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金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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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金属-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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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师妹晨璐婉言言之无伤大雅,更是当众大声朗诵题画诗《壮哉》。拙作中的劣诗是这样写的:

  风尘三尺剑,

  社稷一戎衣。

  扬眉剑出鞘,

  锋芒耀神州。

  虎生犹可近,人毒不堪亲。这最终导致了年幼的杜舒宝弟子怀武略从征无门而郁郁寡欢,徒有我的感叹:金无足赤,人无完人,自古名士多*,风花雪月不入流。

  师父最后送给他八个字,以表师意:“蕴涵神思,彰显锐气。”这样一来,勉励和寄托一举两得,评价和批评一语双关。

  这也让其它师弟情不自禁的萌生出一些浅显的认识:做事总是需要一些挑战,哪怕是一点点不可一世的信念。

  一天, 尚且富足守礼,和谐安定,文明有序的岳秀书院里突然闯进来一位从外地风尘仆仆赶来的书生,这位不速之客的降临终于打破了这座书院里连日来的宁静,一时议论纷纷。

  行者无疆,豪放不羁,他扬言要在此拜师学艺,增长见闻。

  见多识广的师父破例召见了这个来自远方的青年才俊,以了却他迫切的心愿和他所说的哪怕不成总要与院士见上一面的想法。

  在书院的会客厅内,包括我在内还有几位师弟有幸陪在师父一旁。

  师父虚怀若谷,委婉发问:这位公子,尔从何来,怀有何意?

  这个书生胜不骄败不馁的回答:愚余向来仰慕贵院,在下作为晚生一门心思梦想荣登大雅之堂潜心修学,日后也好承袭家学,小生乃是汇通人氏……

  书生正说着,未完待续,欲要顶礼膜拜。

  师父见此状,只得上前阻止并让他快快请起。

  然后经过这一下,师父一反常态,正襟危坐,既而又委婉说到:岳秀书院声名远扬,而今老夫担当岳秀书院之首席,将书院发扬光大义不容辞,责无旁贷,千方百计,全力以赴。只是而今书院之中书生额满,不再纳贤,还望这位晚生见谅才是,况且凡入书院,一律择优录取,一视同仁,不可造次和莽撞。

  解读书生表情满是怀疑,书生急忙回问,犹如秽闻远扬:这位大师,那在下捐钱可否?

  正说着书生即刻从随身携带的锦囊中掏出两个金灿灿的大元宝,捧在师父和旁观的几个弟子面前招摇。

  师父摇摇头,不为金钱所动,还是没有应允。

  书生没有茅塞顿开,却是大惑不解,一时也得不到任何的暗中相助,又禁不住师父的说辞,惴惴不安,只好自言自语起来:连捐金元宝也无济于事啊。十年别泪知多少,不道相逢泪更多……

  师父说:不入仕途,不求世俗。这位公子你为何不到其它地方投身,偏偏来到此地求学?长安的青灵书院,洛阳的上善书院,寿光的晓风书院,扬州的凤鸣书院,昌乐的青云书院,青城的凌云书院,丰邑的丹青书院,连城的鹏程书院,应城的翘楚书院,还有邦郡的宏图书院以及邯郸的华实书院都是当朝声名煊赫的驰名已久的名院,此外还有江湖之中的若干门派招贤若渴,不拘一格,凭尔之资质,足以找到容身之地,把自己塑造成得意门生,只要你有一颗恒心。

  师父的语调之中铿锵里不乏轻松,我奇怪师父所言竟是此情此景当中我一时的心里话,论调语气如出一辙,莫非真有心灵感应这一说,这分明是“串通一气“嘛。我无从解释,只好信手拈来“如有雷同,纯属巧合”暂且搪塞自己的犹如快马加鞭一般涌上心头的扪心自问。

  这位书生闻讯之后不无忧伤,口吻感伤的诉说:江湖险恶,我一语难以道破。想从前少林做事正派,现如今,少林强大太过旺盛已经没有好听而实用且免费获得的法号,无偿提供只能短暂停留在一个人的梦境里,或者说是仅限于当时的社会环境中,事过境迁,眼下各处寺院人满为患,我自掏腰包都买不到或是已经买不起一个称心如意的好法号啊,况且挤破头似的硬是挤进去了又能怎样和干啥,况且看破红尘的不染世俗的也不见得会有很好的建树,难道只为一时的消遣和日后的落寞吗?其它帮派在这等光景里全都一副自身难保的景象,我去了只能是破费,进去了只能是自讨苦吃。

  师父若有所思,认为世事无常,哪怕真正能千古传诵的也未必就是完美无缺的。

  此时师父的感悟与书生的论述并非严丝合缝,也不是方枘圆凿,只是显得有些牵强附会,尚不构成偏离主题。

  你来我往,书生与师父闲叙多时。终于等到最终——最终的结果是师父也没有招收这个执着的追求自己梦想的书生作为书院的一位门徒。

  即便这位远道而来的公子枉费心机之后也还是没有如愿和得逞,我一时冲动的想为怀才不遇的书生鸣不平,认为师父把人家拒之门外是一个天大的疏忽,可是最终还是自己的隐忍战胜了愤愤不平。

  难道俨然法眼无边料事如神的师父这样做是出于大局考虑,事出有因,这样做自然有其这样做的道理?

  可是我真的没有想通其中包含的用意。

  师父后来对我说:为人处世有疏忽就会有错误,有错误就会犯迷糊。

  我听罢师父此话,如坠五里雾,脑海里还都是刚才书生与师父的对话,是在之前的你来我往这个过程之中的真实内容。

  书生那么说:我一心想入此门,岳秀书院,闻者不凡,晚生请求尊师玉成,倘若达成心愿,必有重谢!

  师父这样处变不惊的说:老夫我成全不得,唯有自救。

  书生又那么胡搅蛮缠的说:我还有绘画才能,我能吟诗作画,是一边吟诗一边作画,不吟诗不作画,一作画就废寝忘食。

  师父沉默不语,依然无动于衷。

  我在一旁听得此话,我认为他很有天赋,承受我崇拜,我认为他很“吟绘”,我话一出口,当即被师父针锋相对反驳我说:年纪轻轻,*入心,无药可救,实在猥亵。

  我说:师父用语真是精妙高深,弟子难以望其向背,日后怕是也不能企及,当属最大的猥琐。

  师父严谨不懈的作风在此让我终于领教了一回,师父既而追问:孟浪,是猥琐还是难过?

  于是师父予以纠正到,这里要用难过方妥,并告诫我日后用词要力求准确无误,生动形象,简练传神,化腐朽为神奇。

  这么以来是不是太浪费口舌了,我感觉这只是顺便使用了一种压韵的手法而已,纯属无稽之谈,本就无所谓的,何必咬文嚼字一番。等到我再次回过神来和转过身来,这时我才发现,黯然神伤的书生早已悻悻离去,徒留远去的背影真切地闯入了我的视线之内。

  我一时觉得唯一的遗憾便是从始至终,我们几个弟子和师父都不曾获知他的姓名。我在脑海里冥想是哪位志趣高尚的先人曾经说过“试玉要烧三日满,辨材须待七年期”?

  在此之前,书生自报家门不全,多有遗漏,底细不详,来路不明。我只好这么认为,这位书生是有备而来,动机不纯。这也是其他几位在现场目击到这一切的师弟的评价和看法,见解和认识。那他遭受打击会不会变相报复,给书院带来什么意想不到的祸端?这是我一时所担心的。然而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内书院里风平浪静,难得的安稳和清净,我的疑虑也渐渐打消了,想必这位书生又居无定所的云游四海去了。

  一个月之后,相隔凤鸣山不远,距离岳秀书院也不远的一处地方,有一个新兴的门派从此诞生,如日中天,气势如虹,趋之若骛,突然受到大庭广众的持续追捧和强烈关注,俗称“*门”。

  说来蹊跷的是,帮主正是被师父拒收为徒的那个书生!

  我们这群弟子正是得益于那次外出到书院外面游览观光,从而知晓了他的名号乃为柳毅然,此人自成一家,荣登江湖术士设立的风云榜,声名鹊起,风风火火,大红大紫,炙手可热。此外无数泛泛之辈和市井之徒,多有羡慕,自此渐渐产生了由土鸡变凤凰的向往。

  这让我惊讶,也让我惊喜,因为我从中概略明白:昨日一个人也许无人问津,明日一个人已经叱咤风云!

  这与“十年窗下无人问,一举成名天下知”有异曲同工之妙。随之很多莫名其妙的词语也浮现于脑海之中,真是世态炎凉,人情冷暖,世事难料,出人意表。

  这一轰动事件甚至还编入了县志,有心人若是查阅益城县志可知,确实白纸黑字记载有“八卦”一说,虽然在都是不着边际的臆说,不免有贻笑大方的可能。

  无意中有了这戏剧性的一幕,我想江湖从此可能更加翻江倒海,韶光易逝,春华无常。

  
  冬来暑往,不觉已度一载,四季轮回,不禁又是一年。在时节交替中,我于潜移默化之中增长了才识,得以让家严和家慈宽慰,师父也寄予我厚望,认为我日后必成大器。

  然而“大器”在我的潜意识里也只是一个较为笼统的描述。好些人认为成大器就是要当大官发大财,就是要出人头地,反之就是不成器没出息。人在苟活于世的过程中,为成全心中的大器,有时也只是公报私仇的为出心中的一口恶气,搞得乱糟糟的,一片混沌,动荡不安。让小人和奸人深恶痛绝的武林,似乎永远没有安分,有的多是愤愤不平,你愤愤不平,我也愤愤不平,结果是非打不行,你有兵器,我有暗器,你暗算我,我铲除你,你搞我发妻,我灭你小妾,如此往复,勾心斗角,结果只能是不断纷争,不断互有损伤,总之情况如花样百出一般,是非不断,武林难得平静,天下难得太平,苍生难得安宁。

  其实,还有比武林更加不太平的,那就是喜欢粉饰太平酷爱搬弄威严和玩弄潜规则的朝廷,大殿之上群臣有相争,大殿之后,后宫佳丽也暗中争宠。

  而他们之中的一些人似乎又总是一副冥顽不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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