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终于放松了对她的看管,也为给孩子一个健康的环境。他让她在府内*活动,甚至可以在丫环的陪同下,去街上溜达。
可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六年了,六年的时光,孩子都已经五岁了,她却无时无刻地都在想着逃,逃离他身边,逃回宋国去。
他心里很痛苦,这么多年来,他对她的好,她竟然一点也看不见吗?竟然一点也不珍惜吗?更何况,还有昊儿,她也一点都不顾及,一点都没有留恋吗?
她真是一个狠心的女人啊!就这样抛下他,抛下自己的儿子,逃回了她前夫的家里。
她竟那样狠心!金太宗陷入了对她的疯狂思恋中与憎恶中。
金太宗将对清儿所有的恨,都转嫁到了她的儿子,也就是如今的贤王完颜昊身上。曾经被他捧在手心里都怕化了的孩子,在他的母亲私逃之后,被关在了马厩里,吃不饱,穿不暖。
小小年纪的他,眼中只有憎恨与倔强,小小的孩童心中,充满了对他这个父亲的恨,刻骨的恨。
以至于都已经过去了十多年,他依然不肯叫自己一声:父皇!
清儿,你知不知道,我心里好后悔,后悔不该那样对待昊儿,亦后悔不该让你逃离,恐怕此生,我都无法再见你一面了!
金太宗匍匐在画卷上,脸上老泪纵横,清儿,你在哪里啊!?
作品相关 第六十一章引蛇出洞
第六十一章 引蛇出洞
贤王府。
碧波池畔的凉亭中。
完颜昊与拓拔坐于凉亭中的石凳上。
阿卓恭敬地侍立一旁。
完颜昊转头对阿卓道:“阿卓,你去厨房拿些糕点来!”
阿卓恭身领命,退了下去。
看着阿卓出了凉亭,绕过碧波池,往厨房的方向行去之后,拓拔凝神道:“殿下,你真的觉得阿卓是内奸吗?”
完颜昊望着阿卓远去的背影,沉思道:“我也只是怀疑,府中的人,我都分析过了,王五是府中的老人了,当今皇上还是王爷的时候,他就跟在身边做事,人是非常诚恳、忠厚的;小六子和小七都不具备做内奸的条件,至于音奴,她也是经常能接触到我房间的人,只是自从上次被我杖责之后,就一直呆在马厩,剩下的就只有阿卓了。她本是辽国的女奴,曾经呆在珍珠儿的府上,具备做为内奸的条件。”
拓拔道:“殿下,说得在理,可我们如何试探她呢?”
完颜昊将头向拓拔靠过了一点,嘴巴在他耳边轻语一番。
拓拔不住点头,称是。
完颜昊突然轻轻靠了一下拓拔,示意他噤声。
原来是阿卓自碧波池行来,已经快到凉亭了。
只听拓拔轻咳一声,左右一望,道:“殿下,属下有关于兵工厂的消息了!”
这时,阿卓正好端着糕点行至凉亭下的树荫里,一大丛花树刚好遮住了她瘦小的身躯。她立马侧身,躲到一株浓密的花树下,侧耳倾听。
完颜昊不露痕迹地轻轻一笑,眼角余光睨向阿卓藏身那株花树,然后,不仅不慢地道:“拓拔,你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拓拔神秘地左右巡视了一下,用既让阿卓能听见,又不是很大的声音,道:“据我的线人来报,他已经查到了那兵工厂的具体位置了。”
花树下,阿卓的娇躯微微一颤。
“真的!?”完颜昊的兴奋之情,难以言表,可随即他又皱眉道:“可是,现在你我两人身上都带着伤,不便行动,只有这样了,先不要对外张扬,等这几天我们的伤好得差不多了,就开始行动。”
拓拔也道:“只好如此了!”
两人对视一眼,又开始了平时的闲聊。
阿卓深呼吸了一下,端起玉盘,自花树下绕上凉亭。
阿卓上前,福了福身,轻轻地将玉盘放上亭内的石桌,盘中美味的绿茶糕散发着淡淡的茶香。
完颜昊拈起一块茶糕,淡淡地道:“阿卓,你先下去吧!有事,我会叫你的!”
阿卓应了一声:“是!”便恭敬地退了下去。
完颜昊看着阿卓远去的背影,一脸严肃,只听他正色道:“你派个得力的心腹属下,日夜监视阿卓。”
拓拔亦正色道:“是!属下明白。”
完颜昊长吁了一口气,放松神经,默然道:“拓拔,你也下去吧!我一个人呆会儿。”
“是!殿下!”拓拔应道,扶住石桌边沿,站起身来。
完颜昊担心地看着他,关心地询问:“拓拔,要不要我叫小玉来扶你!”
拓拔不好意思地笑笑,道:“不用了,殿下,什么样的阵杖,我没有见过,这点小伤,算不了什么!我自己回去就好。“
“那你去吧!”完颜昊淡淡地道。
拓拔捂着伤口处,一步一步,艰难地走下石梯,每走一步,身体的晃动,带动伤口处,疼痛感便袭上心来。他咬着牙,挺着背,依然走得笔直,慢慢地朝他养伤的客房走去。
凉亭中,就只剩下了完颜昊一人。
处理完了正事,他从怀中掏出那只随身携带的口琴,轻轻抚摩。
这时的他,看着口琴想到的不只是他的母亲了,还有那个偷了他心的女人。
赵溪月,那个囚奴到底现在在哪里啊!
她离开自己已经有六天了,这六天里,他无时无刻不在想着她。
完颜昊自嘲地一笑,那她呢,她会想自己吗?或许正在和檀飞扬在哪个地方逍遥快活呢!
一想到,那个如水的女子,*在别的男人身下承欢时的样子,完颜昊就不*非常恼怒,他一掌拍上石桌,玉盘中的茶糕被他拍得一颤,差点从盘中滑落出来。
肋下的伤,隐隐作痛,可,更痛的是他的心啊!
赵溪月啊!赵溪月!你到底跑哪去了,我快将京城翻了个底儿朝天了,却仍然没有你的消息。难道你能像水汽一样,人间蒸发了不成。
完颜昊眸中阴郁,轻轻将那只口琴放到唇边,呜咽地吹了起来。
曲声呜咽,完颜昊的脑子里仍然在不停地想着赵溪月到底会藏在哪里?自己当日因为遇刺的事,立马就封锁了京城,她应该还没来得及出城吧!?
那么,没有出城的她,举目无亲,会去哪里呢?要是真的是檀飞扬带走她的话,他们两人又会去哪里呢?
郡王府?那是根本不可能的,郡马爷檀道诚的门第观念很重,更何况赵溪月在他眼里一定是一个来历不明的女奴,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容留她在府里的。
那么,他们两个会去哪里呢?檀飞扬没有回家,在这京城中他能去哪里呢?
哦!完颜昊眼睛突然一亮,放下唇边的口琴,一副恍然大悟状:“我怎么没有想到呢!飞扬在城郊有一处别院的啊!那里他已经许久不曾去了,但却是一个藏人的好去处呢!”
“来人!”完颜昊大声叫道。
马上便有侍卫闻声而来,只见那侍卫模样的小兵恭敬地道:“殿下,什么事?”
“马上带上几个武艺好一点的侍卫,跟我出去一趟!”完颜昊竟有些兴奋,马上就可以见到她了啊!
可是那兴奋也只维持了一小会儿,随之而来的问题,浮现在他脑海里。她已经和飞扬在一起了吧!她要是不跟自己走,怎么办?强行将她带回来?那只能带回她的一具躯壳,可她的心呢,在飞扬那里吗?
完颜昊使劲地摇了摇头,似要将那些纷乱的思绪摇散了开去。他现在心中只有一个想法,一定要将她带回来,哪怕只是带回一具躯壳!
作品相关 第六十二章她在哪里
完颜昊领着一众侍卫,坐上华丽的马车,径直向城郊檀飞扬的别院驶去。
马车中的完颜昊不停地掀开车帘向外张望,每接近一步,他的心就会漏跳半拍。他的心里如打翻了五味瓶般,各种滋味都涌上了心头。
那幼时常去的庭院,此时却有了非常生分的感觉,他心中竟有些害怕,他该如何面对看着檀飞扬与赵溪月双宿又飞的样子?
街边的房屋在他眼前急晃而逝,嗯,等等,那是谁?
街边一个头缠绷带的华服少年引起了完颜昊的注意,他立马叫车夫停了下来。
只见那华服少年,头上裹了一卷白纱布,眼角眉梢,爬满倦意,两只失神的眼睛,正自四处搜寻着,见到中等个儿的少女便抓住别人,乱缠乱问。
完颜昊仔细一看,竟吃了一惊,那不是檀飞扬吗!他怎么如此失魂落魄地在大街上乱逛,他在这里,那么,赵溪月又在哪里呢?
完颜昊急忙跳下车,上前一把提住檀飞扬的衣领,怒道:“飞扬,你把月儿藏哪里了?”
一股浓烈的酒味扑面袭来,完颜昊不禁皱了皱眉,这该死的家伙,什么时候成了醉鬼了?
檀飞扬睁着一双失神的眼睛,看向完颜昊,一片迷茫,喃喃:“月儿,月儿去哪里了?你告诉我,我也正在找她呢?”
浓烈的带着酒味的口气,熏得完颜昊头脑有些发晕,他将檀飞扬的衣领紧了紧,怒意更增:“我再问一次,月儿是不是你带走了?她现在在哪里?”
檀飞扬双手抓向完颜昊提着他衣领的手,因为完颜昊的动作已经使他的呼吸有些不畅,他挣扎着想拨开完颜昊的手,醉酒后的他哪里撼得动完颜昊丝毫,即使完颜昊的伤还没有完全好。
檀飞扬的话因为喉咙被治,而有些断断续续,“我怎么知道,我还在找她呢?”
“小王爷!”
一队家丁模样的汉子,正急匆匆地朝这边行来。
檀飞扬斜眼一看,叫他的正是自己府中,也就是郡马府里的家将余寿光。
他急忙向余寿光求救:“余叔,救我!”
余寿光见有人提着他的主子的衣领,正待发怒,却见对方竟然是当今万岁爷的独子贤王爷完颜昊,便急忙压下心中怒火,上前一步,恭身行了一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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