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录1(1)
学习的十年①
( ①这是作者在2006年8月19日“中国管理十年”论坛上的发言。该论坛由北大纵横管理咨询公司为庆祝创立十周年而举办,在论坛上发言的还有该公司总裁王璞、北京大学何志毅教授、国务院国资委研究中心主任王忠明等。)
今天论坛的名字是“中国管理十年”,主题是“分享、创新、同赢”。如果说这三个词是对未来的展望,我觉得没有问题。如果说是对过去10年的总结,我有一点小小的不同意见。
我觉得这里面多了一个词,就是“创新”。中国管理过去的10年不是创新的10年。这里面少了一个词,就是“学习”,中国管理过去的10年是学习的10年。何教授和很多嘉宾发言都讲了,我们在过去10年当中学习了西方100年的管理思想和管理实践。
管理扎根于实践,升华于研究和咨询。我想从这两个方面简单讲一下,为什么中国管理过去10年主要是学习的10年。
大家都知道有一个词现在很热,叫做中国制造,有一种说法是世界进入了中国制造的时代,在国内还有很强烈的声音说我们已经进入了中国创造的时代。很多人认为中国制造已经非常的成熟了,我们现在要走向中国创造的时代了。
联合国工业发展组织有一个统计数据,在10年前中国制造占世界制造的,排在世界的第五位;在现在中国制造的份额是8%,排在世界的第三位。从这点来说,我们取得了非常大的进步,因为这10年是学习的10年,也是进步的10年。值得欣慰的是我们有学习,有进步。
排在第一位的是美国,20%;排在第二的是日本,。在10年之前,日本排在第一位,它的份额是;美国的份额10年前是20%,10年后仍然是20%,但是却从第二位升到第一位。
在美国有很多人谈论中国制造的威胁,说中国厂商“偷”了他们的份额,说中国人“偷”了他们的工作。这是美国迷惑世界的。美国制造、日本制造才是世界的主流,日本制造比我们高出近10个百分点。我们离日本和美国还非常的远,这是中国制造跟美国制造和日本制造之间的差距。
我们在过去10年学习了很多,翻了一番。我们增长的份额基本上是日本丢掉的份额,但是日本丢掉了这么大的份额以后,仍然比我们多很多。中国还不是世界的工厂,世界的工厂是美国、日本。
那么,为什么感觉中国制造这么热闹呢?就是王忠明主任举的例子,我们生产很多的衬衫才能换一架飞机,我们生产了很多,但是价值非常的低。中国制造还没有成熟,中国制造还有很大的发展空间。
我想再从另外一个角度来讲,为什么说世界还没有进入中国制造的时代?
我们提到美国制造,我们会想到什么?我们会想到在接近100年前,福特汽车公司就发明以流水线为代表的大规模生产方式。
我们提到日本制造,我们会想起几十年前以丰田汽车为代表的精益生产的先进生产方式。
在20世纪末,美国制造又重新的焕发青春,以摩托罗拉、通用电气为代表的公司,发明创造了六个西格玛等先进的制造理念和制造方式。
如果说中国进入了制造时代,我们要问问自己,中国制造是以什么样的企业为代表?这些企业又发明了什么新的制造方式给世界做出了贡献?
刚才讲到的是管理扎根的地方,就是生产实践、制造实践。我现在讲管理升华的地方,就是管理的研究和咨询。
今年是北大纵横10周年的日子,非常不容易,一个管理咨询公司,一个本土的管理咨询公司,能够坚持10年做下来就不容易,而像北大纵横做成本土咨询公司中品牌最响、规模最大、实力最强,非常不容易。我们看到在座很多是北大纵横的客户,北大纵横为客户提供了很多的咨询解决方案,帮助企业成长,为中国经济做出了很大的贡献。
我和王总交流的时候,王总说,未来10年,北大纵横要成为世界一流的咨询品牌,要让大家知道,美国有麦肯锡,欧洲有罗兰·贝格,在中国有一个北大纵横。
。 想看书来
附录1(2)
这是非常伟大的抱负和愿景,我希望成为现实。但是站在今天,遥望未来,我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前天在上海,我采访了三家国际知名的咨询公司的大中华区总裁。我分别问了三个人同样的问题:跟本土咨询公司相比,国际性的咨询公司有什么样的优势?本土咨询公司又有什么样的优势?
这三家公司,一家是世界顶尖的战略咨询公司,一家是世界顶尖的流程和技术咨询公司,还有一家是世界一流的人力资源管理公司。
说到国际咨询公司的优势,他们说了很多,但是说到本土咨询公司的优势,就没有话说了。我说:本土公司就没有什么优势吗?他们说,真的可能是没有优势。他们说:可能有一些公司、有一些个人,在某一个行业、某一个方面成为了一个专家,在一个狭窄的利基市场上有优势,但是在主流的市场上没有优势。
过去10年是我们学习的10年,我们的学习有进步,王总的公司办得这么大、这么好就是进步。但是刚才的例子说明什么?说明我们本土的咨询公司没有被外国的大公司放在眼里,他们不觉得有威胁。
咨询行业的现状代表中国整个经济、整个管理界的缩影。
我们学习了10年,我们希望未来的10年,就像刚才何教授讲的,是创新的10年。谢谢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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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记 管理学习的七年之痒(1)
我早在1993年就进入企业工作,并迅速成为传统意义上的管理者,但是在很长一段时间内,我不懂管理,也没有真正学习过、思考过管理。在2001年,我才真正成为管理的学习者和思考者。
2001年的夏天,我在哈佛大学肯尼迪政府学院学习一年之后,到位于夏威夷的美国东西方中心做研究助理。分配给我两个题目,一个是药品专利的跨国保护,另一个是比较欧美和亚洲不同的公司治理模式。就后一个题目,我写成了一篇英语论文《亚洲资本主义与中国资本主义:从公司治理的角度》。文章很幼稚,却是我深入思考企业管理问题的开始。
2002年的春季学期,是我在哈佛的最后一个学期,选修了两门与企业管理直接相关的课程。一门是肯尼迪政府学院的“公司财务与资本市场”,另一门是哈佛商学院的“竞争力的微观经济学”。后一门课,是管理大师波特教授主持开设的一门新课。
我这样记录过波特教授的一堂课:
这是难忘的一天:2002年2月5日,我坐在哈佛商学院的教室里,听迈克尔·波特教授,世界顶尖的研究竞争力的大师,开讲他精心设计的一门新课:竞争力的微观经济学。楼外是新英格兰寒冷的冬天,室内是波特教授高屋建瓴、热情洋溢的讲演。
在讨论过诺基亚的案例后,波特为这门课定调。他说:“关于竞争力有各种各样的定义。在这门课上竞争力只有一个意思:生产率。生产率不是每单位生产要素——资本、劳动力、自然资源等——产生的量,而是产生的价值——顾客付给你的价格。”
波特还说:“你在哪个行业竞争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如何竞争。你可以以一种低效率、低技术的方式做鞋,一双鞋卖50美分;你也可以像意大利人那样做鞋,一双鞋卖500美元。”以后的课上,他多次强调同样的观点:是否具有竞争优势,与所谓的高科技(如信息产业)或低科技(如制鞋)产业无关。
这门课对我很重要,重要的不是教会了我“五大力量模型”或者“钻石模型”,而是波特告诉我们:国家的竞争力,取决于企业的竞争力,宏观经济政策的用处不大。也就是说,我在肯尼迪政府学院学的那些政策工具没有用(参见我的《在哈佛学管理》一书)。当然,波特只是强调硬币的一面。但是,他让我真正意识到了这一面的重要性,积极地思考起企业管理的问题来。
2002年夏天,我离开哈佛之前,在哈佛商学院的贝克图书馆借过一些企业管理的书。记得其中一本,是德鲁克的《管理:任务、责任、实践》。当时跟其他书一起翻过,并没有留下特别的印象。但是在随后的两三年中,我越来越发现德鲁克的伟大,从他的思想中受益良多。
2002年8月底起,我接受了《世界经理人》(当时还叫《世界经理人文摘》)总编辑的工作。作为一本管理杂志的总编辑,我阅读、采访、观察、交谈、思考。因为《世界经理人》是在纳斯达克上市的环球资源公司的一部分,我也算是一个经理人,我实践、观察、交谈、思考。企业管理真正成为我思考的重心。
2003年春天,我采访过海尔集团CEO张瑞敏。采访过后,当时的感觉是张瑞敏不错,但是如果说这就是中国数一数二的CEO,那么也未免让人有点失望。但是,随着时间的流失,随着我采访、接触过的CEO、经理人越来越多,我才发现:我对经理人的期待标准应该降低,张瑞敏已经非常了不起了。
管理得好的公司是很少的,伟大的经理人是很少的。这是我这几年观察和思考得出的一个主要结论。在中国经济高速成长的大背景下,许多公司和经理人取得了成功。但是,基本上不是管理的成功。我曾经写过一篇短文,叫做《只有单腿独立才能成功》,全文如下:
成功的经验有三种。
第一种是可以复制的经验。MBA课程上的案例分析,还有《从优秀到卓越》这样的管理畅销书,就是试图总结这些可以复制的经验。
后记 管理学习的七年之痒(2)
第二种是不能复制的经验,只能在当时当地的特定情形下生效的。
当然,在这两者之间,没有绝对的界限。没有放之四海而皆准的管理真理,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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