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揭竿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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揭竿而起- 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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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者自清,浊者自浊,不要管它乌鸦嘴乱喳喳。”

  “军爷,小女子把话扯远了。还是为军爷弹一首曲子吧。”

  “说句心里话,我根本不懂乐曲。但是我非常喜欢听。”

  “军爷喜欢听什么,不妨点一首。”

  “弹一曲《武王出征》如何?我从小就喜欢听打打杀杀。”

  婉青抚筝,柔似春水,忽然波澜壮阔,雷霆万钧,似有千军万马厮杀震天,即而烟消云散,风平浪静,田臧久久沉浸在惊天动地的厮杀声中……

  田臧自春楼回来,心里就像长了草,甚至商讨军机大事,都心不在焉。实在难熬,他不顾一切,暗地里把春楼老鸨赛春花邀来,见面的地点就在特意为婉青刚购置的豪宅。

  春楼老鸨赛春花是个八面玲珑的人物,军人一来,她就知道昨天的军爷看中了婉青,说不定这回要发个大财,激动的心里像装个小兔,砰砰乱跳。可是转尔一想,又暗自叫苦,这义军是什么主儿,连朝廷都不放在眼里,何况她这小小的春楼老板娘了,一句话,要谁也得给,哪敢提钱的事,自认倒霉,因而垂头丧气,胆颤心惊,随着这位军士来到田臧的大帐。

  田臧起初问了一些驴唇不对马嘴的事,即刻转入正题:“赛妈妈,你是聪明人,不用我说,你也明白怎么回事。”

  “明白。军爷看中了婉青姑娘,这是贱妇的荣幸。”

  “开个价吧。”

  “军爷,贱妇好说。只是那婉青姑娘自命清高,不为金钱所动心。过去曾有多少达官贵人,宁可倾家荡产,欲得而不能。”

  “这么说你是没办法了?”

  “军爷看上她,那是她的福分,贱妇虽然不敢打保票,但一定竭尽全力,成全天大的好事。”

  “我可告诉你,本军爷连大秦朝廷都要推翻,量她一个青楼女子也不敢拒绝,如果敬酒不吃吃罚酒的话,你掂量着办吧。”

  “军爷,我懂。”

  “那好吧!看赏。”侍从拿出赏钱。

  “军爷,这不是折杀贱妇吗?”

  “成不成四两瓶,先拿着,等事成之后,必有重赏。”

  “谢军爷。”赛春花不敢久留,揣上银子,颤抖抖的走出军帐。

  老鸨赛春花回到青楼,心中忧喜交加。此事如果撮合成,春楼可以背靠大树发大财,否则,这春楼也就不存在了。转尔一想,婉青走了,春楼生意冷落了,如何是好?她还在患得患失的盘算,忽然想起军爷的话,立刻自打嘴巴,还做什么美梦,弄不好会鸡飞蛋打,还是想办法打动婉青姑娘的心。难啊,她别无选择,只好硬着头皮来到婉青的房里。

  婉青看见妈妈这段时间对她是百般的殷勤关怀,心里嘀咕,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良心。这么多年,老鸨一直在逼她破身,令她痛不欲生,并以死相争,方保住最宝贵的贞洁。她对老鸨的见利忘义十分憎恨,更对她落难时的收留心存感激。当赛春花进来,她依然是不冷不热,以礼相待。

  “妈妈来了,想必有事吧?”

  “婉青,自从你进了春楼,妈妈付出很多心血,把你培养成花王。你呢,给妈妈的回报也不小,就像一棵摇钱树,给妈妈带来滚滚财源,妈妈感激不尽。”

  “妈妈,今天怎么了,婉青难道什么地方惹着妈妈了。”

  “婉青,妈妈不但佩服你艺貌双全,更敬重你的人格品德,从心眼里不忍你沉沦在烟花柳巷,可是命运难料啊!自从你来到春楼,妈妈没少骂了,也没少打了,可过后心里总不是滋味。妈妈这人,你也知道,刀子嘴豆腐心,时时刻刻都想让你跳出这个火坑,找个如意郎君。这么多年,妈妈清楚,多少狂蜂浪蝶,成群结队,围着你转,妈妈自有一定之规,就是不能让鲜花插在牛粪上。”

  “妈妈,到底怎么了?尽说些没头没脑的话,弄得婉青不知所措。”

  “婉青,前两天你接待的那一位军爷,你可知道他是什么来头?”

  “过客匆匆,婉青不知。”

  “那位军爷是义军的将领,陈县的城防都归他管。此人相貌堂堂,将来必定大富大贵,如果把终身托付给此人,那可是自己的造化了。”

  “妈妈此言何意?”

  “妈妈想为你保媒。”

  “婉青虽是烟花女子,可托付终身之事,从不敢造次。不管他是王公贵族,达官豪门,还是文人雅士,一介贫民,高山流水,唯有知音。”

  “可那位军爷不是好惹的,连朝廷都不放在眼里,你一个青楼弱女,怎能抗拒的了。依我看,这是先礼后兵。”

  “如果他胆敢硬逼,婉青唯有一死。”

  “使不得呀!胳膊到什么时候扭不过大腿。婉青,也许这次真是你的造化,将来成了军爷夫人,也有了终身依靠。更何况,你的父母为秦朝官吏所杀,军爷也可为你报仇血恨。只要你提出仇人,他就可以帮你全部杀掉,这难道不正了却姑娘最大的心愿吗?”

  “秦朝不灭,父母之仇何以得报,婉青只想觅得知音,以慰终生。”

  “军爷正是姑娘可依托报仇的人,因为军爷正是要推翻秦朝的。”

  “他虽有将帅之才,却没有怡情雅致,根本不是婉青终身相许的人。因为婉青追求的是情趣相投、举案齐眉的知音,而不是寻求护花使者和依托靠山,请妈妈成全。”

  “妈妈我无能为力,既然军爷提亲,是看得起你,如果你不识趣,军爷那我也无法交差呀。你也知道,天下什么人都可以搪塞,只有军爷惹不起,你还识相点吧。”

  “婉青虽然卑贱,可洁身自好,谁也不能亵渎,士可杀不可辱。”

  “你如此高傲,天下谁为知音?孔文案倾心,你嫌其文骄有余,而阳刚不足;军爷有意,你又嫌人家粗鲁无知,情趣不投,世上哪有十全十美的人,恐怕天上难找,地下难寻。”

  “不遇知音,宁可守身如玉。”

  “恐怕身不由己,你想想再说吧。”老鸨赛春花一脸的不高兴,扭身出了屋。正巧碰见田臧部下前来追问此事,弄的心情沉重的老鸨不知所措。她深知无法回答,但不得不硬着头皮笑脸相迎:“军爷,是不是到里面快活快活?”

  “我可没哪个福气,再说也没有闲工夫,军务在身,不得自由啊!”

  “军爷是为婉青的事来的吧?”

  “明知顾问。我们大人可是等的不耐烦了,不知你办的如何啦?”

  “军爷请你回禀田大人,常言道,好事多磨。眼下婉青姑娘可能是高兴的羞于开口,还请田大人耐心等待。”

  “羞于开口?身在这个地方,装什么正经?你告诉她痛快点,别惹的我们大人撂下脸,那可不好看呀!”

  “那是,那是。”

  “那是什么?你说让我怎么回去交差?”

  “告诉田大人,心急喝不了热黏粥。如果太急了,容易引起婉青姑娘的反感,反倒与事不利。何况拧着生蒂摘瓜,那也不甜呀!贱妇的意思是慢慢地开导,从长计议,方能水到渠成。”

  “从长计议?难道让我们大人等到猴年马月,你不会是托词吧?我们大人可说了,这事拖不得。你要尽心尽力的办,如果弄砸了,拿你试问。”

  “贱妇明白。”

  “明白就好。看来我回去只能说,赛妈妈办的事,是蝼蝼蛄下山——拖拉着来呢。”

  “军爷你这不是要贱妇的命吗?我哪敢怠慢此事呀!这几天我可是绞尽脑汁,费尽心机,连觉都睡不着,到头来还是费力不讨好。何必让我出头露面说呢?干脆霸王硬上弓算了,省得我落个办事不利,惹的田大人大发雷霆。”

  “你甭给我耍混的,这事办不办你掂量着来。要想继续做生意,过平静的过日子,就乖乖地照我们大人的话去做。否则,你就甭想活出个好活来,不信走着瞧。”

  “军爷,这是哪儿的话呀,就是借我个豹子胆,也不敢和军爷过不去。虽然这事棘手,我一定尽心尽力的办,只是田大人得容个空儿,一块冰化成水,还得个工夫呢,何况把一个吃了秤砣的人说动了心,一时半会儿的没那么容易。”

  “不管怎么说,此事不能拖的太久,你看着办吧。”

  田臧的部下扔下话走了,赛春花好像上了套的沙鸡——傻了眼。要说这三天五日的也不算短了,就是给个一年半载的,又当如何?她太了解婉青了,谁能说服她回心转意,除非太阳从西边出来。这位田大人害怕强迫惹出乱子,更害怕闹的满城风雨,才逼她说服婉青。可是,这条路又走不通,赛春花如同两手捧个刺猬,扔不得又放不下。情急之下,她琢磨出一个卑鄙的阴谋——瞒天过海。不过这招必须田大人点头才行。于是,赛春花匆匆忙忙和田臧秘密见面。

  田臧为娶婉青姑娘,不惜重金购的一处豪宅,也是和春楼老鸨赛春花多次秘密见面的地方。赛春花心惊胆颤的走进来,田臧一改专横跋扈的样子,一脸的严肃,又十分客气的说:“赛妈妈,这些天有劳你操心了。这么急着见我,莫非有什么好事吧?”

  “贱妇惭愧!”

  “听赛妈妈的话,不会是说不能帮我的忙吧?”

  “为田大人做事是我的福气,哪敢有半个不字,只是害怕做不好,惹大人生气。这不贱妇想了个主意,立刻向大人请教。”

  “什么主意尽管说,只要把婉青姑娘接过来,可以不惜任何代价,不择任何手段。”

  “婉青姑娘的品行恐怕大人早有耳闻,春楼名角儿,远近走红,有多少达官贵人垂涎三尺,却不能如愿。尤其秉性柔中带刚,决不是一吓唬就没脉的主儿。因此,说不是,逼不是,强抢更不可取,大人不能为了一个青楼女子坏了名声。可大人非尝这棵刺玫果,只有偷偷的摘下来,神不知鬼不觉的弄到府上,生米做成熟饭,她不就死心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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