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衫男也相聚投入了战斗,马云的心暂时安定下来了。
看着廖仁勇他们来了。马云以为很快就能把这伙影响汴京城市形象的流氓无赖制服,哪知道这群人战斗力颇强,光膀青年和钱清打了个不相上下,而那小孩对石大拳来脚往,似乎还隐隐站着上风,这也就罢了。更可令马云吃惊的是,廖仁勇对蓝衫男,才打了几个回合,已经是险象环生。
想到电视剧里大反派总是让小弟一个一个的跟主角打斗,最终全部被主角打翻在地。马云忍不住拎起一个木棍,加入了战团。除了钱清这三对打的太过激烈,他插不上手外,在其他的人面前,马云站尽了上风,但见他闲庭信步般走在大混战之中,左一棍右一板,小流氓们吃尽了马云的苦头,蓝衫男三人看形势不对,拼了命般的向马云冲来,想把他撂倒,可是反而自乱了阵脚,特别是光膀青年刚才就被砸了几木板,现在似乎越来越支持不住了。
在马云的帮助下,刚刚把喽罗兵们收拾干净,那边钱清一声大喝,用右手架住光膀男的左脚,紧接着一个侧踢,就把就把光膀青年一脚给踹爬在地上,马云一挥手上来了几个士卒,把光膀青年就给绑了。然后钱清就和廖仁勇双战蓝衫男,不一会这两个家伙也被制服了。
看着这群小流氓被结结实实的绑了一溜儿,马云心情大好,东踹一脚,西踩两下,还狠狠的踢了蓝衫男两脚,心中异常得意。马云让钱清修理了他们一番后,正准备开溜,又看见蓝衫男恨恨的眼神,马云忍不住又冲上前去朝他屁股上又赏了两脚。
那小子很是硬气,不服的说道:“你等着,我城东小霸王不是好惹的。”
马云心情甚好懒得理他,带着廖仁勇他们得意的走出了胡同。
廖仁勇带来了两个消息,一好一坏。好的是,在大楚强大的国力面前,南平乖乖的放了拓跋常,他已经继续出使了,坏消息是赵京娘,这个马云只见过两面的小妾,失踪三天了。
马云根据时间推测,赵京娘很可能是在见到他以后,就失踪的。虽然两人只见过一面,但是名义上已经是一家人了,尤其是在马云落难时,赵京娘的焦虑表情更是一幕幕出现在马云脑海里。马云当即就拿上廖仁勇找人画的画像,去找冯宝想办法。
可是刚走到出胡同,就见一个青衣男子骑马纵马从身前经过,马云正着急着找冯宝,并不留意,身后的廖仁勇眼尖,说道:“公子,刚过去那人是郭大官人。”马云驻足看去,青衣男子已经勒住缰绳,翻身下马,冲着马云笑道:“二弟,你什么时候来的京城啊。”
马云上前拍了拍郭荣的肩膀,喜道:“大哥,不想我们这么快就见面了。你不是去河东了吗?”
郭荣把缰绳递给小厮,拉着马云的手,笑道:“二弟,这里不是说话地方,我们找个茶馆好好聊聊。”
马云连忙点头,跟着郭荣就走进了不远处的一幢褐色两层木楼的茶馆,只是进茶馆的时候,马云低声告诉廖仁勇让他去八庵铺找赵通,请赵通带着京娘的画像,先去拜访冯宝。
在茶馆的厢房里,两人分宾主坐下,郭荣笑道:“本来是直接去河东投奔父亲,只是适逢战乱,太原王世子悲天悯人,在京城开粥铺救济难民,所以我受命在南方筹了一批粮食,运到太原王府。”
马云有点不太明白,这个王爷真是怪啊,听起来像“太冤枉”。今天三、四月间,契丹兵分两路入侵中原,主力由耶律德光亲自率领,直插汴京;另一偏师,进攻太原。主力还没开始决战呢,进攻太原的偏师连太原城门张什么样都不知道,就被检校太师、中书令、北京(今太原)留守、河东节度使兼幽州道行营招讨使刘知远给击溃了,刘知远也因此被封了一个不伦不类的太原王。这太原王世子就是刘知远的长子刘承训。
郭荣错会了马云的意思,说道:“我前日已经到了汴京,近日一位挚友离京,我去相送,刚刚回来。”
马云心中暗叫可惜,少了一个结识北方大佬的机会,遂道:“能劳大哥相送的挚友,必定也是卓越的人物了,可惜不能见面。”
郭荣哈哈大笑,说道:“二弟,别的人倒也罢了,这个人虽手无缚鸡之力,却是胸藏百万兵,可谓当今之诸葛啊。”
见郭荣对此人评价如此之高,马云更是心痒难耐,问道:“大哥,他叫什么名字啊。”
“王朴。”
听到这个名字,马云当时愣住了。毕竟,那个吐血倒地男的形象一时还难以清除。
郭荣见马云没什么反映,遂解释道:“王朴聪慧警敏、才华过人,桑维翰见了王朴以后,就异常器重,留他在府中做幕僚。不过,王兄见桑维翰虽有治世之才,但贪权好财,料他以后必然失事,所以一直想离开。不料,桑维翰似乎看穿了王兄的意思,居然派王兄当牢头,想把王兄栓在汴京。还是王兄机警啊,他前几日,偶遇不痛快之事,就借故吐血装病,偏偏又有许多捕头捕快为他作证,居然骗过了桑维翰。王兄此去河东,必然如鱼得水,可以尽展才华了。”说完眼望北方,一副悠然向往的样子。
王朴吐血居然是故意的???老子一直还为这事洋洋得意呢,没想到居然被骗了。
正文 第四十八章 人事胜于天意
冯宝向来视马云如神人,听说马云家人失踪,冯宝毫不含糊,直接带着马云去了桑潜民,也就是桑维翰的家。当时桑潜民居然不在,冯宝只好直接拜见桑维翰。这桑维翰五十多岁,长相丑陋,身短脸长,这脸长的可以和诸葛亮的哥哥相比了,而且深沉寡言,颇有威势。官场上的人表面上对他,毕恭毕敬,四下里往往简称他为“马脸大人”。冯宝虽和桑潜民是哥们,但对这个马脸伯父那也是相当敬畏,基本上是能躲就躲,能不见就不见,这次为了马云,也实属难得。
桑维翰听说冯宝求见,心下也颇为诧异,就在书房会见马云二人。分宾主落座以后,冯宝便抢着把事情说了一遍。
茶香袅袅,桑维翰一边转着手中茶杯,一边上下打量着马云,半晌方捻须笑道:“近日听说道长谈笑间,即算定前线军事情况。现令妹失踪,道长何不自己卜上一挂呀。”
冯宝猛然点头,对呀,师傅,你是有神通的呀,你算一卦不就行了,何必让我来见这个马脸呢。
马云微微一愣,马上笑道:“所谓能文者惜墨,善易者不卜。自家之事难于明断啊。”
桑维翰颇为赞许的点了下头,道:“道长莫急,只要有画像,找人这种事,汴京府最是擅长的了。”说完冲着门外道:“桑为,把这画像交给捕头李云,让他带着捕快四下盘查,一有消息素来回报。”一个四十岁左右管家样的人,走进来接了画像,诺了一声,反身出去了。
马云拱手谢道:“桑大人,真是为民做主的桑青天啊。”
桑维翰哈哈笑道:“道长,严重了。在下有一言不知当问不当问啊?”
马云一愣,隧道:“大人,请问。”
“道长修行之人,为何不穿道服啊?”
冯宝心下暗赞一声,怪不得看着师傅有点别扭呢,原来是不穿道服啊。
马云缓缓念道:“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这诗是禅宗六世祖慧能所说,意思是世上本来就是空的,看世间万物无不是一个空字,心本来就是空的话,就无所谓抗拒外面的诱惑,任何事物从心而过,不留痕迹。马云用这首诗,说的是我茅山道士入世修行,穿着道袍是修行,不穿也是修行。
桑维翰被降职以后,新皇帝宠信景延广,而景延广向来与桑维翰不和,所以处处压制桑维翰,搞得好像世上从来都没有过这个人一样。桑维翰那甘心就这样度过后半辈子,所以,他要找一个有机会又愿意为他在皇帝面前举荐的人。而马云就是不多的选择中的一个。听到马云对答如流,桑维翰抚掌笑道:“道长真是得道高人啊。”桑维翰有点放心了,这人很机灵,也不枉我费尽心机的配合那个“一三五”了。
看着马云低头喝茶,桑维翰决定还是给他提点提点,于是又道:“道长,行走天下,是守天道,还是尽人事呀?”
桑维翰的问题是一个接着一个,马云疲于应付,身上早已冷汗凛凛,弄不明白桑维翰的真实意图,随口道:“尽人事,听天命而已。”
“不然,以我之见,道长占卜,人事要胜于天意呀。”
马云干笑两声,道:“大人见笑了。”
桑维翰和马云各有心思,聊得是不咸不淡,旁边的冯宝早已按耐不住,插话道:“桑伯父,今日天色已晚,我们就不再打扰了,恩……等有了消息,我们再登门拜访啊。”
桑维翰见冯宝执意要走,并不强留,就亲自送马云二人出了大门,望着远去的轿子,捻须而笑,不知心下在想什么。
马云回到八庵铺家中,赵通也是刚刚到家。见马云回来,便和他聊起下午的事情。原来下午赵通居然和桑潜民、刘昭在一起,可是刘昭有事离去,桑潜民就和赵通一阵海阔天空的瞎聊,后来渐渐聊到国事,难得的是桑潜民的观点竟然和赵通相近,两人大有相见恨晚的感觉。听着赵通兴奋的讲着,马云突然插嘴道:“赵兄,这桑维翰是个什么样的人呀?”
赵通叹了口气,说道:“马兄,你就在南方,对此人不了解。这桑维翰原本可是大晋的重臣啊。当年先帝和幽州赵德钧同时向契丹称臣起兵,是桑维翰亲赴耶律德光大帐,反复陈述利害,才使得契丹下定决心支持先帝。先帝即位后,就任命桑维翰为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兼枢密使,事无大小,悉以委之,数月之间,朝廷就安定了下来。这个人才望素重,先帝想必是要留给后代用,所以才在临死前将他贬职的。可是新皇登基在景延广等人的撺掇下,居然就把他给忘了。”
听了赵通的话,那个捻须微笑的马脸,仿佛又出现在了马云眼前。一个想法像闪电一样从马云脑海里闪过,桑维翰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