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但是,却始终没有回应。白玉堂摇摇头:“那你好好休息吧,若你改变了主意,随时去找我。”说罢转身出房去了。苏樱瞧着晃动的房门,泪水又慢慢涌出了眼眶,终于喃喃道:“大哥,对不起……”
展昭回到房中时,白玉堂正在烦躁地踱着步子。展昭一见就明白了几分,关上房门道:“怎么样?没有说服她是么?”白玉堂停下来,走到桌边提起一小坛女儿红猛灌一口,焦躁地道:“我没敢说的太透,只怕她会抛掉最后一点顾忌,我想尽办法劝她回去,但她始终坚持去桐柏,我真不知该怎么说服她才好,只有先答应送她去。”说着又是一口酒。展昭上前拿下他手中的酒坛:“毒伤刚好,别喝这么多酒,说服不了她,我们再想办法就是,你不用这么烦恼。”
白玉堂道:“你刚刚去见韩大人了么?他怎么说?”展昭道:“我对他说案子证据不足,需继续取证,希望他能再延后数日,但他担心青龙帮生事,所以我征得他的同意后,让王朝马汉再去一趟青龙帮,出具公文说明此案暂时移交开封府审理,让他们安心等待几日,所以你不用担心了,近日不会开堂的。”白玉堂道:“你这样安排,是想——”展昭道:“苏樱不是一定要去桐柏么?那我们就遂她的意,送她去好了,到了桐柏,我们就能知道她最后的目标是谁了,到时候我们亲自保护她要杀的人,她只要与我们打上照面,就无法再掩藏下去,我们就能让她说出当年的案子究竟是怎么回事了。”
白玉堂道:“这个方法固然好,但到了揭穿她的那一天,不知她会怎么样——”说着又长叹一声。展昭道:“那时她自然会很伤心,但是,这是挽救她的唯一办法了,只希望她杀的人当真都是罪不容恕,那样的话,我们在大人面前才有可能为她争取减轻罪责的机会。”白玉堂道:“既如此,我们明天就带她上路,不过我还是希望她能改变主意。”展昭道:“她若要改变,早就改变了——现在我只希望老哥哥能传来有用的消息,不知道苏九想通了没有。”说着也叹了口气。
下午时王朝马汉赶了回来,说青龙帮那边的事已经处理好了。韩一州也表示可以增派人手跟随他们去桐柏也备不时之需,展昭和白玉堂婉言谢绝了,大家在一起商量了一下,准备第二天就启程。虽然白玉堂很希望苏樱能回心转意,但让他失望的是,直到定更,也没等来他希望的结果,看来苏樱是铁了心要完成复仇计划了。
展昭见他等得郁闷,便催他早点睡觉,等到两人都睡下了,又说了几个笑话引逗他开心,白玉堂知道他担心自己,便揽住他笑道:“好了猫儿,我没事,不过是有点可惜苏樱,这么好的女孩儿,这么好的年纪,却走了这条路。”展昭道:“人各有志,也许我们觉得可惜,她却觉得值得,每个人对活着的看法都是不一样的。”白玉堂道:“你说的是,也许她和苏九这一生活着就是为了复仇,她的生命意义也就在这儿吧,但是想起来还是觉得遗憾。”展昭道:“是啊,人若是一生只活在仇恨中,的确有点枉来人世一遭了。其实每次办案时,看到那些被仇恨煎熬得扭曲的人,我都会为他们惋惜,我想若是能重来一次,他们未必还会这样活着。”
看着他蹙起的眉头,白玉堂拍拍他岔开了话题:“我们好容易才见面,不说这些了,没得闷人——哎,猫儿,今天上午你怎么了?”展昭有点茫然:“今天上午?我没怎么啊,你想说什么?”白玉堂笑得有点不怀好意:“就是我和苏樱在外面说话时,你的表情怎么那样?”展昭皱眉道:“我的表情怎么了?有问题么?”白玉堂笑道:“当然有问题,你当时啊,一脸的空虚和茫然,眼睛看人都酸溜溜的,难道是看我和苏樱离得太近,所以在吃醋?”
展昭闻言一下从他怀中挣出来红了脸道:“我吃什么醋?死老鼠你又胡说!”白玉堂欠身将他一把又拉回来更紧的抱住:“猫儿你又脸红了,就承认一下嘛,你会吃醋其实我很高兴啊。”展昭白他一眼:“别自我陶醉了。我只是想起了一件事。”白玉堂好奇地问:“什么事?”展昭道:“算了,说了你也不爱听。”白玉堂轻轻咬一口他的耳垂:“猫儿你又逗我,快说,否则今晚饶不了你!”展昭看看他,正色道:“真要听,那好吧,说给你就是——其实,我看到你和苏樱站在一起的确觉得很般配,也忽然觉得也许让你过正常的生活会更好,所以一时心里有些失落,我——”
话没说完已被白玉堂用唇堵住,一边吻他一边将他越抱越紧,让他几乎无法喘息。许久,白玉堂才松开他,咬牙道:“我白玉堂早就说过,此生只认定了你一个人,多绝色的女子在我心中也不过是过眼云烟,我不觉得我们在一起有什么不正常,若你再胡思乱想,我定要你三天下不了床!”展昭被他最后一句话说得哭笑不得:“我早说了你不爱听——我也不过是说说,至于这么威胁我么?我不舒服了,难道你是好过的?”
白玉堂闻言不由笑了:“知道就好——”展昭打了个呵欠:“好了,别说这些有的没的了,明天还要赶路,早点睡吧。”白玉堂道:“有的没的还不都是你说的——好,睡觉!”说着欠身向不远处桌上的烛火虚劈一掌,灭了灯火,然后放下帐子搂了展昭轻笑道:“抱了你这猫,今晚能睡个好觉了。”展昭懒得答言,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躺好,两人依偎着,不久就都进入了梦乡。
一夜无话,第二天两人很早就起身了,刚梳洗过王朝马汉就过来请两人去用早饭,白玉堂道:“苏樱呢?”王朝道:“苏姑娘也已经起来了,她在房中用饭,不和我们一起吃了。”白玉堂点点头:“好吧,咱们也快点吃,一会儿早点上路。”马汉道:“咱们要是都跟着,苏姑娘会愿意么?”展昭道:“不碍事,若她真的太抵触,你们就暗中随着好了。”王朝马汉点点头,几人一起去吃了饭,再回到院子里时,苏樱正焦急地在廊前徘徊,一见他们连忙迎了上来:“展大人好——大哥,我们什么时候走?”
白玉堂道:“别急,东西收拾好了么?我们马上就走。”苏樱道:“早就收拾好了,我去取出来。”说着转身回房。展昭道:“王朝马汉,去房中将我们的东西也取出来。”苏樱闻言一下站住了,回过身疑惑地道:“大哥,展大人——”白玉堂道:“展昭他们和我们一起去。”苏樱道:“为什么?”
展昭道:“苏姑娘,你别多心,我们跟着也是不得已的。因为白玉堂的案子并没有审理,他还是疑犯的身份,韩大人现在虽然网开一面让他跟去送你,但是依规矩还是要有公人随行押解的。我想若是县衙的公人跟着会更不方便,这才请求韩大人让我们跟着。”苏樱还是显得很为难:“可是——”白玉堂道:“你可是觉得人太多?那就只让展昭和我们同行,你看怎样?”
苏樱这才勉强点点头,回房去取自己的行李。展昭对王朝马汉使个眼色,两人会意地一点头,将展白二人行李递过去:“展大人,你们自己小心。”展昭道:“放心,信鸽放走了么?”王朝道:“放走了,这边的事情已经都写清楚了。”展昭道:“希望大人能酌情办理此案。”白玉堂正要说话,见苏樱出来,便笑道:“都好了么?那我们走吧。”苏樱应了一声,随他们出了县衙。
这番上路却不同往日,展昭为苏樱备了辆马车,他和白玉堂骑着马在旁边随着,王朝马汉则骑了马远远跟着,一行人相继启程往桐柏去了。一路上,苏樱再不能和以往一样与白玉堂随时交谈,这让她觉得有些不快,于是她就干脆闷在车里,除了打尖时候会出来说上几句话,其余时间她安静得就好像不存在。
展昭与白玉堂跟在车后面也很少交谈,在这样的时候,以他们的默契,用眼神交流就足够了。好在一路平安,直到走到桐柏也没有什么事情发生,一切看起来都很平静,但白玉堂和展昭心里的弦却越绷越紧,他们知道,这平静过后只怕就是大风浪了。
进桐柏城时正是黄昏,城中还是很热闹,路旁的饭馆酒楼都正在上客,勾栏瓦肆里也是丝竹声声入耳,白玉堂骑在马上看着城中景致,感叹道:“几年不来,桐柏城更热闹了。”展昭微笑道:“上次我因为公务在这里遇上你,是五年前吧。”白玉堂也笑了:“是啊,你倒是记得清,那时候我还不服你,有机会就要找你麻烦,那一次险些为此误事放走了嫌犯,我记得你气坏了,居然真的打我,一剑扫过来把我的外衣都划破了——不过说起来你气成那个样子还真少见。”
展昭白他一眼:“我当然生气,那件案子和皇室有关,包大人被限期破案,为缉凶我千里迢迢追过来,一路上费了多少周折,却险些被你这老鼠胡闹坏了大事,我不打你打谁?”白玉堂道:“小气猫儿,后来我不是帮你把他抓到了么?也算将功补过了吧,话说回来,我那件衣服可是地道的苏绣,贵得很呢,没让你赔也算便宜你这猫儿了。”知道他在说笑,展昭也笑道:“现在来算旧账了,你这老鼠什么时候这么小气起来?不就是一件衣服,难道我赔不起?前面就有一家裁缝铺子,要不要现在进去给你做一件新的?”
白玉堂催马靠近他,挑眉一笑,悄声道:“那就不必了,你不是已经把自己赔给五爷了么,说起来我可是赚到了。”展昭斜睨他一眼:“没正经的老鼠,这是在街上——还是快留意一下客栈吧,今晚我们在哪投宿?”白玉堂坐正身子:“当然是太和楼,既是桐柏最好的客栈,又是上次遇到你的地方,也算故地重游,旧梦重温!”展昭看他一眼:“就知道你向来只住最好的地方,我真是多此一问。”白玉堂笑道:“你还记得到太和楼怎么走么?要不要我带路?”说着一马当先往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