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患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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患者-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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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在他耳边呓语般叫着他的名字,缓缓呼气,锦可能觉得有些痒,躲避着叫我别闹。我用力张开手臂,紧紧搂着他,安稳的睡去。
  他就像我梦里的花,与我血肉相融,相依而存。要我命。
    

  ☆、5

  现在是北京时间早上10点49分,上班时间。我躺在锦办公室的黑色沙发上,修剪指甲。这不代表我很娘,指甲上有很多细菌,况且我的指甲发白,一点美感都没有,作为艺术家,我是不能容忍的。
  旁边一堆乱七八糟的文件,我要将这些整理分类好送给我的上司司徒锦,他现在并不在这里。
  就在我还剩一只手指未修剪完之时,办公室的门被推开,有人进来。但不是锦。一双漂亮的高跟鞋先进入我的视线,鞋跟与光滑的地板碰撞,发出的声音令我心悸。
  我坐起来,望向来人,一位端庄美丽的女子,气质清冷却总有股媚劲儿。不是锦喜欢的类型。他喜欢我这种幽默睿智帅气逼人富有艺术气息与内涵的——男、人。
  在我打量她的时候,她也在打量我。相比我的躲闪,她倒显得大方,好像别人被她这样生吞活剥的眼神打量理所当然,并且是一种荣幸。有钱人家的千金,向来如此骄傲。
  “你是谁。”果然,她先发制人。
  “助理,助理。”我将指甲钳放到口袋,将桌上文件摆放整齐堆到一边,尽管还未分类。“小姐您找司徒先生吗,请这边坐。”
  她并不看我请的位置,而是走到我刚才躺的位置,坐下。真优雅。
  为了显得尽责,我礼貌问她:“请问您要茶咖啡或者白水?”
  “咖啡,谢谢。”
  我忙殷勤的去倒。
  当我回到办公室,她正在翻来桌面的文件,刚把咖啡放到她面前,便听到她说:“锦从不养闲人。”说完看着我,明确指出,我就是那个闲人。
  “敬先生,”她缓缓开口,朱唇一张一合,精致的无可挑剔。“你回来了。”
  突然想起来,这个女人,我认识。她是锦的妻子。
  “我叫司徒敬森。”我严色纠正道。
  她挑眉,异常美丽夺目。“我倒不知道先生您什么时候改的姓。”
  女人的逻辑向来神奇,在我面前这位小姐眼里,似乎全世界的事都应向她通报似的。年龄跟我差不多还喜欢装长辈,她的官腔令我听得十分不舒服,但还是表现的十分谦卑,当然是装的。她脸上闪过一丝厌恶,但很快便压抑下去。
  “我怎么知道你不知道。”我忙反唇相讥。什么鬼的谦卑我也懒得装下去了。
  “我和锦已经结婚了。”
  “我知道。”
  “你不觉得可耻吗?”
  “为什么。”
  “作为第三者。”
  我收起嘴角礼貌性的微笑,直直看着她的眼睛,总归是见过大世面,她从容不迫的直视我。
  我语调轻缓,一字一句问:“你不觉得可耻吗,作为第三者。”
  终于,她花容失色。
  从一而终,锦心里都只有我。这一点,她并不是不清楚。
  “你以为性取向可以纠正吗。”我捕捉到她眼里的慌张,讥讽一笑。
  “呵,”很快便恢复正常,她冷笑,“可他的妻子是我,不是你。”
  “法律上。如果这是你要的。”我耸肩。“独守空房是你们这些大小姐的爱好?”
  “对着你,他硬的起来吗?床上功夫如何?”
  “不如我告诉你。”虽然看不到,我也感觉到自己脸上藏不住的笑意。一定像极了电视剧里得志的小三。
  “厚颜无耻。”她的表情仍然无懈可击,但确实被我激怒了。
  整理好情绪,依旧高贵优雅,拿起包包朝门口不紧不慢走去。正好锦回来,她同锦对视,气恼。锦看了看我,挑眉。
  故事发展总会落了俗套。原配战小三,还是男小三。
  锦与我相顾无言。
  我安静的坐在一边整理文件,锦坐在办公桌前工作。
  整理完文件我便重新躺在沙发上,继续修剪来不及剪的那只手指。
  又零碎的想起一些以前的事情,我的记忆力非常差。如果将大脑比作手机内存,我偏偏是本来内存就小,还没装外置sd卡,生活常识这些系统软件已经占了不少,其他无足轻重的事情,实在塞不进去。
  就连我的锦,我也会因为某些事一生气就把他忘掉。比如他结婚。
  接下来的一天,我的脸色便一直很差。
  这些天一直阴雨绵绵,下不大,却像阴险的蛇,冰冷。发白的天空里游荡着着几丝乌云,如孤魂野鬼。锦什么都没问,他并不在乎。
  去餐厅的路上我一直走在前面,锦跟在我身后,终于感受到了什么叫狐假虎威,迎面的职员都会尊敬地向我打招呼,其实是同锦。这样是不对的,作为下属我应该走在锦的后面。
  “敬森,我想知道,你什么时候想起来的。”他体贴的将一碗汤放在我的左手边。
  汤如水,连一颗葱花都找不到。我将视线从白气上转移到碗里,专心的吃饭。并不回答他。
  从他称我畏高那天。
  作为一个男人,被人知道畏高是很丢人的。高中时期我一向少言寡语,朋友不多,知道我畏高的更是没有。
  他说他是我的高中同学,看我的眼神却像在看恋人。我的记忆缺了一块,关于他的人,他的所有事情我都忘了,就像忘记我母亲那样。
  所以他肯定抛弃过我。
  作为一个男人被另一个男人抛弃也是很丢人的。
  “你不能总是这么任性。”
  我又没有钱。
  “敬森,尤小姐同我转述了你的问题……我没有和她上过床。”他以前也这么称呼他的妻子。我抬头,不放过他脸上任何表情,亏他像讲公事那样认真。那个女人也是脑子有病,竟然将我的原话传给他。
  我仍旧神情不快,怀疑的看着他。
  锦被我久久盯着,然后妥协,“我对着她硬不起来。”
  我忍不住笑出声。
  锦是纯弯,硬的起来才怪。
  我慢悠悠的说:“难道你没有生理需求?”
  “除了你,别人不行。”他讲的那么真挚。
  “这是我听过动听的情话。”我也同样真挚。
  “小骗子。”他竟然用手指敲我的头,当我是小孩子吗。并且,他不过大我几个月罢了。
  “呵,你个老骗子。”
    

  ☆、6

  光线昏暗。一只眼睛占了整张纸的面积,睫毛是草,瞳孔由层层花瓣叠成,有藤蔓爬出眼眶,盛开着花。这是我的作品。别人评价说,我的风格都太颓废,阴暗,色彩搭配和构图都十分诡异,我有绘画天赋,只是不愿意画一些积极的人们喜欢的东西,不然也不会差点就不能毕业。那个别人是我的老师。后来他被花盆砸死了。
  很久没有画画,手指有些僵硬。我想到梵高,这个总出现在初中高中教科书里与老师口中的画家。他可真悲催。死了后,那些作品才卖出去钱,还卖的那么贵,可是他已经死了。
  “祖宗们,我把屋里那位美丽的姑娘烧了给你们当肥料好吗,”我一边浇花一边念叨着。可它们从不搭理我。真不像我,平易近人。
  尤佳儿小姐追到了这里,这次她十分气愤,形象什么的根本不顾。我只能躲在窗台边同我的花讲话。
  将自己卷进窗帘里,我偷听他们讲话,其实只有尤小姐自己讲话。
  她讲了很多话。听了大半天我只整理出两条信息。锦已经同她分居一年多了。不碰她可以,她想要个孩子,有了孩子,锦爱找谁找谁,他们可以互不打扰。
  我冷哼。她想用孩子绑住他。虽说两家是商业联姻,但另一方面也是尤小姐一厢情愿。明知他是同性恋还要一头往里栽。
  锦讲话温和客气,声音不大不小,语气生疏的让人心寒。
  我听不太清,反正对尤小姐来说不是好话。她不再讲话。
  像待在一个茧,窗帘有灰尘的味道。我用听觉感受外面的动静,可惜安静了好久。没有我想象中以死相逼之类戏码。尤小姐甚至都没哭。我觉得无趣。
  隔着窗帘,被一双结实的手臂拥住。
  “你在干什么。”
  “睡觉。”
  锦轻笑。他钻进窗帘里,看起来很疲惫。他心情应该并不好。
  实实对着我的嘴唇吻下去,然后分开,看着我笑。“我帮你报仇了。”“我可不记仇。”“是是,你不记仇,一生气就忘记。”看到我神情一僵,他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
  “我不会答应要孩子。”他用力拥住我。
  我嗯了一声。推开他,看他,然后吻他,嘴唇紧密贴在一起,轻轻吮吸,并不深入,也不分开。他将我抵在墙上,深情回吻。
  “我们做吧。”
  刚说完,他便撕扯我的衣服,我笑着抬手脱掉上衣,然后伸手解他的裤子,握住他。他捏住我的手腕推着我转身,将我的手按在墙上,不急着进入,先帮我弄。想到现在是大白天,我们两个站在窗帘里,窗台上是我的花。锦紧紧贴着我的后背,扳过我的脸,吻住唇。贴合,相融。
  去百货商场途中出了小车祸被送到医院,没多大事,左脚要打石膏。
  锦被一个电话叫走,走之前还十分不放心我。我又不是小孩子,叫他快点走。我可以打车回去。
  正巧门口遇到尤小姐。
  “好巧。”她笑道。接着看到我打石膏的左脚,嘴角笑意更深。那要是我死了她能开心到何种程度。
  脑残女人。就我死了也会有千千万万个我站出来,轮不到你。
  说不定是她派人撞的我。
  见我沉思不语,她冷哼一声,说:“你不会以为是我叫人撞的吧?”
  在锦面前就像个无脑泼妇,面对我又恢复了高材生智商。
  “那你可得等着火化了。”她风轻云淡的说。我恶寒。
  最毒妇人心,最毒妇人心。
  拄着拐杖,往离她远远的地方走。
  “哎,你怕我啊?”她竟紧追不舍。
  是是是,我怕等下与你三言两语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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