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连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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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连轶事-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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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大的官。”顾班长说这里最大的官就是三连长和贾指导员。赵月季一听,说:“那好吧,贾指导员就贾指导员。”

  贾指导员、池副指和通信员一会儿到了。赵月季先是朝池副指扑通一声跪下,说:“贾指导员呀,你可得给我做主!”顾班长急忙说:“这不是贾指导员,是池副指。”赵月季便换了一个人,扑通又跪下:“贾指导员呀,你可得给我做主!”顾班长又说:“更错了,这是通讯员。”赵月季一轱辘爬起来,恼乎乎地说:“到底谁是贾指导员?烧香都找不着庙门了!”顾班长把贾指导员拉到前面来,说:“贾指导员在这里。”赵月季斜着眼打量过去,验明正身地问:“你真的是贾指导员?”贾指导员点点头。赵月季认准了,扑通又跪下了。

  让她搞得一惊一咋。贾指导员皱着眉头说:“你赶快起来,你这个样子还以为我们这里欺压民女了呢。”赵月季听都不要听,跪得越发死实。贾指导员只好吩咐樊班副想办法把她弄起来。樊班副走过去,从腋下抄住赵月季上半个身子,径直往上拔。赵月季哎哟了一声,冲着樊班副说:“你手这么重,弄到俺地方了。”樊班副赶紧撒了手,让她咬了一口。这女人身上暄腾腾的,搭上手像个面团,还真是个“地方”。

  拿她没办法,只好让她秦香莲似的跪在那里。把自己安顿好了之后,赵月季就开始发话。

  她问道:“你是贾指导员?”

  贾指导员点点头,像认罪。

  她又问:“知道你手下人都干了些什么?”

  贾指导员摇摇头,有些心虚。

  她又说:“三大纪律八项注意第七条,你跟我讲一下。”

  贾指导员愣一下,一时竟想不起。耽搁一会儿才答道:“不准调戏妇女。”

  又问:“你再说,调戏妇女是什么意思?”

  贾指导员说:“这还用问,调戏妇女就是……”

  贾指导员卡住了。他对旁边的池副指说:“你跟她说。”池副指虽说读过师范,可也觉得这个问题不太好回答。琢磨了一会儿,池副指说道:“这一条原本来是‘洗澡避女人’,后来改成不准调戏妇女,调戏两个字……”池副指掏出随身携带的新华字典,找到了,念道:“用*的语言和动作进行戏弄,主要指对女性。”

  “我算不算女性?”

  “你当然算女性,你要不算女性这天底下就没有女性了。”池副指证人一样的讲。

  赵月季满意的点点头,说:“好,这样问题就基本落实了,你们的罗司务长不光是洗澡不避女人,而且最喜欢看女人洗澡,语言和动作都成问题。先说语言,有天他出了个谜语要我猜:和尚来敲钟,撞开一个洞,进去明晃晃,出来一头脓。你们谁猜得出来?”

  大家一听,七嘴八舌地猜。这个说是“打拳”,那个说是“刷牙”,还有说是“引体向上”。几个有经验的倒是猜出个大概了,又不方便说,只好在那儿满脸坏笑。最糊涂的是贾指导员,让那个“谜语”憋得满头是汗。后来有人在他耳朵边上嚼了几句,贾指导员脸上刷地就变色了。

  赵月季趁热打铁:“再说动作。那狗日的逢个地方就要跟俺战斗一回,炕上是阵地战,林子里是游击战,草垛是麻雀战,防空洞是地道战,最不该那天把俺放到牛背上,要来一场运动战……”

  都听得入迷。贾指导员大吼一声——眼看就要全军覆灭了! 。。

2。避难
司务长罗红旗回来后,听说赵月季来了,面色立时变得死青。他找到三连长,火急地说:“连长,你得给我换个地方,我一个人住不安全。”罗司务长在连里管财务,一直享受单间宿舍的待遇,这会儿却主动要求找人合伙儿。

  三连长看他六神无主,就说:“看你这副窝囊相,一个女人也吓成这样?你到底跟她怎么了?听她话里的意思,你已经把她做成熟饭了,吃完了又要甩人家。”

  罗红旗一劲儿地摆手:“没有没有!绝对没有!我跟她一清二白的!我连她手都没摸过。”三连长冷笑:“你他妈的说到天黑我也不信,两人谈了好几年恋爱没摸过手,你有病还是她有病?”罗红旗只得承认,摸是摸过了,见也见过了,但是绝对没有办过。三连长不肯信,就凭你那觉悟,能老实得了吗?罗红旗急了,指天发誓地说,我要是把她办了,叫我出门遭雷劈!参军入党提干受教育这么多年,要干下那种猪狗不如的事,怎么对得起老人家?对得起党中央?对得起中央军委?对得起江青同志?……

  罗红旗一口气还要往下说,三连长说你打住吧打住吧,再说就到阿尔巴尼亚了。三连长要他把财务先交代给上士车举人代理,然后搬到饲养班去躲几天得了,其他事情等赵月季走了再说。罗红旗连连说:“谢谢三连长,谢谢三连长,这下可得救了。”又说赵月季这女人可是厉害,发起狠来动刀子的心都有。三连长听得不耐烦,让他赶紧去找车举人交接工作。

  罗红旗住进饲养班,心里稍稍有些安稳了。终究离那女人远了一些,眼不见为净,且这里人多势众,谅她也不敢把事情做到哪里去。不过情况很快又有了变化,赵月季自己找到村干部换了一间民房,跟饲养班几乎斜对门。这个局面对赵月季很有利,她心里说,好你个罗红旗,看你这杆破旗能打多久。

  兵临城下,罗红旗的脸又苦丧起来了,吃不下睡不着。顾班长安慰他说:“我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嘛,不过一天见几次面,你跟她打打招呼,事情就过去了。”罗红旗说:“你说得容易!我可是吃过亏的人,等着看吧,事情说来就来了。”

  每到夜间,罗红旗一次次爬起来吃安眠药。他旁边睡的是李煜。李煜入伍前是城镇人口,他爹在县城里支个摊修理钢笔,所以李煜从小缺乏劳动,人长得精瘦。谁给他出了个偏方,吃避孕药能使身子壮起来,他搞到一瓶,一天三次,一次两片,这样坚持了整整两个月。一边吃着避孕药,一边经常到炊事班的磅秤上过磅,总是不见效果。

  罗红旗心里有事情堵着,见不得格外的东西,一看见李煜吃避孕药就烦。这天忍不住对李煜说:“李煜,你吃点什么不好偏要吃避孕药,就不怕将来断子绝孙?”李煜说:“断子绝孙我不怕,我就怕这种干巴巴的样子,别人瞧着难受,自己也泄气。”李煜死了心地吃避孕药,非要吃出个名堂来。罗红旗拿他没办法,只好眼睁睁地看着他吃。

  上士车举人隔天就去村口的集市割肉买菜,伙食调理得五颜六色,像一朵朵花。赵月季毫不见外,吃得赞不绝口,还常常吩咐炊事班给她做茴香馅的包子,说她最喜欢吃这一口,一咬上就叼住了滋味。眼见赵月季一天天肥满,跟罗红旗斗争起来正好兵强马壮。

  罗红旗当然也不服软,坚定的像座碉堡,且逢人就起誓,这回他可是王八吞秤砣——铁了心了,他要是再给赵月季一点好脸子就开除他的党籍和军籍。其实私下里罗红旗也承认跟赵月季有过那事,但属于年幼无知,让她活活沾了他的便宜,往后他宁愿将他那家什剁下来喂狗,她也休想再得他半点好处了。罗红旗还说,你们哪里知道,跟她办那种事简直活受罪,坐老虎凳差不多。听到的人琢磨半天也想不明白,这两人到底是怎样动作的。

  两人交火多半是上午8点左右开始。先是赵月季吃完早饭从屋里出来,东边的日头斜着照过来,脸上红彤彤的,一副让毛泽东思想武装起来了的样子。罗红旗这时从西边走过来,脸上带着晦气。照了面,赵月季往往先发制人:罗红旗,我问你,考虑的怎么样了?罗红旗不甘示弱:赵月季,说什么废话,我考虑的怎么样了你又不是不知道。赵月季冷笑笑:听着还满口的爷们儿气,就是不干爷们儿事。罗红旗一听就沉不住气了,满脸涨红:谁不干爷们儿事了?谁不干爷们儿事了?赵月季一点也不含糊:就是你罗红旗不干爷们事!接着开始数落,某年某日怎样甜言巧语,何时何地做下何等勾当。罗红旗自然逐条反驳。

  赵月季说,那天你把我带到后山的树林子里,说是要教我背诵毛主席诗词,天生一个仙人洞,无限风光在险峰,我正琢磨这两句是什么意思,你就把爪子伸进我怀里来了。罗红旗说,我要不那样你还不愿意呢,到了晚上你缠着我说,险峰我知道了,还有仙人洞呢?这仙人洞在哪里?……

  两个人一先一后,你来我往,渐渐分不清回合,像是都在那里取胜。

  操场上,三连长正率着队伍走正步。正巧罗红旗和赵月季两人嗓门壮起来,盖过了操场上的口令。士兵们脚底下顿时乱成一团,溃不成军。三连长十分恼火,朝着士兵们吆喝:“瞧什么!都给我把眼收回来,看着我这里,听口令,下面做分解动作,正步——”不待那个“走”出来,哪边又出了新气象,两人都动了手,女的牵住男的领口,男的薅住女的头发,这样一齐用力,女的显然觉得吃亏,便认准男人的要害,一把转移过去,就跟抢一个宝贝似的。罗红旗不堪这一击,当即就去了势,瘫在地上不住地翻白眼。

  估计到问题的严重性,三连长做个十万火急的手势,战士们便蜂拥而上,把罗红旗从赵月季手中抢过来,抬到卫生室里。罗红旗给放在床上,面色青灰,卫生员用听诊器在他胸口上移过来移过去。三连长在旁边问:“听出问题了没有?”卫生员说:“心里跳得很乱。”赵月季这时走了过来,上前瞅了瞅罗红旗,对大伙说:“同志们不用担心,没用上力气,不碍事的。”有位老兵跟她说:“你也是,动他哪里不好,偏偏在这里下手。”赵月季笑笑说:“我这里掌着尺寸哩,又不是再不想同他办好事了。”那老兵这才松口气,差点对赵月季道一声谢谢。 。。

3。特殊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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