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在说什么吗?”这时蕴生却抱着最后一沓书进来了,微笑道。
那群女生立马眼睛放光,撒娇似的指着蕴傥责备道:“蕴生你们那么辛苦,他去偷懒,我们说他他还不承认!”
蕴傥一见蕴生,只觉有些无力,害怕自己给蕴生丢脸,以至自己根本没做错却把头压得低低得好像承认了自己偷懒似的。
蕴生笑着看了蕴傥一眼,“是吗?可刚才男生们都还在讨论,说他那么小个,力气却那么大,上上下下跑了十几趟。”他对着后面稀稀拉拉回来的男生问道,“对吧?”
“对呀!真看不出来呢,瘦得像竹竿一样,耐力却那么好,有几个男生跑了两趟就累趴了呢。”一个男生爽朗地笑道。
蕴傥没想到蕴生居然会为自己说话,感激地看着蕴生,无意间却瞥见女生们不甘的怒瞪,连忙又收了回来,尴尬地笑道:“没事没事,我把东西都放在门口,你们也没看到我进来才会以为我偷懒的,真没什么。”
“那我们就回座位吧!”蕴生笑道。
事情就这么解决了,蕴傥感激得一直隔着明汀溪偷看蕴生,害明汀溪老觉得怪怪的。
后来老师指挥女生发书发校服,刚责怪蕴傥偷懒的一女生也在里面。她报复性地故意挑了一些本来要上报的瑕疵品给蕴傥,蕴傥却乖乖地接受了,只要不影响阅读就行。只不过那校服……蕴傥换上才发现那女生给他的是套加长加大码的,如无意外那应该是明汀溪的,可明汀溪已经拿了重新订制的加长加大码。蕴傥以为班里的同学都没拿错,那就应该是——他报码时——写错。所以他也乖乖把那超大号的校服留下了,本来帅气的西式校服穿得居然像一块花式抹布挂在身上似的,到处折叠翻卷。就因为这件事,蕴傥当场便被其他同学笑翻了。那个女孩不但不道歉反而偷偷向蕴傥做鬼脸。后来蕴傥才知道那个女生叫庞楚楚。
教材、校服都分发完毕,老师按照成绩和学生意向确定班干部。蕴生以最高人气被选为班长,明汀溪万分不愿意地被选做副班,一个叫安泽远的男生当了学习委员,庞楚楚是文娱委员,还有一个染着红头发的女生貌似叫尹杰伊的当任纪律委员,蕴傥觉得声音非常熟悉的一个名叫简流光的男生当任宣传委员,而瘦弱的蕴傥居然被选为体育委员,虽然蕴傥体育不错,但他总觉得选汀溪当会更好。这就是他们班的班委成员了,蕴傥觉得他根本没资格,但直到离开艺南他才发现就他最卖力。
确定班委后便是搞卫生环节。艺南虽然会请专职清洁工搞卫生,但是劳动课这类实践课还是少不了的,特别学校里大部分还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有钱人家的孩子,劳动课才显得更加弥足珍贵。
每个人各自打扫自己的桌椅,扫地、拖地、倒垃圾、擦黑板、擦玻璃、擦阳台、擦瓷砖则是全班分小组分工一起干。蕴傥、明汀溪、柳东枭以及唐瑞圭一起负责擦靠门这边的玻璃窗。柳东枭蕴傥认得,刚才搬材料被女生非难的时候,就是他和蕴生一起给自己解围,蕴傥对他印象挺好的。至于唐瑞圭,蕴傥总觉得他不怎么好惹,有钱人家的孩子总一副狗眼看人低的鬼样,让蕴傥不禁想起以前的自己。
唐瑞圭见蕴傥他们提着小桶盛着水走到窗边,便开始指挥作战:“诶那个明汀溪旁边那个,你拿椅子过来,你爬上去擦那个角落的。”
蕴傥一愣,觉得没什么便照做了。他刚爬上窗沿,便听到唐瑞圭骂道:“你怎么这么自私,就给你自己拿椅子,其他人的就不拿了?是不是你一个人擦全部的玻璃?”
“我……”蕴傥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柳东枭笑道,“那有什么?一起用呗。”说着便爬上来站到蕴傥旁边,正准备开始擦窗,唐瑞圭立即骂道:“诶,那边是他一个人擦的,你擦这边!”
明汀溪冷冷瞥了他一眼,从课室里把自己的椅子也搬出来,在唐瑞圭脚边用力一放,一声不吭爬上去,拿出抹布便开始擦了起来。
唐瑞圭被那一放吓了一跳,无意间便摆出了一个怪异难堪的姿势,蕴傥、柳东枭都看到了,忍不住笑了出声。唐瑞圭比明汀溪矮小,在力量上不占优势,对明汀溪背后的势力也颇为忌惮,不敢惹他,可又不甘心被看低,立马便转移目标,指着蕴傥骂道:“看什么看,每个人都在干活,就你那么闲,玻璃擦干净了吗你!”
蕴傥也觉得不该取笑别人,立马便转过身去擦玻璃。身边的柳东枭“嗤”了一声,回过身对蕴傥光明正大地“偷偷”说道:“自己什么都没干,还说别人,哼。”
蕴傥只是笑了笑,并没有回应。
唐瑞圭在下面却听得一清二楚,一见蕴傥那笑容便觉得那是赤裸裸的讽刺,当即便走到蕴傥后面,用力推了蕴傥的小腿一把,“你笑什么笑!”
蕴傥差点重心不稳滑下去,好在柳东枭在一旁扶了蕴傥一把。蕴傥正心有余悸,没来得及回应唐瑞圭的发难,柳东枭却怒了,他跳下窗,站在唐瑞圭面前,狠狠把抹布摔在地上,推了推唐瑞圭的肩,鄙夷地质问道:“大爷我就笑了又怎样?你有本事朝大爷我来,干嘛迁怒别人?你谁呀!”
柳东枭是体育特招生,背景在市里还有点来头,他才不怕唐瑞圭背后那小财阀。唐瑞圭又怎么能忍受被人这么赤裸裸地挑衅,虽然是他发起的,但立即便站定了,高傲地扬起下巴,也推了柳东枭一把,骂道,“本少爷我就迁怒他了,你管我!你又不是他什么人。”
“我不是他什么人又怎样!大爷我就看不惯你对他动手动脚了怎样!”
“柳东枭你别以为你们家有人撑腰我们唐家就不敢动你!为了个矮挫穷挑起两家的争端值得吗你!”
“你管我值不值,今天小爷我就管定了!”
说着两人便扭打在一起。蕴傥见状连忙从窗上爬下来,冲到两人中间想要推开两人。被蕴傥挡着柳东枭不好出手便停了下来,唐瑞圭暗地里却没少踢蕴傥几脚。柳东枭见蕴傥被踢,顿时又怒了,拽开蕴傥便对唐瑞圭一阵拳打脚踢。柳东枭是学跆拳道的,而唐瑞圭虽学过一些防身术,但在力量上技术上完全比不过柳东枭,没两下便被踹得连还手都还不了了。蕴傥也急了,怕柳东枭打残了唐瑞圭,浑身解数把早年学过那些压制对手的招数拿出来,四两拨千斤地把柳东枭扫在地上,掰过柳东枭的手臂用自己全身的体重紧紧地把他压在地上。有些同学很配合地拽开了唐瑞圭。这场争端才稍稍停歇。
作者有话要说:
☆、初露“风头”
班主任彭宇闻风赶来,没有看见柳东枭和唐瑞圭打架,反而看见蕴傥紧紧把柳东枭压在身下,当即便认为是倪蕴傥打柳东枭了,立马喝道:“那位同学!你干什么欺负人呢!”
周围立马吸引了一堆围观的同学。
蕴傥发现连忙松开了柳东枭,并把东枭从地上拽起来,连道几声“对不起”。
柳东枭脸色也不太好,他本来是为了蕴傥和唐瑞圭动手,结果蕴傥这个胳膊肘往外拐的白眼狼竟然一点不留情地对付自己,还三下两下把自己这个牛高马大的体育特招生压在身下,这实在是非常丢脸,但又听不惯蕴傥扮猪吃老虎般低声下气地对自己说对不起,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说道,“行了行了,大爷我什么事都没有。”
彭宇却不管这两人之间悬殊的身高力量差,认死了是蕴傥欺负柳东枭,也不给人面子便质问道:“你说你怎么能欺负同学呢?”
“我没……”蕴傥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他这细胳膊细腿的哪能欺负到我?我们这是在交流感情,对吧!”柳东枭可不愿意承认自己被面前这个瘦得跟白斩鸡似的小男生欺负,他朝蕴傥挤眉弄眼,“看不出来呀!你这是学过吧!你学的是什么?”
蕴傥不好意思地挠挠后脑勺,“小学的时候学过一些柔道来着……”
既然柳东枭这个当事人都这么说了,彭宇瞪着蕴傥,“要交流感情也别用这么不安全的方式在这种地方交流,要受伤了怎么办呀?记住了吗?”
“嗯。”
彭宇又瞥了蕴傥一眼才离开。
班主任一离开,柳东枭就立刻转身站在唐瑞圭面前,指着他威胁道,“别再惹大爷我,这次是看在他的份上才放你一马,下次就不是一些皮外伤了!”说完便回去继续和蕴傥擦玻璃去了。
整场戏看完的同学很快便在一旁窃窃私语,且不说柳东枭揍唐瑞圭那华丽丽的招式,蕴傥那朴素却四两拨千斤的云淡风轻也让其他同学对他刮目相看。蕴傥这真是毫无自觉却狠狠地出了一次风头。
唐瑞圭被踹得浑身隐隐作痛,听着同学们对蕴傥的赞美之词,他简直快气疯了,狠狠地瞪着蕴傥和东枭的背影,牙咬得紧紧的,塞一块抹布进去恐怕都能被咬烂。
“话说你真的学过柔道啊?这么细胳膊细腿的,哪里摔得过别人啊?”柳东枭为此很纠结。
“力量上不占上风所以才更注重技巧吧……不过都是小学的时候学的了。”蕴傥边擦窗户边解释道。
“小学学的现在还记得呀?真牛逼。你这拿了多少段啊?三下两下就把我给撂倒,我可是跆拳道黑带二段,刚拿的呢段数!”柳东枭忿忿说道。
“都已经好几年前的事了,因为当时太小不准考,也不知道现在是多少段了。”蕴傥愣呆呆地回忆道,“我当年也学过跆拳道来着,那时老师说如果考段数可以忽略年龄我估计能到黑带五段,不过大概是老师开玩笑吧。”
柳东枭顿时就震惊了,老半天才吐出一句,“你刚说你当时还在上小学……”
“嗯,对,所以当时还不能考黑带。”
“……早知道我就不帮你踹唐瑞圭那臭小子了……不行,真是太亏了,你得还我。”
蕴傥顿时警惕起来,生怕柳东枭要他还钱什么的,“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