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兰对于大夫人,不知该报以什么样的心情。虽然她高傲,且诡计多端十分的阴毒,她想要的东西,从来都是没有得不到的,可是也不得不说此人有些特有的悲凉。去年差不多这个时候,自从被老爷浸了猪笼,整个人都变了,变得更加恶毒。现在是为了分家产,根本就不顾及这么多年的夫妻之情。
谁也不会想到会有这样的事端发生。或许,早在一开始,这样的厄运就种在了土壤里,如今结开了花,露出狰狞的牙齿和枝叶。
“那夫君他呢?”宛兰突然觉得问这个问题十分的傻。明明自己是蒋堂的妻子,且未断绝关系,却居然连他的动向都不清楚。
“他啊,每日很晚的回来,说是去朋友家玩去了。”二夫人问问叹气,“有时候经常能闻到酒气。”
宛兰轻轻的嗯了一声。她想想也知道,这半年了,蒋堂还是放不下她背叛他的疙瘩,用忙来忘却烦恼,用酒来麻醉过去。这样的苦痛,如何释怀的了呢?
如果没有去交趾的话,是不是就没有那么多事情呢?没有遇到这该死的叛乱战争,没有遇到千亿,也就没有如今的冷战。这么多的如果,又有哪一个实现了呢?该来的,不是现在发生,就在未来发生。命运,并不会因此而改写。
二夫人又跟他寒暄几句,因为有事,拿着碗走远了。宛兰摸了摸肚子,无意之间,又想到了千亿,她曾经放走了他,不知现在可好呢?
跨遍了千山万水,好不容易寻到了,也述说了自己的情谊。却得到的,是两人爱情过期的终言。
就算是作为朋友的关心吧。不知道他现在,过得可好?没有消息,是否是最好的消息呢?
这时候,一个下人急匆匆过来,“少夫人,外面有人找您。”
“直接叫他进来吧。”宛兰愣了下,这么多个月,可没有外人找过。
不一会儿,一个下人领着所谓的外人进来了。这个——宛兰眼睛亮了下,是川芎,以前姐姐苏玉的恋人。
“你怎么有空来我府上坐坐啊。”宛兰笑着说道,心中划过一丝的不安。待他稍稍喘了口气,“是不是我姐姐,她——”
“你姐姐,出大事了!”川芎刚刚歇息,突然爆出这样的话来。
宛兰吓了一跳,急忙问道:“我姐她到底怎么了?是不是她夫君又虐-待她了?”
“拳打脚踢这些家常便饭了,我就不多说了。”川芎显得很急切,“你还是快看看她吧。她现在很虚弱,而且,很快就要生了。她说,怕挺不过去,想看看你!”
“什么?”宛兰一下脑子转不过弯来,这信息量太巨大了。
“我慢慢跟你说吧。你姐姐没了孩子之后不久,又怀上一个。这次比较注意,没有什么打人这样的现象,但家里的粗活依然还是你姐姐干着。一个月前,我曾经也见过,你姐姐顶着六个月左右大的肚子在收拾饭碗。”川芎娓娓道来。
“天啊,太没人性了?”宛兰看看自己的肚子,就为姐姐抱不平。这时候,六个月左右大的肚子,能出来活动就很好了,姐姐居然还要干各种各样的体力活,她的夫君王大柱还是人吗?“你一定进去阻止了吧?”宛兰猜测道。
川芎点点头,“我被打了个半死,是你姐哀求着,才没有对我下了死手。”
“那我姐姐现在呢?”宛兰更加关心这个问题。
川芎也开始急切起来,“你还是先吩咐人备好出行的轿子之类的吧。我怕你姐姐顶不住了。”
宛兰也吩咐人备好出行工具,川芎则在一旁解释着:“王大柱的娘在教训你姐姐的时候,推搡过程里,那老太婆不小心踩到什么东西,最后头磕破在桌子一角,一命呜呼过世了。王大柱气愤不已,狠狠的打了你姐姐,还好没有事。只是之后,王大柱为了办丧事,认为你姐姐就是个克星,命人将她送到更偏远的地方,不准妨碍丧事。而你姐姐在途径一条河的时候,险些失足,吓得够呛。而肚子也没有来的痛,或许是早产了。”
宛兰心如刀割,这个王大柱实在是太可恶了!姐姐都已经被这人虐得不成人样了,快生孩子的时候,居然为了防止冲撞丧事,而将姐姐搬到偏远的地方,任她自生自灭。
这还是人吗?连血应有的温度都没有吗?
第三章 不我以,其后也悔
更新时间2014…7…22 17:18:48 字数:4493
宛兰虽然有孕在身,但是一听到姐姐出大事了,整个人就火急火燎了。
川芎对于姐姐的悲惨事情,仔细的描述着:“王大柱的娘在教训你姐姐的时候,推搡过程里,那老太婆不小心踩到什么东西,最后头磕破在桌子一角,一命呜呼过世了。王大柱气愤不已,狠狠的打了你姐姐,还好没有事,没将肚子打没。在之后,王大柱为了办丧事,认为你姐姐就是个克星,命人将她送到更偏远的地方,不准妨碍丧事。而你姐姐在途径一条河的时候,险些失足,吓得够呛。而肚子也没有来的痛,或许是早产了。”
宛兰心里也如滴血一般,想起姐姐这般的聪慧,怎么会有这样的夫君。早先在她夫君家里面,隔三差五就是打人,姐姐的身上没有一块肌肤是好的,随处可见的淤青和红肿让人无比心疼。可是姐姐一概忍让了下来,默默的服侍夫君,以及他的娘亲,换回来的,却是更惨的打击。
姐姐迷茫的双眼,麻木的神情,放佛就在宛兰的眼前。那种无助,那种无力,谁能体会得到?
宛兰急匆匆的跟二夫人说明了情况。二夫人有些迟疑,看了看宛兰的肚子,“你真的要去吗?可是你——行动不方便呀。”
宛兰坚定的点点头:“我一定要去的!我姐姐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我想去看看她。而且我害怕,以后都见不到了。娘,你就让我去吧。”
二夫人思索了会儿,点点头,吩咐几个下人好生照顾宛兰。
宛兰坐上了马车,川芎则在前面指路。随着马车的轻微晃动,便向前方而去。
她的心里放佛起了浩大的波澜,打破了原有的宁静。是啊,这个时候,怎么宁静。她想起两年前刚来到这个地方,是姐姐给了她希望。她是那么的聪慧和温柔,为了让妹妹幸福,选择好好的替她孝敬爹娘。如今嫁人了,却是这么的不幸。如果不是宛兰亲眼所见,怎么都不会相信姐姐每天过的是怎么样的悲惨生活。
宛兰曾劝过姐姐,跟川芎过一辈子,都好过去那有钱的王家。结果,被无情的惩罚了。以至于最后,都快奄奄一息了。在生孩子的时刻,她夫君还认为她就是个克星,克死了娘亲,将她赶到别的地方生孩子。
有时候,宛兰真不知道该怎么拯救姐姐的灵魂。所谓的帮助,也只是偶尔一时,比如命人痛打她的夫君,或者报官,但是却不是解决问题的根本。
宛兰心急如焚,问着前面的川芎,“还有多久啊。我感觉都走了好久了。”
川芎急忙回答:“应该快到了,路途确实比较远。在王大柱的老房子那里。”
又急又气,又悲又无奈。马车慢慢的向前,却感觉像是没有尽头。等到下马车的时候,都已经快中午了。宛兰问道:“我们这是走了多久。”
“大约——半个时辰。”一下人答道。
宛兰深吸一口气,却难以平息心中的怒火。这王大柱真够狠毒的,居然将姐姐搬到这么远的地方。看看这四周,几乎寸草不生,树木稀少,相当的荒芜,根本不是人呆的地方!
不远处一个孤零零的房子。慢慢走近,心里更加的疼了。这房子几乎年久失修,门半斜靠着,几乎轻轻一推就能掉下来。抬头看看,稀稀拉拉的茅草随便搭在屋顶上,阳光直接晒进里面。
川芎将门轻轻取下来,放在一旁,让宛兰进去看看姐姐。
房子里又臭又热,甚至还能听到几只飞虫的叫声。塌在里边——说是塌,倒不如说是几块烂木板上放些茅草,姐姐就躺在上面,面色苍白,肚子已经隆起的很高了。
“姐——”宛兰轻轻的呼唤着。
这时候,门外走进一个妇人,端了一碗药,放在旁边,一点点搀扶姐姐起来。她便是川芎请来的接生婆。
姐姐还是像去年那样,空洞洞的眼神,毫无表情的脸,软弱无力的四肢。
“姐,你还好吗?”宛兰坐了下来,握着她的手,一股冰凉感袭来,放佛握着的不是活人的手。
姐姐慢慢的看着她——很机械的扭动着脖子,看着却很没神气,“素儿,你来了。”
那种有气无力的声音,宛兰眼眶开始觉得酸胀,心里很堵,“听说你差点掉进水里,你的肚子没事吧。”
“我没事。你不用担心了——”姐姐轻轻的说道。这个标志性的话语,宛兰听的特别多,说是不用担心,其实掩盖了很多事实。
宛兰看着她的手,一点点的捋起她的袖子。果不其然,上面的淤青还在,似乎是不久前打出来的。“姐——你怎么不告诉我呢。你那混蛋的夫君,将你弄到这么个鬼地方,你怎么不告诉我一声呢?”靠在姐姐的头边,几乎泣不成声了。
相对于妹妹的哭泣,姐姐就“淡然”了许多,“我——习惯了。而且这里,很好。”
“哪里好了。”宛兰擦了擦眼泪,指了指这里肮脏不堪的环境,“你丈夫真够狠毒的,为了他娘的丧事,将你弄到这么远。而且环境又那么的糟糕。你早一点说,我在蒋府给你安排好房间。”
“不用为我担心——我很好——真的——”姐姐轻轻的蠕动嘴角,算是笑吗?
“不过,那个老太婆死了真是太好了。恶人有恶报啊!”说起这事,宛兰心里有些高兴,“这个死老太婆,还想打你咧。结果不小心磕破了脑袋,就完蛋了哈哈。真是死得好啊!”
“是我对不起娘……”姐姐咳嗽了几声,脸色伤悲。
“那你夫君王大柱呢?还在办丧事吗?他怎么可以这么狠心,将你认为是克星。”宛兰一想起这事,心中来气,“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