,和高原的这些山一样,有棱有角的,托天行,不生长感动。
  肖沐天不解地看古蒙儿,古蒙儿“扑哧”一声笑了,肖沐天伸出一只手,古蒙儿不笑了,停下来,下意识地把一只手交给肖沐天。肖沐天接住她的手,把她牵开,自己站了起来说:“好了,别在悬崖边上走,早点儿回去烤鞋子。谢谢你为我治疗。”
  肖沐天走了,古蒙儿有点失望,情绪低落下来,赌气地坐在那儿,就是不回宿营地,九毛九过来,拱古蒙儿,古蒙儿低头,九毛九嘴里叼着一块点心,“给我的?”古蒙儿伸手接下那块点心,眼泪差点儿落下来了,她把九毛九搂进怀里,“还是你好。你说,是不是人得变回狼去,才没那么多事儿?”
  

第十章 攀登达坂(1)
(1)
  雪夜如昼,风把山崖上的落雪吹下来,纷纷扬扬落在帐篷上。肖沐天和郝大地正在铲帐篷上的雪,不让积雪把帐篷压塌了,由于地势小,帐篷不能分开,人一个挨一个挤着,由外到里,依次为四个年轻的兵、曹仁、朗措、娜叶和古蒙儿。郝大地和肖沐天的行李在最帐篷门口,挡着风雪,九毛九卧在郝大地的行李边,安静地等他铲雪回来。气温降得厉害,四个兵冻得缩在毛毯下直哆嗦,又冷又饿。
  睡在里面的人稍好些,离风口远,又有睡袋。古蒙儿把一块压缩饼干递给娜叶,她接过饼干,看了看旁边的曹仁,没吃,把饼干收起来了,就和古蒙儿说些闲话,帐篷里就有三三两两说话的声音。
  帐篷上的雪铲得差不多了,郝大地冻得直跺脚,问肖沐天:“想好了没有,怎么过?还是后撤?”肖沐天没说话,狠狠地铲雪。“你这么发狠没用。”肖沐天停了下来,喘着气看着他。郝大地说:“悬崖上没地方固定绳子,根本没法儿建立索道。就算有地方固定,到哪儿找那么长的绳子?这山上草都没有一根,想打条绳子都没门儿。还有,抓岩钉只带了两个,还是小号的。就算有抓岩钉,索道也能建,朗措怎么荡过去?两个女的呢?就算能荡过一截两截,那头的路况是什么样的,断没断,断了多少,你知道?”
  肖沐天终于说话了:“别绕那么大弯,有话直说。”
  郝大地说:“我今天给老曹说,问题不解决,一个变成两个。我要他勇敢点儿,追娜叶嫂子,问题解决一个是一个。我这么说,是想告诉你,你不是管天管地的那个人,你算不尽天下——你欠我的,也欠沐云的。”
  在帐篷里,几个兵坐了起来,披着毛毯聊天,吴欢说要是过不去就得回黑马河兵站。多戛急了,他们部队两年没送出一个兵,好容易争取到一个考军校的名额,还让他给糟蹋了,他都不知道如何回连队交代。杨扬、朱天明一听也傻眼了,别说军校考不成,这回去也回不成,又冷又饿的,走不了,冻也冻死了。杨扬说他不怕死,无所谓,多戛也不怕死,就当轮回一次,就是可惜布达拉宫没看成。朱天明是不情愿死,他家就他一个,三代单传,他要回不去,他妈得哭死,他不想让他妈伤心,更不想她哭死,他说到这儿,心情变得格外沉重起来。
  曹仁醒了,要年轻的兵们都早点儿睡,少说话,保持体力。肖沐天一身是雪地站在帐篷门口,阴着脸严厉地说:“不许说死。”郝大地从后面进来,推开肖沐天往里走,大家不说话了,钻回睡袋和毛毯,各自打各自的哆嗦,郝大地钻进自己的睡袋,把九毛九也搂了进去,让九毛九给他暖睡袋,又从行囊里掏出地形图和手电筒,打着手电筒看图。肖沐天在帐篷门口坐下,拉过毛毯裹住自己,透过帐篷的缝隙,呆呆地看外面蓝色的雪原。
  帐篷外风声呼啸,拉扯得帐篷像是汪洋大海中的一只小木船,随时会被波浪打翻一样。
  曹仁看朗措还瞪着眼睛,小声劝他早点睡,朗措听话地把眼睛闭上,却很快为另一个慢吞吞的声音兴奋得又睁开了眼睛。古蒙儿说话了,她讲夏天动物怎么降温,从河马讲起,河马夏天在泥水里打滚,好让血液冷却。狗和狼伸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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