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算是百转千回,终有回馈。
众弟子莫衷一是,我默不作声,一心在想:弟子受不到教化,是师父的过错,弟子在学业上学有所成,自然包含着师父的功劳。
这时师弟长孙舒也跃跃欲试,泛泛而谈:晚生独爱五花八门和左道旁门……
还未等说完,下面已是交头接耳,唏嘘不已。
小师妹面露喜色,听得天花乱坠。任凭书院大门常打开,开怀容纳天地。
外面的世界已开始落红,小师妹好似天香国色,别样风韵横溢,与这时令格格不入,显得那样近似雍容华贵,犹如东都洛阳牡丹甲天下,那样看似*摄魄,宛如俏丽多姿的西子的景致。
其实,我最怕的是自己会出洋相,尤其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当众出丑丢人现眼。这回不幸被自己言中,自己反被自己无情地捉弄。
师父问:孟浪,今日看你一副魂不守舍心不在焉的样子,是有何心事吗?
我轻声回答:师父,弟子没有。
师父继而发问:那好,你对为师方才的提问有何见地?
我样子好像是已经出尽了洋相,灰头土脸的,我硬着头皮说下去:此门非彼门,不好定夺。
师父留我颜面,念我平日尚算诚心实意,手下留情,私自也对我迁就照顾一回,对我也奖励了一次“不置可否”。
我进而越挫越勇勇往直前畅所欲言:我感觉做一件心中想做的事情,而且是非做不可,如果有希望就是有门,假如丝毫没有办法就是没门。
看来师父的先进性教育被我的漫不经心的回答给敷衍过去,然而其中有些师弟却不可避免地被我的犹如平地一声惊雷的腔调给雷到了。
师父示意我到此为止,就此打住,让我坐下。
又有一师弟彬彬有理,发自内心的起身对答:师父,弟子以为,门乃一个人勉为其难或是一些人无法左右的事件和难以预料的事故不小心被全天下的人都知道而嘲笑,其实质最终乃为一突发公共事件。
小师妹不想被埋没,继而又奋起争鸣:那大门当作何解释?
此弟子巧舌如簧,对答如流,曰:社会现象!
另一师弟扪心自问,展现书生意气,慷慨陈述:一传十,十传百,飞鸽传书,然后便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举世哗然。
我心生答非所问之感,终将不与其争锋。我心想,“举世”是怎样一个“新概念”?那记忆里当年的那个书生所创立的*门,算不算得是应运而生?
小师妹似笑非笑,表情温暖。
我此时感觉若是就一个女孩子的容貌而言的话,笑的确比哭要好看许多。
其它弟子正襟危坐,细心聆听。
书院里的其它师父和夫子正在教导更高一级的门生于其它方堂,弟子冗杂,不相往来,少有耳闻,近乎被遗忘,何足挂齿。岳秀书院,师父最大,大好于杂。一个好师父可以带出一帮好徒弟,足矣。师父不也曾断言,日后我们必是桃李满天下嘛!
黄天厚土,承蒙惠顾。
我的感慨在智者看来是庸人自扰,没有必要。
师弟们谓之我这个大师哥为庸中佼佼。
小师妹心怀坦然,谓我是颖慧少年。
我误听“颖慧”为“*”,还以为小师妹性情大变心思也随之散漫,欲抽身离去,临别时还应当不忘讲一句我就是我之类的套话或是本不幽默的笑话来刺激我,再然后出人意料的说:其实我不想走,其实我想留在你心里一生一世这样的甜言蜜语来抚慰我创伤,在此我又应该忍辱负重,还是如释重负?
无忍则无为,无耐则无成,一切皆由我意淫!然我朝人人都有一颗意淫的心,恐念有贼心没贼胆,所以貌似死心塌地,貌似一心一意。人应当要自信不自负,拒绝自欺欺人。得此心境,谈何容易?
所谓的思想感情于我如遣词造句,总是异想天开,天马行空。我心中的光辉岁月比历代皇宫大殿更加金碧辉煌。
人不可貌相,人人都怀有自己的理想;我是家严家慈心中的希望!师父是我的师父,其它师父按说也是我的师父,我自然不能欺师灭祖!小师妹是我的小师妹!我的师弟如今还是我的师弟,前提是只要我们还一起呆在这个岳秀书院里。
可是,在我心中,书院并非我长久地归宿,它在我心里也只不过是一个过渡,是一个顺其自然的过程,当然也是其他弟子的过渡。年复一年,我的心境总是卓尔不群的那么超前。而如今的现实情况又是什么?岳秀书院算是我们这群孩子——不,在书院里我们称呼我们是一帮弟子——的幼稚园,因为在世人看来,我们比他们单纯,他们比我们丰富,纵观一个朝代带给我们的启示录便是这比我们的想象还要复杂,简直就是超乎想象的。单纯有时是人的一种心境,有时只是一种表象,只是貌似,而实际情况往往是背离单纯,奔向复杂,人复杂了,口口声声说的单纯便是掩人耳目,其实是貌合神离。
小师妹看好我的是不是我的内在,是不是觉得我很单纯?是纯粹的单纯,不是装腔作势的单纯?
我认为我有的只是明媚的忧伤,忧伤的单纯!
我所欣赏的小师妹的魅力是什么?是天生丽质,是妩媚多姿?也许是我心中所奢望的那份“遗失的美好”吧?我无法预知我们的结局和将来,我也不曾设想我们能“今生共相伴”。我只要在将来回首现在,脑海里还能记忆犹新的定格小师妹的甜美微笑就是莫大的美好。只要记住我有一个芳名和爱称叫阿娇的娇媚的小师妹我也可以看作是善始善终。
阿娇这个名字,叫起来就美好,听起来就*!
那些关心的,不关心的,一直在等待中。
不知小师妹能否产生共鸣?她有怎样的心思?我想绝非只是一心要把喂养在悠乐园里的外人并不知情的那两只孔雀养到一见到她就自然而然的孔雀开屏那么简单吧?与我,与岳秀书院,与其他同窗,还有其他我尚不了解的闺中密友,与这个朝代,与她心中的未来,小师妹该如何演绎她的故事,所有人不得而知。以我之见,小师妹以她的个性和想法,绝对不甘沦落为“女流之辈”这样一个货色,所谓的才貌双全也只不过是用来附庸风雅而已。作为除了小师妹之外的我们虽然依然名声微乎其微,然而微小的我们没有脱离我朝猥亵的现实和实际的遭遇,我们可以一起笑傲尘世,我们也可以流连忘返于尘世的某个地方,只不过我们比常人表现得要有那么一点清高,还是自视清高。我们一致认为:凡事不怕痴心,就怕痴情!
张老伯整天做饭,忠于职守,始终认为身在岳秀书院,青山绿水,环境幽雅,气息迷人,有归隐的神秘之感和清净之心。在这里,无论朝廷出现什么情况,民间掀起什么风浪,大可不必过分地悲伤,因为读书人是有思想境界的一类人,倘若把书院里的一群人的思想境界聚集在一起,似乎可以兼容并包世间万象。可是总有意料之外的一些事情让人摆脱不了,忧心忡忡。
我觉得自己应该先入为主,博采众长,打造全新的自我,包括我身上的一身装束,我要着一袭白衣,显出一身正气,做白面书生,随风奔跑,自由是我的方向。我在想,我时至今日,都不曾赠送给小师妹一件玩物或是饰物来投其所好,而且我还没有遗失了所谓的美好,真是美好!
……
这时师父冷不丁的一句话“浪荡学子,胸无大志” 猛然间打破我内心的心境,顿时心乱如麻。
这是再熟悉不过的声音,犹如穿云裂石一般传来,是那么地义正词严,再看看师父,深情肃穆,只觉得我脑海里空白一片,心中茫然一片。
师父正在训诫一个纨绔弟子,我暗暗庆幸此刻卓然而立在他面前的不是我,我于书房听师父授课,一如某些弟子的一些做法,一时竟然心不在焉,驰心旁骛,一切都只是发生在顷刻间,还是在师父的眼皮底下。
然而我出于对师弟的一时的同情,想为他两肋插刀也还不至于,至少眼下可以帮他解围,我遂起身向师父问难:师父,弟子有一事不明,徒儿想深入的知道何谓佛门?
师父稍微缓和了一下气息和口吻,不骄不躁,以垂反范后世之仪态,俨然圣僧开坛布道,谆谆教诲:依为师之浅见,佛门乃信念所存。四大皆空,自在人心。佛经所云,众生是未觉的佛,佛是已觉的众生。清净佛门,无处不禅,德业兼修,禅拳归一。
我直感慨,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我又锲而不舍的发问:那弟子当如何应对?
师父不辞辛苦,言辞恳切,说:心像佛门,身入院门,真善美乃不二法门。
我如此感慨,叹为观止。:佛学不分家,学而知教,学海无涯,佛法无边。
我钦佩师父博学多闻,博闻强识,学识渊博。我羡慕师父广交天下志同道合之学士,四海之内皆兄弟,五湖各处结情谊。此外还有不可忽视的是,我们都已经一致认为,晨璐小师妹可以看作是我们大家的同好。
课下,小师妹追问我:在渊园听我爹的“演讲门”,你还明知故问什么是佛门,你说,你是何居心?
我无心作答,只淡淡说到:聊以*。
小师妹凸显诡秘的神态,嘴角掠过一丝不经意的微笑,正是我所迷恋的那种微笑,越发迷人,甜甜的说:莫非……莫非你想走后门,寻门路——你想皈依佛门?呵呵!
听罢小师妹不着边际的话,和爽朗的笑声,我联想到了我的家慈,她在我心中绘出我的形象:我是爱而不哀,伤而不殇,看不破红尘,离不开女人的那种人。由“那种人”可想而知,我还有同类,一如我的家严,正应了有其父必有其子这样一句话。
多年以来,家严家慈伉俪情深,相濡以沫,也算夫唱妇随了。我的家慈风韵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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