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香盈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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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香盈袖-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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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久没有这么痛快的哭过了。那种感觉好发泄,梦寐以求。歌曲快结束的时候,我起身去了洗手间,用冰冷的水洗了把脸,照了照镜子。昏暗的灯光下,我有些红肿的眼睛应该并不明显,希望唐果不要仔细看。然而,我又希望她可以发觉。这真是一种微妙的感觉,只可意会,无法言传。

  回到座位上,唐果看了看我,“呦,你喝这点酒,脸就红成这样了?”

  “恩,我比较害羞。”

  “看出来了。呵呵。来,喝一个!”唐果举起酒来,我连忙跟她捧杯,把瓶子里面剩下的啤酒一口气喝下。

  手机在裤兜里面不断震动,我连忙掏出来,是张兰。我跳下高脚凳,三步两步跑到酒吧外面,按响了电话。

  “若即啊,明天收队回北京吧,这个项目暂时不做了。”张兰平静的说道。

  “什么?收队?!发生了什么?”我大吃一惊。

  “你知道今天李亚来北京了吗?”张兰问道。

  “哦,今天下午去找他的时候才知道的。他去北京干什么了?”我好奇的问道。

  “回来再跟你说吧。明天见!”张兰并不打算在电话里面多说。

  我挂了电话,有点晕头转向。

  坐回到高脚凳上,我一阵阵的发呆。唐果好奇的看了我一眼,贴在我耳边问道,“你喝多啦?”,温暖的气息吹着我的耳朵,阵阵发痒。

(十九)夜店莲花(2)
我摇摇头,看着唐果,“哎,没有喝多。我们明天要回北京了。”

  “哦?不是要到下周吗?这刚做了三四天啊。”唐果也很是不解,转而一笑,“看,幸好今晚上来了吧,要不就没机会啦!”

  “也是。不过一切都是注定的,呵呵。”我笑了笑。

  “恩。你信因果吗?”唐果侧过脸看了眼舞台。江智明依旧在唱着歌,一首很抒情的歌。现场很安静。

  我喝了口酒,想了想,说,“信的。我信佛,所以信因果。你呢?”

  “我?我不信什么。我只信我自己。”唐果有些坚定的说道,“那,如果你信佛,就不能吃肉喽?”

  “你想让我吃素吗?我孟若即可不是吃素的!”我大声说道,唐果咯咯笑着。

  “其实是这样,”我继续解释到,“信佛和吃肉,在现阶段来说,并不矛盾。怎么说呢?佛教最忌讳的是杀生。比如我们去餐馆吃饭,水煮鱼,如果你来一份儿已经做好的,就可以;如果服务员从鱼缸里面捞了条活鱼,还在网兜儿里面活蹦乱跳的拎到你面前,问你,先生,这条行吗?你说行。那么实际上,这条鱼是专门为你而死,这在佛教上来说,叫做点杀,是极大的罪孽。”

  “可是,这有多大的区别呢?难道按份儿的水煮鱼,就不是为你而死的吗?”唐果眨着大眼睛,好奇中带着不服气。

  “你好可爱,这个样子。”我笑着说道,唐果不好意思的低头笑了笑,我继续解释到,“小乘佛教有个概念,叫做三净肉,这类肉应具备三个条件:第一、眼不见杀,既没有亲眼看见动物临死的凄惨景象;第二、耳不闻杀,既没有听见它惨叫的声音;第三、不为己所杀,既不是为了自己想吃才杀的。刚才说的点杀就一定不符合三净肉的概念,是不能吃的;又比如,到亲戚朋友家里做客时,他们特地杀鸡宰鸭来款待,这个鸡鸭就是为自己而被杀,这就不是三净肉。不能完全吃素的人,可以暂时吃三净肉,等到修行到了,可以慢慢的吃起斋来。”

  “哇,那你以后是要吃斋的,对吗?我好崇拜你啊!”唐果颇有些敬佩的看着我。

  “那我嘴里不是要淡出鸟来?我不会吃斋的,境界到不了。不过我在吃肉的时候是有四字箴言的,只要念三遍,就可以放心的吃肉了。”我晃晃酒瓶子,认真的说道。

  “哦?什么四字箴言,我也可以学来念念的,免得罪孽深重,呵呵。”唐果好奇的问道。

  “不关我事。”我贴着她的耳朵小声说道。

  “哇,我都请你喝酒了;你居然这么薄情寡义!”唐果假嗔道。

  “我怎么薄情寡义了?我告诉你了呀——不关我事!”我笑着回答道。

  “你是说四字箴言就是——不关我事?!”唐果瞪大眼睛。

  “是的啊。念三遍。”我看上去很正经。

  “你又骗我。你这根本就是自欺欺人嘛,哈哈。”唐果开心的笑着。

  “哈哈,信不信随你啦。干杯!”我举起啤酒,跟唐果碰着杯。我们坐得很近,近到我可以闻到她身上淡淡的香水味。生活还是很美好的,不是吗?我暗自思索着。

  忽然想到遥远的8年前的夏夜,世界杯大战中间某个啤酒的广告,一个男人进入了灯光摇曳的酒吧,找个位置坐下来,要了瓶啤酒,正看着比赛,一个穿着简单衣裙而又妩媚动人的女人走了进来,坐在男人身旁,问吧台要了啤酒,侧过脸来冲着男人极具诱惑的一笑。每次看这个广告的时候,我就暗下决心——妈的,以后一定要找个美女做老婆。

  事实证明,我并没有这么做。我觉得搞不定美女。

  事实证明,我也搞不定非美女。不是吗?楚漾就背叛了我。

  也就是说,我搞不定女人,虽然我有桃花运。

  我悄悄盯着身边的唐果。她正聚精会神的发呆。酒吧无疑是个自由自在的地方,你可以痛快的流泪,可以痛快的歌唱,可以痛快的发呆。

  我能搞得定唐果吗?我想唐果应该是对我有好感的,如同我对她一样;但是,这并不能说明什么,像她这样出众的女人,让我感到危机四伏。从来都不自信的我,自从楚漾爱上别人后,就更加达到极致了。我觉得我的衣服都很土,觉得我的发型也很土,觉得我说的每句话都不招人喜欢。以我这样的状态,怎么可能搞得定唐果?

  问题是,你真的要搞唐果吗?这会不会还是和以前一样,只是个美好的梦想,但从不能奢望去实现呢?你真的做得出来吗?先离婚,然后去搞唐果?

  慢着,为何要先离婚?现在就可以搞。反正是楚漾先对不起你了。对吧?

  现在就搞。这不都喝上酒了吗?再多喝几杯,她就晕了,然后。。。。。。不过,我看她一点都没有晕的意思,反倒是我有些头昏脑胀、满脸通红,又仿佛刚吃过红焖肘子,油光满面的。

  等等,你不是不行吗?怎么搞?

  你还能真的不行吗?上次只是太紧张了而已,别那么大的思想负担。只能怪该死的小蒋,随时都会回来的样子,导致我老人家那么快。

  不是,好像是真的不行了。楚漾的事情给我刺激太大了,一想到那事,就心灰意冷。

  骗子,心灰意冷你还整天心猿意马的?还老盯着唐果看?好像要吃她下去一样。

  “你在看什么?”我一激灵,眼光从涣散开始聚光,近在咫尺的唐果正奇怪的看着我。

  “搞得定吗?”我脱口而出,之后就呆住了。

(二十)高层博弈
“什么搞得定?”,唐果愈发的好奇了,“你没事吧?真的喝多了?这才两瓶不到啊。看样子你果然酒量一般般,呵呵。”

  我从不堪的尴尬中回过神来。“哦,是喝多了,有些晕,要不就回去吧。”我觉得自己有些丢人,颇有些落荒而逃的感觉。

  我和唐果肩并肩的走出酒吧,已经快11点了,锦里的很多小店已然关了。两个人并未多说话,只是安静的走着。我有时候会侧过眼光悄悄看看她。唐果的个头稍稍比我低一点,这让我感觉自己很矮,不禁挺起腰来,试图看上去高一些。

  不一会儿就走到了街上,一排出租车排着队停在那里。唐果说她住的地方和我的酒店顺路,可以打一辆车先送我回酒店。我们两个都坐在后排,彼此依然都没有说话。

  成都是个不算大的城市,特别是在接近午夜的时候,车出奇的好走,不到十分钟,酒店就到了。我有些若有所失。车停稳后,我对唐果笑了笑,说,“谢谢你请我喝酒哈。你出差去北京,就来找我,我请你去后海吧。”

  唐果笑了笑,说了句,“好呀。”

  我拉开车门,跨了出去,关上门,冲唐果挥了挥手。正打算转身,唐果忽然摇开车窗,“喂,今天哭痛快了吗?”

  我呆住了,忽然很不好意思,脱口而出,“还没,下次再哭吧!”

  唐果微笑着点了点头。车开走了。我在原地站住,抬头看着夜空,一时间感觉热血正往头上涌着。

  我们四个人跨进北京的办公室,已经是下午3点多了。我放下行李,和留守的另两个同事,马涛和江林打了个招呼。这两个人显然看到我们四个浩浩荡荡、大包小包的走进办公室很是惊奇,连声问着,“怎么回来了?不是两周吗?”

  我边收拾办公桌,边回答,“恩,撂挑子了。”

  来的路上我做过很多揣测,为何这个项目忽然不做了。能让这个项目不做的,只有可能是董总发了话。而能让董总决定不做的,还能有谁呢?这让我百思不得其解。

  带着疑问,我三步并做两步的走到了张兰办公室前。敲了敲门,听到张兰的声音,“请进!”

  我推门进去,发现李亚正坐在张兰面前。我十分愕然,但很快反应了过来。“呦,李总还没回成都啊?”

  李亚站起身来,满脸堆笑,跟我握了握手,“可不,这不等你回来呢。”

  张兰也招呼着我,“来,若即,坐。辛苦了!我和李总正在谈这次的审计呢。”

  我在李亚边上坐下,完全不知道事情的进展,不敢轻易开口,怕说错了什么。张兰开口了,“怎么样啊,若即,成都比北京应该暖和不少吧?”

  我心想,你不是昨天刚从成都回来吗?但又一想,李亚可能并不知道张兰昨天的行踪,所以张兰才这么问的。或者说,是张兰在提示我,不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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