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婚霸爱- 第134部分

电颜看见了她，挣脱雨颜的阻拦，高声怒喊着，“有谁敢拍着胸脯说自己永远不会犯错？你韩馨敢说吗！难道因为一次错误就要否定他的一生，他的付出与真心吗？！”

“你为什么这么对炎哥？为什么！难道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你眼中的欺骗吗？为什么这么对他……”电颜已说不出别的话，他真的很气愤，胸腔充满的怒火。

“电，不要这样，韩馨也不想看到这种事情发生。”雨颜揽住易冲动的电颜，黯然劝解道，“炎哥一定可以顶过去，我们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把他救回来。”他说完看向依旧亮着红灯的手术室。

“她不想？”电颜被雨颜拦住了身子只得距离韩馨站得远远的，他怒气冲冲的指向韩馨，每一指手指都用力的点，“你问问她真的不想？我看她就是巴不得炎哥早点出事不在缠着她，好让她获了自由去国外生活！没准陆东旭那臭小子就在那面等她呢！”

龙啸冥面色凝重，冷声呵斥道：“闭嘴，不知道这里是医院？”彻骨的寒意，骇人的压迫感，让电颜乖乖的呆在一旁，闷着生气。

韩小乔扶着脸色难看的韩馨，“小馨你不要在意电颜说的话，他只是担心龙啸炎，着急上火……”

韩馨被扶着坐在了木长椅上，她摇了摇头，“没事，我理解。”

哪知所在角落生闷气的电颜竟然眼圈泛红，声音不大不小正好可以让所有人都听得清楚，“若是炎哥有个三长两短我就和你没玩！”话语中带着几分怄气。

龙啸冥缓缓走到韩小乔与韩馨面前，薄唇轻启，“我只有炎这么一个弟弟，从出生到现在一起长大的弟弟。”

韩小乔倏然站了起来对龙啸冥猛使眼色，话语中透着几分责怪，“冥，你怎么说话呢！韩馨也不想啸炎发生任何意外啊！你怎么能……”

“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提醒她，既然做了决定就不要犹豫不决，否则害人害己。”龙啸冥凝眸望着垂头沉默的韩馨。

“龙啸冥！你到底什么意思！”韩小乔不悦道。

韩馨拉住韩小乔的胳膊示意她不要争吵，“我知道。”

“如果你愿意重新和他在一起就不要在折磨他。他一定会没事的，一定会醒过来，所以如果你并不打算与他重新开始，就趁着他未醒离开吧。”说完，龙啸冥便转身走了开。

韩小乔听到龙啸冥的话自然十分不乐意，明摆着要赶韩馨走人嘛！可他说的话也并不是没有道理，哎！剪不断理还乱，就看韩馨自己的选择了，旁人无法体会她的心情，更不能提她做决定。

她陪着韩馨在重症监护室外坐了大半夜，龙啸冥与风雨雷电还在和主治医师不停地交涉。

天快亮的时候，在韩小乔等人的几经劝说下她韩馨才肯回家休息。

是内疚不安吗？还是什么……她自己都不知道。

在几个人在‘押送下’她出了医院，也当着他们的面坐进了一辆出租车。

外面飘着零星的小雨，都阴沉了一整天，这场雨就该来了。韩馨原是打算回韩家的，可出租车开了很长一段，她迷迷糊糊地觉得不对劲：“师傅，你往哪儿走啊，这方向是不是错了？”

“错不了！放心吧，不会带着你绕远路的。”司机笑道。

说话间，司机已把车停在一条大路的边上，“不是你说要来新华南路吗？”

“我？”韩馨这才反应过来，怔怔地望着车窗外。她根本就是个分不清东南西北的路痴，“新华南路”的路名怎么可能从她嘴里吐出来。

对了，是有人提过这条路。是冲她咆哮的电颜，还是出现在医院的交警？

韩馨让一脸莫名其妙的司机往前开，果然，没过多久她看到了歪斜断裂的隔离栏栅，零星的碎玻璃，说不定还有血迹，只不过被这场雨冲刷了。如果不是这些东西，几乎很难从已经完全恢复正常秩序的路上看出几个小时前这里曾经发生了什么。

“看见没有？连环车祸！差点出人命了，听说那喝了酒的家伙一着急，原本脚刹车给踩成了油门，被撞伤的也是惨啊，要不是开的是好车，估计当场就没了，不知道撞人的会判几年……”司机指着外面啧喷叹道，对韩馨娓娓道来，一如讲述着见怪不怪的城市传奇。

韩馨像是看到那辆失控的小货车在疯狂地朝自己碾来，电光石火间，逼近了的大灯让人什么都看不清，那一瞬间他在想什么？

出租车还在往前，天已经完全亮了，虽然乌云伴雨的天还是灰色的基调，但是夜幕中的那层黑纱渐渐揭去了，途经一个正在建的高楼工地时，韩馨忽然看到一条阶梯陡峭的小巷，回忆不由分说地尖啸着扑来，如同那辆踩错了油门的车，瞬问就足以将人吞没。

“当我老婆！”

“shit！老子从来就没这么肉麻过，你不答应也得答应！”

“还记得这吗？馨儿……如果记得，不如我们重新开始…”有人在咯咯地笑，她听得见，曾经他们牵着手在这小巷里疾奔，有人闭着眼，有人睁着眼，看到的都是相爱时的颜色，尽管爱里并不全都欢笑，还有让她揪心痛苦的泪水……

翌日。

韩馨很意外的接到了电颜的电话，而他说话的内容也让她大吃一惊，电颜希望她留下来打消去英国的念头，小阳的腿在国内也可以很好的治疗，若是她不放心完全可以让国外的专家和仪器来国内。

“我知道，我这个时候应该在医院里守着他掉眼泪，人都这样了，以前的事统统不重要了，他死了我为他守寡，残了我照顾他下半辈子，这样很感人，很伟大，但是我为什么要这么伟大，我不要别人为我感动，现在我有我的生活。每天都有那么多人因为车祸躺在医院里，我能做什么？龙啸炎和我在那场婚礼他毅然决绝的抛下我和小雨的时候就彻底地结束了，我不想再谈谁是谁非！”

电颜紧紧地捏着手机的两侧，抽了口气，“原来你就是这么个狠心无情的女人！”

韩馨冷冷一笑，“这四个字我也是和你的炎哥学的。”

……

一个星期后，韩小乔与墨雨、苏哲出面极力劝韩馨多留几曰，韩馨最终还是决定按照原定的计划带小阳去国外治疗重新开始新生活。

出发当天，韩馨去医院再度探望了龙啸炎，龙啸炎脱离了生命危险期，但一直昏迷不醒，医生说龙啸炎醒来后与极大的可能会丧失部分。

赶赴机场之前，韩馨还是去了龙啸炎住的地方，这一次再不用有犹豫不决，就当最后的道别吧，毕竟他还是小阳的父亲，尽管她心中那颗无法剔除的痛刺依旧是他。

她应该是嫉恨他的吧。人要怎要才能轻易说“忘”。“忘”字本来就是“亡”和“心”的共同体，那是要死了一颗心才可以。她一直不忘，因为过去痛彻心扉。

韩馨反复幻想着龙啸炎后悔的样子，幻想他陷入回忆里无法自拔。然而正是因为她把那场景在心中预演了太多遍，当真实的一幕终于降临，最初的快意过后，她却发觉自己原没有收获那么多的满足，他承受的痛，并未让她好过。幻想中龙啸炎的忏悔早已在漫长的岁月里不知不觉抚慰了韩馨，这对她来说已经足够了，真实的龙啸炎徒河反倒变得不再那么重要。她宁愿他好好活着，在与她完全不相交的时空里慢慢变老。

韩馨到了机场，距离航班起飞尚有很长一段时间。韩小乔与她约在机场的国餐厅碰头，顺道一起吃晚饭。

韩馨一直等，在等待的过程中反复地看着表。餐厅里的光线并不怎么明亮，黑色装饰线条，灯光师幽蓝色的。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她的盼望也渐渐地灰败。

就在绝望的前夕，她等待的人忽然撑了一把红色的伞冒雨而来。

他站在对面，鹰眸眸浮现出一抹宠溺的责怪，柔情深深，思念浓浓，风尘仆仆，好像赶了很远的路。

“馨儿，等了很久吗？看来我需要对自己的迟到自我惩罚一下才行，就罚我这辈子都为你……”

龙啸炎伸出手等待韩馨的玉手，待握住时，他紧紧的攥着，似乎准备永远不放手。

远处的音响响起了他们在酒吧第一次见面的韩语歌曲，优美而醉人，这一天已宣告终结，属于他们的时光才刚刚到来……

韩小乔说，叫醒韩馨的时候，她腮边有泪。

“做噩梦了？”

韩馨摇头。

两个人简单地用餐完毕，墨雨还是来了。

跑得太急，一口气差点喘不上来。“还好赶上了……”“不是说好让你别送，怎么又来了？看你满头大汗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出了什么事呢。”韩馨的口吻显得很是轻松，人却不由自主地站了起来。

看着已经嫁给风颜的墨雨，还真的变化不小。

墨雨把手按在韩馨的肩膀上，“他那边情况不是太好，伤得太重了，最要紧是头部的损伤，医生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本以为会有转机，今天下午有一阵，大家都以为他有醒过来的迹象，但是……他好像愿意让自己睡过去一样……”

韩馨愣愣的，低喃了一句“谢谢”，再没有任何反应。

墨雨有些担心，转而抚着她的手臂，“你听我说，韩馨，如果难过你就哭来，别撑着。”

“我没事。”韩馨回头急急去找她的行李，“我得走了。”

“真的决定要走？”

“嗯，现在得走。你听，广播已经在催了，而且小阳还在等我。”她仓促拿起挂在椅背的外套，手一松，外套滑落在地，又弯腰去拾，这一蹲下去，许久都没有站起来。

韩小乔叹了口气，替韩馨拎起她的旅行箱。世事难料，若是没有那场意外，小阳会欢快的跑跳玩耍，挂着最纯真美好的笑容喊着‘爸爸妈妈’哎！

韩馨看着韩小乔，仰着头，像个孩子一样，眼巴巴地望着他，“我忘了告诉你，其实你来之前，我做了一个很好很好的梦，就像真的一样，比现在更像是真的。”

韩小乔与墨雨对视一眼，顺着她的话问道：“是关于你自己的吗？”两人心中紧张起来，难道……有情况？

韩馨想了想，“不，是关于别人的。但我为梦里的人高兴，至少他们是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