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秘书从方劲的怀中接过哭得身体无力的艾可,心疼地说道,“别担心,总裁他吉人天相,一定不会有事,一定不会……”
这一刻,似乎都是在做着催眠般的自我安慰,望着这被水淹没的村子,还能有什么生还的希望,奇迹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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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内的中午艳阳高照,早已没有了夜里的寒冷。
廖芝中午去雷斯特,跟添添一起在西餐厅吃了午餐。
添添喝着奶茶看着窗外,对廖芝说道,“我猜不出来姐离开是什么意思?她走的坚决,甚至连孩子都可以不顾,妈,你说,姐是不是真的去找勒东昊了?我回头该查查姐现在的行踪在哪里的。”
“问问勒单白不就清楚了,回头妈去问。”
廖芝喝了口水,挑眉,“她离开那两个孩子这对你来说不是坏事,你可以趁着这个机会和那两个孩子亲近亲近。对你以后嫁给修有帮助。孩子如果讨厌你,你进门还真是难上加难了。”
“嗯?”添添皱眉。
廖芝笑,“纪典修和他的家里人,任何人都不会允许日后艾可带走那两个孩子,一个都不行。所以,添添你要让这两个孩子对你亲近懂吗?你也要做好接受这两个孩子的准备!”
添添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添添下班后依旧去了窦敏的家里。
典点早上的时候想要搬出去住,她早就说过,艾可走,那么她也走。
可是被纪爷爷拦住,纪爷爷给她的任务,就是时刻看着艾宝和家里那个刚满月不久的小婴儿,是啊,典点想,自己得看着,以免有大灰狼突然呲牙咬孩子一口。
果真,晚上大灰狼就来了。而且是笑着想呲牙咬孩子一口。
“你是自己出去呢?还是被我轰出去呢?”典点在婴儿房里驱赶走进来的添添。
添添没想到她会在这里,说道,“姐她离开了,我来看看姐的孩子有什么错?”
“你大错特错了。”
典点不屑地冷哼,拿起保姆总用的鸡毛掸子似的东西左右挥着,“艾可走的时候,孩子只让我和爷爷照看,别人勿进!敢靠近,我手里的东西可不长眼睛,别脸上毁了容其他地方也想挂彩,我打架可是下手非常狠毒的!不死人的游戏我都敢尝试!”
典点的样子很可怕,完全拿出了跟男孩子干架的仗势。添添顾忌地看了一眼典点,感觉到脸上的伤口还在疼,便不跟典点说话,转身刚要下楼时,艾宝拿着打水枪跑上来。
添添不擅长哄小孩子,她蹲下说道,“艾宝,你好可爱哦,说说,认识阿姨吗?”
“不认识!”
艾宝躲了一下,妈咪说,不要和陌生人说话。
艾宝记得这个人,是气的妈咪哭了的那个大坏人领着的小坏人。
“呲——呲呲——”
艾宝举着打水枪朝添添的脸上头发上和胸口呲水,打水枪的喷水里不是开玩笑的,一下子躲闪不及添添已经浑身都湿了。
“住手!”
添添大声喊,可是艾宝玩的正开心,添添见阻止不了,便跑着往楼下去。
“哈哈哈,嘟嘟……坏人被我打跑了。”艾宝胜利地呲牙看着跑到楼下的添添叉腰做出胜利的表情扭着小屁股。
典点抱起艾宝,夸赞道,“好样的!以后见到一次呲她一次!姑姑,不是嘟嘟!~破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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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后。
德国的大部分城市雨彻底停了。
部队的人还在做着最后的搜救工作,在村子里又搜找到三具尸体,可没有小孩子的,更没有纪典修的,都是一些抵抗力很差的年迈的老人。
方劲这两日一直在查看这些日子救出来的人的记录,开始他们说有记录,可方劲等了两天,也没见到记录在哪。
后来那些人见方劲这个中国人红了眼的就要记录,才说了实话,根本没有做任何记录!也是她们疏忽职守。
方劲攥着拳头直恨这些人!很想爆粗口骂人!
无法,方劲只能和艾可去供给这个村子受灾难民住的集体帐篷一个人头一个人头查看。
里面很脏很乱,有隐隐约约的哭声,也有唏嘘聊天的声音。
方劲一个个找着人,全部都看脸,有的在睡觉,被方劲一把翻起来,那人用德语骂了句什么方劲听懂了,但也没时间理会,继续找。
艾可礼貌地一个个看着,都不是她要找的面孔,临时帐篷里很闷热潮湿,异味也很大,可是艾可哽咽的鼻子难受,什么味道都闻不到,她只是焦急地一个个看着那些陌生的德国人面孔。
却没有她的纪典修。
来到这里的第三天,艾可病倒了。
她整夜的咳嗽,伴随着高烧,这里的救援物资里头有药品,但是却不发放给外来的人。
因为大雨刚停,这里的车出去还比较费劲,张秘书的车就一直没有开出去过。
这么耽搁一夜,张秘书再摸艾可的头,已经热的不行了,开始说胡话。
黑夜中,张秘书叫着她,“醒醒,艾可你醒醒。”
艾可迷糊中嘴唇干裂,根本听不见,也醒不过来,烧的一塌糊涂。
方劲愁得差点哭,可他到底是男人,此刻除了那些废物,就他是支撑着这些人的唯一支点,他气的怪张秘书,“告诉你看住她不要出去!”
张秘书也了解方劲是太着急,便没有作何辩解,这会儿不是计较谁的责任问题的时候。
在雨停的第一天,搜救的人说没有看到纪典修,方劲不让艾可出去,可是她怎么能待得住,一个人偷偷进了村子。
忽然的雷阵雨把她淋透了,风一吹,几天没有吃好睡好的身体就这么病了。
昏迷中的艾可,手攥着张秘书的手,或者方劲的手,都在混乱地当成纪典修,嘴里一直呢喃着这个名字,直到没力气为止。
次日,天刚蒙蒙亮,能看到路的时候方劲便背着艾可走出几公里除了村子泥泞的道路,去公路上找车送艾可去市里的医院打吊针。
距离村子最近的市里医院并不大,里面也住着许多病情严重的村民,艾可没有窗外,只能被安排躺在走廊里的长凳上打吊针。
张秘书在一旁看着艾可。
方劲想吸一支烟,又不敢离开他们两个,国内雷斯特的事情让他在这里耽误不得,可纪典修到底在哪里!
烦躁的转身间,方劲看到护士扶着一位修女走向了女洗手间。
虽然没找到纪典修,可方劲看到这个修女也激动的不行。
“张秘书,过来!”方劲伸手叫。
张秘书放开艾可的手,顺着方劲手指指着的女洗手间方向看过去,方劲说道,“你进去,见机行事,想办法把那个修女给我带过来,然后事情交给我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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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晨曦光明跪到落日黄昏(4000+)
方劲一直蹙眉盯着打吊针的艾可和女洗手间的方向,精神绷紧丝毫不敢松懈。爱孽訫钺
许久,张秘书搀扶着修女走了出来。
方劲看,修女年纪似乎轻了点,而且一条腿受伤了,这张面孔并不是照片上可能是纪典修妈妈的那个女人。
“您好。”方劲礼貌地打招呼。
修女未说话,点了点头憔。
艾可还处在发烧状态,可吊针打完后,不能总是在这里躺着休息,医院的环境混乱,空气极其不好。洪水过后身体弱的人也怕再染上别的病。
方劲决定送艾可和张秘书去市区的酒店内暂时住下。
其他的事情交给他办理俩!
张秘书的车仍旧停在村子附近,根本开不出来,只等多少个晴天以后让路况好转再说。
照顾着艾可,拎着医院开的退烧药品,坐上了去往市区的车。
方劲和修女走出了医院,修女没有很严重的其他病,只是腿部被树干砸的轻微外伤。
“这么说,那位修女已经……?”
方劲垂在身体两侧的手微微攥成拳,眉头紧蹙,竟然得到的是如此沉重的消息。
“是的,修女她已经去世了,就在昨天早上……”一身修女制服的女人说道。
“去世了……”
方劲还是不能置信,他看着眼前这位年轻修女不悲不喜的样子,忽然羡慕。
修女带方劲去了安放纪典修亲生母亲尸体的地方。
方劲闭上眼,纪典修,还没能看她一眼!
修女跪下,跪在十字架面前,说道,“爱德蓝修女,她一生帮助了无数需要怜悯和救助的穷人,将自己的生命无私的奉献给了世人,并用生命见证了耶稣基。督的大爱。因此她不仅死后会升入天国,而且还会得到天父的赏赐。”
‘爱德蓝’
方劲记住了,这是纪典修母亲的德国名字。
很美,纪典修的母亲长得极其美丽,安静地躺在洁白的花朵中央,像是仙子一般美丽。
不愧是纪典修的母亲。
突然涌上的心酸,他用力攥拳咬牙,如果纪典修可以见他母亲一面。
他该为自己有这样善良美丽的母亲而骄傲自豪。
“我可以拍一张照片吗?她的儿子,还没有见过她……”方劲眼圈红着请求。
修女比划了一个手势,进去问了什么人,出来后,伸手示意可以。
方劲拿出手机拍了几张,太匆忙,只能这样凑合留下影像。
神圣的大教堂外,一处僻静的修女院里,花草间,方劲随意坐在一个大石头上,双脚沾地,双手攥拳抵在眉心处,看着地面问一位年纪非常大的修女,“爱德蓝修女,真的就可以不去想她的儿子?如何能做到一点都不惦念?”
年纪大的修女脸色平静,不疾不徐说道,“爱德蓝刚来的那年,才19岁那么大。爱德蓝她……端庄温柔,看淡世间一切,小小年纪想必是经历得多。开始她也放不下世间一切,她来那天,跟我谈话一整夜,第二天,我正式收了她为这里的信徒。世间那事若不能强求,便自在放下,她做到了。”
方劲释然一笑,想必纪典修母亲那样的女子不适合和窦敏那种人相争。
“开始,我劝过她仔细想想。她年纪毕竟太小。相处下来,我发现爱德蓝这个女孩是个坚强的女子,她不炫耀,不争吵,是个博学的女子。她不空洞,不浮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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