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之星大赛散文卷:锦 再见萤火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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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之星大赛散文卷:锦 再见萤火虫-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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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一个晚上,我碰到顾雨菲和一位同级的男生站在雪地上说话。淡淡地和她打了声招呼后,我就走开了。心里当然酸得很,可是我又能怎样?第二天,那个名叫顾雨菲的女子,我心里一块圣洁的雕塑,特地跑来找我,向我解释昨晚的事情。而我则大方地笑笑,说没什么。
  我跟她之间又能有什么呢?
  毕业前夕,我和顾雨菲、王朝、沈静囡四个人在一个房间待了一夜。漆黑的空气里,我们看不见彼此,只感到各自的呼吸。我们轻声说笑,一直到天明。其间我们谈了几种菜的做法,各自的走向,以及校园生活里的种种往事。之后,在半截蜡烛的光照下,我和顾雨菲还杀了几局五子棋。结果我全部输了,她羞我。我把一张大白纸撕成碎片,扭着她的胳膊,全灌进了她的后脖衣领里。她一边往外抖,一边骂我,惹得其他人低声偷笑。
  那可能是我一生也难以忘记的一个夜晚。
  第二天,我们走出房间。熬得血红的眼睛,在黎明将至的晨风中隐隐作痛。不知在谁的提议下,我们一个个颇有兴致地去爬山。到半路,露水已打湿了裤子,大家也筋疲力尽,索性坐在半山腰看日出。顾雨菲对我说:“你看看你干的好事,快帮我把头发里的纸屑捡出来。”我听话地站在她的身后,细心地拨弄着她的头发。我闻到一股淡淡的清香,随之全身一阵战栗。此时,太阳正在曙色里上升,而我也被巨大的幸福和朦胧深深包围着。 电子书 分享网站

降E大调协奏曲(5)
这幅景象是一张永不褪色的照片,清晰地定格在我的记忆中。
  顾雨菲先我一年毕业,她去了一所城郊的小学教书,现在是五年级的班主任兼语文老师。我听说学生们都很喜欢她,每天都有人送一朵玫瑰花。我和几个同学坐公交车去看她的时候,正值春天,马路边的一排排杨柳也在春风的抚摸下妖媚妖娆,而我心中的顾雨菲,也笑吟吟地在校门口接应了我们。她暗下捏了捏我的手说:“你怎么还这么瘦?”
  我半开玩笑地说:“那不还是因为你不在我身边嘛。”
  她不无关切地问:“你现在还在写吗?”
  我骗她说:“早就封笔了。”
  顾雨菲任教的那所学校环境挺不错。我在她的单身宿舍里坐了很久,感慨万千。
  走时,我说:“我闻到了一种味道。”她不解地看着我。
  顾雨菲宿舍前的那棵杨柳也正在吐绿,沁人心脾的清香在空气中久久不散。
  F。 情书
  我真的很为难,或者说苦闷。
  从今天起,一个喜欢写诗的男孩将去远方承受孤单和寂寞,在风雨如晦的岁月里,他的才情将逐渐走向绝灭;一个并不多见的女孩,从昨天就开始哭泣,不管别人怎样劝说,她仍然泪水涟涟,她以前是欢快的,爽朗的。
  未来是他的,别人拿不去;眼泪是她的,别人也拿不去。
  他才二十二岁,热烈的心可以引燃干柴枯蒿;她也刚刚二十一岁,清纯得不亚于天地之间的雨点。
  他和她的感情,也许有点稚嫩,但却很高尚。知道这些而又有资格述说的,是我,一个被他们信赖的朋友。
  当这些在我身边说笑哭闹过的人,某一天突然被一种我们无法抗拒的力量带走的时候,善良的读者,我心里和你一样着急。
  他在每次与她约会完后,总要写一封长信。刚开始还带有文采,后来就变成了软绵绵的情话。因为信任,我曾不止一次地翻看过这些信。现在,我想把我手头的这些文字,原文抄录下来,让读者去体味他的心:
  在许多夜深人静而思念独浓的夜晚,我撇开周身的疲惫,轻轻铺开淡蓝色的信笺,为你送去一颗颗灼热的文字。我不知道爱你的什么,但确实爱你,从心里,真真切切。你让我多了一份生存的理由,多了一份积极的眷恋。一个女孩的魅力是什么?我说不清,只觉得在你身上很具体,只觉得你已将少女的温柔和妩媚挥洒得淋漓尽致。
  图书馆里我们不期而遇——这是上帝的预约!你传神的眼睛和含蓄的笑意,让我的整个身心都变得留恋和迷醉。那一刻,我觉得世界明快可爱,自己被一块无形的磁石吸引。各自的目光互相重合。我们用心灵对话。许多窥探的眼睛和敏感的神经,打扰了我们。
  在橘色的路灯下,在平坦的河堤上,我拉着你的手,我拥着你的甜美,就这么走着,就这么默默地走着,就这么温馨地走着。清风拂动,我的耳朵倾听你的呼吸。我们不说什么,我们无需说什么,我们的眸子里只有期待。
  对于爱情,我努力做到专注和永久;对于我们,我希望彼此都是平等的唯一。我相信命运不会歧视我们,爱情也不会捉弄我们。
  而当晶莹剔透的情怀渗入世俗和杂瑕,我不想为你写出赞美的篇章。因为任何语言都浅显无比,任何文字都苍白无力,任何艺术都无法呈现你我的纯粹。
  正像你们所猜想的那样,这篇颇有意味的模范情书的作者,是我的同桌王朝,那么她,就是沈静囡了。

降E大调协奏曲(6)
我深为他们的爱情所感动。
  G。 侄女
  计算机课开设以后,学生们热衷于在课上玩网游,聊天。
  我第一次看到一个网名叫“侄女”的MM后,便顺手发过去一个消息。
  我说:你是谁的侄女?
  对方说:玉皇大帝。
  我来了兴趣:玉皇大帝还有一个弟弟吗?他好像是独生子。
  对方说:玉皇大帝姓张,张氏家族大着呢,我是他远房二叔家大小子的女儿。
  我说:听起来你的名字怎么有点像织女。
  对方说:别臭美了,你又不是牛郎。
  我笑着说:要不考验一下再说。
  对方说:我的牛郎和你是哥们。
  我心里一惊。待我细问时屏幕上打出一行字:对不起,我要下线了。
  后来有几次我们聊得热火朝天。原来,侄女的玉皇大帝是给我们代英语的“鱼干”,玉皇大帝的侄女是文学社的社员傅忆寒,是马飞的女朋友。
  傅忆寒的音质特别好,唱起歌来婉转动听。她刚刚考入学校的时候,思想上还比较稚嫩,干任何事情都积极认真,立志要做一名德才兼备的优秀人民教师,并让这崇高职业的光辉像雨露一样洒遍全身。
  所以她成了合唱队的台柱子。
  我也曾在她手下练过声。
  最大的遗憾就是她稍有点胖。
  和大多数人一样,我不喜欢胖女孩。当然,并没有说胖女孩就一定不漂亮,只是个人偏好罢了。
  H。 双休日
  一般情况下,双休日我们都在九十点才起床。老枪却在五六点就起来穿衣服,叠被子,弄得高低床吱吱呀呀地叫唤。为此我对他十分反感。
  我们都起床后,潦潦草草地吃一点饭,就坐在一起说话。不知道彼此哪来那么多的话,而且那么投机。可是后来,临毕业时,谁也不愿多说一句话,甚至懒得多看对方一眼。
  有时,我们会集体上街,去附近的一个花鸟鱼虫市场。那里的味道很怪异,但我们却仍是很有兴致地看那些奇形怪状的根雕和五颜六色的陶瓷。老鳖非常喜欢那种看来特别娇小翠嫩的植物,我却喜欢在水缸里缓缓地爬来爬去的乌龟。我们俩都曾买了一件自己的爱物,送给了各自的女朋友。
  除了早市,我们也逛夜市,但是更多的时候,我们是四人一组,窝在床上打牌喝酒。其实,是在玩小型的赌博活动,小赌怡情,大赌伤身,我们经常这样安慰自己。刘成赢过牛肉面,我赢过可乐。马飞输过内裤,最后用五块钱赎了回来。后来马飞建议输方进行自我糟蹋,但他输的次数仍旧还是很多。每当这时,我们几个人压住他,揪着他的鼻子,拧着他的耳朵,让他大声喊出“我是性饥渴”或者“我是同性恋”。
  而我输了的时候,我会说:
  “我是光棍。”
  第二乐章
  幕后故事
  A。 老枪
  几年前,当我站在镜子面前,看着眼前那个形骸消瘦的家伙,心里自卑不已。他一脸枯干,突出的颧骨像是当年洪水过后留在河床的石头。整个人土里土气,傻头傻恼,除了长颈鹿似的脖子,似乎全身再也没有引以为自豪的部位了。睡在我上铺的兄弟也是一位来自农村的俗家子弟,他和我一样落后,一样精瘦,但却有一个颇具风度的名字:金钟兆,和少林寺武功绝学金钟罩只一字之差。宿舍里平日互相称呼对方时,总在姓前加一“老”字,以示亲切。金钟兆由于有武功绝学的名字成了我们宿舍的枪杆子,于是我们称他为老枪。大学的这几年,老枪勤奋刻苦,样样优秀,一直是我们学习的楷模,只因家境贫寒,人前卑琐,事事不愿抛头露面,低调得很。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降E大调协奏曲(7)
我对老枪的印象最深的是他每天最后一个去打饭。食堂里有一个戴前进帽的老头,常穿一双大头皮鞋,喜欢吼几嗓子京剧。每天开饭前,他站在食堂门前朝宿舍楼喊:开饭喽。很像是在唱戏。然后学生就哗的一下拥进食堂。大约在一小时后,老头又站在门口朝宿舍楼喊:锁门喽。这个时候,你会看到我提着饭盒,趿拉着拖鞋,懒懒散散地下楼去打饭。老头说:小子你连饭也不想吃啦?
  而后是一脸凝重的老枪走进食堂。
  老头跟老枪是老乡,在伙食上对他很照顾。他们默默地配合了大学的这几年。老头退休回家时,老枪向我借钱,给他买了一瓶酒和一条好烟。
  老枪,仍旧还是最后一个去打饭。
  爱情这玩意儿,只在我们睡不着的时候互相聊聊,聊来聊去就聊到了女人和性,都说得很空泛,也没有在点子上。和我头对头的苏宏磊总能说几句令我们吃惊的话。有一句我至今记得,当然这与爱情是无关的,他说:
  “未来是一张附在我们命运里的桃花劫,谁也解不开它的咒语。”
  整个谈论中,老枪好像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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