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两个月还有一个礼拜的时间,陆蒙临躺在床上扳指头,盼望着钦差赶快离开,尼玛,表面上自己一副学不会就誓不罢休的样子,可只有自己最清楚每天三点起床是多么痛苦的事情,这时房门突然有人敲,低声咒骂几声打开门,本来想批评批评扰人清梦地王八羔子,没耐何一看是特么钦差,两个月来没少被挨打的陆蒙临很见风使舵的往脸上堆满笑容,弓着腰让准师傅进门,一脸献媚的问这么晚了有何贵干?
钦差往沙发上一坐,皮质极好的沙发发出吱吱的声响,好不容易从冯真伟手里讹过来这套行头的陆蒙临龇牙咧嘴,急忙道都快十二点了,明天三点还要起床,能不能先睡觉?
钦差低着头边掏烟边斜看陆蒙临道:“怎么?这么不愿意看到我?”。
陆蒙临肚子里火大的来,但还是要摆尽了低姿态,笑道:“哪里哪里,只是我看能睡觉的时间不多了,想抓紧时间,免的耽误明天练寸步”。
钦差好象看破他的心思,撇撇嘴不以为然道:“让你休息的时候不休息,不让你休息的时候硬着头皮上,走火入魔就是你这样的,别到最后本事没学上自己先撂屁,这玩意能是一朝一夕就能摸透的?我让你练的目的也是想让你摸清路子,没让你一口吃成大胖子度劫飞升到达大圆满境界”。
陆蒙临有些恼了,语气生硬道:“勤能补拙,我这是笨鸟先飞”。
钦差轻笑一声,那张让人望而生厌的脸在配搭上那对丹凤眼斜了一眼陆蒙临,道:“别飞到一半没力气了摔死了,那才笑掉大牙”。
陆蒙临怒道:“那你教我做什么?”。
钦差像看白痴一样看着他,道:“刚刚我不是说了,让你摸清路子,并没有让你一口气就能称王称霸,要真那样那不满世界高手爬了?”。
陆蒙临真想破口大骂娘西批,可是最后还是没敢,他怕钦差轻松的一个过肩摔加锁扣就让他疼到一晚上合不了眼,那种滋味,可真是百转柔肠,迂回的很啊。
见逗弄的差不多了,钦差站起来,吐了口烟,道:“今晚来是想跟你说声明天我就要走了,玩咏春别玩兴头,要持之以恒才能成大器,不过我不指望你五年内能和金华的那小子相提并论甚至不相伯仲,只需要循序渐进的来就行,也别落下,总会有好处”。
陆蒙临自动忽略后面的话,皱起眉头,疑惑道:“不是还有一个礼拜?”。
钦差抽出根烟,抛了给陆蒙临,道:“我什么时候走难道还需要你盖章批准?”。
接过烟,陆蒙临笑道:“那倒不用,不过这是做徒弟的该有的客气”。
钦差笑骂贫。
第二天陆蒙临醒来后钦差就已经走了,走前留了封信给王三交给陆蒙临,陆蒙临一头雾水,接过信,喃喃道这老小子整啥幺蛾子。
王三眯着眼,一脸玩味笑容,道:“先看看”。
回到房间,泡上一杯茶,心里嘀咕钦差这个大猿人怎么也学会了文绉绉,陆蒙临好奇的拆开信,字迹居然出奇的工整,只是格式错的一塌糊涂,一看就知道不是个写过信的人。
蒙临
这一年来我是看着你熬过来的,的确是个在大山里成长成人的孩子,肯吃苦耐劳,也懂察言观色,更难能可贵的是大局观视野够广阔,这已经成为了你将来成功的基石。做人的大道理我教不了你,你只要记得想怎么走就怎么走,你爹陆王爷也是这么横冲直撞闯出来的,他一开始也没有能够让他展翅高飞的平台嘛。
我不知道你前面的十七个年头是怎么熬过来的,听庄雨蝶说你从很小的时候就开始在大别山里混迹,那种地方我多多少少了解一点,里面的畜生大多凶悍,即使身架小点的也带有巨毒,一不留神就能和家人阴阳相隔,可你却活下来了,直到考进复旦。
其实啊,我年轻的时候跟你差不多,区别就在于我不用面对那些没人性的牲口,可人心叵测,作为一个外姓人在一个世家,总归受到的排挤要比别人多的多,甚至是常常被冷言冷语,我肚子里就憋着一股怨气,所以最后我临走的那一天,把处处堤防我的洪吸水给狠狠的抽了一顿,是当他徒子徒孙的面。
和你说这么多并不是要彰显能够猛抽陕西洪吸水的我有多牛掰,只是想告诉你,人,只要活着,他就该在胸口右边再长一颗心脏,名字叫野心。
这一次南下生死未卜,是陆王爷也是我们这帮子打手最大的考验,成了,陆王爷再也不会局限于长三角,败了,也就是我们几是小兵卒子丢了命,但陆爷还是能够平安回到上海的。
等我回来了,再教你弹腿,这门手艺,可是我除了咏春外最拿手的活了。
你的师傅,钦差留。
陆蒙临紧紧捏住手里那段像作文的信,神色紧张。
一旁的王三看着发愣的陆蒙临笑道:“怎么?这老小子整幺蛾子了吗?”。
陆蒙临皱眉,转过头问道:“他们遇哪个敌手了?能让钦差这么忌惮?”。
王三嘴巴里刁着根烟,玩世不恭吐出一段大八卦,道:“马尾辫和广东宫家联手,黑云压城城欲摧啊”。
陆蒙临怔住,喃喃道宫家,那可是卞叔的老丈人家啊,广东的土皇帝。那再加上个马尾辫,陆宋是不是疯了?想黑吃黑发财也不待这么疯癫吧?他死了不说,还要拉一大帮子人死。
王三剧烈咳嗽,好不容易停了后才白了眼陆蒙临道:“你以为你爹是省油的灯的,依我看,这一次鹿死谁手只能说听天由命,司马大将军在内蒙古被狼王牵制肯定是不能助马尾辫一臂之力了,东北黑瞎子也和陆王爷无冤无仇,所以啊,有的打”。
陆蒙临点着根烟,肃穆道:“那钦差这封信写的怎么这么悬乎”。
王三耸耸肩,道:“这些大人物的心思我摸不透,我就听说是广东那边也有个不出世的变态,据说是个年近古稀的老太监,会玩长枪,一身气功刀枪不入,正宗的满清后代,还特么正白旗”。
陆蒙临皱眉道:“和钦差有什么关系?”。
王三笑骂道:“猪啊,各守其职,钦差当然是为陆王爷挡下那杆无敌长枪的盾牌”。
陆蒙临埋下头,沉思不语。
王三撇了下嘴,邪笑一声站起来朝门外走去,边走边漫不经心道:“不知道是长矛厉害还是咏春夹手能捏住那柄重剑无锋的枪头”。
许久,陆蒙临抬起头,苦笑一声,走到窗前,仰头直视太阳,喃喃道你说野心,其实我更想说,要想扼住命运的喉咙,就要把自己逼成一条疯狗使劲攀爬。若你没死,回来之后我和你把酒言欢,若死了,这个仇我来报!
第五十六章 美人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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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处都是硝烟和战争,产业链保皇派在鸿基刻意与陆蒙临撇开关系后渐渐重新抬头,高层心中的那架天平也在人性的使然下反方向倾斜,王爽往上海来回跑的次数日益渐盛,而产业链的大公子庄寒也从一开始赌徒搏命豪赢中的欣喜若狂中走了出来,几乎是腹背受敌的他开始重新布局,对他来说,陆蒙临这盘棋,该换个法子下了。
陆蒙临坐在房间看着一副八卦图表情诡谲,修长的手指从图中上盘滑到下盘,每隔一段凿距就停顿一下,直至360度旋转一圈至下盘才戛然而止。
自从来了之后就整天吊儿郎当的王三天天闲的蛋疼,可今天出奇的反常,一大早出去了就没了人影,不知道到哪去厮混了,焦头烂额的陆蒙临也懒的去管他,陆家老爷子曾在喝醉酒后说过,陆镇东面的乞丐王三,一辈子的狗奴才命,阿谀奉承信手拈来,弯腰弓背家常便饭,膝盖就是卸下来也找不到一丁点儿铜快,更别说黄幽幽的真金。有了老爷子这句话,陆蒙临当然不会担心王三会被苏州这头到处充斥着现代化洪水猛兽给生吞了,他自己也坚信,能屈能伸的人才更适合在人类扎堆的地方生存。
正在研究八卦图出神的陆蒙临被红木门发出的声音扰乱了思绪,皱起眉转头,嘴巴里刁着根狗尾巴草的王三傻嘻嘻的站在那里,一身到了苏州还不舍得脱的破烂衣服和装修过的房间格格不入。
王三千年不变的一脸憨笑,走到陆蒙临身旁,抬起头瞄两眼,‘嗤’了一声道:“我还以为你在整什么幺蛾子,原来就看这破图,有那功夫还不如多琢磨琢磨怎么应付王爽那头被你逼疯了的狗,小心他趁你不注意的时候一口好咬,到时候你就哭爹喊娘去吧”。
“八卦图出自《河图》《洛书》,其中《河图》演化成先天八卦,《洛书》演化为后天玄奥八卦,偷天盗机,神算子的说法并不是空穴来风”陆蒙临没理他的好心提醒,出声轻轻反驳王三的偏见。
王三撇撇嘴不以为然。
陆蒙临面色沉静,继续道:“我爷爷说两仪生四象,四象演八卦,八八六十四卦,命里,宿里,都缺不得阴眼两极,包括命数都由此繁衍而出,这八八六十四卦就是别人眼里的伏羲八卦,又叫先天八卦,很多人终其一身也摸不透看不穿”。
王三在他提到陆鸿基后肃然起敬,神情肃穆庄重。
陆蒙临斜看他笑道:“我爷爷还说,天地定位,山泽通气,雷风相薄,水火不相射,这就是平日里大家常说的乾,坤,震,巽,坎,离,艮,兑,乾字在天庭,其他七阵环绕成一大圈,中间有太极阴阳,晦涩,生僻,没人能真一一精通,寻常人能嗅得个三四五就已经是极限,我爷爷他老人家一位老朋友被说成是皖北第一算术子,早年时透露了不少天机半神人,也不敢说窥得六七”。
王三头皮发麻,这些东西对他来说无异于听天书看黑书,简直就不是陆蒙临口中晦涩生僻聊聊两词能够阐述的东西,他灿笑道:“这些东西只能陆老爷子能弄明白,我这种整天只懂得吃喝拉撒的痞子哪能明白”。
陆蒙临嘴角翘起,轻轻道:“我自小在爷爷身边耳闻目染,也略懂我爷爷百八分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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