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供"的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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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供"的传说-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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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面是刻有吉祥句的影壁,后走左手门进入前院。前院中间处设有二道门,大户人家多是垂莲花门楼,进二门是正院也叫中院,迎面是正房高高大大的,两侧是矮一点的耳房,并有廊子联接着院左右的东、西厢房,所有房子都是前出廊后出厦的,围成正方的大院子。方正院内的四角种有西府海棠树,院中间设大泥盆鱼缸养有五彩的金鱼。进侧门还有后院或东侧院的那种传统四合院。余老住的是北京最常见的三合院,进门楼即院子,内有正房和呈刀把形的耳房,院左右是东、西厢房,南边为院墙和门楼。整个建筑是那种青色磨砖砌缝,灰色坡瓦顶的普通老房子。院中种有枣树和石榴树,一种好品种的白石榴。北京院内植树很有讲究的,且不说官府、豪门,一般民居种树要么是以花木的名称谐音,图个吉利。比如院内种植玉兰、牡丹喻:金玉富贵;种枣树、核桃树、柿子树取谐音“早合适”;种枣树、石榴树就取个早生子、多子多孙的寓意;要么图个景致如竹丛附石,桃、杏、梨成片栽种为在春天繁花似锦景致;比如西府海棠植正房前左右,因海棠也称太平果,图个平安的吉祥话,当然花也极娇媚的讨人喜爱。槐树、紫藤、枣树,青砖灰瓦的四合院京城曾经独特景观,朴实无华、凝重沉静,旧时京城的韵味。

  刘晓跳下车搀扶着余老下车回家,他一边将手中的火车票递与余先生,一边欣喜地打量着眼前的老房子和老胡同。临走时,一副满脸美不胜收表情的刘晓叮咛道:“这是去扬州的车票,您收好。”说话间他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胡同街道、老房子、门墩、门首什么的,很仔细地环顾着四周,他仿佛在寻找什么东西似地不无羡慕地对余老说道:“你这儿住的环境真好,这老房子,老胡同,看着就舒服,有种老北京城的韵味,我真喜欢这里的,多有文化底蕴呀…。…”他还想说些什么,不想余老一句话将其的感慨陈词挡住:“刘晓你们家,一定住楼房吧。”对余老生硬且简约的回话,刘晓全然不理会其中的含义,他仍想说些什么,无奈余老己一步迈入家门槛。刘晓一个人冲着周边的老房子,细细地上下左右地打量了许久,着实观赏了一番,才恋恋不舍地回到车上。随手打开收音机,一脚油门,车飞驰般上路。仍沉浸在狂喜中的刘哓,不禁伴着车内音箱传出的“欢乐颂”乐曲吹起了口哨,欢快旋律的乐曲声与清脆的口哨声从车窗中传出,洒下一地。

  要说刘晓与余启明还是大学校友,不同的是余老上学时该校称为学院,而刘晓的毕业证书上的印章是大学字样。刘晓是这个园艺系的高材生,他毕业走向社会的人生路走得很是顺利,一出大学校门就进入了中央级的出版社。这很令同学们羡慕甚至有点嫉妒得愤愤不平,但这也没辙,谁让他的什么姨夫正好在出版社的上级机关原林业部里工作呢。别看他刚出校门年龄不大白白净净的一幅书生气,但为人处事还有些城府,多干活少说话,交办工作积极努力表现挺好,人缘也不错。也因此这回被社总編相中并委以重任,与余老合作成为该大作的责任编辑,当然,也不排除他自己的摄影作品曾两次获市记协举办的摄影大赛的优秀摄影奖,这其中也有一定推波助澜的功效。他的喜悦还窃窃夹杂有只他自己明了不能明说的原因:一个借此次编书外出采风机会,完成个人心仪创作愿望的实施计划。

  (胡同内各式宅门门楼) txt小说上传分享


久居京城东北区域老街平房的余老是个地道老北京人,住房也是京城里最常见最普通的一所私宅。年久失修的随墙门楼是灰瓦双向坡的普通式样,门框内凹其中,厚厚的有半尺多高的门槛中间磨出深深的孤形状,大门的朱色油漆早龟裂并变成棕灰色而且大多剥落,露出木板棕麻腻子,虽经历“*”时又是凿又是涂抹的刻意铲除掉,但眼前仍然依稀可以辨认出大门上旧有的门联字迹:“忠厚传家久”和“读书继世长”楷书字。门面上的铁门首因图饰己磨损仅有外型也就躲过那场劫难幸存下,而街上众多门面的铜门首就早归“四旧”收缴了,仅在门上留下几个通孔了。临街门楼二端刻有蝠(福)、鹿(禄)、桃(寿)、喜鹊(喜)图象石刻的箱型门墩 ,门框上方有残破的戏文砖刻,也是当时因为用泥抹盖上,也才存留下来。走进院迎面是砖搭几架上的几盆作功与盆器考究的松柏类和石榴树桩盆景,正中下方是一件中型峰峦叠翠的山水盆景。院墙攀有开有杏黄色花朵的凌宵藤,院落充满绿意。通过院中后来搭建厨房旁的狭小通道,就来到正房,三间北屋为卧室、客厅兼书房,屋内中西合壁的摆设。靠两面墙而立的书架上摆满各类书籍,多为园艺类和众多的盆景专著,也有书画类的精装书、还有陶瓷、园林等方面书籍。墙上的老旧的字画挂轴,写字台上的文房四宝和青铜、石刻摆件,并有几块不大但造型与色泽都有不错的姜石和灵壁石摆放在书柜和几架上,为房间平添了几分雅气,令人一迈进院门就感受到传统的知识份子家庭氛围。

  百年老宅到他这辈己是第三代了,他的爷爷随义和团从山东老家挥舞着大刀奔向京城,砍杀外来侵略者保卫大清朝,队伍打至天津时,因朝庭内外原因被解散而告终。慈禧“老佛爷”念他们效力大清的忠心,将他们这些骁勇善战的士兵驱赶到京城南右安门西南的田地安置,让他们为皇宫种菜蔬为生,整齐划一的青壮年男子汉又是集体迁居的种菜专业户,很有兵营的规整,这也就有了后来的“菜户营”地名。见过世面头脑灵活的祖辈见宫内鲜花有需求而且花要比菜“金贵”了许多,于是又打通层层“关节”,获得了为宫里种养供应鲜花的营生,就举家来到了菜户营西南方向十来里的地方,那里的土地满是细沙土质,捧在手中会顺着手指缝成线状地漏出,种庄稼不长却很适宜养植花木的地方这块土地的樊家村、皂甲庙、草桥村、纪家庙村、看丹村等周边上下十八村,村村以植花木为生,又各有干秋地种植不同的花木。有种牡丹的看丹村,也有为京城人喜欢喝的茉莉花茶,几十亩一水地专植茉莉树,也就培养出各有绝活的花把式,也就园艺行家里手。余家举家一个叫黄土岗的村子落户种花。几年下来又置办了几亩暖棚地产。宫里冬季要牡丹花、勺药花,要树桩盆景,他爷爷为生计四下拜师学艺,几经冬夏的勤学苦练,成了远近有名的花把式,为宫里种鲜花和做盆景成了他家的谋生活计。清朝完了,又给民国政府各衙门、达官贵人家送盆景、鲜花的,余启明儿童的记忆:地窝式大棚、堆放的花盆、爷爷躬着身子修剪树桩、父亲赤膊着帮爷爷将花装车……

  他的父亲读了几年私塾,没有继承父业是沾了为皇宫送花基垫下的人脉,去了宫里造办处学了建筑彩绘手艺活,身怀技艺的父亲这一辈子,就是围着皇城各处地的厅堂廊榭中画油漆彩画。不用画稿施工的父亲,满脑子都是中国古典文学故事和历史、人文典故。他记得小时候父亲逗他们兄弟姐妹玩,总是信手在地上、桌上画上几个小孩童讲故事给他们。他至今只记得父亲笔下的小孩都是一样的大脑袋瓜、脸向前探着一副弯曲腰驼着身子的样子。读过书的父亲知道读书带给一个人一生的益处,于是在京城里买了个宅院。尽管日子过得紧巴了许多,他也让儿子去了学堂读书,余启明不负众亲人的期望地一直由小学上到了大学。在这个北城靠近城墙根的院子里,他渡过童年、少年、青年、中年和将至的老年。

  如今园艺专业高级编辑余启明先生可谓:事业有成,著作等身。居室显书柜中一隅的二十多部整齐码放的书全部是他个人或与别人合著的书籍,最多的当属盆景类,更多的是近些年的版本。自大学毕业参加工作三十多年过去,现如今作为文化人的余编辑,其编辑的图书就不计其数了。园艺爱好基因的遗传和课堂学来的园艺知识、特别是近十几年来涉足盆景艺术的各类各地的盆景、根艺、赏石等等社会活动,令他己成为国内盆景界专业知识淵博,对盆景艺术理论和评审、鉴定有很深造诣的业内名人和资深专业编辑。

  显得有些疲惫的他,进房门随意放下手中东西,就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 ,细眯双眼默默地休息养神。他在回味刚刚研讨会上的情况,回想自己在宣讲“当代盆景艺术”这部出版社里前所未有规模的巨著策划书时的情景。 他静默地休息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地睁开眼,原本无神的眼光也渐渐地恢复了往日光泽。此刻凝神沉思的他心想着:照以往经验今天新书论证会上的结果对出此书,应无大碍,或是说一切胸有成竹。                  

  (院内的盆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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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中旬某日的正午时分,北京火车站淋浴在灿烂的阳光下,天蓝蓝的无一丝云彩。刘晓早早地来到车站入站口等候余老,他身着长袖T恤、黄格领带充满朝气。刘晓此时的心境象外面风和日丽的天气一样晴朗。他自从大学毕业来园林出版社的六年里,目前是助理编辑职称,虽说也参与了十几部书的编辑出版,不过开始多是校对,和一般小册子丛书类书的组稿。这次担任责任编辑而且是社里“重头戏”的巨著还是头一遭,而且是和余老这样的权威专家合作,恐怕今生机会也不会多的。想到这,他四下张望寻找着。远处走来身着浅色西装的余老,背上的双肩背包将西装弄得折皱而歪斜,系着花格领带,也是一副神采亦亦的样子,俩人都对未来的日子充满了期待。

  扬州是他们考察中国盆景五大地方流派,扬派、苏派、海派、川派和岭南派盆景地采风计划中的第一站。这里刚刚才开通火车不久,车站里除了火车以外,这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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