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天,我的美国教育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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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天,我的美国教育之旅-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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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可怕!如果教育着我们下一代的教师都是一些不敢有什么追求,仅仅希望“燃烧自己”的人,那我们怎么培育我们的孩子有远大的抱负?
  可是,在哥大,把教师当作专家的意识早已渗透到教育学院的每一个细胞中。到哥大教育学院的第一天,我就已经注意到,在学院主楼的走廊里,在杜威雕像的旁边,挂着六幅很大的照片,全是人物肖像。根据经验,我以为一定是学院的历任院长。不想,仔细一看照片旁边的介绍,却发现全是学院的校工们!照片旁边的文字说明,向人们介绍了那些热情、细心、团结而又充满活力的清扫工和守门人。令人惊讶的是,其中一幅图片上正是我所住的教师公寓的门卫,一个墨西哥籍的小伙子。在他们看来,每一个岗位都可以创造奇迹,也理应受到尊重。
  在哥大教育学院的学校宣传资料上,也处处洋溢着对“小人物”的尊重。资料上既有对他们的著名校友如“9·11调查委员会主席”的介绍,也有对“小人物”的描述。其中有一篇题为“当机会敲门时”的文章,就是向人们介绍80岁的校友鲁思·德莱瑟女士珍视机会,退休后继续帮助家乡撰写剧院广告的故事,用她平淡的一生,向人们彰显其对幸福的理解。
  这比起我们通常的做法来,的确有些独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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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师就是专家(2)
因为要了解图书馆的情况,也因为学院把我学习和工作的地点安排在图书馆的五层,访学的第二天,图书馆的一位华人女士接待了我。她告诉我,现在学院只有两位大陆来的教授,是很不容易的。在教育学院,图书馆的工作同样重要,也要有相当的学术水平才能被聘任。
  她十分自豪地告诉我,哥伦比亚大学总共有26个颇具规模的图书馆,总藏书达570万册,居全美第六。各个图书馆均有其特色:新闻系图书馆,收集有20年来全部的《纽约时报》;教育学院的图书馆则收集了美国70年来的中小学教科书和世界主要国家的中小学教科书。中国各个历史时期的教材这里均有收藏。如果没有对这方面知识的深入研究,做好图书馆工作是不可能的。
  我想起了一则报道,每一年度,英国都要组织学校厨师竞赛,胜出者被隆重任命为学校首席厨师。他们的活动目的很明确,就是为了使众多学校厨师的杰出工作得到社会的认可。这项活动的赞助商雀巢食品公司董事长戴维·费尔德这样评价进入决赛的选手:“从比赛中我们可以很明显地看到,在学校里有许许多多辛勤工作、忠于职守并且非常有才能的厨师,他们所做的一切让全国各地学校的餐饮工作上了一个新台阶,我们应该为他们所做的工作鼓掌喝彩。”
  说得太好了,他们做得也太好了!
  是呀!“教师就是专家”,校工、厨师也可以成为专家,图书管理员更可能成为专家。当一个社会允许并鼓励每个阶层、每个行当的人都成为专家的时候,人们的潜能肯定会得到最大限度的发挥,个性培养和个性成长也就有了适宜的土壤。而尤为重要的是,也只有在这样的土壤里,我们才能塑造出个性张扬、从容追求的孩子,真正使他们成为他们应该成为的“自己”。
  同时,只有当一个社会鼓励并支持无论在哪个阶层、在何种岗位工作的人都有机会成就一番事业的时候,才能有利于形成一种稳定的社会结构,有利于达成真正和谐的社会状态。
  总之,任何时候,社会和教育都不应当让人失去希望和梦想!
  

培训能给教师留下什么?(1)
  2005年4月15日    星期五
  今天的话题是从培训效果的评估开始的,就是我们怎么才能知道教师培训的效果。这个话题让我感到新鲜。
  在国内,各种各样面向中小学教师的培训正如火如荼地展开,可以说丰富多彩,也可以说名目繁多,但似乎很少有人关注培训的效果。大家热衷的是:我做了,我请来专家了,大家集中在一起听课了、鼓掌了,于是培训完成了……至于培训的效果如何,那又另当别论了。
  可是,在哥大教育学院的人们看来,这是必须首先想明白的事情:必须先把评估的方法想好了,然后才能开始行动。
  关于评估,林教授谈了她的一些研究成果,其关注点可以从五个方面考虑:
  1.通过培训,教师的思维是不是更开阔?
  2.与培训之前比较,教师处理问题的方法是不是更具体?
  3.遇到事情是不是先提问题,而且能否提出更好的问题?
  4.通过培训能否使教师更清楚在什么情况下用什么方法?
  5.培训是否使教师更加关注学生?
  那么,究竟怎样才能实现这个目标,真正让受训者学有所获呢?这个时候,我们的关注点又发生了分歧。
  我们通常把培训效果更多地寄托在培训者身上,希望他们能口吐珠玑,妙手回春,教给给教师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智慧,或者是一些攻能克、战能胜的法宝。
  戴维先生则更多地关注为受训者多大程度上提供互动的机会,他主张把大部分时间留给教师,让他们分组讨论,在碰撞中产生智慧,共同分享。
  静下来想想,我们现阶段的教师培训基本上是填鸭式教学:用一个人的想法,去同化全会场、满礼堂的头脑。这实际上是很困难的。培训会不会有效果,并不仅仅在于会场上一时间的“头脑发热”、心潮澎湃,而是这种热度会不会持续下去并影响教师的日常教学行为。
  英国教师培训机构TTA的首席执行官拉尔夫·特百勒曾经说过,绝大部分教师培训课程是在“浪费时间”,尽管这只占去了他们工作时间的5%。TTA的前身是“学校培训发展机构”,作为一个全新的机构,现在他们希望对员工和教师的培训能够适合每一个体。
  如果我们的培训真的能像拉尔夫·特百勒说的那样,那么,培训者的责任就是“抛砖引玉”,好的方法或者说适合教师本身的方法不是从培训者那里听来的,它应该产生在教师们中间,而且,尤为重要的是,我们要培养教师与同伴互动、分享的习惯,重视倾听同伴的声音。只有这样,教师们回到学校里去的时候才能主动建立学习共同体,把互动、分享的习惯带到工作中去,培训才具有可持续性的效益。也就是说,我们的培训最终是单纯地教给教师一个固定不变的方法,还是留给他们好的思维方式和积极向上的价值观?尤其是,教师会不会拥有自主发展的动力?
  

培训能给教师留下什么?(2)
当然是后者!这不正是我们一直想要的吗?
  这样一来,我们的评估模型就是建立在对每位教师培训前后水平比较的基础上。对培训前每位教师的想法必须有一个基本的了解,之后,培训给“这一位”教师带来的变化才能清楚地显现出来。评估,也应该是个性化的,而不应当是笼而统之、“一箭数雕”。
  培训究竟应该给教师留下什么?我想,它不应是一个简单的结论,也不应是一种具体的方法,而应是一种思维的方式,一种学习的习惯和态度,一种独立思考的精神。如果经过我们的培训得到了这样的结果:有多少颗脑袋,就有多少个答案,那么,这样的培训才算真正体现了教师专业成长的真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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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制度与小规矩(1)
  2005年4月18日  星期一
  今天上午,是哥大教育学院终身教授评审委员会年度会议。又一批教授面临着新的选择:要么被认定为终身教授,只要本人愿意,就可以终身在哥大工作;要么得不到认可,在学年结束的时候“走人”。
  教育学院终身教授的评选、审定工作,要求评审委员们必须公开表明自己的观点而且要记名投票。这与我们通常的做法很不一样。我感到很有趣:评委们怎么敢于冒着得罪同事的风险而署上自己的名字?
  原来,学院有规矩,如果有谁透出任何关于评审的信息,那么你就会立刻被学院解聘,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正因为有了这样一个大制度,才保证了评审工作的保密性,大家才不会担心自己的观点被他人泄露。
  大规矩管着小规矩,有了大规矩,小规矩就没有什么办不好的。有了聘任制,其他制度的执行就变得十分自然了。
  在国内,为什么许多事情听上去很好,就是没法操作,落实不到位?就是应了人们那句老话,“经”是好“经”,容易被小和尚念歪了。
  再比如教师的推荐信,也是美国大学录取新生特别重视的,几乎没有哪家大学会无端怀疑推荐信的诚信度。但同样的做法,在国内却面临着诚信的考验。在有些教师笔下,什么溢美之辞都可以信手写来,可到头来,谁也对他无可奈何。人事制度是铁板一块,冰河里怎么可能长出荷花?
  在我们的中小学,大家常常为“大锅饭”所苦恼,“干多干少一个样,干孬干好一个样”的机制,难以激发学校的活力。其实,在西方国家的许多学校里,这种“大锅饭”的分配制度也同样存在,可是,学校的活力却没有因此受到影响。因为每个应聘者都是自愿找上门来领薪水的,没有谁一定要把自己“捆”在这里,双向约定的责任和义务非常清楚,如果有谁无视这些而试图当南郭先生,恐怕于人于己都耽误不起。大制度下,谁都可以去选择自己喜欢的职业,既然自己选择了,你就没有多少理由不去尽力干好。或者说,你不喜欢这份工作,也没有谁挡着你做出新的选择。这样一来,你还有什么理由不在现有的岗位上尽心尽力?
  所以,有了这样一个大制度,美国的管理者们完全可以变得宽容一些。
  在我们的学校里,这些事情往往就容易变味。因为用人体制的僵化陈腐、死水一潭,害得我们不得不在一些细枝末节上挖空心思地搞一些“伤筋动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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