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元一走了,老唐快步走了进来,问道:“老爷,少爷真的会回公司上班吗?”
元清华坐在桌前,仰面倚了过去,一手掐着自己的太阳穴,良久没有说话,任老唐一人呆呆站着。
“老唐,帮我联系卫生局郭局长,约他吃饭!”元清华末了说了这么一句。
元一独自走出大厦,眼前尽是一望无际的楼宇。这是他第一次感觉到被环抱在其中的压抑感。街边依然川流不息的景象映射出一种绝望的态度,难以控制的没落和归属恰好形成了可笑的反比。抓在手中的那悄无声息的空气此时却变成了窒息的毒药和催命的白绫,无形无色,煞有其事般飘到他的眼前。
还能怎么样?这飘摇下来的泪是为了祭奠他死去的母亲还是那破灭的梦想?
炙漠
骄阳摧花易水寒,
纸鸢难耐风声短。
戎马半生逐白鹿,
空赋一身英雄胆。 。。
选秀比赛27——绝处悲鸣
秋风敲打着惆怅的嫁裳,秋雨挥霍着短暂的夕阳;梦想压抑着高涨的怒火,希望摧残着幸福的烛光。
短短一个星期里,天养的神经在摸爬滚打的痛苦中度过。难掩的泪水只有在家里的时候才能缓缓滑落,而外面的坚强则显得苍白无力起来,似乎也只有元一才能了解他那份颗脆弱又可怜的心情了吧。
虽然他不想再去比赛,不想再见任何不相干的人;但是没有办法,时间不能停转,更不能倒转。现在的他是多么想回到那个下午;这样姚静就不会受到伤害,更不会悄无声息的离开。他爱姚静,那个能让他春心荡漾的女孩。爱她所有的一切一切,仿佛只有她才是天养真正想要的。
现在他得到了,毫无保留的得到了姚静的身体,但这真是他梦寐以求的吗?不知道!仰望星空,立足长叹,现在想起来,知道的只有一点:合同已经签了,比赛还要继续……
这7天里,比了两场,天养毫无疑问的顺利晋级6强,没有任何悬念。漫天飞舞的广告牌上都出现了天养、刘冰、安浩瀚等6位选手的身影,可谓是真真正正的家喻户晓。
由于天养和刘冰两人私下吃饭被媒体大肆曝光之后,俩人各自归属的网络贴吧就好像惊鸿掠过水面的涟漪之后所留下的平静,显得异常的和平友好,丝毫找不到战争所留下的硝烟;一点都不相悖现如今构建社会主义和谐社会的宗旨,颇有风景这边独好的主旋律色彩掺杂在里面。
随之马上要PK的下一场就是进入决赛的前三名之争,真是集观赏性和娱乐性于一身的巅峰之作。现如今各大商家都瞄上了这炙手可热的几个人,疯抢着各种代言的权利。最雷人的要数一家男性专科医院的宣传刊物封面,私自“借用”其形象。他们并不怕被告,要知道,现如今被告了是无尚光荣的事儿。在北京这地儿,什么东西都是用金钱来衡量的,一旦被告,广告效应就出来了,赔点钱倒无所谓,各大媒体的宣传可是很重要的,虽然是负面新闻,全当打广告了。
现如今陨星公司把眼前这6个人全部集齐在一家四星级酒店的各个包房里,为的就是方便统一调配和排练。专业的表演老师、舞蹈老师、声乐老师等等,数不胜数,个个都20出头,让人不甚理解。现如今当个老师太容易了,是人就能称之为老师,正所谓“悲之幸事,幸之悲也!”
这两天,梁中河带着手底下的几个工作人员鞍前马后的忙活着各种各样的事情,譬如媒体宣传、绯闻炒作、系统公关、资源整合、现场安排、前期制作等等等等……,甚为繁杂。这社会,想做好一件事就得先做好几件事来提前铺路。
刘冰和安浩瀚在各个老师的指导下精心排练着,而天养却闷在房里抽着烟,手中的遥控器对着电视不停的按着键,频道转换的速度之快,只能用“嗖”这个拟声词来形容了。
在手中这香烟有效燃烧的短短5、6分钟里,电视频道从头到尾转换了不知道几遍,而他木讷的表情却始终没有改变。
突然,他掐灭烟头,起身拿着浴袍走进浴室,随后传来的只有那“哗哗”的流水声。
此时的清水洗刷着眼前这个少年身上的灰尘和汗水,而从心底透露出来的阴影却难以抹去。天养手中控制水量的调节阀越开越大,任由其从头顶急速浇灌而下,吐露出来的蒸汽缓缓上升,逐渐侵占了整间浴室。水不停地从其脚踝的引导而流入下水道,模糊不清的镜子中映现出眼前这个朦胧的身影,驱使着他慢慢走了过去。他轻轻伸出手,胳膊上的残留的水渐渐汇聚到其手肘。边际的水累积着,一个越来越大的水滴已经形成,仿佛马上就要坠落。就在天养的手触摸到那模糊不堪的镜子的同时,它悄无声息的滴了下来,似乎早有征兆。
天养的手触到了镜子里那个他的脸上,留下两个清晰的指印,这让他瞬间愣在了那里,一双眼睛通过这双指印在狠狠地注视着他。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静静的看着,惊恐的看着。
突然,天养两手伸了过去,闭着眼睛,嘴里好像在大喊着什么,听不清楚,只看到他两只手在镜子上面不停的抹着,直到镜中显现出整体画面才停了下来。他慢慢睁开眼睛,注视着镜中的那个他,大声问道:“你看什么?为什么盯着我?”
任由那轻微回声所引起的共鸣徜徉着,他没有得到任何答案。
天养两眼不敢正视镜中的那个他,良久没有说话,不是他不想说,而是害怕,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感正包围着他,由于这种恐惧瞬间升华,使他渐渐沉默了。
“我要杀了你!”沉默中的天养突然蹦出这么一句话,一句令人难以置信的话,在这里久久难以挥去。
“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天养大声的重复着这句话。突然,拿起水台上沐浴露的瓶子朝着镜中那个他的头狠狠砸了过去。
原本的朦胧又变得更加朦胧了,因为镜子有胶的粘连,所以并没有掉下来,只有挥挥洒洒落下的几点星辰在水台上欢快的跳动着。
镜中的那个他,头早已纯粹的爆裂开来。天养默默注视着,嘴角轻抬了起来,从牙缝蹦出的轻哼声逐渐变成了哈哈大笑的节奏,畅快淋漓!
正所谓“仰天长啸于今朝,何需问得三五朝!”,不过如此吧!
天养在水台边静静坐下,又慢慢躺了下来,头正对着上方的莲蓬头,任那无尽的甘露敲打着脸上的每一寸肌肤。他没有闭眼,双眼紧紧盯着上面掉下来的东西,打在眼球上又涩又疼。他没躲,不想去躲,可他却不知道眼前并不是耶稣基督受刑的十字架,更不是那森冷瑟瑟的铁钉。是水,是万物皆需的水……
每天的煎熬使这个本身就苗条的男孩显得更加瘦骨伶仃,没有朋友的安慰,没有家人的陪伴,只身一人在这个陌生的城市中闯荡。他想打电话,给谁打却成了最关键的问题。元一和吴筱天天都打过来关心的询问情况,在青岛的胖子和几个哥们儿最近也都联系过,再给谁打呢?
妈妈!天养想起了这个久违的称呼,他已经很久没有给妈妈打电话了,倒不是因为他不想打,而是……
想到这,天养迅速拿出手机走到阳台上,夜晚瑟瑟的北风吹拂着他的浴袍,额头前方湿漉漉的头发也在摆动飘摇;电话中那悠扬的彩铃在不停的旋转,而手中的电话却在轻轻的颤抖。
“妈,你好吗?”这是在电话接通后,天养所说的第一句话,也是最后一句话,因为随后所传递的只是他那脆弱的呜咽声…… 电子书 分享网站
选秀比赛28——决战前夕
夜,漫长而宁静,但又转瞬即逝。多少人曾真真正正注视过凌晨两三点的月亮?又有多少人在这繁星点点的夜空下独自徘徊?
清晨起来,天养独自徘徊在房间门口的走廊上,漫无目的的走走停停,配合着他那蹒跚的脚步,游弋中仿佛走在水面上。
前路依然不见明朗,天养的一颗心始终被挑在空中,难以降落。偶尔想起那部已经得手的电视剧,心中泛出无限感慨。他明白这个比赛其实只是一场不折不扣的闹剧;也知道在这闹剧背后所代表的是一层更为深切的利益关系;更了解所谓的人性在这个圈里早就已经不复存在了。而唯一想不通的是,明明大家都了解这层黑幕,但还是义无反顾的送上门来,任由强势的资产阶级剥削,口中高喊着坚持的口号,手里拿着支持的标语任由其宰割。可悲可叹,但他又何尝不是这样?
窗外已经透亮,朦胧的光线顺着玻璃窗上的边际映射在其中,暗红色的地毯瞬间蒙上了一层难以磨灭的清爽,并开始逐渐清晰起来。天养低头感受着这片难得的“冬雪”,轻轻拂手下去,一股清新的暖流通过手背渐渐涌上心头。他笑了,开心的笑了,是微笑,以前那种阳光的微笑。
此时的他根本就不知道已经多久没有这样自在如意了。
“天养,干嘛呢?怎么这么早就醒了?”在寂静的走廊上,这个声音就像是平静草原中的雷霆万击,叱咤呼啸而来。
顺着看过去,天养看到了那个他并不喜欢的嘴脸——梁中河。
天养静默的看着他,没有说话,慢慢缩回沐浴在淡淡阳光下的左手,继而抬起右手缓缓上升到嘴边,手中的香烟早已经放入口中,随着打火机那清脆的响声在空荡的走廊中回响的同时,一点星辰忽明忽暗的闪烁了起来。
走廊上的灯突然全部熄灭,瞬间的模糊凸显出他脚边那块地毯上的焦点,瞳孔猛然间放大到一种极限。而在这明亮的黑暗中,两人互相凝视对方的画面停止在这一刻上,只有天养嘴边的那支烟在忽闪着炫耀。这虚荣的灯火所带来的只是短短一瞬的*,但是他喜欢……
梁中河看着眼前的天养,也没有继续再说下去,而是转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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