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长找上门来不是凶悍的先发制人,大多都是用最真诚的态度给别人道歉,可道歉归道歉,就算当时别家家长再怎么凶他也不会把陆蒙临提出来作戏,陆蒙临张大了其实就知道了,老人家那是不想磨了自己该有的锐气,况且陆镇根本没一个人敢对老爷子大声说话的,就算找上门来兴师问罪的也都客客气气,不像是来寻仇的,而是来聊家常的。
陆蒙临找了处小区里靠近那快草坪的石凳子坐下,此时见着这么一幕不禁想起了自己十岁前,就想回味温习一遍,也好在脑海里昨日重现一下当初的天真无忧,毕竟如今的生活几乎是每天都在拼命透支和压榨自己的价值,有屁的功夫跟别人一起出去走走逛逛,就算有那也是被逼无奈的,在正常情况下他是恨不得把时间掰开当两份用的。
一开始态度很强硬的小女孩见身份男同胞还比自己稍大一岁的男生居然大有继续哭下去的趋势,不禁有些胆怯,怕对方家长来了自己会被骂,小孩子心理就是这样,一有什么担心的就会被无限延伸,她伸出白嫩的小手碰碰他,不像刚刚那么凶了,而是尽量温和道:“喂,你别哭了好不好,不就是不小心打了你一下嘛,我都没哭呢”。
小男人怒了,抬起一片模糊的脸,幽怨道:“你有什么好哭的?”。
“恩。。。恩。。。”小女孩似乎正极力的想要找个理由,最后灵光一现道:“打了你我的手会疼啊”。
陆蒙临忍俊不禁偷偷窃笑,这年头的小孩果真这么蛮横无理?
小男孩愣了下,然后哭的更凶了,边哭边抽泣道:“你欺负我,我要告诉我妈妈,我要告诉她你打我”。
小女孩耐性不怎么样,她都开始哄他了他还喋喋不休,顿时恼羞成怒,又恢复到之前的母老虎模样,恶狠狠道:“明天我到幼儿园告诉所有同学你哭鼻子,还哭了一下午”。
兴许男性从小就都会有一股自己比女人要强的原始骨气,小男孩见她这么说果真不哭了,改成了可怜巴巴望着他。
小女孩见他可怜模样不禁起了恻隐之心,蹲下牵起他的手嘟着嘴道:“谁叫是我把你弄哭的呢,那我允许你今天跟我一起玩荡秋千,这就算我道歉,行不行呀”。
小男孩跟她玩斗智斗勇几乎是从三岁就开始,没一次赢过,也知道自己耍小心思不是她对手,现在又有秋千做诱饵,就把骨气抛到九霄云外了,立马灵活爬起来,牵着她的手乐着点头道:“好啊好啊”。
陆蒙临笑着抽了根烟,原本以为没戏看了,乐子也欣赏过了,心情也大好了,就准备转身去办正事,可没想到走几步就又听到身后哇了一声穿来哭声。他嘴角抽搐,一个男生被一个女哇欺负到这地步,也算是境界了,想当年不懂事时他是男女照抽的,管你美丑,装~逼就要挨打。
他转过头举目望去,正好听到小女孩银铃般的笑声,她道:“你真傻,这个秋千昨天就坏拉,是我们家隔壁大黄哥哥为了怕家里陪钱把它硬接上去的,呵呵,你刚刚屁股摔到地上时候的表情真好玩儿”。
陆蒙临转回头冷汗,边走边嘀咕真是悍妇的养成要从小就抓起啊,已经不敢再欣赏如今祖国的花朵从小的心计,刚好天色也真晚了,还是赶紧的把正事办了。
只是走了几步陆蒙临猛然停下身躯,这一次不只是因为两个稚嫩孩子调皮捣蛋而有些无语心理描述的冷汗,而是豁然想通九千岁的那几句话。
‘亲兄弟折箸,璧合翻作瓜分,士大夫爱钱,书香化为铜臭’,不就要教人不要贪图眼前利益,那么小女孩送给男孩的那根秋天不就是大红衣舍给他的山东潍坊大赌场?卞变的最后一句取舍的弦外之音又是什么?
本来很家常也挺温馨的两个孩子闹矛盾让陆蒙临茅塞顿开,他站在人来人往的小区人行道上,整个人如遭雷击,久久不能回神。
………………
新的一周新的一天这么冷清,我绞尽脑汁码字你们也给我支持好不?潜水的兄弟就不能冒个泡?真有这么难吗?
好吧,我激动了。
第二章休息半个小时继续码。
第一百六十二章 登门
陆蒙临把棋盒捧在胸口坐在路边,方才小男孩到现在仍旧持续的哭声他似乎早已经充耳不闻,他把从一开始到现在发生的经历的事情理了一遍,又重新换了个旁观者的角度审视山东这一块,中间得出一个一个结论又被一一推翻,在抽完第四根烟时才起身,却还是没有理出头绪,好在他这时候脸色已经恢复如初,不再如刚刚弄懂那段卞变的警句而诚惶诚恐,低头看看脚边的烟头,陆蒙临吁口气,就满小区转悠,直到找到一家山寨可的才停下脚步,跑到其实除了装修风格雷同事实只是一个小店的‘可敀’买瓶农夫山泉加一条绿箭,付账时都不用扫条码,直接掏现金找零,可的可不是这么干的。
今天气温急促下降,根本原因自然就是风来了,陆蒙临出来后拧开水灌了一大口,在嘴吧里漱两口就吐掉,又罐一口才咽下去,从冰箱里拿出来的冰凉的水配搭上凉风自然是格外让人醒脑,他用力眨眨眼,等完全适应这时候肚子里因为温度的落差而引起的不适,又接着把剩下的水全部喝完,这才抽出一片绿箭放到嘴里,边嚼边朝王式微家走去,到了楼下哈了几口气,确定没浓重烟味后才上楼。
开门的是一位年岁大概在十三四岁的小姑娘,扎个高马尾辫,有略微吊眼角,陆蒙临差点慌神,这不就是年少化的大红衣。
小女孩嘟起嘴巴,显然是不乐意一个陌生人这么盯着她看了,语气不善道:“你是不是按错门铃了?”。
陆蒙临也感觉是不是走错了,就后退几步抬起头看了看门牌号,发现的确没错后才尽量挤出迷人的笑容,道:“王式微家是不是在这里呀?小妹妹”。
女孩家十三四岁是刚刚懵懂有对男女之分的时候,陆蒙临长相上除了微黑外其他都能在她心目上够着九十分+的彪悍值,况且她又是那种特立独行的女孩,反尔感觉黑一点是有阳刚之气,还稚嫩的她早早就开始排斥一个大老爷们像个娘们一样白嫩,忒让人心里堵的慌,这不,陆蒙临的礼貌和客气让她误以为之前他盯着她看是在欣赏,换了个角度后就态度就大不一样了,刹时笑脸如花,道:“是的,他是我哥哥,你找他来是一起探讨他的辩论题材的吗?”。
陆蒙临瞪大眼,疑惑道:“哥哥?”。
小女孩眨巴双秋水眸子:“是地,亲哥哥”。
陆蒙临一头冷汗,怎么没听这家伙说过,也太守口如瓶了吧?难道是因为他妹子长相比他高不止一个境界的原因?怕我起了逮意?我勒个去,哥没顶多只好轻熟这一口,小萝莉还真从没打过歪主意。
两人你来我往交谈下在书房里的王式微察觉到动静跑了出来,一米八五的个头竹竿一样的身材,每每都能让陆蒙临心里起腻歪味道,他瞧见是真是这家伙,哈哈笑道:“你丫这么晚来,早就等你吃饭了”。
陆蒙临回过神,汗颜道:“路上耽搁了一下,这不立马飞奔过来了,你们都在等我呢?”。
王式微给他扔了双新拖鞋,撇撇嘴没好气道:“你可别跟我假客气啊,千万别跟我说‘那你们怎么不先吃啊’之类的话,恶心巴拉”。
陆蒙临笑嘻嘻道:“我有这么庸俗么?”。
王式微左手抚住额头,叹息道:“你不庸俗,你是潮流份子,我落伍了”。
陆蒙临正想接下话时厨房里走出一位中年妇女,手里端个八仙青花瓷盘子,里面装有刚抄出来的小公鸡,香味弥漫,她路过客厅时瞧见这陌生孩子就猜出个大概,应该就是公公叫他晚上一起回来吃饭的那位了,妇人小跑到餐桌前放下菜,又折口来,也不怕唐突直接牵起他的手,笑道:“你就是蒙临吧?来来来,马上就要吃饭了,就等你呢”。
陆蒙临更无地自容了,破天荒的脸红一回,尴尬道:“阿姨,不好意思,路上堵车了”。
妇人笑的可乐了,点头道:“没事没事,就在家里吃个便饭别那么拘谨,早就听式微提起过你,小小年纪不得了,是在苏州做了一个房地产项目吧?”。
还伫立在门口的王式微翻个白眼叹口气,和妹妹相视一眼,不约而同时耸耸肩膀,显然已经对老妈的待客之道早就深有体会,司空见惯下也多次抗议过,可是谁叫她是老妈,她不改你能怎么办?
陆蒙临小心将棋盒放到桌上,道:“是的,不过那是玩票性质的,当不得真,呵呵”。
长相其实很有婉约气质妇人拍了下他的手,一副市井大妈风范歪起嘴,神态于她人格格不入,道:“真谦虚这孩子”。
王式微无奈,几近呻吟道:“妈,你锅里的鱼糊了”。
“啊?”妇女紧张站起来,朝陆蒙临道:“你先坐着,我把鱼弄上来就可以吃饭了”。
陆蒙临庆幸幸亏是王式微救援的及时,否则还真受不了她的热情。
“嘿嘿,胆怯了吧?真以为咱们家饭这么好吃的啊”王式微搬个家常凳子坐到他旁边,坐着就要比他高出十几二十公分的他‘居高临下’嘻嘻道。
陆蒙临白他一眼,小声道:“你丫就身在福中不知福,有这么个懂得尊重你朋友的妈还嫌弃,真该遭雷劈”。
王式微曾听闻赵子昂说过陆蒙临母亲因为难产而死,避重就轻跳过这个话题,道:“苏州那边怎么样?听说前段时间不定当?”。
陆蒙临倒没在意他的天马行空,苦笑道:“暂时是解决了,就是项目到最后能捞多少钱还是个未知数,我现在就祈祷它别亏了”。
王式微皱眉,边端来倒给他的白开水边喃喃道:“据我所了解商业地产除了40%要交上去做税外利润还是挺惊人的呀?怎么到你这边就变成了定时炸弹?该不会是你空手套白狼用了不光彩的路子全额贷款的吧?”。
陆蒙临摇摇头,一脸苦相,道:“不是,总之是一言难尽,不是有什么要瞒你,改天找个机会在跟你慢慢说吧”。
王式微了然点点头,在他家的确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