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了,你一个女人不怕遇到流氓就尽管走吧。”
我都以为她睡着了,没想到竟然会突然开口,而且这句话的意思——
“那我可以不走吗?”我试探的询问。
“随便!”
她能这样说,等于已经同意让我留下来了,我欣慰的笑笑,冲进了浴室。
洗澡洗了一半,林美琪过来敲门:“睡衣!”
我伸出一只手接了过来,她转身的时候又说:“新的,没穿过。”
夜里,和林美琪躺在一张床上,虽然我们没说话,但我们却都没睡着。
“你今晚不回去,江铭晟知道吗?”
她翻了个身,面朝天花板,随意的问。
“不知道,我手机没电了……”估计他有打电话给我,我自我幻想着。
“听说你们要结婚了?”
“恩,后天。”
呵呵……她冷笑一声:“你总算逼的我彻底死心了。”
“我没有逼你。”
“无所谓了,你不逼,我也一样会死心。”
“为什么?”我有些激动,对我来说,最渴望的就是林美琪能走出江铭晟的阴影,这样我们的亲情才有缓和的余地。
“很累,而且现在有个让我不累的人出现了,虽然,我还没有爱上他。”
真是个让人兴奋的消息,我猛的坐起身:“真的吗?叫什么名字?做什么的?”
“一家外企的白领,于伟,三十二岁。”
“那你们怎么认识的?”
林美琪没好气的瞪我一眼:“你很八卦。”
“我关心你。”
“不需要。”
“我真关心你……”
“你是怕我回头抢你男人……”
“……”
本来是一个很遗憾的日子,充满了深深的失落,却因为在林美琪这里留宿一夜,变得十分有意义,这一晚,她第一次对我不再有敌意,虽然还没有完全接纳,但我知道,早晚有一天,她会承认我们之间的关系,血浓于水的亲情,是无论怎样也无法磨灭的。
清晨回了别墅,大门是敞开的,我愣了数秒后,毅然决然的走了进去。
经过客厅时,我看到江铭晟的背影,伟岸中透着冷冽。
想起昨天是我的生日,却连他的面也没有见到,当下心里一阵难过,我从沙发旁走过去,没有和他说话也没有停下脚步。
“昨晚去哪了?”我才刚迈了一个台阶,江铭晟冰冷的声音就传进我耳中。
“林美琪那里。”如实的说,继续迈步。
“什么事?”他继续询问,声音冷漠的让我寒心,努力压抑着想爆发的情绪,我默不作声的上了楼。
江铭晟随后跟了上来,他英俊的脸庞不苟言笑,我默然的看着他,在他开口前,终于没能克制住的爆发了——
“不要问我为什么夜不归宿,也不要问我为什么手机打不通,我从来不吝啬解释,我遗憾的是我解释了也没人信,我不是谁的谁,没有必要像犯人一样被你审问,如果你真的想知道以上两个问题,你可以自己动脑子想想原因!”
一口气发泄了我所有的不满,然后我等着江铭晟的反应。
“婚纱我下午会让人重新送一件过来,戒子已经订制,晚点可以过去拿,今天你哪里也不要去,电话保持畅通,有什么安排我会通知你。”
像发布军令一样,他把结婚之事说的毫无感情成分,似乎这只是一场必需要经过的过程,而并非是要建立在彼此相爱和期盼的前提下。
“我们现在这个样子适合结婚吗?”
虽然很不想说,但似乎已经到了非说不可的地步了:“江铭晟,如果你真的不能释怀林默,我劝你还是不要举行什么婚礼了,免得到时候两个人都后悔!”
他走到我面前,单手勾起我的下巴:“谁后悔?你吗?我不会后悔娶你。”
“那就不要对我这个态度,你这个样子我怎么放心嫁给你!”
我不是怕后悔,我只是怕自己承受不了常期的冷漠,不知道这样的冷战要持续到什么时候,与其结了婚再后悔,不如结婚前就做出明智的选择。
“我对你的态度怎么了?”他勾着我下巴的手改成了揽我的腰,让我整个上半身紧紧的贴着他:“没有和你亲热是吗?好,我现在就满足你。”
俯身吻住我的唇,他带着陌生的气息,一寸又一寸的掠夺芳泽,从脸颊到耳垂,从鼻尖到下巴,再从下巴到颈项,以往的每一次,都能因为这样炽热的吻而升腾起欲望之火,今天,却因为他报复的心理,而让我每一寸被吻过的地方,都冰凉的像被人泼了冷水……
啪……我一记耳光甩在了江铭晟的脸上,这是第一次,我打他耳光,相识七年,唯一的一次。
“混蛋!”恨恨的丢下两个字,我跑出了卧室。
委屈的眼泪像瀑布一样倾斜而下,风风雨雨走过这些年,什么波浪没有经过,现在却因为林默,而让他对我心存芥蒂,不管我如何解释和证明心里只有他,却始终解不开他心里的那道结!
下午果然有两个人送来了婚纱,虽然没有之前的华丽,但无论做工和材质都属于上等,唯一遗憾的是,这件不是纯白,而是带一点点粉,精细一点说,就是粉白色。
母亲也被江铭晟接了过来,我们一直寒暄了二个多小时,我怕聊的时间太久会被她看出异样,就悄悄打电话让江母把她接了过去。
破天荒的,江铭晟傍晚就来了别墅,先是带我出去吃晚饭,接着又带我去取了戒子,挺漫长的一个过程,我们却很少说话,沉默的根本不像是要结为夫妻的人。
如果坦白是一种伤害,我选择谎言。如果谎言也是伤害,我只能选择沉默。
沉默是一个女人最大的哭声,总有一个人,一直住在心底,却渐渐消失在生活里。
回了别墅我直接上楼洗澡,洗好的时候就站在阳台上看海,明天就结婚了,就正式成了江铭晟的妻子,其实早在他为我套上戒子的那一刻,就已经约定三生,明天的婚礼只是一个形式,只是江铭晟兑现的一个承诺而已。
虽然现在关系如此僵硬,但我也不会娇情的跟他闹着说不结婚,早过了爱闹的年龄,别说一路走来不容易,就是看在肚子里孩子的份上,我也只会把所有的不愉快深埋在心底。
“以后就这样过下去吧,不管是好是坏,就这样吧……”
我默默自语,视线盯着远处的大海,今晚的风很大,四周一片沸腾的响声。
哗!哗!”海浪拍打着礁石,溅起了几尺高的洁白晶莹的水花,海浪涌到岸边,轻轻地抚摩着细软的沙滩,又恋恋不舍地退回,一次又一次永远不息地抚摩着。
听到江铭晟的脚步声,虽然心里绝望大过希望,我还是期盼他能走过来,和以前一样搂着我的腰,然后两人缠绵的拥吻。
然而,我等了很久,也没有等到心里的那个人,唇角扯出一丝落寞的笑,我又忘记了,越是我期盼的东西,我越是得不到。
面朝大海,伸展双臂:“安徒生是世界上最成功的谎言家!!”我对着远处歇斯底的吼了一声,不管谁会听到,也不管别人会不会嘲笑,都无所谓了。
以前是把情妇当工作来做,尽心尽责,那么以后,就把妻子当家务来做,努力缔造一个温暖舒适的家。
转身进了卧室,江铭晟背对着我已经入睡,轻轻的躺下去,强迫自己什么也不要再想,黎明很快就会到来,黑暗的日子也总会过去……
深夜,一只冰凉的胳膊慢慢的向我移来,接着揽住了我的腰,把我整个人圈了进去,江铭晟以为我不知道,其实,我清楚的很。
他没有做什么,更没有说什么,只是搂着我,我明明清醒的,却装的比什么时候都要睡的香,如果他对我的感情要在这个时候才能释放,那么我除了配合他,就只能继续忍着清醒时的冷漠。
夜再漫长总是会结束,清晨,睁眼看见窗外天空散发的光芒,心中默念该来的总会来,这一天终于来了。
我从衣柜里拿出了江铭晟为我量身订做的婚纱,母亲和江母还有洛慧陆陆续续的都赶了过来,接着又来了一些什么造型师,化妆师,莫名其妙的很多人。
新娘彩妆画好后已经快早上八点了,江铭晟的电话骤然响起,我作了个深呼吸,按下接听:“喂?”
“化好妆了吗?”他问,云淡风轻的口气。
“刚画好。”
“那做好准备,我半不时后过去接你。”
他的口气像例行公事一样,根本没有原本该有的欣喜,我突然间心神有些恍惚的问了句:“我们真的要结婚了吗?”
江铭晟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来茴,你给我听好了,今天是我们结婚,你已经是我的合法妻子,是我一会要牵着手走进礼堂的新娘,不要再问一些不该问的问题!”
其实,他根本不用强调,因为他完全曲解了我的意思。
我是觉得我们明明是相爱的,结婚是相爱必须的过程,可是在两个人都无法解开心结的情况下,走进婚姻的礼堂是否是对婚姻的不尊重?
我其实也有些后悔,不是后悔要嫁给他,嫁给他是我一直坚守的信念,我只是想起了林美琪那一晚说的话,就突然觉得我为什么要在没有完全走进江铭晟内心的情况下嫁给他?
因为没有坚守住自己想要的有爱的婚姻,所以才会精神恍惚的反问江铭晟,我们真的要结婚了吗……
江铭晟很准时,半个小时后就来到了别墅,车队浩浩荡荡的停在门口,光保镖就有近百个人。
看来他是担心关键的时候又出了什么差错,比如新娘被人绑架什么的,婚礼能不能照办是小事,因为我们都习惯了,关键我肚子里的是江家的血脉,这才是最重要的一点。
“婚礼的形式和地点我做了改动。”
江铭晟站在我面前,像是通知又像是商量,应该是通知多一点,因为商量都是在没有改动之前才会有的行为。
“恩。”我没有太大的反应,不是非要穿上婚纱才会幸福,也不是非要在哪里举行婚礼才会满足,如果两个人心里有代沟,在哪里都一样。
身穿着粉白圣洁的婚纱,手挽着江铭晟那陌生冰冷的臂膀,脚踩在大红色崭新的地毯上,我终于要成为名正言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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