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狼商道 (原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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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狼商道 (原创)- 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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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谓二元社会结构,是指我国建国后通过一系列分割城乡、歧视农民的制度安排而人为构建的城乡隔离的社会结构。在一个主权统一的国家内,人为地把全体公民区分为农业户口和非农业户口,形成农民和市民社会地位完全不同的制度体系,这在当今世界上是绝无仅有的。

  二元社会结构人为地控制了农村人口向城市的自由流动。

  建国后,国家出台了以限制农村人口向城市流动为主要目标的户籍制度,这种举世罕见的城乡隔离制度给农民生存状况及精神状况造成了巨大的伤害,直到今天,城里骂人喜欢骂“你龟儿农民!”,表现出极端的丑化和蔑视。

  咱们进城务工农民,即便做到我这样的有机会见到中央领导人的高度也只能叫“农民工”,也只能“愿为两斗米折腰”——实际上只要老子有饭吃,那个龟儿才愿为你那低人一等的“两斗米”折腰。此等现象与著名作家周克芹非得拿到“矛盾文学奖”才能“农转非”别无二致。

  二元社会结构人为地遏制了城市化进程。

  二元社会结构人为地剥夺了咱农民创造的巨额财富。

  建国后长期“伤农补工”,通过工农产品价格“剪刀差”从农村大量吸取农民创造的巨额财富来满足工业化优先发展战略所需的原始积累。据统计,从1953年实行农产品统购统销,到1985年取消粮食统购,农民对工业化的贡献大约是6000~8000亿元。就连我们生产队的红苕都晒干交公粮了——荒唐之极!

  还有总也养不肥的各式各样“半截鞋”无休无止的搜刮。用与我同僚的地方干部的说法:“干竹竿都给老子把油熬出来”——超生个娃娃祖辈的钱都可能变为“民兵费”,打盘麻将“分分钱都给你搜出来”——那些龟儿子的干得出来——那个教的就不知道了——跟这些人同流合污不如当农民工。

  二元社会结构人为地限制了宪法赋予农民的基本权利。有权利吗?做“鸡生意”都要抓。1973年夏天的一个中午,我在门口看到对面山坳下来了几个穿白色衣服的人,听说是来抓做鸡生意的,我吓得打抖。

  农民问题的本质在于农民在二元社会结构中基本权利的缺失。这种权利的缺失使农民这一弱势群体的社会地位更加弱势化。比如,现行的户籍制定限制和剥夺了农民的居住和迁徙自由权;收容遣送制度剥夺了农民的人身自由权;就业制度使农民既不能在党政机关求职,也不能在国有企业工作,大量在非国有企业谋职的进城农民却连工人的身份都没有得到,更不用说基本的劳动保障权利;社会保障制度则明显属于少数城市市民的特权制度。这一系列二元性的城乡有别的政策制度安排,人为地限制了农民作为共和国公民的宪法权利,这种人为造成的城乡不平等现象在当今世界是十分罕见的——这一系列的政治政策经济导向培养的是数不清的“愿为两斗米折腰”——看不见,但实际存在的“饥饿和愤怒的双眼”

  二元社会结构人为地拉大了城乡之间的差距。

  后来,我在凉山州金阳县撰写的“扶贫攻坚与‘257119’”是啥子概念——农民每年人均纯收入250元——急死官员、气死知识分子——基尼系数算都无法算——直到2007年金阳县农民人均纯收入仍然只有2150元——为金阳城镇人均收入的1/4…1/5,全国农民人均收入的1/2,全国城镇人均收入1/6…1/7。

  这样荒唐的“制度”在相当时期还有人为它唱赞歌,这样万恶的“规矩”居然保持了几十年——莫名其“土地堂”! 。。

第三章 “二元社会”透视(五)
读书当为天下谋

  ——农村有志青年报国“撞门”

  为了找工作,为了把工作干稳当,我们这代农民子弟必须苦学。但仅仅为混口饭吃,为做个官吏,即为“稻梁”,对得起自己的苦学吗,对得起同样生活艰难,精神郁闷,看不到前途而寄希望于来生的父老乡亲吗?

  显然读书的目的除了自己的饭碗还有一腔报国热血。想想那些无所作为的庸官,想想那些蚕食公共资源的贪官,再比照狄仁杰、包公、海瑞,还有诸葛亮,你不觉得“肉食者鄙”,需要新一代明白人担当大任吗?

  河南开封包拯祠内有一幅包拯遗诗,诗曰:

  清心为治本,

  直道是身谋。

  秀干终成栋,

  精钢不作钩。

  仓充鼠雀喜,

  草尽兔狐愁。

  史册有遗训,

  勿贻来者羞”。

  这首诗后来谱曲成了电视剧《包公》的主题歌。因为钟爱所以经常边唱边写,数百民众跪送“青天”的情景总是挥之不去。

  还有电视剧《纪委书记》主题曲《淘尽人间是与非》:

  一腔滚烫的血,两行酸楚的泪。

  浸透世上情和爱,淘尽人间是与非。

  天地悠悠,冬去春又归。

  人世匆匆,有去没有回。

  鞠躬尽瘁写春秋,

  无愧也无悔,无愧也无悔。

  数过多少年,轮回多少辈。

  月亮累了天就亮,太阳累了天就黑。

  沧海桑田,造就无数风流。

  潮涨潮落,沉浮多少权贵。

  谁说英雄都是梦,

  正气千古垂,正气千古垂。

  时间久了,我常附会为“一腔报国血,两行酸楚泪”,不失时机的表达报国无门之无赖心境——月亮已累了,苍天可曾亮?潮起又潮落,正气何时回?

  尽管我们时代已经出现民主、自由、平等、科学、法制、和谐的政治局面;但我深知,中国太大,发展总难平衡,多元文化背景将长期存在,类似“一根筋”的知识分子还将继续受到不同程度的压制,老百姓仍然期盼多一些“包公”,多一些“孔明”。

  我像一位不在编的“守夜人”,眼睛睁得大大的,冷静的谛视着万象人生。

  毛主席说:“解决土地就赢得农民”

  对1970年代半工半读,吃着“大锅饭”走过来的新聘公社干部来说,“改革”就像是给咱家发“救济”——如大旱之望云霓。

  比我们再老一辈的人知道,共产党红军打下一城一镇开地主老财的仓,放地主老财的粮咱农民是啥子感受;三年困难时期,“犯人”李铜钟开共产党的仓,放共产党的粮咱逃荒农民是什么感受——今天,邓小平主持“分田单干”咱们农民又是什么感受

  毛泽东一九三七年在延安对美国记者斯诺说过:“谁赢得农民,谁就赢得中国,谁解决了土地问题谁就赢得了农民”。出身农民的毛泽东,深知农民需要什么。毛泽东领导秋收起义的口号就是“打土豪、分田地”。

  可后来他老人家又把已经分给农民的土地收归集体统筹安排,像搞大工业一样,希望发挥规模效应。我作为这个“规模效益”的参与者,十一二岁就感到这是“空了吹”——泰勒那么厉害,能把工人操作的动作都作出规范的所谓工程师式的生产管理者,也没能把“规模化生产”扯伸展,何况我们刚学习军队式大生产管理。为此,我们这些大社员、小社员不知道开了多少“研讨会”,翻烂了多少“劳动定额”,最后翻出个“饥肠辘辘”。

  如今“改革”要把过去收归集体的土地分给农民,叫“包产”也好,“包干”也好,“单干”也好,总之,这一亩三分地归我支配了——至于是否作为“私产”卖给美国人,所有的农民做梦都不会这样做。

  后来,上边说三十年不变,小平同志对中国改革还提出“100年不变”——就像英帝国宪法规定自由资本主义长期不变一样,自己认定好的东西就不要轻易摇摆——要不然,老百姓不知道跟“张大帅”,还是“王大帅”。

  一句话,收我的地没有什么理由,放给我也不要什么理由,你以后还想收回去,也不需要理由——家你在当——对咱农民来说,你说咋办就咋办,咱们听政府的——即便你是满清政府、军阀政府,也不见几个农民直接给政府对抗。

  1980年9月,内江县史家区组织我们各公社的经营管理干部到龚家公社六大队搞分田试点,带队的是区领导门淮先,我们叫他门老师。

  在与大队党支部袁书记等大小队干部及社员代表多次讨论商量后,我们决定:

  一、“先划土”——理由是“田”可以作为社会主义集体经济的基础保留,万一联产承包责任制搞错了,社会主义的根基不会动摇——好像有理。

  二、“按劳动力承包”——理由是“责任制”是针对劳动者的管理制度,不应针对没有参加集体劳动的老人和孩子。

  按照两个思路,我们开始作动员工作,同时也征求具体土地划分办法。结果多数农民希望:

  一、“联系产量计算奖赔”的责任制说到底还是集体管理,你那个奖赔账越算越复杂,最后无法真正调动农民生产积极性。因此,按人口、按户头承包——包产到户——最后大家感到每户承包土地一样,上交标准也应该一样,那么就直接搞成“包干到户”——交够国家的,交够集体的,剩下就是自己的。

  二、先划土后划田,到时候“土不如田”,一不做二不休,田土一起划。

  最后,通过十个经营管理干部,加上门淮先十一个人给区上作了汇报——内江县史家区“大包干”就这样搞起来了。

  龚家公社“大包干”试点结束后,我们各自回到自己的岗位。

  我到当时的全安公社上班后首先接受由区上组织的农业经济管理方面的培训。几乎每天都在算“大锅饭”与“包产到户”的对比账。

  什么“要用表嫂的钱办表哥的事”,即用较少的劳动耗费创造较多的经济效益。

  什么“箍桶理论”,就是今天所谓的“短板理论”,即因一块短板影响一只水桶的容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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