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信突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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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信突围- 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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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全部心血,是设计人员十几万行设计代码的体现,集成了300多万个晶体管,可用于液晶显示行业。
  2004年初,芯片就要进入关键的流片阶段。
  恰恰在这个时候,来自自身和外界的怀疑恰恰在这个时候让他们的脚步徘徊起来——
  这个项目能成功吗?
  我们自己的芯片开发人员能力到底如何?
  这个出自中国人之手的芯片能够真正用在现在的整机产品上吗?
  是否可以真正替代目前电视整机产品里的国外芯片?
  这是“验证事件”的后遗症。那一场“验证事件”对“11罗汉”最大的伤害是他们曾经丧失了自信心,曾经认为自己没有能力实现自己的“英雄梦”。
  现在,它又出现了。
  周厚健曾经分析过那桩几乎令战嘉瑾他们崩溃的“验证事件”。他说:
  “实际上,没有投入的时候就不能发现这些问题。华罗庚说过一句话:读书有两个过程,第一个是从薄读厚,第二个是从厚读薄。我认为他们是在从薄读厚的时候产生了动摇,实际上这已经是一个飞跃了。他们不应该失去信心,最困难的时候应该是你读的书还是薄的时候,这是最困难的。最困难的时候,他们都敢去做,到后来你还没有把书读厚时更不能放弃。第二个薄和第一个薄是质的不同。第一个薄是当时没有感觉到还有这么大的难度,是一种无知的薄;第二个是我把书消化完了,是吸收之后的薄。
  什么叫有信心?最后见到成果的时候才叫信心,那个信心才是实实在在的,前面的那些都只是假设。没有成功谁也不敢说有实在的信心。你想,就在你们一点东西里面,大概几十个平方毫米吧,要布局几百万个逻辑门,一门电路里有几个晶体管。所以不流片出来怎么能知道是否成功。”
  是的,所有信心都只是假设,在“信芯”流片成功前,它们都是虚无的,都是空幻的,都是美丽的肥皂光,可望而不可即。
  青岛对战嘉瑾的无形压力依旧存在,依旧使战嘉瑾这位“带头大哥”紧张和焦虑。事实上,他也应该焦虑,就在他们遭遇“验证事件”停滞不前的时候,是他拍胸脯向周厚健、夏晓东他们打包票说“没问题”的。依照海信对管理人员的要求,拍过胸脯的人如果不能保证确实“没问题”,他在海信的前途就完蛋了。
  还有一次,他带队为周厚健他们演示“信芯”效果时,就被周厚健痛斥了一顿。周厚健后来说:
  “在开发的过程中,我发现了一个问题:他们在给我们做项目演示的时候,利用设置来回避存在的不足。当时我很严肃地批评了他们:我说我们搞的是自己从来没有做过的,搞不出来不要紧,我们一点错误也没有,但是如果我们科学的态度出了问题的话,那就不行。你们要大胆地暴露你们的问题,包括对我们这些人演示,你们不应该用设置来掩盖问题。他们也认可了这一点。我多少还懂一点技术。回去后他们很快就进行了改进,很快把问题给解决了。”
  太多的焦虑,太大的压力,太遥远的未来,太密集的不确定性……这些已知和未知,考验着海信太多的人。
  “我们自己、领导都需要更多的理由来验证这些不确定因素,这些问题也考验着我们的团队和我们设计的芯片,也同样考验着集团的领导,考验着海信自主创新的理念。”战嘉瑾说。
  但是,像周厚健一样,战嘉瑾没有任何退路。
  2004年元旦刚过,战嘉瑾和何云鹏就带着他们开发设计的FPGA验证演示系统,向周厚健、夏晓东等人和海信电器整机部门进行汇报、演示,讲解和说明他们所做芯片的原理、性能和可能达到的使用效果。
  一次又一次汇报,一次又一次提出问题。
  整整半年时间都是“市场推广”,整整半年时间他们都在等一个答复:
  “我们做得行不行?”
  除非周厚健和夏晓东说他们“行”,否则他们就“不行”。
  周厚健和夏晓东最终告诉他们:“行。”
  战嘉瑾的描述是:“一直到了6月,终于得到了认可,认为技术上已不存在问题,成本分析也有优势。”
  那时候,正是###总理到海信视察的时候,战嘉瑾为总理做了“信芯”的演示,总理与周厚健作了一个约定,让周厚健在“信芯”最终成功后写信告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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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雄的诞生(1)
在周厚健和夏晓东说“行”之后,在总理与周厚健作了一个约定后,“信芯”又开始向“纵深”推进。
  战嘉瑾他们带着海信电器整机部门的反馈信息开始做一些改进,原来的计划也照旧进行。这种齐头并进局面的形成,并且能够有条不紊地推进,现在想来,的确要归功于何云鹏对项目管理的设计。
  2004年5月,电路的设计验证工作完成。
  接下来的两个月,他们完成了芯片的IP整合。
  又花了两个月时间,他们完成了芯片的后端设计工作。
  此时,国家领导人的来访和鼓励给了他们更大的力量。
  到2004年9月28日,他们完成了“数字视频处理器芯片VPE1X”的全部设计工作,芯片设计交付加工厂加工。
  单调的记述无法证明战嘉瑾、何云鹏他们所付出的努力,以及他们所承受的压力。
  何云鹏说,从2004年6月开始,他们就一直在寻找后端服务,进行后端设计。“战工两头跑,我负责上海的电路及后端开发。我们在后端设计时,要做出一个实实在在的芯片,压力很大。”
  他们的压力来自可能出现的任何小问题,因为每个小问题都可能造成极为严重的后果,一年前的“验证事件”已经证明了这后果到底有多严重。他们忐忑不安,他们相互打气,相互安慰,相互许诺:
  “一定要赶上进度。”
  “一定会保证质量。”
  一直到9月28日,他们还在调试。他们试图在流片前将所有已经出现的问题和所有可能出现的问题全部解决掉。
  将方案交出去的那一刻,战嘉瑾和何云鹏松了一口气,“11罗汉”都松了一口气。接着,他们的心又悬了起来。
  在流片成功前,一切其实都还是零。
  战嘉瑾后来说:“我们的开发、测试工作一直在做,没有明确的工作完成时间点,直到2004年9月28日。就是在这一天,我们要把所有的东西都做好交出去生产。一次的流片费用就是100万元以上,我们拿出去的东西如果流片后不工作、如果需要改动(哪怕只在代码上改动一个小标点),海信的这100万元就等于付之东流。
  “流片前的那一段时间集团领导和我们的压力都很大:企业的投入不能因为工作不细致而白白浪费,我们十来个人几年的心血需要成功。所以,整个9月份,我们常常工作到凌晨两三点,进行系统的反复验证。芯片仿真计算的工作量跑一次要两天才能看到结果,我们要充分利用晚上的时间——人休息时,机器必须工作起来。每天晚上当机器运转起来时,我们才回去睡觉。”
  11月27日,海信芯片完成MPW流片,专业测试通过验证,何云鹏“终于放下了悬着的心”。
  事实上,在测试的过程中,刚刚在11月27日放下的心没过几天又悬了起来,在12月初的应用前测试中,自动测试程序的开发又遇到了问题,这些问题困扰了他们整整3个星期。
  他们交给测试公司的一些文件始终无法转化,输入时是正确的,输出时却是乱的。他们整天往测试公司跑,从圣诞节跑到了元旦。
  2005年元旦的上海飘着大雪,那是一场罕见的大雪,预示着一个好年景的开始。半夜的时候,战嘉瑾和何云鹏他们从测试公司走出来,路上已经没有了出租车,他们在纷飞的大雪中走了很远的路,在洁白的雪花簇拥下互祝“新年快乐”。
  测试问题刚刚解决,他们又发现了“信芯”数据不稳定、毛刺多,无法调试,他们做出的仿真结果与实际出来的结果对不上。他们与测试公司开了好几个会进行论证都没有结果。
  何云鹏猜测了几个原因。他针对这几个原因进行几天试验。进行后端服务的那家公司的专家们从理论上反对他的推测,他则固执己见。结果他成功了。这也使他更加相信:“书本上的东西不能解决所有问题。”
  类似的测试做了几十种,每一种的数据都达到几百兆,有几十万到几百万的代码,如果有一行代码出现问题,就需要在这几百万中进行搜索。
  出现“测试”问题的原因是“11罗汉”最早开发的时候为了省面积而没有进行针对性的测试程序的开发,那家测试公司又不懂“信芯”的结构,于是一切问题出现的时候都要“11罗汉”自己来解决。
  青岛这次被他们气疯了,何云鹏说“集团骂得很凶,怕影响进度”。战嘉瑾很着急,但这次拍胸脯的是何云鹏,他说“没问题”,尽管他也担心得要死。
  就在测试、出问题、被骂和解决问题的过程中,“信芯”成功地应用在支持1080P高清显示格式的电视机上。反复的测试表明,中国海信战嘉瑾们设计的芯片“一次流片成功”。
  “芯片设计一次流片成功,在国际芯片大厂家族中也不多见,而我们成功了!”战嘉瑾得意地说。
  

英雄的诞生(2)
不知道那时候他有没有想过,英雄已经诞生了,而作为“信芯”项目组的“带头大哥”,他将成为英雄中的英雄,一切不再是零,一切变成了现实。
  在他们成为英雄的时候,在青岛,那位名叫孙士华的人,以及更多的孙士华或许将注定成为无名英雄,尽管他和他们曾经影响过周厚健和夏晓东对“信芯”说“行”或者“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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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士华是一位无名英雄(1)
孙士华,海信集团技术中心,数字电视研究所负责人。
  在“信芯”设计出来后,孙士华从2004年10月就开始负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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