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哪天你和一个人tongue kiss的时候不觉得恶心,就要跟他在一起啦?”嘉炜问她。
田田认真地点头:“真这样的话我应该是很爱他的吧。”嘉炜于是翻白眼呈晕倒状。
“唔……”田田努力转开脸,“毛头你……”
程牧阳却用力把她的脸扳过来,炙热地吻了上去,封住了她的嘴唇。指尖麻痹了一下,好像有极小的电流通过,她抬起手抚摸他的头发,硬得有些扎手。下一刻他的舌尖已经探了进来,顺利地和她的缠绕在一起,吮吸的动作轻柔舒缓,像是在嬉戏缠闹的两只小动物。
上身的衣服已经敞开了一半,裤子本来就是随便捞来的棉质运动裤,腰身上的系带也松了下来,田田觉得自己被他的气息包围住,动弹不得。这样很好,她想,我也不想动,这么好的感觉我抵抗不了,只有他是可以的,只有他了。
程牧阳的身材是修长结实的,从前上学的时候虽然个子高,但总给人一种瘦得弱不禁风的感觉。现在却不一样了,穿着衣服的时候看着还是瘦,可衣服一旦脱掉就立刻能够看见里面线条流畅的肌肉,这大概和后来经常锻炼有关,男孩子想要身材匀称还是比较容易的。田田和他们一起去游泳时第一次窥见了他的腹肌,回去之后翻来覆去好几天都没睡好觉。
田田不知道眼前的毛头君是不是清醒的,她多希望他此刻就是清醒的,明明白白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可是她又有些不希望他是清醒的,最好他也以为自己是在做梦吧,我们就可以在梦里见面了——头脑冷静时候的程牧阳可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最起码她没见过这种样子。
他的手掌里有一些硬硬的茧,划在皮肤上有种摩擦感,对于她来说这是一种感知自己存在的方式,她仰面看着他的脸,那么你呢,你知道我的存在吗?我是谁,是田田?是邻居?是妹妹?是朋友?还是无关紧要的人?女人是麻烦的动物,她们即使在这种时候也不会闭着眼睛享受,就算她们是闭着眼的,也会想东想西弄得自己脑袋昏昏。
男人就不一样了,田田的脑海里还在排比着呢,他却已经很禽兽地咬住了她的胸口,真的是很禽兽的那种,一口咬了上去,田田的思维瞬间就凝固了:“你轻点儿啊……”
男人们通常认为女人说话的时候都得反着理解,比如说不要啦,那就是要啊要啊;说你讨厌死了,那就是你真可爱;再比如说,你轻点儿啊,那就是说,你还要再给老娘一点力才行!所以说男人都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他们理解女人的话,也都是按照自己下半身的逻辑来的。
田田这时候说疼,是真的挺疼的,程牧阳也听到了她的话,立即放缓了动作。陶大宝从小就爱说程牧阳不是男人,这话其实是有点道理的,除了过分追求整洁以外程牧阳跟大部分男人也是不同的,面对女人他有他自己独特而出众的优点,那就是听话——不要不以为然,现在有这个优点的男人相当少了;当然他也有个严重的缺点,那就是太听话了,这种个性毫无疑问是要吃苦头的,不过这也是后话。
程牧阳修长有力的手指除去她身上最后一点束缚的时候,何田田忽然害怕起来,她不懂自己在怕什么。双腿被分开时田田有点抗拒,可是他的力气到底大了许多,有点不容置疑的味道,又在轻柔地吻着她,软语安慰一般,她的那点小反抗就等同于忽略不计了。
田田觉得自己虽然没有实战经验,但在美帝主义的地盘呆了这么久,什么重口味的事都也已经看过听过了,世面见的多了去了。俗话不也说么,没吃过猪什么总见过猪什么吧!可是果然都还是纸上得来终觉浅啊。真的到了要进入的时候,就不是什么值得享受的事情了,
的确……很疼啊,她觉得自己的头皮瞬间就炸开了,激出了一身的汗。其实还没有进去多少,但田田下意识地就往回缩,可她的头已经抵在床头,他的双手还控在她的腰间,根本动不了分毫。
“别动,”程牧阳一只手移上去托住她的颈项,喘息着对她说,“乖,别动……”
“好疼!”田田摇头想摆脱他的控制,“你快出去啊!”
“嘘……别说话,”程牧阳吻住她,“听话别动,一会儿……一会儿就好了……”
“不要了不要了!”田田越动越厉害,“我不做了!”
她的声音带着明显的哭腔,泪水从眼睛两边渗出来,拼命地摇头:“毛头我不做了!你快出去好不好……”
程牧阳一边慌乱地吻着她,忽然想起了小时候的情形。俩人一起放学回家,他突发奇想非要抄近路翻墙过去,结果他安全着陆了,她却摔得鼻青脸肿,脚也扭伤了。
到家之后自然少不了的一顿教育,申明珠问起缘由的时候田田赶紧装乖巧:“是我从台子上跳下来踩到砖头了,才扭了脚的……毛头哥哥看见了就背我回来的!”说完还对着申明珠身后的程牧阳眨眨眼睛。
程牧阳看着她漏风的笑,忽然发觉好像自从他那次被打很惨又罚跪了之后,她就有点讨好自己的意思,可是,可是,那次他被打也是因为先打了她,还害她磕掉了一颗牙啊……他搞不懂这丫头为什么要讨好他,但又觉得有点内疚。晚上他敲开田田家的房门时,她正在屋里看电视,是她的姑姑给开的门,田田听到声音之后一只脚跳啊跳地跳到了门口:“毛头哥哥?”
“嗯,这是我爸爸买的棒棒糖,牛奶味道的,我不喜欢吃,”他抓过她的手来往里面一塞,“给你吃吧!”
那几根棒棒糖田田着实吃了很久,一直到她腿脚都已经利索了,还在嘴里叼着一根,看到他之后特意拿出来晃了晃:“很好吃!”
可是现在怎么办呢?程牧阳很苦闷,他又不能对她说:“乖啊,听话,别哭了,回头给你吃棒棒糖……”正在这个非常时期,这句话也太邪恶了点。
“毛头你走开!”何田田扭得越发厉害,“走开啊!我不做了放我下来!”
她难道不知道越这样扭就越危险么!程牧阳喘着粗气继续哄她:“别动,别动……”
“啊!”他又进去了一点,田田立刻大叫起来,“嗷,好疼!”她绝对没有装什么小纯洁的意思,这一嗓子嚎出来的都是发自肺腑的声音。
程牧阳没办法,又哆嗦着退了出来,在她脸上杂乱地吻着:“真的……疼得厉害么?”
田田呜呜然道:“要死了!”
程牧阳又吻了她几下,抓住她的力道变轻,田田以为他只是暂时休兵,还准备闭上眼睛进一步反抗的时候,他忽然一跃起身翻下床来,一头扎进了浴室里。
这是让她没有想到的举动,听到浴室的淋浴声渐渐变大,她才明白过来他是在做什么。田田觉得自己应该坚持下去才对,每个人的第一次不都是很疼的吗?又不是你一个人,而且你那么喜欢他啊!可是她又在下意识地往床下挪动,一开始的那种害怕的情绪又席卷而来。
程牧阳窝在浴室里冷热水交替淋了很久,又麻烦了一次右手,才让自己慢慢冷静下来,然而推门出来的时候,房间里已经没有了田田的身影。他有些疲累,扯过浴巾来随意擦拭一下身体,重重倒在床上。
田田已经到达机场的时候接到了程牧阳的电话,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你在哪?”
“啊,我,我……”田田语无伦次,“我有点事,要回去……”
“刚才……对不起。”他诚恳地说,无论如何也是他挑起的头,还把她吓走了。
“不不不不不是你的错!我没怪你,不是那个意思,”田田拼命摇头,忘了他也看不见,“我是真的有点事,明天一早就要赶去——刚才你在里面,有人给我来电话的。”这倒是真的,可能水声太大他没听见。
“哦,”程牧阳的语气听不出来是相信还是不信,“那我们……以后,还见面吗?”
田田在电话那边忽然沉默了,过了一会她忽然说道:“我要进去了,改天再说好吗?”
“好,我还有一个礼拜都在美国,”程牧阳说,“你有空了就打我电话,我等着。”
田田说了声好就匆匆挂断了,程牧阳听着那头传来的忙音,眼睛却直直地盯着床单上那零星几点指甲盖大小的血迹,一直发呆到了天亮。
真纠结啊(2)
何田田觉得自己这样实在是属于自打耳光的找抽行为,你不是喜欢程牧阳么,你不是喜欢得不行不行的么,怎么到了关键时刻人家这么积极主动你倒开始装鸵鸟了?!她都能想到,如果豆豆知道了绝对也会这么评价她。
豆豆绝不是那种喜欢劝着别人三思的人,她如果知道了今天这件事,绝不会说什么你冷静一点啊,你看上他什么了啊他就是个渣男,她只会在确认你是认真的之后,默默塞给你一叠保险套,然后淡定地说,拿去试试,最新的。田田常常因此而仰慕豆豆女神般的魄力。
下了飞机打开电话,田田原以为程牧阳还会再跟她说点什么,或者写一封邮件也好,可是什么都没有。
曾经田田每天三顿饭前都要告诉自己,我还年轻,大好的青春年华,世界是我的,男人是我的,每天出门都是阳光灿烂的日子,没有来不了的明天。有时候田田还会拉上Gibson和她一起喊,两个人站在阳台上对着下面的马路大吼大叫,有的人会笑着抬头看他们,有的人则骂他们是神经病,无论收货了什么他们都笑得前仰后合。
Gibson失恋的时候,田田也如此开导他,同样的一件事情,我们可以去安慰别人,却说服不了自己。每个人遇到这种苦闷和困惑都需要有人来重复这些话,并非他们不懂,只是特别需要听到这种重复性的安慰而已,好让自己觉得这是真金一般的道理。
没错,Gibson是个男人,是个曾经直过现在却再也直不起来了的男人。所以田田最初站在阳台上高呼我要男人的时候,Gibson毫不犹豫地加入了她的行列。田田能够理解他的感情,而田田自己的感情他却未必会懂。好像老美们在这些方面特别拿得起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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