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借机搂紧了方莹莹,嘴里假装含混不清地嘟囔道:“我…… 也有点儿……醉了。”
方莹莹说:“我的宿舍离这儿不远,上我那儿坐坐吧!”
这么晚了去一个女孩子的宿舍?杨光辉觉得有些犯踌躇,因为毕竟方莹莹是有男朋友的人,这个大前提决定了他的一举一动都要掌握分寸,要适可而止,而两个喝醉了酒的孤男寡女进入一个封闭的房间将会发生些什么事情杨光辉很难预料。但他一时很难开口拒绝她,因为那样一来,他们只有就此告别,他与方莹莹的身体接触就要画上一个句号了,那种妙不可言的身心感受就将成为一个历史记录,这……时间未免也太短暂了吧!
想来想去,他也没拿定主意,既没说去,也没说不去。也许是认为无声就代表默许吧,方莹莹显得很高兴,她的手把杨光辉搂得更紧了。
就这样,他顺着方莹莹的步履朝前走着,当临近宿舍时,方莹莹的手突然松开了他的腰,挣开了他的搀扶,有意与他保持一定的距离,并顺手捋了捋头发。杨光辉一怔,随即猜出了她的用心:她是在刻意回避左邻右舍观注的目光?
就在那一刹那,他突然灵光一闪,暗自寻思:她真的醉了吗?
(15) 香闺男女
方莹莹的宿舍不大,两房一厅大约六十多平米,电视、冰箱、空调、冼衣机一应俱全,屋内收拾得很整洁,看上去比自己凌乱得象狗窝一样的房间强多了。他的心里不免生出一丝遗憾:如果方莹莹是自己的女人,每天把自己的房间收拾得干干净净的该有多好。
方莹莹为他沏上一杯茶,打开电视,然后从冰箱里拿出荔枝剥给他吃。杨光辉背往柔软的沙发上一靠,看着方莹莹忙忙碌碌地为他做这做那,心里说不出的惬意。
回到自己的宿舍,方莹莹象是变了一个人,话很少,在灯光的照耀下不时流露出几分娇怯的神情。杨光辉看在眼里,若有所思。在餐厅共进晚餐的时候,方莹莹尚能谈笑风生,为什么在回到宿舍后变得拘谨而害羞呢?是因为自己走进了她最隐密的空间,二人直面真心,再无退却的余地?CAO!莫非她真的对自己有意?
杨光辉真不知自己是该欣喜还是该难过,能够被一个心仪的女人喜欢,说不高兴那是自欺欺人,但方莹莹毫不隐讳已有男朋友的事实时时又令他摸不着头脑,不知她究竟意欲何为。莫非她想脚踩两只船?自己这只破旧的小帆船在安全性和舒适性上可远远比不上她男朋友的豪华游轮有竞争力。难道她想玩弄自己的感情?那不如说正中杨光辉下怀,他暗忖自己年富力强,感情丰沛,即使她有这方面的想法自己绝对不会过于吝啬。
两人默默地坐在一起,喝茶、吃荔枝。杨光辉眼睛盯着电视,心思却游离在电视屏幕之外。就在两人心不在焉之际,时间在一分一秒地流逝,当挂在客厅墙上的时钟铛铛响起的时候,杨光辉抬眼一看,时针已指向了晚上十一点。
可恶!杨光辉本想再坐一会儿,不料这讨厌的挂钟整点报时的刺耳响声回荡中寂静的房间里,象是对他发了逐客令。他无奈地喝了一口茶,正想起身告辞,就在这个时候,他才发觉窗外下起了大雨。
深圳的天气变幻不定,时而骄阳,时而暴雨,空气时而干燥,时而湿润得连衣服都能拧出水来,如此翻云覆雨,让人始料未及。杨光辉与方莹莹同时把目光转向了窗外,只见雨越下越大,强劲的雨点打在窗台上啪啪作响,方莹莹赶紧走上前去关上了窗户。
“有伞吗?”杨光辉问。
方莹莹幽幽地看着他说:“前天下雨,我上班时把伞带到公司里,下班时忘了拿回来。”
这如何是好?杨光辉望着窗外的滂沱大雨发愣,方莹莹却不以为意地说:“别急,坐下来吧,待雨停了再说。”
这么大的雨一时半会儿是停不了的,在这个节骨眼上偏偏方莹莹这儿又没有伞,难说这是巧合,还是命运的安排?如果大雨彻夜不停,自己是该顶着大雨回家,还是留在方莹莹家里过夜?杨光辉心神不宁,偷偷地瞟了一眼方莹莹,只见她坦然地坐着,目不转睛地欣赏着电视节目。 。。
(16) 那一夜的风情
电视里正在播放着广受欢迎的韩剧,剧中的男男女女为一些家长里短的事絮叨个不休,杨光辉看了一会儿不堪折磨,很想切换到体育频道看一看今天的体育新闻和体育赛事,但看到身边的方莹莹看得这么专注,还时不时哑然失笑,他不得不放弃了这个念头。
“要不今天晚上你就睡在这儿吧!”说这话的时候方莹莹目不斜视地盯着电视,说得相当自然,就象是随口吩咐他做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没有丝毫的勉强或难为情。
杨光辉口张了一下,但什么也没说出来,他似乎没有其他更好的选择。
第一次获准在美女家中过夜,这是好事还是坏事?这类情节如果添加到剧本里无疑会极大丰富剧情,为观众提供靓丽的看点,但生活在现实中的杨光辉未必感到轻松和愉悦。首先,他不能很随意地穿着裤衩躺在沙发上,他只能整整齐齐地穿着衬衣长裤睡觉,虽然外面下着雨,可室内温度足足也有二十八、九度,在这样的环境下睡一个安稳觉除非是做一个黄粱美梦。其次,他睡着之后打鼾的音量初步估算已超过了一百分贝,即使方莹莹关上房门也难保不做恶梦,如果需要为她人作出牺牲的话他只有找方莹莹借一个铁夹。
当他正在胡思乱想的时候,方莹莹把遥控器递给他说:“你爱看什么就看什么吧,我先去冲过凉。”
方莹莹拿上衣服钻进了冲凉房,没一会儿就传来哗哗水流的声音。杨光辉一个人坐在客厅里,一种孤独感与生疏感油然而生。他拿着遥控器把电视频道调来调去也没找到一个合适的节目,最后干脆把遥控器一扔,两眼空对着一档电视购物节目发呆。
哗哗的水流声时不时撩拨着杨光辉的神经,他幻想着方莹莹在水流下轻抚着柔滑的肌肤的情形,内心涌动着一种难以名状的兴奋感。今天机缘安排他与方莹莹同居一室,毫无心理准备的他忐忑不安。之前他的脑海里还会偶尔浮现出柳下惠的身影,但剧情发展到这一步他想得更多的是西门庆而不是柳下惠。
水流声停住了,过了一会儿冲凉房的门打开了,方莹莹一边用毛由擦头一边对他说:“我洗完了,你去洗吧!”
杨光辉慢慢地将头转向方莹莹,就在两人对视的一刹那,他惊呆了。方莹莹竟然穿了一件透明而又*的睡衣,她的娇美的身段在薄如蝉翼的轻纱的映衬下一览无余,活脱脱的一具极具艺术美感的东方维纳斯。见杨光辉的眼睛无遮无拦地盯着自己,方莹莹的脸刷的一下红了,她下意识地用胳膊挡住了自己的胸部。
杨光辉不是柳下惠,纵然是,荷尔蒙飞速膨胀的他想必也会一把撕掉自己引以为荣的历史档案而飞身跃起。
事后,杨光辉反复回味起当时的情形,他觉得那天方莹莹是有意在诱惑自己,甚至可以说从头到尾都是她精心策划的。在人生的道路上既然无心与自己牵手同行,她为什么又要这样做呢?
(1) 迷途
自从范世纲上次开会将杨光辉逐出会议室之后,没有再进一步采取行动。在平静地度过了几天以后,杨光辉也坦然了:要炒我,自己拍拍屁股立马走人;不炒我,自己就留下来好好工作。尽管一口恶气藏在心中无处发泄,他却不能不忍辱负重,为完成公司布置给开发部的工作而尽心尽力。
部门经理被逐出会场,这样不大不小的新闻在公司内不胫而走,杨光辉由此成了公司的热点人物。走到公司的任何一个角落,他都能感受到同事们向他投来关注的目光。来公司时间不长、未做出任何成绩便声名远扬,杨光辉是既愤懑,又羞愧。灰头土地脸的他终日龟缩在办公室内,除了上洗手间,他绝少迈出大门一步。即使在办公室内,他也很少与人交流,更多的是坐在电脑前独自发呆。
几次与范总迎面相遇,范世纲冷若冰霜,正眼也不瞧他一眼。杨光辉也当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不卑不亢,在与范总擦肩而过之后,再暗自啐他两口。尽管范世纲在会上呲牙咧嘴,口口声声要处分他,而对于高悬于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杨光辉所能想到的不外乎是四种可能:通报批评、罚款、降职、除名,但经过多日的等待之后,上面风平浪静,没有任何针对他的处罚决定出台。
杨光辉不清楚范世纲为什么会放过自己,也许是冷静下来的范总在为那天开会时小题大做、态度粗暴而后悔,也许是他本身就是一个表面严厉、内心善良的人,在工作中时时遵循以人为本的方针。不管出于什么原因,杨光辉现在已是化险为夷了。
对于这样不了了之的结局,杨光辉说不清楚是应该感到幸运还是应该感到汗颜。他是一个没有任何包袱的光脚汉,年轻是他最大的资本,有了这个资本,他可以从容地迎接风雨、应对职场进退,因而怀有一颗平常心的他并未被范世纲的恫吓吓破胆。而今,虽然他毫发未损,然而,同事们私下里的谈论和射向他的异样的目光远比抽在身上的鞭子对他伤害更深。几天来,他心事重重,瞻前顾后,做什么事都无精打采。
惆怅万千之际,他的眼前经常浮现林馨的身影,他不知道远在异国他乡的的林馨是否会想起他,想起他们之间同场竞技的约定。他很庆幸那天令他感到耻辱的一幕没让林馨目睹,否则他更是没脸见人。
缺少了林馨的华讯科技大厦仿佛失去了活力与生气,象一个萎靡不振的病人。
现实没法改变,生活还得继续。这一段时间情绪不稳,工作基本上在原地踏步,毫无进展。下属的工作杨光辉也无心过问,每天上班看着韩青和蔡宏林两人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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