骗,生米做成熟饭后再强迫人家就范……”
蔡宏林骂道:“闭上你的臭嘴,我操你祖宗,你小子没本事打光棍也犯不着这样糟贱别人!”
杨光辉冷眼看着这一帮嘻嘻哈哈的人,懒洋洋地打不起任何精神。他正心情沉重地思索着一个严肃的问题:是就此与这帮可爱的同事们挥手道别还是留下来继续在这个位置上撑下去?
想到辞职,他又心有不甘。来华讯还不到一个月,就因为在会上打一个盹儿,自己宝贵的饭碗和美好的前程全都成了空中楼阁,这未免也太荒诞了。经过前一时期昏天黑地地苦干,工作上好容易有了一些眉目,假以时日,他相信自己一定能率队打一个漂亮的攻坚战,如期拿出CNR178产品,为公司献上一份厚礼。他曾多少次幻想,有朝一日,功德圆满的他站在领奖台上,胸系大红花,手持获奖证书,林馨、王湘云、还有其他同事无不用羡慕的看着自己……
可惜!可叹!
不行,决不能意气用事!他范世纲算什么,一个搞炊事的,自己不幸成为他滥施淫威的牺牲品忍一忍也就算了,岂能因此而自毁前程?华讯真正当家的是郑安国,他一直对自己信任有加且委以重任。作为开发部经理,自己理应向郑总负责,岂能因为一时委屈而撂下挑子,辜负了郑总信任不说,自己难保不会因此而抱憾终生。
不能做出这亲者痛仇者快的决定,好死不如赖活,虽然范世纲口口声声要处理他,但想来他也不敢把杨光辉怎么样。毕竟,在华讯,他杨光辉还不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人物。 。。
(2) 淫语霏霏
蔡宏林把旅途中购买的零碎小吃分发给大家,人手一份,只是走到杨光辉身边时,他一拍脑袋,故作懊恼地说:“哎呀,杨经理,不好意思,把您的给遗忘了,千万别见怪哟,下次休假时一定给您补上。”说罢冲着他狡黠地一笑。
杨光辉面无表情地注视着他,心想:真是秉性难改,大自然的灵气精华只需在他肮脏的躯壳上稍稍驻留片刻,这厮也不会这般浅薄。美丽的人间天堂九寨沟,竟然为这样一个龌龊的家伙敞开大门,真为之感到惋惜。
王湘云埋怨道:“看你的鬼记性,总是丢三落四的,你怎么没把你自己落在九寨沟?”
她把分给自己的一袋奶渣扔到杨光辉桌上,说:“杨经理,这是给您的。”
韩青坐在办公桌上,一边大嚼牦牛肉干一边兴致勃勃地向蔡宏林请教。两个活宝一问一答,一唱一和,整个上午就在蔡宏林对九寨沟的美丽风光和沿途花絮的详尽讲解中度过了,其他的人则一边工作一边绕有兴趣地聆听着,气氛显得十分轻松。杨光辉则是心事重重,坐在位置上一言不发。
中午吃饭的时候,杨光辉伸长了脖子四处张望,看了半天也没在浩浩荡荡的饕餮大军中见着朱丕的身影。他猜想昨晚朱胖子一定玩得很尽兴,而他则情绪低落,一顿饭吃得寡然无味。
吃过午饭后他回到了办公室,只见蔡宏林和韩青两人懒洋洋的坐在椅子上,两脚翘在办公桌上,一边喝茶一边谈天说地。杨光辉懒得搭理他们,中午还有一个小时的时间可以休息一会儿。他头靠在椅子上,闭上了困倦的双眼。
迷迷糊糊间,隐约听见蔡宏林低声问韩青:“我说咱们的杨大人怎么像死了亲人似的,老阴沉着脸,给谁看呢?”
“哈哈!”韩青乐不可支地说:“你不知道,这家伙昨天开会的时候打瞌睡,让范总给赶出了会议室。”
“噢?”蔡宏林好生新奇。“怪不得象霜打过的茄子,没那么飞扬跋扈了,哈哈…… 倘若范总一怒之下炒了他的鱿鱼,这经理的宝座,岂不是你的囊中之物?”
“哪里,哪里!我才疏学浅,难以胜任。”
“少他妈给我装蒜!我还不清楚?你小子盯着这个位置早就两眼*了吧!”
……
“蔡包子,这次带马子出去旅游,白天游览美景晚上巫山云雨,想必快活似神仙吧?”
“那是当然。不过要想知道梨子的滋味,最好亲口尝一尝,免得我说得天花乱坠,馋得你口水长流。我说你小子也别成天画饼充饥了,追林大美人得加油啊!这样的**,有朝一日如能骑在胯下,那感觉一定格外爽!”
韩青叹了一口气:“恐怕这辈子是没这个希望了,可我实在不甘心,咱们的国宝,凭什么白白拿给洋人享用?也太没一点爱国主义观念了吧!撇下咱这样的国货精品不闻不问,偏偏去投靠外国的大猩猩……唉,实在郁闷!”
“只怕是人家嫌你那玩意儿不顶事,比不上鬼佬的火力猛持续时间长,哈哈!”
“那你就太小瞧鄙人了,咱别的本事没有,浑身上下就这一点有过人的长处。如果林美人愿以身相试的话,我宁愿今年一年白干,工资奖金全贴上,一定让她欲仙欲死。”
“你这个守财奴,哪有这么便宜的事?一年的工资奖金就想和林美人睡觉?作梦吧你!换了我,下辈子投猪胎咱也愿意,哈哈……”
“喂,蔡包子,你说林美人现在还是处女吗?”
“处女?只怕下半身早成筛子了吧!且不说她跟鬼佬一天上几次床,咱老板也不会放着这位可人的贴身小蜜不上啊。都是男人,满嘴仁义道德,心里也不可能对嘴边的肥肉无动于衷吧……”
……
恍恍惚惚间,杨光辉做了一个梦,梦见蔡宏林和韩青这两个淫贼变成了猪,耷拉着两只大耳朵,呲牙咧嘴地冲着他笑……
(3) 爱之切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杨光辉忽然惊醒。他揉了揉眼睛,环顾四周,只见两个淫贼已不知去向,王湘云正伏在桌上休息,张穆则坐在电脑前玩扑克游戏。伴着沉重的呼吸,他呆坐了半晌,猛然感到一阵心悸:这两个淫贼刚才谈论的林美人谁?是林馨吗?对了,林馨上哪儿去了,怎么好几天没见着她?
杨光辉想也没想,起身便去总裁办。一进总裁办的大门,果然看见林馨的位置上空荡荡的。他问同一个办公室的小李:“小李,林馨呢?”
小李正在打字,她抬起头,扶了扶眼镜说:“林馨?她前几天就随郑总他们出国了呀!”
“出国?”杨光辉大吃一惊,脱口而出道:“她出国干嘛?”
小李用有些异样的眼神看着他,他自知有些失言,讷讷地说:“我……有些资料要报给她。”
小李笑着说:“你交给我吧!她呀,现在正在欧洲为郑总和客人们当导游兼翻译呢。”
杨光辉呆呆地站着,怅然若失。
走出了人事部,杨光辉只觉天昏地暗,脑海中各种杂念如汹涌的蝗虫一样飞舞。他想起了蔡宏林与韩青之间的污言秽语,想起了传说中大老板与女秘书的种种*故事,禁不住冷汗直冒。郑总出国为什么还要带上林馨,仅仅是让她充当翻译?还有那个寇总,绝不是什么好鸟,与这么一帮居心叵测的男人在一起,一个涉世未深的弱女子如何能保住自身清白?
整个下午杨光辉坐立不安,想要专注于工作却怎么也静不下心来,一颗心时时牵挂着远在欧洲的林馨,种种揣测与疑虑让他心如刀绞,备受煎熬。他一直尊重与信赖的郑总,难道真如传言所指,是一个道貌岸然的好色之徒?与位高权重的上司日日相处,林馨能够抵御权力与金钱的诱惑,做到洁身自好吗?还有,蔡宏林、韩青谈论的鬼佬,又是一个什么玩意儿?
他目光呆滞,心乱如麻,眼睁睁地看着宝贵的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而无动于衷。
好不容易捱到了下班时间,他鬼使神差般地站起了身,挟起包,撇下大伙,头也不回地走了。
办公室的人无不目瞪口呆。
(4) 心系玫瑰园
走出了公司大门,感觉像是解除了枷锁,思想上轻松了许多,但他的一颗心依然沉重。此时已是夕阳西下,灼热的空气包裹着脆弱的他和一颗浮燥的心。顺着四周涌动的下班的人流,他漫无目的走着。
获得解放的打工一族们有说有笑,惬意而自在,更有年轻活泼的的男女不时打闹嬉笑,科技园区沉闷的氛围在这一刻变得轻松、活跃。杨光辉深吸了一口气,环视周围林立的厂房、写字楼,暗自感叹:这钢筋水泥的丛林,究竟是酝酿爱情的沃土,是还是禁锢情感的牢笼?
迎面驶来一辆的士,当驶近杨光辉身边时,的士减慢了速度,一张饱经风霜的脸探了出来,眼巴巴地看着潜在的主顾。杨光辉瞟了他一眼,心想:怪了,路上有这许多的人,这位老兄却独具慧眼,把一具行尸走肉从这浩浩荡荡的人流中揪了出来,遇到这样识相的高人,还有啥好好说的,上车吧!他毫不犹豫地拉开车门,钻进了车箱。
“老板,去哪里?”
杨光辉沉默良久,从嘴里吐出三个字:“玫瑰园。”
出租车徐徐启动,在行人、单车、摩托、货车混行的并不宽敞的马路上一路畅行。杨光辉把头枕在座椅上,闭上双眼,静静地欣赏着呼呼的汽车马达声和嗖嗖的冷气涌出的声音。
在一个本应与同事们一块奋战在工作第一线的夜晚,项目开发部的负责人却因为心绪不佳而擅自离岗,他没有因为违背自己一手制定的规则而懊恼,也没有因为自己一整天碌碌无为而痛心。事实上,他此刻的心思根本不在于此,一个问题久久萦绕在他的心头——去玫瑰园干什么?
玫瑰园,一个普通的住宅小区,一度让他十分向住,也曾给他带来心灵创伤。今天,在他万分惆怅无处发泄的时刻,他唯一想到的逃避现实的好去处便是这里,这个念头让他自己也感到困惑。是鬼使神差,还是潜意识在支配着他?虽然方莹莹曾多次有意无意地表露出与他修复关系的意图,虽然玫瑰园的保安跟他混得稔熟没有门禁卡也会为他大开方便之门,但是他此行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