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究这两种前景的科学意味着:
1、强大和自制的表现,可以不要消灾灭病、慰籍人心的空想世界:
2、损坏、解剖、失望、消弱。
C。
对真理的信仰,即要依附在信以为真的实际需要上,这是心理学的还原,且不谈一切以往的价值感。如害怕,懒惰等。
非信仰也是如此:是还原。假如根本就没有什么真实的世界,这种非信仰就会在一定程度上获得新的价值(这样,过去在存在世界中已经消失的价值感又变得活跃起来了)。
〈449〉
哲学是发现真理的艺术:亚里士多德这样说。相反,伊壁鸠鲁派则利用了亚里士多德的感觉论的认识论,冷嘲热讽,拒绝寻求真理;他们说〃哲学乃是生命的艺术〃。
〈450〉
三大幼稚性:
认识是达到幸福的手段(似乎……),
是达到美德的手段(似乎……),
是达到〃否定生命〃的手段,——
在这个意义上说,它是达到失望的手段——
(似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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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估一切价值的尝试 权力意志
第十三节
〈832〉
在艺术领域,犹太人具有亨利希·海涅和奥芬巴赫色彩的天才,具有机智非凡、纵情恣谑的萨蹄尔的天才,他们是保持着伟大传统的音乐家,而且,对于不光是长着耳朵的人来说,他们还是对德国浪漫派的伤感和彻底蜕变了的音乐家的超脱。
〈878〉
一个人的价值是依照这个人是否对人有用,或有价值,或给人以伤害来评定的。这就是说,艺术品是各依其产生的效果来评定的。但是,这样做根本不涉及此人同他人相比较的价值。〃道德的估价〃,只要它还是一种社会性的估价,就要完全依照此人起的作用来衡量。一个舌头上有着自己审美的人,为自己的寂寞所包围、埋没,成了不健谈的人和沉默寡言的人了——这是大方的人,也就是另一类完全高等的人。你们怎么能因为你们无法认识他、无法加以比较就去贬低他呢?
道德的贬值经判断造成了前所未有的损失,因为,人本身具有的价值被低估了、被忽略了,几乎被否定了。这是幼稚的目的论残余,即人的价值仅仅就人而论。
〈467〉
科学方法的历史,奥古斯特·孔德甚至认为,它就是哲学本身。
〈605〉
界于〃真实〃和〃非真实〃间的论断,对全部事实真相的论断与寓于哲学本质中的创造性设定、建立、塑造、制服、愿望等有着根本区别。赋予意义——这项任务始终是多余的,假如事物中没有意义的话。音调的情况就是如此,不过民族的命运也是如此。因为它们能够使极不相同的解释和方向通向不同的目的。
更高的阶段乃是设定目的,并且继而给予实际以形式。也就是说,解释行为,而不光是抽象的改写。
〈656b〉
既然基本权力欲望已经获得更高的精神形象,〃饥饿〃不过是一种更严格的适应而已。
〈969〉
一般说来,每件事物的价值都相当于人们对它付出的代价。假如人们举出的是孤立的个人,当然,这种说法就不适用了。个别人的伟大能力与他本人付出的、牺牲的、遭受的一切根本不成比例。但是,假如人们见到自己类的前史,那么人们在那里也会发现通过各种舍弃、争夺、辛劳和贯彻而节约了力,积蓄了手段。伟人之所以伟大,是因为他付出了足够多的力,而不是因为他像奇迹一样,作为上天和〃偶然〃的馈赠而活在世上——〃遗传〃是个错误的概念。但对一个人的成长来说,他的祖先们是有贡献的。
〈199〉
《新约全书》一点都不天真。人们知道它的基础是什么。这个带有无情律己意志的民族,在它久已失去一切自然依托和损害了自身的生存权利之后,却知道了得到承认之路,并且亟需使自身建筑在非自然的纯虚构的前提(选民、圣徒团体、许愿的民族、〃教会〃等)之上。因为,这个民族虽然搞虔诚的骗术,却自以为天衣无缝,颇为〃心安理得〃。它认为,假如它去布施道德,别人可能不会严加防范。假如犹太人以天真恣态出现,则危险性就增大了。假如你们去读《新约全书》,可不要失掉自己握有的那一点理智、怀疑和良心的根基!
出身卑微的人一部分乃是庸众,他们乃是受人敬仰的上流社会的渣滓,甚至在没有丝毫一点文化味儿的环境中混成了人,无教养、无知识,根本不知道精神事物中竟会有良心,就像——犹太人:他们本性聪明,带有一切迷信的前提,带有愚味无知本身,喜好制造诱惑。
〈27〉
虚无主义的原因:
1、缺乏高等的种类。即这样的种类,其用之不尽的富庶和权力维持着对人的信仰。(想一想吧,该把什么归功于拿破仑:
几乎是本世纪一切更高的希望。)
2、低下的类(〃群畜〃、〃群众〃、〃社会〃)会丧失谦恭,并且夸大其对宇宙和形而上学价值的需求。这样一来,就把整个生命庸俗化了。即,一旦群众掌权,他们就会对特殊者实行暴政,从而使这些人丧失自信,成为虚无主义者。
缺乏一切发明高等种类的尝试(〃浪漫派〃;艺术家,哲学家;反对卡莱尔强加给他们的最高道德的尝试)。
反抗高等的种类,这就是结果。
一切高等的种类,日趋没落、信心不足。反对天才的斗争(〃大众诗歌〃等)。把对低贱者、受害人的同情奉为灵魂高尚的标准。
缺乏作为行为解释者的哲学家,不仅是当改写者。
〈901〉
主要观点:不要把高等的种类的使命视为对低贱者的疏导(譬如,像孔德那样——),而是把低贱者作为基础——高等的种类只有在这个基础上才能完成自己的使命,只有这样它才能够站立。
强大而高贵的种类赖以保存自身的条件(就精神培养来说)同〃工业群众〃、斯宾塞那样的小商贩所处的相反。
只听任最强有力的和最富足的天性指使使其生存成为可能的东西——即闲情逸致、冒险、非信仰,放浪形骸本身——,假如把此等行为听任中等天性支配,那真会毁掉他们——但也有可供支配的。这就是:任劳任怨、规规矩矩、自我节制、固定的〃信念〃——简言之,〃群畜美德〃。因为,在这种美德熏陶之下,中等的种类会日臻完善。
〈20〉
虚无主义的〃目的〃问题,是从以往的习惯出发的。由于这些习惯的原因,目的似乎成了外界提出来的、赋予的、要求的了——也就是超人的权威干的。既然信仰这种权威的时机已过,于是人们就去寻求旧的习惯,寻求另一个善于辞令、发号施令、明确目的和使命的权威了。现在,良心权威首先露面(摆脱神学的程度愈高,道德也就愈发说一不二),成了对人格权威的补偿。或者,成了对理性权威的补尝。或者,成了对社会性本能(群畜)的补偿。或者,是对具有内在精神的历史的补偿,因为它有其自身的目的,并且人们可以沉浸其中,人们想避开意志,避开目的的愿望,避开为自身赋予目的的风险;人们想推诿责任(——说不定会接受宿命论)。最后:幸福,带着几分伪善,成了绝大多数人的幸福。
人们自言自语:
1、特定的目的是根本不必要的;
2、也根本不可预见。
正当意志也许急需至高无上之力的现时,它却变得极其软弱和极其胆小了。根本怀疑意志施于整体的组织力。
〈15〉
什么是信仰?它是怎样产生的?任何信仰都自以为真实。
虚无主义的极端形式认为:任何信仰,任何自以为真实的行为一定是谬误。因为,根本就没有真实的世界。这就是说:这样的世界乃是源于我们头脑的远景式假像(因为我们一直离不开一个严谨的、压缩的、简化的世界)。
——这是力的标准,要想不毁灭,就要尽量承认表面性,承认撒谎是必然的。
在这个意义上说,虚无主义否定了真实的世界、存在和神圣的思维方式。
〈560〉
有人认为事物本身就该具有特性,撇开解释和主观性不谈,这乃是彻头彻尾的无聊假说。因为此说的前提乃是,解释和主体存在并不是基本的,而脱离了一切联系的事物仍不失为事物。
反之,事物表面的客观特征在主观之内真就不能显出某种程度的差别来吗?——我认为,某种慢慢变幻的东西在我们眼里成了〃客观〃持续的、存在的和〃自在〃的了。——客观对主观来说或许仅仅是虚假的种类概念和虚假的对立?
〈1005〉
大约在1876年,我曾害怕见到我迄今为止的全部意愿毁于一旦。那时,我明白了,瓦格纳要追求的是什么了。而我通过我们在需要上的深刻一致性的一切纽带,通过感激之情,通过我眼见的不可取代性和绝对的贫乏而同他紧紧地结合在一起了。
在同一时间,我似乎难分难解地纠缠于我的哲学和教职——囚在了我生命的偶然和权宜之计中了。——我不知该怎样出脱,而且已经疲惫不堪,已经枯竭了。
同一时间我还意识到,我的本能想要达到的结果是叔本华的反面。为生命辩护,甚至在叔本华的最可怕的、模棱两可和最有欺骗性的现象中——对付它们,我已掌握了〃狄俄倪索斯〃的公式了。
有人认为〃自在之物〃必然是善良的、极乐的、真实的、统一的,而叔本华则把〃自在〃解释为意志,这是决定性的一步,只是他不懂得意志的神性化。因为,他依然困在道德基督教理想的囹圄中,在基督教价值的统治之下,叔本华站得很远,以致当自在之物对他来说已不再是〃上帝〃时,他才不得不把它视为坏的、愚蠢的、绝对要不得的。他不知道还有无限多的别的可能,甚至有成为上帝种类的可能。
〈507〉
〃我认为某物是如此〃,这样的估价乃是〃真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