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大人,你本是戴罪之身,大堂上的规矩,想必你应该懂的。”房君看见田臧咆哮如雷的样子,先给他一下马威,煞煞他的霸气。
“我何罪之有?犯了什么王法?我一个清白之身,遭到不白之冤,我带什么罪?你可以诬陷我,杀我的头,想让我背黑锅低头认罪,没门。”
“田大人,你是聪明人,本官呢,官身不得自由。至于案子,真的假不了,假的也真不了。俗话说,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田大人若与本案无关,还怕查吗?”房君慢条细语,却软中露硬:“陈将军令本官查办此案,涉及到田大人,想你应该知道怎么做。本官真的不愿你多了一条咆哮公堂,蔑视法官的罪行。即使你在冯案中清白无辜,而因此蹲上几天大狱,你不得恨本官一辈子,如果日后田大人翻起旧帐,本官吃不了就得兜着走。可是没办法,奉命查案,别无选择。”
“既然陈将军派你来审问我,有话就直说,我不喜欢拐弯抹角。”
“田大人,这就对了,识时务者为俊杰。本官问你,在搜查冯府的时候,冯小姐在什么地方?”
“我根本没看见什么冯小姐,我怎么知道她在哪儿,你应该去问冯里宰。”
“何须问他,本官描述一下当时发生的情节。田大人率兵搜查冯府,冯小姐听到吵闹声,吓得藏在闺房里,突然门被踹开,几个人或一个人闯了进来,看见如花似玉的冯小姐,顿生邪念,先是非礼调戏,冯小姐不从,此人恼羞成怒,不顾一切后果,欲施强暴,受到摧残的冯小姐,自愧无颜活在世上,就跳井自杀了。”
“房大人真会编故事。我说什么你都不会相信,进冯府搜查的人不只我一个,都把他们抓来审问一下,不就一清二楚了。何必从我嘴里掏不出什么东西,急的房大人自己冒瞎话。”
“田大人,你没见过冯小姐,理所当然和冯案无关,可是怪怪的,偏偏在你们搜府之后,冯小姐不明不白跳井了,其结果让人百思不解。”
“照房大人的意思,冯小姐是我们推下井的。”
“田大人你别急啊,现在下定论是不是太早了点。此案是否与田大人有关,暂且不论,可街头巷尾的议论,却与大人不利,舌头多了也会压死人啊!”
“人嘴一张皮,上下一动谁也管不住。房大人如果只凭道听途说办案,何必问我呢,还不如到街上找来几个人在案卷上画个押,此案不就结了吗?”
“结案凭的是真凭实据,但是你应该知道,老百姓的眼睛是亮的。人们都在揣测冯小姐的跳井,必然事出有因,本官只要把冯府的人找来,让他们挺起腰杆说话,此迷就会不解自开,你信不田大人。”
“只要房大人不偏听偏信,满城风雨过后就是天晴日朗,因为乌云是遮不住太阳的。我相信房大人断案如神,但我忠告你,千万别冤枉好人哪。”
“这是哪的话,自古至今,都是冤有头,债有主,阎王无眼,老天有眼,冯小姐不会屈死黄泉的。”
“既然房大人怀疑田臧,尽管查办,为了一个秦朝小吏,非得引起窝里斗,让外人看笑话,弄得兄弟们的心都凉了,就老实了。”
“不管咋说,此案涉及田大人,本官必须查个水落石出,也好还田大人一个清白,省得人们嚼舌头,闹得满城风雨,这样于张楚义军和田大人都不好。因此,田大人不能有想法,最好不要和本官顶牛。其实,田大人不愿配合,本官到没什么,恐怕陈将军怪罪下来,田大人到底有什么好处呢?俗话说,身正不怕影子歪,田大人有什么可怕呢?”
“我怕什么?冯小姐也不是我扔到井里的。反正我没看见过什么冯小姐,说不定在我进冯府搜查的时候,冯小姐已经跳井了。”
“田大人的假设也有可能,关键是冯家的人说,田大人进府的时候,小姐正在闺房里。而闺房只有田大人和两名侍卫进去过,后来,案件发生了。”
“房大人,你可以提审我的两个侍卫,他们可以证明,冯小姐是否在闺房?”
“问他们和问田大人有什么区别?都是进屋的人,田大人如果没看见,他们看见那不是怪事了吗?”
“房大人,要不我就说看见冯小姐了,并且抱起她扔到井里?省得你急的抓耳挠腮的。”
“田大人又跟本官胡搅蛮缠,那好,本官只好到冯府如实查办了。你是明白人,本官的话可以不听,陈将军的话不能不听。陈将军但愿你没事,千万别丢了义军的脸啊!”
“陈将军的恩情,田臧永世不忘。”
“这就对啦。”
房君提审田臧,只不过让田臧搭他个人情。可案子要结,还必须到冯府走走过场。
房君把冯里宰带到公堂询问,冯里宰哪知是为了女儿的案子,自以为义军找他算帐,三魂六魄早已丢了一半。
房君面对堂下伏身跪地、浑身筛糠的冯里宰。喝声问道:“冯里宰,今天复查冯如烟一案,你要如实回答本官的提问。”
“青天大老爷,我女儿死的不明不白,贱民是哑巴吃黄连有苦难诉。只好祈祷苍天长眼,还我女儿一个公道。”冯里宰一听是复查女儿的命案心里一块石头落地。
“冯如烟死的当天,是有一伙人闯进冯宅吗?什么打扮?为何事而来?”
“是有一伙人,和大人手下人穿的一模一样,说是进府搜查可疑的逃犯。”
“详细说来。”
“当时有人砸门,家丁出来开门问话,被一军爷一拳打得鼻口蹿血,然后呼啦涌进来一伙人,其中一个军爷命令我把家人全部集中到院内。我们被围在那儿,不知发了什么事,那位军爷气势汹汹的训话。说是在搜查疑犯,我们都吓得六神无主,大气不敢出。”
“你女儿也在场吗?”
“我女儿正待字闺中,羞见外人,就藏在闺房内。当时,只有那位军爷和两个侍从到各房搜查,其余的人都在院内围着我们,不让乱动。后来,那位军爷出来,还是逼我交出疑犯,我有口难辩。”
“那三个人逐屋搜查,大约多长时间?”
“有一袋烟的功夫。”
“走出屋来什么时间走的?”
“大约也有一袋烟的功夫。”
“你女儿是在这些人走后多长时间发现跳井的?”
“他们刚走,小姐的丫鬟就跑来告诉我小姐失踪了。我立刻让所有的人都去寻找小姐,最后在后花园的井里打捞上小姐的尸体。我的女儿死的真惨啊!”
“当时你们听到什么声音没有,比方说小姐的呼喊声。”
“军爷进小姐闺房,好象听到小姐喊了几声,我当时心里很着急。可是在军爷的看管下哪敢说话,只能强忍着心惊肉跳,默默祈祷小姐平安无事。”
“看来你也是猜测,冯小姐死无对证。”
“大人,小女死的冤啊!请大人为小女做主。”
“秉公执法是本官的神圣职责,决不放走一个坏人,也不冤枉一个好人,一切依法办事。”
“大人真是青天大老爷。”
房君走了趟冯府,心知肚明,田臧嫌疑最大,但他更明白,没有铁证是无法让田臧低头认罪的。就是想为冯小姐申冤,恐怕很难,何况他必须做个顺水人情,当他第二次单独提审田臧,更多的是让田臧感恩。
“田大人,三日不见如隔三秋啊!我这次到冯府调查,可对你大大的不利,人家可说你和两个随从进了闺房。”
“搜查疑犯,我管什么闺房,凡是冯家的房子都搜了。”
“田大人是否见到闺房中的冯小姐。”
“如果我见过,还有什么不敢说的。”
“可是,冯小姐确实在闺房内,既然田大人到过冯小姐闺房,怎么会没看见冯小姐呢?”
“房大人一口咬定冯小姐在闺房,有何凭据?”
“冯家小姐的丫鬟可以证明。”
“那她应该知道冯小姐是怎么死的了,如果她始终和冯小姐在一起,小姐跳井她都不阻拦吗?莫非是她把小姐推到井下,而嫁祸于人。”
“有丫鬟做证,再验冯小姐是否失身,一切就会真相大白。”
“既然房大人胜券在握,何必问我?按律定罪好啦。”
“可圈可点的事,本官的胳膊肘怎么向外扭呢?不过,田大人应该明白将军的一片苦心,整肃吏治,又不失法度,安定民心,又不损兄弟感情,既挽回义军名声,又法外施恩。同时你还必须明白,将军为什么令本官主审?如果换了别人,后果不堪设想,田大人你说呢?”
“房大人,我不是一个死榆木疙瘩脑袋,可冯案确实冤枉,有人想借题发挥,置我于死地。”
“田大人,本官也不相信,田大人身为将领,怎能为一女子丧失理智呢,可田大人必竟去过冯小姐的闺房,而且案件由此发生,你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这么说,房大人还是怀疑我喽?”
“案件已不重要,关键是田大人听一句忠告,做人做事不要太张扬。”
“青山易改,本性难移。我从来不会夹着尾巴做人,恰恰如此,才不知不觉呛了别人的肺管子,以致有人痛下黑手。”
“田大人,不是吹毛求疵,有些事做的太过头了。你做为城防官,竟然化装逛青楼,逼妓成亲,你可知那种人的能量吗?能让你身败名裂,信不?”
“房大人,张楚哪条法律规定,参加义军就得打光棍?又哪条规定不准娶*?*怎么啦,比起那些既当婊子又立牌坊的女人,不知好上几百倍,我就喜欢,尤其是她,身在污水河边站,就是不湿鞋。我是明媒正娶,犯了何法?”
“田大人虽然说的没错,可你想过影响了吗?你毕竟是张楚的将领啊!何况嫁娶是双方自愿,强扭的瓜能甜吗?”
“要知道这么多规矩,我真不如呆在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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