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想我来啊？那快点下车。”
“什么话啊，一开始就是我打电话给你，是你扫我的兴好不好！”
“怎么了？跟我计较这些啊？我说的有错吗？你好意思说两个多月没联系，你又有手机又有固定电话的，打一个能费多大的事？如果说你是工作忙吧，我也就算了，但是我可是了解到，你们公司最近的生意可是很淡啊。”
“是阿哥告诉你的吧？”
“你别管谁告诉我的，是不是这样吧？”
“嗯，是，没错，是很萧条，经济危机嘛，你的生意还跟以前一样么？”
“我请了个长假，已经两个星期没去上班了。”
“你请假？你请什么假？两个星期？什么事要你请两个星期的假啊？”
“我怀孕了。”
“啊？”
灵灵说出怀孕两个字的时候，表情很自然，脸色很平和，目光也很安静，这两个字在我听起来是多么荒唐可笑、诡异滑稽，我第一感觉是灵灵在开玩笑，可是她那淡定自如的神情又不像在说谎。
“很意外吧？是不是每次我来见你都能带给你一个意外，上一次好像是你过生日的那天，你跟一个女的正在烛光晚餐，我突然闯入，破坏了你们的好事。再上一次好像是带你去黑暗乡村，你是第一次在完全黑暗的餐厅里吃饭，那也应该算个意外吧。”灵灵不光神情悠闲，连说话语气也很缓和，根本看不出在开玩笑，尤其以我对她的了解，平常她如果是开玩笑，总会有些调皮地跟我嬉笑，可是此刻她没有丝毫调皮的神色。
“难道你说的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我干吗要骗你？只不过很可笑的是，孩子他爹不知道是谁。”
“不会吧？”
“很可笑吧？我自己也觉得可笑。”
的确是很可笑的一件事，“我怀孕了，但是孩子的父亲不知道是谁”这句话完全可以作为一句漫画语或者广告语，具有极大的讽刺和警醒意味。
“那你打算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当然是打掉了。”
“我想也是。”
“等你想的时候，孩子已经不在了。”
“什么意思？难道你已经做掉了？”
“废话，不赶紧做，等胎儿成形了，就不好做了。你看我们女人真是命苦，同样是*，男人做完之后什么后遗症都没有，而女人呢，要担心怀孕，怀孕之后考虑是否要生，不生就打胎，要承受打胎的痛苦，生呢，又要经历生孩子的痛苦。为什么上帝造人，会这么不公平呢？”
“这个问题你就不要问了，问了也白问，何止你一个人在抱怨男女的不公，但是再抱怨也无法改变事实。我倒是想能帮女人分担一点痛苦，但是怀孕、生小孩这东西，男人是的确一点忙都帮不上啊。”
“怎么帮不上，要不是你们男人，我能怀孕吗？”
“你这么说就不对了吧？男人又没有强迫你，你也是自愿与他们发生关系的，不管是通过交易还是别的方式，你和他们始终是两相情愿的啊。”
“行了，行了，不跟你争这个。有件事我要跟你说一下。强哥最近对你好像很是不满，你知道什么原因吗？”
“估计是生意少的原因。”
“那为什么会生意少呢？”
“公司现在没业务啊，连生产都停了，哪还会去租车用？”
“你跟强哥说了这情况吗？”
“当然说了啊！”
“那他怎么还很生气的样子。难道是他不相信你？我觉得你们的关系也很不错啊，他怎么会为难你呢？”
“所以有些你不能看表面的。当初他把你介绍给我不就是相当于给我点好处让我照顾他的生意，我一开始还以为他是真关心我呢。”
“强哥始终是个生意人，他这么做也是可以理解的。还有个事情，强哥要我提醒你，离你那个女同事远远的，据说她男人已经开始调查她的生活圈子了。你很危险。”
“他还说什么了？你都知道些什么？”
“他说的女同事应该就是我上次见到的那个吧？人长的是挺标致的，但是可惜了跟常熟大多数女人一样，太势利，太金钱主义了。年纪轻轻地就被人给包养了，真不知道该说她命好还是命苦。”
“呵呵，你这么说她，你自己又是什么样啊？”灵灵讽刺晓晴的时候，我很听不惯，在她说完时，我也嘲讽了她一句。
“怎么？说她两句你就心疼啦？你真是贱，早知道不提醒你了，任你被她男人发现之后暴揍一顿，给你长长记性也好。”
“呵呵，就算你说了，我也不会听的。如果我怕的话，早就退出了，何必等你们来提醒。”
由于时间还早，灵灵开着车带我去兜了兜风，九月的天气相对七八月来说稍微凉快了一些，但户外的阳光指数还是很高的，气温也没有降太多。如今的江南，已经不再是那个春夏秋冬四季分明的天堂了。春天和秋天的时间特别短暂，它们各有一部分被夏天和冬天霸占了去，有时候，我们经常开玩笑说，现在只剩下两种季节了，过完了夏天就直接过冬天，冬天结束又回到夏天。
晚上和灵灵吃了烧烤，但是除了吃饭之外，我们没有别的安排，灵灵因为刚打胎没多久，虽然她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异样，但我还是担心她身体会吃不消。灵灵问我现在跟谁住，我告诉她只有我一个人，她这次没有提出要搬过来跟我合住的想法，我猜想她上一次也应该是开玩笑的吧。
在晚上即将要分别的时候，灵灵突然留了个问题给我：“有个男人说想包养我，你说我要不要答应他？” 。。
一零零、做不做二奶
我时常用一句话来安慰自己：“不管你遇到多么不可思议的事情，都要保持见怪不怪的态度，因为这个诡异的世界，发生任何奇怪的事情都是有可能的。”女人，这两个字究竟藏有多少含义，我已经无法去统计了，唯一可以确定的是，我对女人的理解已经远远落后于这个时代了。当你的思想已经跟不上这个时代时，你还能有怎样的超越？真正的流行或者说时尚并不是穿着配戴等表面上去体现的，而是思想上。
我并没有立即回答灵灵的问题，而是留到晚上去分析，因为我从没有考虑过这种问题，包括晓晴被梁达包养，我顶多是觉得这种现象有点违背传统，但大体是可以接受的，所以没有作过多的考虑。在灵灵问这个问题时，其实我很想知道，在这之前，她是否有被包养的经历，我这个疑问缘自于她开的那辆“二奶车”，虽然一直没问这辆到底是什么样的人送她的，但是基本可以肯定车不是她自己买的。我想没有哪个女人会蠢到去买“二奶车”吧，那样岂不是公然告诉别人她就是传说中的二奶。
从二奶的角度分析，女人可以分成三种，一种是拒绝做二奶的完全清白型，一种是想做二奶却没有条件做的空想型，一种是做了二奶的实际型。严格地讲，灵灵不属于这三种当中的任何一种，而晓晴则是第三种。但是，灵灵目前还处在一个下决定的时期，或者叫潜伏期，她做二奶的条件已经具备了，就等她下决定了，如果她同意了，那么她就是和晓晴一样的类型，如果她拒绝，她就是清白型的，当然，对于她的前生后世，有依据表明她已经淌过一次二奶的浑水了，所以她早就和晓晴一样了。
一夜过后是礼拜日，上午灵灵就来找我，我们去了两岸咖啡，边喝咖啡边讨论她的问题。
“你帮我想了没？”
“这个问题我觉得是你自己的问题啊，难道我怎么说你就怎么做啊？”
“当然不是，我叫你帮我分析分析。”
“怎么分析啊？你就问我能不能做，其它任何信息我都不了解。”
“你想知道什么？想知道那个男人的身份？我不是告诉你了，他四十多岁，离过婚，后来又复婚了，有一个女儿，十岁左右吧，资产有几千万。这些还不够吗？”
“我先问你，你自己想不想做？既然你在征求我的意见，那就表示你并不是完全拒绝当二奶的，是不是？”
“当然，有利可图的事，干吗要拒绝？”这就是灵灵的价值观，唯利是图，利益至上。如果说这种思想很前卫，那倒也未必，因为在任何一个时代都会有这种类型的人，不过在如今这个开放的社会，把利益放于首位的人越来越多，这就形成了一种潮流，一种气象，甚至是一种规则。所以，如果你跟不上这种规律，就落后于这个时代了。当然，并不是说你必须要亲身去体验一把，只不过是首先你要从思想上接受这种规则。在这样一个诡异的社会，发生任何事都是有可能的。
“那不就结了，既然有利可图，你就去做呗，还问我干吗？”
“但是这不光只有好处，还有坏处啊。你说我要是做了他的女人，那是不是意味着，我以后再也不能跟别的男人来往了？”
“说说话总归可以的吧。”
“我指的当然不是说话，说白了，就是性生活。他一个四十多岁的人，怎么满足我啊？你说我这么年轻，要是性生活都没了，那也太悲哀了吧。”
灵灵所担心的已经超出了我的想象，我觉得她应该担心自己的名声和生活地位等问题，怎料她最关心的却是自己的性需求。我的思想显然落后于她。
“那这还是你自己的问题啊，你应该去比较到底是性生活重要，还是金钱重要。哪个重要你就选哪个。”
“哪有这么简单啊？要这么简单我就不问你了。这个怎么好比较？你说怎么比较？”
“我怎么知道？第一，我不知道你的性需求有多高，第二，我不知道你做二奶获得的金钱利益到底有多少。”
“这么说吧，他的钱随便我花，想怎么花就怎么花。”
“你缺钱吗？”
“缺啊！当然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