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之缘故罢。”
胡宗南笑道:“这就叫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我跟王亚樵时间最短,学得最快,可能就是这样道理。”
戴笠道:“王亚樵确有不少值得学习的地方,比如这次来庐山,以为又要挨打,于是先拿我的卫兵出气。没想把卫兵打得过火,惹他生气了,我又向他陪礼道歉,这办法正是王亚樵常用的,叫恩威并用。当然,琴斋兄比我学得更精,琴斋兄了近有何心得?”
胡宗南道:“心得谈不上,只是我又多了一个铁杆亲信却是事实。我下面有个叫徐保的团长,是有名的赌棍。前不久他亲自到师部领了全团的军饷,徐保说:‘叫执行官把队伍集合起,今天团长亲自发饷。‘军部主任带了官兵名册,跟随团长准备去发饷,一到集合场,徐保对全团官兵讲话,先说道:‘这个月的饷,团长领来了!’士兵听到团长亲自发饷,喜形于色,徐保嬉皮笑脸地说下去‘不好了,我们全团运气不好,昨天晚上团长统统把钱输光了。弟兄们,不要急,团长今晚现去把钱翻回来,明天全团发饷好不好?’全团官兵一下子被他搞得糊涂了,竟齐声答应‘好!’就这样过了关。”
“事情很快被我知道了,立即把余保找来,气呼呼地对他说:“徐保,我问你一个问题。”徐保站着不敢作声。我拍桌问道:“古来名角,谁是赌棍出身?你答复!他瞠目结第三者,答不上来。我哼了两声,变脸怒气走出去了,直到天黑才回不,见徐保还是站立原地,丝毫未动,不觉暗喜,呵责道:‘答不出来吗?没有用的东西,去!向经理处再领全团一个月的饷,下次不得胡来!’徐保这才笑嘻嘻地走了。两位仁兄想一想,这徐保将来能不替我卖命么?
戴笠、胡抱一连连点点头称赞。
其实,胡宗南足有一绝招比起王亚樵来有过之而无不及,即:先置死地而后开释的网罗死党权术。常常有人说胡宗南从来没有打过漂亮仗却官运享通,正是他的谋权术起到的作用。
胡宗南部独立旅团长周士冕,克扣军饷,盗卖军用物资,搞得官兵满腹怨气,人言啧啧。周士冕为了压制官兵,召集全团官兵训话,命令原地坐下,故意问营、连长:“对团部的经理有意见吗?”按国民党部队的传统习惯是不敢有人提什么意见的,猛不防有个叫张新的营长站了起来回答:“有!”周士冕立刻厉声南问:“有什么?”张新激于一时气愤,便大声回答:“团部克扣军饷,变卖士兵短裤。”周士冕怒火冲天,骂一声“混蛋!”张新也怒不可遏,举起拳头猛击他一拳,所有营、连长都被吓得目瞪口呆,坐在地上的士兵却都站了起业,不由得喊“打得好!”“做得好,”周士冕见事不妙,盛怒之下,悻悻而去。
张新知道闯了大祸,但自命硬汉,便硬到底,没有逃跑,听候处理。随即胡宗南把张新押解到安庆师部,单独禁闭在他住的司令部楼下。傍晚,师部中校参谋胡受谦着胡宗南的命令,来到禁闭室对张新宣读:“张新在全团官兵集合之际,有意侮辱直属长官,蛮横下无法,开国民革命军未有之先列,为了整饬纲纪,着即……”胡受谦平素和张新有点交情,读到这里,就没有读下去。张新着急地问:“着急什么?撤职?还是枪毙?”胡参谋还是呆着不说,最后说了一句:“反正你自己明白。”其实下面四个字是:“着即枪决。”他没有念下去,就走了。当胡参谋走后,张新镇定了一下,想自己行为虽然鲁莽,但事情没有做错,死也不怕。便向胡宗南的随从副官程开棒要了一张纸,一支铅笔,写了两句话报告胡宗南:“死而无怨,死后请安葬烈士墓。”程开棒把报告拿给胡宗南,胡在楼上大发雷霆,骂道:“该死的家伙”。半夜,禁闭室加上双岗,准备枪毙。张新也自认再也无活命的希望了。
过了几天,胡宗南的部队开赴甘肃天水,他临行前把张新释放了,并拍着他的肩膀,以罕见的温和态度道:“有参谋,不成大器呀!”
自以后,张新便成了他的铁杆心腹。
戴笠、胡宗南、胡抑一在庐山商量好了,来到上海,一时无法找到,戴笠便要胡抱一在《申报》、《新报》上刊登启:亚樵兄如此下去究竟如何?迷途知返智者所为,何去何从请予一决。
同时,戴笠在上海找到王亚樵在北伐时期的老朋友常恒芳,请他出面做联系人。
常恒芳惧怕戴笠的势力,不得不暗中通过郑抱真、真文龙与王亚樵联系上了。谈羊地点定在耀东医院。
戴笠清楚王亚樵生性多疑肯定会警惕骗局,从而小心行事。因此,亦不存二心。
在保证人身安全的条件下,王亚樵、戴笠、胡宗南以及中介人常恒芳等人在耀东医院和谈。
王亚樵道:“在下多年来与当局发生矛盾,决非亚樵个人有意跟谁过不去,实乃是代表族中利益。现在国难当头,日寇猖狂,亚樵愿化干戈为玉帛。就目前情况,我提出条件。如当局和介公能予采纳,亚樵当束手自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如介公不纳,亚樵当我行我素,一息尚存,决不低眉俯首也。条件是:一,对南京、苏州、上海等地,凡因我被逮捕的人,一律释放;二,随我吃饭的人多,要解散他们非一百万元不可;三,上述两事雨、寿山两兄可以保证办到,我只身去南京向蒋先生请罪,为所欲为留悉听介公发落。”
王亚樵道:“雨农兄请讲。”
戴笠道:“第一,王先生全家必须迁居南京由我安排住处;第二,王先生必须开枪打死一位西南派反对委员长的重要人物以示诚意;第三,办完以上三件事后,王先生必须出国缓和空气,等平静之后再回国重用。”
王亚樵听罢,脸上的肌肉颤动,嘴唇发拦,但嘴上还是应道:“这三个条件虽是苛刻,介屯都在情在理,亚樵表示同意。”说着站了起来,抱拳道:“亚樵有事,先告辞一步!”
戴笠暗道:“不好,王亚樵肯定不会答应,我何不趁此机会将他捕捉,以除后患,岂不是好?”
想罢,戴笠道:“王先生慢走一步,雨农有事要相告!”
不知王亚樵性命如何,欲知后事,且看下章分解。
第二十四章 华北遇宝 '本章字数:11312 最新更新时间:2007…04…04 13:09:15。0'
在华北,戴笠和孙殿英结拜兄弟。孙殿英盗掘皇陵,盗得珍奇宝物无数,每一件都价值连城,无不令本来贪心的戴笠心有所动……戴笠看上了一柄乾隆墓里掘出的宝剑……
王亚樵早知道戴笠之意,头也不回道:“青山不老,绿水长流,有话留待日后细述,后会有期!”
戴笠掏枪就要打,胡宗南一把抓住他的手道:“雨农兄休要鲁莽,你的枪法我也晓得。”
此时,果见王亚樵身后闪出几条大汉,手持驳壳,一派杀手保镖模样。
戴笠马上咐吩沈醉道:“王亚樵和谈是假,快派人盯梢,不得有误!如有情况,立即报告!”
沈醉领命去了,胡宗南道:“雨农兄若是有心捕他,不发把条件放松,引他上钩,刚才你那三条,实在苛刻了些,王亚樵绝不会答应。他这一离去,绝对不会与你再见面。”
戴笠道:“我也是听信校长,一心招安,不曾起杀心,没想王亚樵如此难得通融,早知如此,我布下重兵,任他插翅也难飞走。”
胡宗南道:“人啦,总是事后诸葛亮。”
众人从他的去向已经悔得肠子都青了,第二天,沈醉入报,向戴笔道:“昨晚,他化名王维新要他的亲信陈中军出面同日本领事馆交涉保险去香港。我马上告诉日本领事馆,说王维新就是王亚樵的化名。”
戴笠击掌道:“干得漂亮!日本白大川大将是他炸死的,王亚樵这回死定了!后来怎么样?”
沈醉道:“后来日本领事把陈中军找去,道:‘王亚樵轰炸白川大将,我国政府正擒拿,如能诱王亚樵登我国海轮,保你做中国驻日大使。’谁想陈中军对王亚樵忠心耿耿,不为所动,密告道:‘日本海轮万万不能乘,他们已识破你的身份,我已设法托上海华侨联合会会长许冀公同英领事交涉,已得到同意,保险去香港,保险金为10000万。’”
戴笠道:“绝对可靠。我是花重金临时收买了陈中军的下人,在帘下听得真真切切我还告诉他,我们是戴笠的部下,如发现消息是假,将满门抄斩,他还敢不说真话么?”
戴笠道:“要不惜一切代价紧盯,千万别断了线。”
沈醉道:“我已探得王亚樵乘坐的客船是×月中旬的×次货轮。”
戴笠大喜,于×月中旬亲临上海某码头座镇指挥。
×月中旬的上海港口,晴空万里,远处一望无垠,泛出点点白帆;近处各类轮船如水母般相互拥挤,大吊车伸展长臂在高处转动着装卸货物。码头上人群熙熙攘攘,人声鼎沸,有手执文明棍,头戴博士帽的绅士,有穿学生装的出洋学生,更多的还是普通旅客和搬运工人。
×次×号轮船的旅客都上了船,戴笠立即下令上船搜查。特务们各持王亚樵照片一张,于通舱、房舱、官舱逐一检查。
沈醉持着驳壳,令手下重点注意官舱,逐个对照相片,被检查者因不明底细,一个个诚惶诚恐。
搜查几遍,一无所获,船长催促起锚,请特务下去。沈醉一个人,从官舱来到货舱,一个特务道:“沈组长,要不要上去检查?”
沈醉探头进去只见腌脏的货舱里烟雾缭绕,堆满了货物,搬运工人一个个蓬头垢面,衣衫褴褛,横七竖八地躺在里头抽烟、说粗话……一股臭气扑鼻而来。
沈醉受不住了,手一挥,道:“走!”
轮船远去了,沈醉上岸向戴笠复述,戴笠闻说只有货舱没有细搜,连呼坏事坏事。沈醉道:“说不定王亚樵临时发现情况有异,改乘另一艘船。不然货舱那么臭,以王亚樵的身份是受不住的。”
戴笠骂道:“蠢猪,王亚樵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人物,在棺材里和死人都睡过觉,他会怕一些臭气?我看他一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