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金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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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金属-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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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整理思绪,不问苍茫大地谁主沉浮,内心里所想的是从此我于岳秀书院之内书写我人生的新篇章,观今鉴古,无古不今,日习则学不忘,自勉则身不堕。

  不巧,乘兴而去败兴而归的情形却在我心头慢慢积聚,挥散不去。莫非庠序并非我暂时的寄托和长久的烘托?岳秀书院,我在返回书院的路上一直都在想象它。从来名利场,易起是非心。也许我那时年龄尚幼,眼光受限,姑且不论,好在在我看来它并非一处名利场。 

  隔数日,我沉默不语,独自站立于怡然亭中,背风而立,待衣袂飘飘,心事我了然,既不是思索尊师重道,也不是回想纲纪伦常。

  师父走近我见此情境料定我此时必是想家,无心思学,遂引领我来到文汇苑对面看青山绿水,看院中雕梁画栋,看先前文人墨客遗留在此的感情丰富乍现而又劣迹斑驳初显的诸多“遗书”,看这山望着那山高,看云淡风轻,看高山流水,直看得我一时心花含苞待放,我心境悄然随之改变,犹如雾里看花。

  游目骋怀,如同信马由缰,神清气爽,宛然海阔天空,此乃修饰语,不足为奇。我微微感觉家严家慈双亲的启蒙教育恰如其分,言传身教恰到好处,反之,只能是过犹不及。

  山静养性,水动慰情,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我那时气定神闲,心里想着我长大了一定是无所不及,一定会无与伦比!

  童心大发真的感觉很美好,童言无忌真的感觉很好玩,我可以无话不说,我也可以一言不发,随心所欲,一切皆由我。 

  可是,所有的感觉始终充满着缺陷,陷入其中的我,一时却不曾察觉。

  此时我心里正想入非非。突然,这种和谐而美好的想当然的画面被师父的一句铿锵有力的话所破坏,随即涣散消失殆尽。

  师父的那句浅显的大话出乎我的意料居然是这样说的:朗朗乾坤,无规矩难以成方圆。孟浪,你可知其意?

  我无言以对,低头不语,欲小小年纪想转移话题。

  顷刻间,我自己心目中的“孟子”形象被自己颠覆,一下子成了当前现实中的“浪子”模样。事实暴露无遗,不再依然故我,真是难以让人接受,心情可想而知。

  可望不可及的事情果真会让人犹豫不决,看来我应当三思而行,谨言慎行,当机立断,见机行事,我要遵循心中的似有若无虚无缥缈的定力才是。我要创造奇迹,我要鞭策,我要感动我自己。自己感动自己,这本身就如同一场游戏。

  很多想象只能增加人的扑朔迷离的感觉的程度,有时会是百思不得其解,有时会让人进入到某种高潮,某种境界之中不能自拔,久而久之,便会觉得这其实是一种难以名状和无法消除的痛苦,这便是每个人心中都会存在的“心魔”在作祟。

  人生无常有时不是无法预想,而是无法掌控。人生于年幼的我何其空洞,何其朦胧,而我此时的身份是微乎其微的,我只是一个学子,在我还是学子的时候,一切想法,一切做法对于一个朝代而言,都是幼稚的,这种认识也存在于长辈的眼里和心中,他们似乎更加热衷于对一些膏粱子弟倚老卖老,故弄玄虚的玩弄逢强智取,遇弱活擒的把戏和伎俩,俨然没把我们放在眼里。

  在我超脱了现实,我猛然觉得周身不爽,因为有一种无形的枷锁将我束缚,有一种微妙的感觉向我袭来且源源不断。人是活在现实环境里的一个人,不被人认可,不被人知道,没有半点名声在外飘摇直入大众耳朵的时候,人只是一个简单的苟且活着的人;人做了惊天动地的一件事,诸如“一举成名”,“一战成名”,“一脱成名”之类吸引民众视线的事情和情形,最好天下皆知满城风雨风言风语的时候,很不幸人便成了一个炙手可热并且脍炙人口的现象!当朝之人,有人是为现象而形象。形象是什么,现在的我还没有彻底的领悟,我只好在心里对自己说:我的形象就是没形象!

  我的心思不会真实的暴露在脸上,而是真正地私藏在心里。一般人难以察觉,除非与我接触的人不是一般人。当朝,最多的还是一般的人都想做不一般的事,妄想体验非一般的感觉,况且又不是令人欣喜的才貌双全,结果才疏学浅,弄巧成拙,弄虚作假,以假乱真。所以才有黔首在大街小巷田间地头的深入评价和广泛议论。不然,我朝百姓只管享受太平盛世的诸多好处即可,何必闹事,何必起义,何必纷争,何必*,何必结缘,何必存在江湖和侠客;凡事都是有起因的,行事都会有结果的,我这样自私地认为。

  等到真正和谐美好的那一天,我想疾苦之百姓的认识也是会随之改变的,那时人们心中的情结是没有江湖,只有疆域,没有侠客,只有博客的。

  我不能只手遮天,我又不想逆来顺受,想想就知道,我的内心是何等凄楚,凄楚到差点忘记我是何许人也!

  我知道,我有时会表现得很大逆不道。

  我愁肠百结,感慨良多,似乎超越了常人给我的界定和对我的认知,这难道就是当朝众人慷慨激昂纷纷议论的“少年老成”?

  我想到此,我便冷不丁的徒有伤悲,我都超越不了他人的思想,我还是挑战自我比较现实,如同我不能取笑自己,我可以战胜别人。

  很多时候,很多事情,我是自己安慰自己,*不比自卫可爱,有时我会认为我是众矢之的,人们会群起而攻之。

  我自言自语,我不能就这么悄然消失,销声匿迹,那不是我的风格,那也不是大人规定我去这么做的作风。

  只有一点,我心里最明白:无论如何,我不能死得太难看和活的太遗憾。这会让某些人暗暗高兴,也会令某些人日日心疼。

  我分明还是家严家慈心中的一个孩子,我也分明是世人眼中的一个浪子。

  我只有七岁。我的理想将会是什么,一时不得而知。

  我看看师父,表情变得让我迷惑,眼睛里充满的是期待还是默许?

  此时我感觉自己越来越深沉,深沉的欲要潸然泪下。

  我又看看师父,师父之状比刚才更悲惨,似乎是触景生情。

  境由心造,言为心声,看到满园的生机,师父近似声泪俱下,如此反差之大,令我乍舌,我脑海里没有了往昔的活力,只残存着一日为师,终生为父的想法和认识。

  此时正当我欲说还休和含羞的时下,我发觉我视野之中不远处一个娇俏可爱的小姑娘正向我们这里袭来,起舞翩翩,活蹦乱跳的,没有少女初长成的任何仪态矜持的样子,感觉这倒是她的不加修饰的清新自然的可爱之处。

  我见此情形,犹如病体霍然,似乎一下子深得其中奥旨,只好庆幸地说:师父,你看!

  师父捋着胡须,贵人眼高,顺着我手指的方向看去,转嗔为喜,轻声说到:啊,那是我家爱女晨璐,前些日子出了一趟远门,去拜谒和看望……

  正说着,“说曹操曹操到”,她兴高采烈的跑到我们跟前展现一个女孩子由内而外的浑然天成的可爱。

  师父直呼其乳名。她乳名唤作阿娇,我真切地看到了眼前这个小姑娘俊俏的模样。

  在这里,在此时,我和其他学子心境不同,是真正的与众不同的那种。其他弟子可能是满眼姑娘,满脸春光,而我不同,我只有满眼红装的一个口齿伶俐天资聪颖的小姑娘,尤其是这一个限定于此起修饰和说明作用的“小”字,并非可有可无,而是至关重要,不可获缺,缺一不可。如果少了,那便是一种心境的空虚和遗憾。

  世事如棋让一卒不为我亏,心田似海纳百川方能容忍。与众不同不是想当然,而是肯实践,这是我跟同龄人的又一分歧,其他同窗只是感觉与众不同,而身上所折射出来的皆是平庸。

  感觉与众不同,不是一种力量,而是一种思想,而真正的与众不同既是一种思想,又是一种力量。这股力量能够强大到让人可怕,至少是不受局限于同性男人和异性女人的。

  晨璐小姑娘比我更积极,这一点让我始料不及,她主动向我这个不久前刚来到书院站稳脚跟的弟子问好,俨然同窗好友。然后再转向我的师父喊她的爹,也许是受到这个地方文化的熏陶又顺带着方言的缘故,爹发音不是爹,而更像嗲,初次见面,我感觉晨璐小姑娘是在那里发嗲。

  我淡定的说幸会,然后便天真地再也无话可说。

  师父接过话茬,意欲打破僵局,说到:晨璐啊,你来的正好,让你同新来书院的弟子孟浪先互相认识一下,日后要相互勉励,用功读书,大有作为,你们要记住讲之功有限,习之功无已!

  我又问师父,那其他学子其实弟子我还不是很清楚,景遇更是不甚了了,今日能否……

  我一时想说的是底细和来历不是很清楚,话没说利索,遂让师父抢答:以后在书院里但凡见到的都是同窗,除了不像同窗而是慈眉善目的诸位师长。

  我不知为何,却是说了一句,遵命,师父。是我暂时认为人已群分,还是一时冲动脱口而出,难道真的是师命难违吗?言多必失,想多必痴。既然师父有言在先,日后我只管谨慎行事罢了。

  师父又展露和蔼可亲,娓娓道来:以后你们就以师哥师妹相称。孟浪,你比晨璐还有其他一些弟子生辰大些,但有一点须切记,断不能妄自尊大。书院之中,学海为大。晨璐,从今以后,孟浪大师哥便是你的大师哥,孟浪,现在晨璐小师妹已是你的小师妹。

  我心中窃喜,有种难以名状的情感,小师妹啊小师妹,我真是惭愧啊惭愧!

  我俩异口同声称是。由此可见,我们现在已经发生了关系,瞬间产生了默契。

  师父最后补充说到:若是你俩没有其它要紧事的话,那你们就去温习温习熟悉熟悉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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