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停电了吗?”刚有人产生如此疑问,却见宴会大厅的双开门“吱呀”一声发出回响,紧接着,三盏高流明探照灯不约而同打在正门口,在那里,一位西装革履、俊逸出尘的翩翩少年岿然独立于最耀眼的地方。
台上的司仪手拿话筒,用最激昂地语声高呼道:“女士们先生们,各位最尊贵的来宾,下面,向大家隆重介绍,云馨大酒店最年轻的大厨、本次宴会开席大菜金汤鲍鱼紫菜卷的贡献者,秦风,秦师傅!”
薛佩云短暂的惊讶之后,马上对花月辰送上意味深长的一笑,这笑容,笑得花月辰心头突突直跳,就像是……婆婆看着与她脾性相投的儿媳妇?
宴会厅里也不知道是谁第一个站起来,使劲地拍着手掌,很多人受此感染,口腔似乎又回味有无穷地鲜美,纷纷起立加入鼓掌行列。鼓掌的势头就像是瘟疫一样,传染到了更多人身上,到最后,就连薛佩云也激动地站起来,一边和着节拍鼓掌,一边喃喃道:“小风,原来他是小风……”
聚光灯下的秦风很不习惯成为万众瞩目的焦点,在探照灯亮起来的那一刻,他甚至产生了扭头就走的冲动,好在,他还知道,这要是一走,不但是他,整个云馨大酒店也会遭人诟病。他勉强挤出笑容,正了正西装前襟和领带,暗暗打气道:又不是龙潭虎穴,有什么好怕的。
他一步一步往前走着,他的身材高大而挺拔,走步也大方得体,尽管探照灯的亮度使得他没办法观察到四方人群的不同表情,但是,他知道,这一刻,所有人都在注视他,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走,走到底就是尽头。
花月辰轻轻拍着手心,她的眼神迷离而出神,这个他,已经完全与梦里的情郎合为一体,他就是秦风,秦风就是他。
我终于找到你了么?
她偷偷把头朝旁边扭了扭,擦去眼角流下的那一颗幸福之泪,再把头转回来的时候,却无意中发现薛佩云也在偷偷地擦泪。
薛佩云果然就是薛阿姨……她不动声色地继续鼓掌,并观察有没有人在刻意注意她们,还好,这一刻的焦点,除了秦风还是秦风,就连薛平康,也是紧盯着秦风,他也是迫不得已跟随薛佩云站起来,但却没有鼓掌,而是冷哼着说道:“做了一道所谓的好菜而已,还穿西装打领带装逼,也不怕遭雷劈……”
“闭嘴吧你……家里平时让你练一练基本功,你连三分钟的热度都维持不了,还有脸说人家的不是。”薛雨燕像是个追星的粉丝,她的掌声尤为热烈,恨不得要把一双小手拍烂了似的,就连他的兄长说了一句不好听的话,也被她毫不客气地训了几句。
宴会厅里的灯光忽然又全数亮起,三道光柱也随之悄然隐去,只听司仪夸张地说道:“哇,秦师傅英俊潇洒玉树临风,比新郎还要更像新郎……哦,抱歉,主持新婚仪式习惯了……好了,认识了秦师傅,让我们尽情享受今晚盛宴吧。”
宴会厅里响起了善意的笑声,站着的人也开始坐了下去,而这时,秦风已经来到主桌附近。
一张令人温暖的脸,正含笑注视着他,这一刻,他疑似身处梦里,揉了揉眼睛,继续看过去,现实的画面告诉他,他没看错。
“薛阿姨!”秦风一声欢呼,再无前一刻的稳重与成熟,反而像是个孩子似的奔跑过去,紧紧地和薛佩云拥抱在一起。
薛佩云是一个性格极为坚韧的女性,在大多数时刻,她比男人还要冷酷无情,在这一刻之前,她也不断提醒自己,要冷静、再冷静。然而,当她真的和秦风拥抱在一起的时候,泪水就像是决堤的洪水,却是怎么挡、也挡不住。
“小风,真的是你。”薛佩云勉强整理好自己的情绪,她双手扶着秦风的手臂,一遍又一遍看着他,良久之后,她才蓦然醒悟,歉意地对着主桌上的其他人说道:“让各位见笑了,来,我给大家介绍一下,他是我通过一个基金会认养的孤儿,名叫秦风……说起来,自从这孩子高中毕业之后,我们已经有三年没有见过面了。”
众人一片恍然之色,这其中,薛平康最先伸出手,招呼道:“原来你是我姑姑认养的孤儿啊……你好,我是薛平康,我姑姑的侄儿。”
'0107章'。提点
薛平康的态度似乎是在告诉秦风,谁才是和薛佩云更亲近的那个人,而事实也的确如此,认养只是定期寄一笔小钱,心血来潮的时候去远方探望一二,又哪里比得上以血缘为纽带的姑侄至亲。
薛佩云把脸一沉,略带不快地说道:“平康,姑姑和你说过多少次了,对人要有礼貌,你怎么总是把姑姑的话当耳旁风。”
“没事的,薛阿姨,我本来就是您认养的嘛。”秦风倒是反而替薛平康开脱,同时也伸手与他相握,说道:“你好,我是秦风。”
薛平康刚才也注意到了花月辰眼神中如梦似幻般的色彩,他再迟钝,也能够觉察到那是一种对异性的迷醉,现在,他和秦风只相隔数尺,这一段短短的距离,更能让人对他和秦风做出对比:一个是短袖t恤,一个是西装领带;一个是额前的头发油腻腻沾在额头,一个却自然飘逸,头发发散着洗发水特有的清爽,即使是薛平康引以自傲的泡妞利器——超过一米八的身高,但在面对秦风的时候也要差上一筹。
都说不怕不识货,就怕货比货,薛平康好不容易在沉闷的宴会中找到花月辰这般的绝色佳人,然而,佳人怎么看都好像对秦风情有独钟,他自然是妒火中烧,表面上,薛平康似乎是接受了薛佩云的教诲,他满脸堆笑说:“我这人心直口快,秦师傅你不要介意啊……”他手上暗暗使劲,想借着一股蛮力让他大呼小叫丢一番脸,到时候,大不了再说几句对不起,没什么大不了的。
薛雨燕大呼小叫说:“哎呀,姑姑,你快管管我哥……”薛平康练厨艺不怎么上心,平时的跆拳道馆却没少关顾,薛雨燕也是知道他哥练了几手三脚猫功夫,生怕把秦风弄疼了出洋相。
花月辰脸上也起了焦灼之色,她并不是不看好秦风,而是觉得秦风无论占上风或落下风,最终吃亏的都是他:所谓疏不间亲,即便秦风占了上风,他毕竟只是认养的孤儿,能亲得过自己的亲侄儿?最终自然会惹得薛佩云不快;落了下风,大庭广众之下丢了面子,可能对他造成的心理阴影更深重。
“薛社长,没事的话,让秦风先下去可好?他那边的炉灶间还有的忙呢……”花月辰陪笑着说道。
薛佩云的表现很耐人寻味,她拍了拍花月辰的手背,示意她放宽心,她饶有兴致地看着两位青年人手握一处,口中却说道:“小风,不用给薛阿姨面子,该出手时就出手,顺便也替薛阿姨管教管教这个不成器的侄儿。”
这话一说出来,主桌其他人马上就注意到了秦风和薛平康的不同之处,只见秦风神态自然,一点都不像有事的样子,反观薛平康,脸涨成猪肝色,两腮也高高鼓起,显然是在咬牙强撑着,就差没用另一只手去掰秦风手腕了。
“薛阿姨,这不太好吧,平康兄也是贪玩而已……是吧,平康兄?”
“贪玩你麻痹,识相的你快放手,不然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薛佩云蓦地一脸寒霜说道:“小风,你不想让你叔叔说阿姨的闲话,就给我掌他的嘴……”
“不要啊,姑姑……”
“秦风,千万不要……”
在场的两位女性反应如出一辙,只不过,薛雨燕知道知道她姑姑动了真火,这时候在向薛佩云求情,而花月辰却生怕秦风真的掌掴了薛平康,别看薛佩云这会儿说的好听,天知道她心里又是怎么想的,万一秦风真打了薛平康,难保薛佩云不怀恨在心——还是那句话,自古疏不间亲,能够做得出大义灭亲之事的毕竟少数。
秦风为难地说道:“薛阿姨,他是您侄儿,我很难下得了手的……”
薛佩云勉强压住火气,她声色俱厉对薛平康说道:“平康,还不向小风认错?”
“姑姑,凭什么,他只不过是你认养的,我才是你的亲侄儿……”
薛佩云一脸失望地摇头说:“平康,做人不是你这样的……小风,你来认识一下,这是娄大师,华夏餐饮联合会的理事长……理事长,这位是我的一位晚辈,秦风,他做的金汤鲍鱼还算有点水准,以后还请理事长多多关照……”
秦风暗暗松了口气,他有足够的自知之明,正如薛平康所说的,他只是薛阿姨认养的孤儿,凭什么身份去教学薛平康?他松开手,无视薛平康跌坐回位子之后流露出来的恶毒之色,双手握住娄天星伸出的手,一脸崇拜之色道:“娄大师,您好,您好,您就是我们厨艺界的掌门人啊,我从小就听说了您的光辉事迹,今天终于见到大仙真容了。”
娄天星一开始还在暗自惊讶,薛佩云介绍自己侄子的时候只是一笔带过,何以介绍她认养的孤儿却这般郑而重之?待听到秦风这番略带夸张的恭维,不免莞尔笑得:“小秦师傅太客气了,以你的厨艺,在你这个年纪算是出类拔萃,相信将来一定会有你施展所长的舞台……”
薛佩云眉开眼笑道:“小风,还不谢谢理事长提点。”
“啊,谢谢理事长!”秦风虽不明白薛佩云为何这么说,但是,薛阿姨所说的,自然不会有错,于是就先谢了再说。
“薛社长啊薛社长……”娄天星无奈摇头,一只手拍了拍秦风手背,说道:“你薛阿姨这是将我的军啊……可惜理事长不能推荐金蓝带奖参选人,不然的话,我一定会推荐小秦师傅……怎么样,薛社长,我这番表态你可满意?”娄天星有意无意看了一眼薛平康,心下却是叹息,自己的侄儿就在身边,由她亲自提点,自然用不着向人隆重介绍了。
秦风好险没惊呼出声,华夏餐饮联合会的观察员都有推荐参选人资格,何以理事长反而没有这份权力?他强忍着好奇心,又逐一在薛佩云介绍之下,与其他人握手见礼。
同桌的那五大赞助商很有意思,他们也是从事餐饮行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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