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是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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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是什么东西-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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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隐隐约约感到霍辛在说一些和拍板有关的事,可霍辛还是没把问题说清楚——哦,我明白了,他是说我去学开车的这两个月由他全权代表代表我?!这?小事可以,大事必须和我说 ,要不然那不全部乱套?“这样吧,我走后,五百元以下的开支你签字后,直接到财务报就行,日常的事情你处理,大事还是给我说一下。学开车嘛,也不是上大学,必要时我回来一下也行。”  霍辛安静极了,眼睛里看不出任何东西,似乎他一下子失去了喜怒哀乐。稍倾,他说,“好,其实财务上的事,我还是不管的好,你每天晚上回来一次签一下,这样最好。”霍辛说,“钱的事很敏感,我毕竟是外人。介入这事?你说呢?郭总。”  春才想:你看人家霍辛本没有别的意思,我把人家想得也太……这样想着自己心里有了点不好意思,甚至又产生了一点歉疚,“咱俩谁跟谁呀!就按我说的办吧,等会我给财务说一声。”这话说完他心里便有了莫名其妙的安慰。  “还有一件事呢?”霍辛说着看了看春才,眼神比先前活跃了些,充满真诚——“就是,就是上次在武汉说的那件事,那几个人都催了我几次了,我也不好意思老和郭总说这件事。挺难为情的!”  “哦,你说那三万块钱啊?”春才说:“是不是多了点呢?这事已办妥了,要不请他们吃顿饭算了?”  “上次不是说好了吗?你这样让我很难办,我红口白牙答应了人家,怎么能出尔反尔呢?再说,那帮人也实在得罪不得。”霍辛说:“多啥呀!常言说‘敬神不如敬人’,你们家老太太去世时,你还花了五万呢!光风水先生你就给了八千!你们郭家修家庙你还拿了三万争头彩呢!这种关系网不比那事重要?”  “这怎么能相比呢!给我妈办丧事那是为老人家尽孝,去世时办好一点,那是给祖宗三代长脸面,给风水先生那么多钱,是想让他好好给看看,求个家宅平安人财两旺。”春才很不屑地看了看霍辛,然后说,“这几年一天比一天过得好,难道说不是祖宗保佑?你可别不信,自从那风水先生给我们拔了那个新坟茔啊,我感觉就是一天一天不一样!办什么事就是顺顺当当,什么事看着不行不行、心里没底,办着办着就顺了,做梦一样就把很多事给办成了!”  “那我该怎么向人家解释啊,这做人还是要讲信用嘛!”霍辛对他的半天解释没听进去,尤其把自己越来越顺归功于风水先生使他有点儿着急!他现在关心的是那说好的三万块钱,如何能尽快到自己手里,哪怕弄一万也比没有好啊!所以,他依然如故地用有效言词进行说服,依然用能打动他的眼神感化他,“真的是不好和人家见面了,我也五尺高的汉子,郭总,你总不能让我像磨房里的驴一样戴张‘驴揞眼’出门吧!”  春才沉默了,他把手指分开,像一把大梳子,贴在脑门子上向脑后方向推了几下。显然,这个问题还挺难下决心。霍辛看到了他这一举动,感到这时已让他陷入心理困顿,就趁热打铁说道:“这实际上也有个公司形象和个人形象问题,我们要是连自己说过的话都能生吞回去,人家嘴上不说,心里会不说?会不骂?这是典型的过河拆桥、卸磨杀驴嘛!我们整天价人五人六在外面仰头树脸混,这个隐形损失不可估算啊!”  春才不说话,却可以看出来他在想问题,“行了,两万算了,不要再说了!”春才左手在身前不远挥了一下,果断说道。霍辛两手向外一摊,做出无可奈何的样子,然后就出去了,到了自己办公室,霍辛“哗啦”一声拉开了窗帘,窗外灿烂的阳光贴了他一脸,像是一脸金光闪闪银光熠熠的钞票,从窗口溜进的风吹皱他的眼角,不知道是不是他得意的笑!    

钱是儿子的孝心(1)
春才倒了一杯水,杯中的茶叶绿油油绿得透亮,水被茶叶映得绿莹莹,灯光照耀着杯子,标盖亮晶晶地对着春才发笑,不知是称赞还是嘲笑……先前的不快已不存在,抑或说本来就没有什么不快,甚至,霍辛走出他房门那一瞬,他想着霍辛脸上的无奈,竟鬼使神差地在心底涌起些占了便宜的得意来——他对自己近期来的飞速进步感到自豪,对刚才应对如流感到满意,尤其是这笔钱和老娘丧事上花钱的比较,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会说得那么流利、那么好——是啊,这两件事本来就是没法比的嘛——  母亲去世时,他刚好在杭州旅游。  早听说过“上有天堂,下有苏杭。”,只是放羊时想去杭州旅游那简直是白日做梦。其实,他也从来没有想过,因为那想法很奢侈,很沉重,很自不量力,就像一只小鸟想到月球上去看看嫦娥一样不可思议。可后来还是不同了,于是就轻而易举地坐上飞机,个把小时就到了杭州。  什么苏堤春晓,他是不知道的。  什么平湖秋月,他是不明白的。  什么柳浪闻莺,他是听不懂的。  什么双峰插云,他是不欣赏的。  什么……  总而言之,他到杭州的唯一目的是任何人在他面前说起杭州时,他可以告诉他“我去过,那地方不错!”这也就足够了——那天他正走在苏堤上,在垂柳依依、莺啼婉转中游走,那堤据说是宋朝苏东坡修的,苏东坡他记得很清,大约跟小学老师手里那根尺余长经常帮他强化记忆的竹烟袋有关。堤还真长,差不多有六里地的样子。堤上有六座桥,造型相似,又神态各异。六座桥各有自己美丽独特的名字,它们也是春才记不住的,他所需要记住并能像别人口述的只是来过杭州,感觉不错就足够了!那时,正值春暖花开时节,堤两边的花木争奇斗艳,他眼前桃红柳绿,小鸟欢唱,蝶舞翩翩,阳光明媚,花香悠悠,他的心情好极了!  忽然,迎面过来一个边走边喝饮料的少年,少年染着金黄色的头发 ,弄得阳光在他的头顶很无奈,少年很快就与自己擦肩而过,他不喜欢年轻人把自己的头发弄得洋鬼子似的,可不知怎的他还是回头看了看少年远去的背影,少年背上的女明星正在对他微笑,微笑着渐渐远去……他回过头来,也许是少年那饮料勾引的缘故,他竟然有了一点口渴的感觉,就在心里想:“怎么这么渴啊!”他这么一想,还真坏了,渴的感觉一发不可收拾!  附近不见小卖店,渴的感觉分明顽固地坚强起来,他只得火烧火燎地到处找,终于在向前走了一里多地后看到一家,他喜出望外奔了过去,三块钱买了一听“健力宝”,抠着那个拉环使劲一拉,“啪噗”一声罐开了,一股气体和着橙色的水泡从罐中蹿出来,一抹橙香扑向鼻息。他举起罐子送往嘴边,手刚刚抬了一半,手提电话响了,他只得气呼呼放下罐子来接听——手机那头弟弟告诉他,妈妈去世了。他三口并做两口把它们喝了下去,他顾不得松一扣显得很勒得慌的裤带,也顾不上理会在胃肠里翻滚的橙香,快步流星向前走去!  回到宾馆,收拾好衣服器具,直接去了飞机场,三个小时后,他到了居住的那座城市,五个小时后,他赶到了家里。是如此神速。路上他想,这是母亲最后一次花钱了,母亲辛劳的一生就这样结束了。想到这儿,他不禁心里有点儿难受。  春才是村里有名的孝子——纵然,他母亲从染疾到病入膏肓他几乎没有侍侯过,可他还是村里著名的孝子!母亲卧床不起一年多,是三弟春耕媳妇床前床后端屎端尿地照应,要不然娘早就不行了!可是,对外他深深知道就是不能这么说!很简单,要是自己对外也说春耕两口子孝顺,那自己成了什么呢?再说了,他就是看不惯那当了村书记的三弟!牛哄哄的,张口闭口就是村里、群众、公平、还有什么法制……等等等等!好像他是多大一级干部一样!  虽然他和前妻从来没有伺候过老娘,可春才有春才的办法,只要路过老家附近他肯定回家看看,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要么是衣服,要么是食品,从不空手!回家送东西时,他总是在村口就下车,手里提着花花绿绿的袋子,和当年小鬼子进村扫荡般轰轰烈烈,和鬼子进村不一样的是鬼子进村是来抢东西,春才倒是送东西。送得像鬼子进村一样热烈,好让街坊邻居、男女老少都看见他又来给老人尽孝了!村里就说春才就是孝顺!就是孝顺啊!春才直接或间接听到这些夸奖,嘴上忙不迭地谦虚着,心里舒坦得像喝蜂蜜!  其实,春才还有过一个更实在的打算,他跟前妻说想让她每隔两个月回去一个星期,对老人尽尽孝心,哪怕是象征性尽尽孝心!他说,“你就回去一下,就侍侯那么几天,你现在是城里人了,你回去伺候妈肯定不一样。”他做这思想工作时和颜悦色,笑逐颜开,眼睛里还放射些似是而非的爱欲光芒!  “封住你的鳖嘴吧!”前妻把小眼睛一瞪,流露出坚定而不屑的光,“你别让我向她叫妈!那老东西不配当我妈!我有我自己的妈!”  春才气得眼发直、心发慌、腿发抖,这时她小眼睛一翻又说,“就是这把棉花,早纺完早结束,就是那么个老东西,早死了早歇菜!”她话音刚落,就听见“啪”一声嘹亮的脆响,春才的那肥大的巴掌准确而坚定地吻上了她的脸,“啪”地又一回手,春才的手背又吻上她的脸,她对这种亲热方式当然很不习惯,甚至有些愤怒。于是,她气咻咻地回了娘家!     电子书 分享网站

钱是儿子的孝心(2)
春才两三个月没去叫她,后来,她自己灰溜溜回来了!还带了王母娘娘般不怒自威的老丈母娘保驾护航!春才还是很有涵养的向她妈叫了声“妈!”老丈母娘立刻笑出一脸核桃仁儿。然后,在老丈母娘闪电般凛厉的目光照耀下,他战战兢兢把那天的事儿前前后后给她讲了一遍。老太太显得很镇定,一副走过大江南北、闯过大风大浪的模样!沉静地听春才说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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