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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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寂-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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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不错,不然你会觉得女医生当初为什么没眼力?或许你会暗想这其间一定有没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勾当而委屈了自己,我敢保证,绝对没有你想的那样肮脏。

  两人在外人面前永远恩爱,这点是事实,小镇上稍有分辨能力的人都可以为这事作证,常见他俩一同逛街、一同买菜,对人客客气气,男的能言会道,教书本事没得说,真才实料,正经师范学校毕业生。女的低眉顺眼,说话永远小声小气,在加上工作上待人热情,医术精到,和镇上人关系都挺密切的。我想说的是背后的故事,虽说那时我不大明白男女之间感情的问题,由于我那时常常上老师家取作业,常常遇见她独自一人在家哭泣,偶然一次忘敲门就进去了,看到她慌张着拉下衣袖,手臂上竟然满是於痕,这让我非常吃惊,问过母亲,母亲支吾着也没说清楚什么,只是让我多帮她做点力所能及的事。

  彻底知道这其间的缘由是因为:那女的竟然投河死了。

  镇上人很吃惊,自发的沿着河边的小路搜寻,我第一次爬到那急滩上,望着奔流的河水寻找任何可能留下的蛛丝马迹,但我只有失望了,什么也没留下,女医生就这样舍弃了乖巧的女儿上了天国,但愿她在那是真正幸福的。

  后来偶尔听父母聊天才知道那男的天生有一付好演员的潜质,人后脾气异常暴戾,常常无故殴打妻子,并一再威胁不许对人言说。日子久了,也就麻木了,想着孩子一天一天长大,或许他转了性,也不失有个幸福的晚年,期盼总是美好的,但夹杂着太多的假象。

  又唠叨起来,没办法,我无法尽快讲完这个故事,其实我很想就此停下说说其他,以免自己难受:比如天气、比如坐着抽烟的老弯、比如曾经现在的古女子、比如她那惹人联想的胸、又比如我不是一个做事马虎的人,因此我有责任将每个故事都划上句号,不留悬念。

  接着说。

  偶然:事理上不一定要发生而发生的;超出一定规律的。商务版《现代汉语词典》1011页是这样解释的,其他说法我不一一举例了。

  那年一个风趣的大学生来小镇医院实习,当然是男的,不然就没故事了,一来二去相互熟悉了,走动也就相对来说频繁了一些,不想又惹了大麻烦,男的整天关着门的严刑逼供,让她实在无法承受,女的就此断了生的念头。在这里我不想探究什么;一张签有着不同的解法;小镇上不乏这样、那样的大家,听的太多,乱了。

  后来,我见过许多类似的人,他们有着不同的脾性,我不再惊讶。有对朋友夫妻,每次争吵都会相互殴打,然后抱头痛哭,和好如初,爱的如此邪性,算不算是种罪过。

  忘了告诉你,我把那女的叫“吴姨”,那男的后来辗转没了消息,他们的女儿和她挺像,上次偶然擦肩而过时,我惊讶地差点叫出声来,时空也许能倒转,我是这样想的,前提是必须有好开端、也有好结局。

  六:

  以下故事属于道听途说,无法验证,所以我只能用那夜、那一年春上、久日阴雨那一年等模糊的概念来陈述,久远的岁月失去具体时间的参照,突然变得极不真实起来。

  佳的母亲走的很怪,以至于这件事就经常挂在人们的嘴边被反复唠叨,悬着、永也结不了案。

  那夜月丫很美,东山镇浮在月色中晃晃悠悠进入梦乡,镇头的大柏树上扑扑楞楞飞出一只黑鸟,怪怪地邪叫一阵,缓缓地开始向月丫里飘,渐渐地羽毛都能数清,绿眼里溢出一股邪火。镇里的狗对着天空着实的咬个不停,上年纪的老人说这恐怕是天狗吃月吧,传下话来,各家各户拿出能响的盆呀、罐呀什么的乱敲了一阵,月色依然很美、很凉,身体受不住的人接连打了几个喷嚏,这才发觉狗早已不咬了,对视一笑,‘嘿嘿,’不言不语地溜回家继续做该做的事,人便渐渐的散了、静了,小镇依旧浮在残白的月色里做着梦……

  半夜里佳的母亲被门外的刺耳嘈杂声惊醒,挟风而来的雷声闷闷地砸在门外的干沟上,轰轰半晌才散,她睁大眼睛,缩在被窝里,死死地盯着床上的那片黑暗,努力的想看清什么,过了好大一会,诡诡地笑了一声,摸了摸身边同样缩着身子熟睡的佳,腹中一阵绞疼,十分难受,她起身下床,拉开门,一股凉风扑怀而来,吓得她打了一个寒颤,突然,一束耀眼的光从头顶撒下来,所有的声音逃命似的消失,她站在光束中间,周围聚集着灰色固体般的迷雾,头上的光很亮,但不刺眼,像是镶满了闪闪宝石,珍珠似的,一个个熟悉的人像她招着手,嘴里喃喃的说着,佳的母亲挥着手迎上去,身体飘起来,一种从未经历过的快感溢满全身,她穿过一个黑色的幽静隧道,迅速的向前滑行,安详、宁静、毫无恐惧,她回头看了看,自己的肉体在慢慢缩小,她第一次发现自己的身体是那么的完美,透明的皮肤下,各种器官有条不紊的慢慢停止工作,她不知道以前的累到底是些什么东西,她怀疑自己是否累过,她看到自己的父母、童年、初恋的情人、不知去向的丈夫、甜睡的女儿,心中却没有一点留恋。

  她再一次看自己可笑的肉体。有种感觉似乎很熟悉,她想了很长时间,终于明白,那感觉在她降生的一瞬,曾在母亲的身体上体验过,她笑了,又回到了母亲的身体里的感觉真幸福,她跨出门槛,天便一下子黑了,小镇依然做着好梦。

  沟对面的二秃子起来小便,解完正准备回屋,小肚子一阵阵的疼,随手扯了张桐树叶,蹬在黑角里低声的哼哼,那个时候春天刚过,天怪怪地,不冷不热,就是闷的发慌,时刻想睡觉,总也睡不醒的意思,蹲了一会,啥也没拉出来,到是放了几个臭屁,肚子也就不疼了,二秃子骂骂咧咧的提起裤子,低头系着乱麻绳,正巧看见佳的母亲开门,二秃子惊叫一声,哑了。天一下子黑了,铜钱大的雨点,砸的泥土清烟直冒,打雷、扯闪、闹得个不亦乐乎,说也怪,地里的庄稼、房上的稻草、竿上的衣服,一样不少,睡着的人都没啥感觉,唯一能证明这事的是镇腰的一孔据说是康熙年间的龙头桥,正中裂了一个大口子,多长?一尺三寸三,一点不多、一点不少,镇上的王裁缝拿他那把油光水滑的祖传竹尺量了个七七四十九遍,一点不错。沟里垫起一层白白的响沙,这沙只有百里外的辛家河才有,原先沟里是一些乱草,羊屎蛋东一堆、西一堆的,狗尾巴草石缝里疯长。

  说也怪,那夜那么大的动劲,镇上的人却谁也不知道,不对,二秃子知道,不过他哑了,疯疯癫癫得满面恐惧的比比划划,谁也不懂,只好一笑了之。

  其实,佳也知道,那夜里她在屋里大声的哭着叫着,可怎么也起不来,屋外静静的,银色的月光反射在斑斓的土墙上,晃晃悠悠,蛙声四起……

  镇上的人谁也不清楚那夜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暗地里瞎猜着,明里却谁都不敢胡言乱语。

  第三天,从辛家河传来一件怪事:前天大早,河里飘满了盆呀、罐呀的,它们在河心绕着个什么东西转个不停,太阳刚露头,便“哐”一声,全都沉入河底,啥事也没发生似的,也有人说看见那东西,但支支捂捂的暗地里瞎唠叨,具体却说不大明白……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四:
七:

  佳的父亲先前还回家,渐渐的没了音讯,问佳的母亲,却是一脸的惶恐,似有难言之隐。镇上的人纷纷传言说佳的父亲在外面找了一个相好,把她娘俩忘了,不知真假。母亲一走,佳便成了孤儿,屋里稍好的一点东西,被同族人一扫而空,佳没了亲人,吴婆收留了她。

  吴婆是小镇上为数不多的古怪老人,平时做些算命起卦、接生送死的险恶营生,孩子眼中最为恐惧的怪物。独自一人住在后梁上乱坟包,房后是挂满纸幡的坟冢,埋着镇里几辈的老人,阳光阴沉的午后,那一条条随风乱舞的残破纸幡,偶尔冒起的诡异白烟,常常让嬉闹的孩子惊恐地不敢回头张望那个方向。

  屋子是啥时候盖起来的,镇里大多数人都搞不清楚,偶尔从门前过路的人常从那明暗三间破草屋外听到些古怪声响,搞不清吴婆在干些什么,小镇民风古朴,生活艰辛,大多私下传言而已,也没人敢上门看个究竟。其实,吴婆不算本地人,几个上辈人说那好象是久日阴雨那一年,傍晚,一个姑娘拉着一裹着草帘的板车爬进小镇的,几个好事的后生看热闹,一打听,吓一大跳,原来是关西卖艺的父女俩,老父染了疾病,死在路上,姑娘卖了行头,买了板车,准备拉回关西,已走了四日,草帘里多少有了些恶气,几个老人看那姑娘体力不支,实在可怜,好心一翻劝说,节气不对,按她这样的走法,拉不拉的回另说,就算拉回去,尸体早就腐烂,不如就地安埋,见天晚就留她在镇尾的土地庙住下,送了些吃食,好生劝慰,日出那一晨,见那姑娘独自在后梁坟园包山阴挖着土,过晌时分拉着板车往坡上爬,几个好心人帮了把手,葬了她老父亲,姑娘到帮忙的各家门前分别磕了头,找了镇里的大爷,求他允许在梁上搭个小窝住下,事后镇里人多说那姑娘烈性。

  平日里那姑娘和镇里人少有来往,言语不多,见人到是客气,也许是久走江湖,见多实广,那姑娘会些杂七杂八的手艺,慢慢就揽下了接生送死的苦活,后来发现她还会些算命起卦的异事,镇里常常就有些解不开心事的人的上门请教,往回走时大多脸有喜色,渐渐传的有些了名气。

  好事人见那姑娘一天天长大,人又长的灵性,便想着介绍给自家的子侄,上门说,那姑娘不言语,也不知道想着啥心思,日子久了,便没人再议。

  能找出比腻烂的乌鸦更俗的意象吗?没有!其实我早知道,那就继续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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