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同、小同弟兄俩一听有事干了,便扔下一帮和他们一同玩耍的小孩,撒腿向家中跑去,小同一进门便大声的嚷嚷着:“爷爷!俺来叔回来了,俺老李奶让您赶快去找一个架子车,让您到西关去接俺来叔去呢!”小同的话没有落地,李来的母亲便一边嚷嚷着,一边迈着她那双小脚从门口处扭了进来,她人没到,声音可早就传了进来了:“同他爷!赶紧!小来昨晚已经回来了,现在在西关招待所里等着咱去接呢!带的东西也多,一个人扛不回来,你得赶急到东院里去把老刘家的架子车借过来,咱一起去把小来接回来啊!”
大同、小同的爷爷一听,便急忙从屋里走了出来,跟在他后面的是大同的奶奶,她兴奋的问李来的母亲:“啥啊!小来昨天回来了啊!咋没直接回来啊?”
“带的东西多,一个人弄不回来,又加上是夜里到的,县里又安排的有地方,便在招待所里睡了半夜,这不,刚才是让咱南头的老蔡家的那孩子给捎的信,咱得赶快去把他接回来啊!我这就是让老王去找一个架子车的。”
“好!好!那你赶快去吧!还楞在那里干啥啊!走!咱都去接小来去,这孩子自上次走后,就没有回来过,他大娘我也很想他了,走吧!咱都一块去!”
老王很快的把架子车给借回来了,之后,老王让自己的两个孙子坐在上面,拉起架子便向北走去!两位老太婆各自扭动着小脚,一扭一扭的跟在后头,不一会儿,老王便把两位老太婆给甩得看不见了。
当老王拉着架子车来到县政府招待所时,李来早就站在招待所的大门处由西向东眺望了,他离老远便看到了拉着架子车的老王了,只见他急迈几步,迎上去,一边接过老王的架子车,一边用手拍拍坐在车子上的大同的头说:“大同,还认识你叔不认识了啊?”大同眨眨眼看了看这位身穿军装的高大年轻人,头脑中闪过了几个念头后,忽然高兴的大喊着:“您是俺来叔,我小时侯,你还说给我买糖呢!”
“这孩子好记性,叔叔真给你买回糖来了!还是北京产的,比咱这里的好吃多了,叔叔回来时,就想着咱大同呢!噢!这是小同吧?”
“嗯!是的!小同,赶快叫叔叔!”老王一边把自己的二孙子从架子车上抱下来,一边提醒着小同说。
小同待站稳后,才红着脸,羞怯的说:“来叔好!我是小同!”
李来看了看大同,又看看小同,然后拍着大同的头说:“咋弄的啊大同,叔叔走了这几年,你咋长得不高啊!吃铁了吗?看弟弟就快赶上你了啊!你得赶快长啊!”说完后,从老王手中接过架子车,便向自己的行李处走去!
当他们一行几人装好行李后,李来的母亲和文广的母亲也都一扭一扭的来到了这里,同时,蔡军一家几口也拉着架子车来到了招待所门前,待他们相互寒喧后,李来便拉着自己的东西和大同、小同二人,一边慢慢的往家中行走,一边不停的和他母亲及最近的邻居讲述着他回来的经过。几十分钟后,他们顺利的抵达了南关自己的家中。 。 想看书来
那年那月 (40)
第四十章
十二月的一天,麻脸邮递员又站在王文广家的门前大喊秀清了,原来是二山和胜利同时来了两封信,当秀清从麻脸邮递员手中接过两封信时,那激动的心情就别提了,她兴奋的叫着文广的母亲:“姑姑:俺哥来信了!”
随着她的喊声,从后面走来了她的妈妈,从前面的房子里走出了她的姑姑,两个老太太同时走到秀清跟前异口同声的问:“上面写的是啥啊?念念!”
“唉!好!”秀清一边撕开二山的信封,一边从里面抽出一封用红信纸写来的信,信中写到:
尊敬的妈妈:您好!
哥哥和妹妹也都好吧!二姑家全家也都好吧!
自随部队离开了古都县,我们从古都西火车站登上了火车,也就是咱在家中见到的那种闷罐子车,一路向北驶去。从郑州转车,经西安,走了四天四夜,过了很多的山洞,也见了不少的高山,才来到了四川成都。到成都后,我们又乘部队里的汽车,才来到了我们的部队所在地,我们这个部队都是在四川的,我们分在郊。咱古都招来的新兵现在都在一起练兵,胜利也和我在一个地方,不过我们不在一个连队里,也经常能见面,现在都正处于紧张的新兵训练之中,天天都是齐步走,正步走,据说这种训练最少也得三个月,三个月后,我们便会分到老兵的连队去,到那时我再给家中去信。别不多谈,希望家中不要挂念!
您的儿子:二山
一九七一年十二月
秀清读过信后,她的姑姑便接过话说:“二山这孩子中现在中了,也会写信了,这还是在队伍上学得快啊!平时就看着这孩子聪明,在家时做萝底和刻字都是一学便会,早知道他有这个聪明,那时真该好好的供养他继续读书啊!”
“是啊!不是他爹过世的早,咋弄会让他中途而废呢!这回到了队伍上就好了,他还能继续去学文化啊!加上他的那个小聪明劲的,说不定还能当上军官呢!”
秀清急不可奈的拿着手中的那封信就往后面她暂住的那间小房子里跑,她姑姑一边兴奋的和她妈妈议论着二山,一边又问秀清:“你手里拿的那封信也念念啊!看二山还说了些什么?”
“二姑!这那是二山的啊!这封信我就不念了!”秀清脸一给,扭着身子便向后要走。她姑姑又说:“那不是二山的是谁的啊!一齐来两封信。”
“不是的,这是胜利的。”
“胜利的念念也让我和你妈听听嘛,看这孩子在队伍上咋样啊!”她姑姑不明就理的问。
这时从前面屋子里走出了秀清的嫂子郑杰生,她一边向几个人跟前走,一边对自己的婆婆说:“妈!你咋恁糊涂呢!人家胜利来的信,里面自然会有一些二人之间的私话的,这你们俩那能知道呢!你们真是想要知道的话,也得先让秀清找个清静的地方先看一遍后,才能再把里面能让你们知道的内容念给你们听啊!秀清,你到后面去看看去吧!”
在郑杰生的解说下,两位老太太也不再嚷着让秀清给念那封信了,秀清也脸一红,扭身便向着后面的那间小房子里跑去!
一会儿的功夫,秀清便兴奋的走了回来,她一边走,一边对站在原地几位女人说:“胜利的信也是和二山写的一样,胜利还让我问二姑全家好,还特别提到了大同、小同我的这两位侄子了。”
秀清的话音未落,从屋里便跑出了小同来,他高兴的对秀清喊着说:“俺胜利叔真的问我了吗?”
“是的,姑姑还能骗你吗!还说啥时回来了要给你买好吃的呢!”
“我不要好吃的,你告诉俺胜利叔,让他给我弄一个机枪带回来,我也要去当兵,象电影上一样当一个小八路,也好和他一起去打日本鬼子啊!”
小同刚一说完,几个大人便大声的笑了起来,郑杰生一边笑,一边痛爱的看着自己的二儿子说:“哪里还有日本鬼子了,那些都是过去的事了,都是电影上演的,你好好的吃饭吧,将来长大了也好去当兵,到时间有什么就打什么,去吧!回屋里和你哥哥玩去吧!大人说话你别打岔。”
小同委曲的刚要返回屋中时,秀清走过来摸着他的头说:“没事!我很快就会给你胜利叔写信的,让他将来给你扛回一挺机关枪,好好让你玩玩!”还是秀清的话管事,小同一听便高兴的跑回屋中向正在坐在桌子边写作业的哥哥去炫耀去了。 。。
那年那月 (41)
第四十一章
一九七一年寒假如期而至,周秀清从古都县高中轻松获得毕业证书,成为了一名回乡务农的知识青年。这天,她带着学校给她发的红皮毕业证和这一生中最后拿到的一张上学时期的三好学生奖状,兴奋的哼着小调从北而南回到了王文广家的这座院落中。她一进大门,便高声嚷叫着:“姑姑!我回来了!我毕业了!”
秀清的姑姑和郑杰生闻听此言,都匆忙的走出房门。秀清的姑姑问:“学校里可都放假了吗?”
“是的!我们是今天下午开的散学典礼!我的学生生活到此便彻底结束了,接下来便是到生产里做一名合格的社员,为社会主义建设多做贡献了……”
秀清只顾说着令她自己高兴的话,但不知她姑姑的脑袋中究竟想的什么,只听她姑姑自言自语的念叨着:“是啊!学校里都放假了,你哥也该回来了啊!他咋还没回来呢?”
“他在龙环公社代课,龙环距县城还有二十多里地呢!他开完散学典礼后还不得和一些老师们寒喧一番才能离开学校吗!估计到天黑时可能就会到家了吧!咱今天做晚一点饭,等文广回来后再吃吧!”郑杰生给自己的婆婆解释着说。
“那好啊!那咱就晚点做饭,先给俩孩子热点饭让他俩先吃一点,咱到天彻底黑下来时再做,好吗?”
“好!先让俩孩子和他父的爷爷先吃吧!他也干了一天的活计了,也累了,不象咱位妇道人家啊!”郑杰生补充着说。
“好!那我就先给他们做一点再说吧!”王文广的母亲说着话,便向灶屋里走去!郑杰生一边对秀清说:“到屋里坐吧!你妈还没有回来,先在前面坐一会儿吧!”,一边抬腿向屋里走去!
农村的屋子很小,大都是三间房子,正中间的叫做堂屋当门,东西两间,东间是公公和婆婆做,西间则是王文广夫妻住,中间堂屋里摆放着一张用薄铺垫的床,这便是大同小同二人睡觉的地方,也是二人时常打斗的主要阵地,别看空间小,可二人打起来一点也不觉得狭窄,完全能自如的施展各自的本领。
秀清一进门便一屁股坐在这张小床上,然后,拿过火炉边的一个茶杯,不分青红皂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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