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抢?还有人敢抢?什么意思啊,师傅你说清楚点啊。”三元就是有点做事情不经过大脑,纠缠着冷心老人索要答案。
“三元,让师傅好好休息一下吧,他不想告诉我们,回去了便知道了。”方天定说道。
“嗯,我们也整好休息休息,今天可是给累的。”三元靠在座椅上闭上眼睛准备休息。
客车稳稳前行,司机娴熟的驾车技术让不少乘客昏昏欲睡,方天定看见了熟悉的山林,离自己的家乡越来越近了,丝毫没有半点睡意,反而兴致盎然地观赏起来。
时值晚秋的傍晚,磨支山区的子洪大水库在夕阳昏黄的余晖渲染下显得格外的美丽安详,水库中有几座被水环绕成小岛一样的小山,满枝的金黄连成一片,分外安详和宁静。金秋的水面泛着柔柔的波纹,倒映着的金色的山峦和金黄的云朵接天连地,一片祥和,方天定不知不觉沉浸其中。
“吱——”客车突然停住,刚刚进入梦乡的三元防备不及,被巨大的惯性甩在了前面的靠背上,即便有柔软的靠垫,还是把三元的脸撞了个结实。方天定没有他那么狼狈,身子只是轻微弹起,三位师傅更是稳如泰山,纹丝不动,即便是突发事件,但也没有对他们产生半点影响。
还未等三元发怒,只见车门大开,蹿上了三个身影,方天定定睛一看,不是别人,正是当日自己下山的时候遇到的那个车匪烟哥以及他的两个小弟。方天定同三元他们坐在车厢最后面,再加上大巴车座位高过头部的靠垫的遮挡,所以烟哥上车后没有看见他。
“打…打…打…打劫!”一个胖子拿着斧子结结巴巴地说道。
“不许停车!不许报警!把身上值钱的东西都给老子留下!”另一个矮瘦青年一步蹿到副驾驶的位置,举着一把明晃晃的匕首抵在司机腰间。那司机吓的冷汗直流,斜着眼睛看着一旁凶神恶煞的青年,扶着方向盘的手不禁哆嗦起来。
一直没有说话的是站在车体中央的穿着花里胡哨的青年,染的一头灰色的头发,锐利的眼睛环视着车内的乘客,时不时地揉揉左边的肩膀。
方天定笑了笑,心想这帮家伙终究还是忍不住他们罪恶的双手,也可能是自己给他们的教训还不够他们记住的吧。三元瞪着眼睛看着原来是这三个胡作非为的家伙拦路抢劫,欺行霸市不说,还让自己撞了个满脸花,心情更是大为恼怒。
看着他们准备搜客人的钱财,三元耐不住心情,正欲起身,方天定一把拉住了他的衣角。三元看着这个平时打抱不平的方天定,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反而出手制止自己,而三位老人则是静静地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淡定地看着这三个可怜的家伙,有心爱的徒儿在旁边,心想他们待会儿肯定是倒霉了,干脆闭上眼睛养起了神。
烟哥慢慢移动着步子,向着车尾走来,三元心中一乐,心想我不找你你倒先找我来了,待会儿有你好受的!
烟哥左右巡视着附近一切可能对自己构成威胁的人,空闲的另一只手死死地攥在衣兜里,不明所以的乘客多半以为他随时准备掏出致命的凶器,一个个脸上惊恐万分,愕然地看着离他们越来越近的这个青年。
烟哥慢慢靠近着自己,一副老子已经霸占此车的德行,方天定矮着身子看的真切,就在烟哥走到离他只差一排座位恶毒时候,方天定和三元同时站起。
方天定看着一脸惊悚的烟哥,笑着说道:“烟哥,别来无恙啊!”
三元转脸看了看他,心想这个家伙什么时候认识的这种人间败类的呀,心中愤慨,一把上前抓住烟哥的衣领,气势汹汹地瞪着他。
烟哥怎么会想到,这是自己自从那晚受伤以后的第一笔生意,那个小子已经被博朗的人剁成了烂泥,本想着万无一失了,怎么会想到在这里能遇到他,惊异的眼神里再次写满了恐惧与慌张。
“你…你不是已经…死了吗?怎么还会…”烟哥顿时六神无主,任凭三元揪着自己离地而起的身体,支支吾吾地说道。
“我生平最恨的就是死脸赖皮不知好歹的人,看来我教训的效果不是很理想。”方天定盯着他的眼睛冷冷地说道。
“好汉饶命!”烟哥苦着脸求饶,一直插在衣兜里的手开始了动作。方天定看出了端倪,连忙提醒靠在他身边的三元:“三元小心!”
第三卷 狼魂永驻
第八章 初回磨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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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亏方天定提醒及时,三元眼疾手快,看着烟哥拔出的匕首,急忙侧身闪过,还不忘把手中的烟哥朝着自己的方向猛地一拉。烟哥悬在半空的身体找不到一点支撑,被动地朝三元的方向靠了过来。
三元与方天定心神相通,方天定踹出一脚,三元拿捏准确,正好当烟哥滞空的瞬间,方天定的一脚也落在了他的身上,烟哥蜷缩着身体直直地倒飞了出去,随着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堪堪跪在地。
那两个小弟是烟哥新收的,看着老大被伤,怒骂着赶来支援。方天定和三元看着连个笨拙的身体在拥挤的过道里朝自己奔来,同时跃起,一把抓住悬挂在车顶的拉手,一个空转,双脚齐齐点出,两个笨贼同时落到烟哥身边。真是符合了两个铁球同时落地的原理,不分胖瘦,只要同时抛出,就必定有两声重响。果不其然,方天定和三元刚刚帮我们验证了这个物理现象。说明还是应该相信科学,尤其要相信现代先进的科学理论,否则没准以后就会轮到自己发出重响了。
烟哥之前就是吃亏在这个小子手里,现在既然再次撞到一起,不是冤家不聚头,拔出匕首带着两个小弟冲了上来。司机也是机敏,不能让这三个家伙坏了自己的生意。看准他们的步点,“嘎吱”一声踩了刹车。
不愧是新车,优质的刹车性能让人们再次享受到了重物落地的美妙声响,不过这次由合唱变成了三重唱了。烟哥他们刚迈出两步,车底就停车了反方向的运动,惯性真是个好东西,烟哥他们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开始后仰。
看着三人瞬间手忙脚乱地抓扯着四周的物体试图停止自己后倒的身体,真是滑稽至极,就那两秒钟的时间居然做出了七次抓狂和八次胡扯,真是让人叹为观止!连伸手不凡的方天定和三元对他们的变现都自叹不如,看来泱泱中华大地真是人才济济,高手如云啊!
烟哥摔了个狗吃屎,恼怒地转头看着肇事耍流氓的司机,转过脸来却看见了四条笔直的长腿,在向上看是两双瞪着的眼睛。烟哥胆怯,而那两个小弟倒是很忠实,紧握着手里的匕首,恶狠狠地看着两人,怎奈刚才的一阵抓狂拉下了乘客厚重的行李,死死地压在了三人身上。
满车的乘客看着这两个不费吹灰之力就制服了歹徒的少年,纷纷竖起了大拇指,而坐在他们身后的三位老人却只是轻轻一笑,看来自己真的是老了,徒儿的风光比自己当年可是强多了。对于方天定和这个叫烟哥的过节他们也不想多问,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这个毛头混混激怒天定的,现在仇家相见,吃亏了是必然的,没有丝毫怜悯的必要。
车停,三个家伙被众人一阵痛扁之后丢了下来,在人们的谩骂声中汽车渐渐远去。送走了瘟神,车内的气氛也有了变化,方天定和三元吸引了绝大多数的目光,更是有人把后面那三位白衣老人直接忽视了,谈笑间都是两个孩子的光荣事迹。
到站了,由于两人的英雄行为,为司机免了一劫,便没有收取他们的车费,以作答谢之恩。方天定谢过众人,站定身形,重新打量阔别半年的家乡。显然磨支村的人们生活水平提高了不少,路边的崭新的小楼和新铺的公路,齐齐整整的白杨树立两旁,枯黄的叶子随风凋零,徒留的枝干依旧坚挺,这就是伟大的白杨,黄土高原上迤逦不朽的传奇风光。
这就是自己的家乡,熟悉这里的每一寸土地和草木,这里的山林也熟悉自己,又能回归大自然了,方天定心情突然变回了从前,感觉自己就像走进了记忆,趁着昏黄的夕阳慢慢欣赏,慢慢思量。
重新踏上当日走过的山路,方天定心情激动,身后是自己的好兄弟和师傅们,走在一起还是第一次,路过几户人家,那熟悉的感觉却没有了,古旧的石屋已经改作砖瓦水泥,旧时的窗棂也换做了崭新的玻璃。
变了,都变了,短短的半年时间,家乡的外观就有了这么巨大的变化,那自己的那群兄弟呢?他们,还会记起自己么?
一想到自己的兄弟,单枫,土头,你们还好吗?大哥回来了!
三元第一个流下了眼泪,自己当初答应兄弟们的,要把天哥找回来,现在自己做到了,真的把他带回来了,兄弟们,我们回来了。
“爹,我想去看看兄弟们。”方天定轻声说道。
“去吧,他们可能已经等不及你们了。”冷心老人了解孩子们的心思,半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对于孩子们幼小的心灵来说,已经算是一个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考验,他们的情义,不会因为这半年的隔绝而改变的。
得到允许,方天定和三元飞也似地跑开,不用去细想也知道,他们的目标只有那一个,就是他们从前一起练功习武的那条清澈的小河边的校场。
山中的风景怡人,河边软软细腻的泥沙匀散地铺在秋日里的暖阳中,渐冷的天气里残存的小虫低低地鸣唱萦绕在河面上。一排黑衣少年沐浴着煦日,赤脚奔跑在河中,在一个体格高大的男孩的带领下,一拳一脚地苦练着,飞溅而起的水花映着日光绽放着炫目的七色光彩,显得那样的迷人。只是再怎么刚烈的招式都没有人发出一言一语的呐喊,只是屏着呼吸,紧绷着表情一遍一遍地重复着,汗水浸湿了衣衫,他们不管,秋日里蚊虫的叮咬,他们不顾,隐隐中的气势告诉着人们,这是一支钢铁般意志的队伍,在他们身上有一种排山倒海般压迫人心的气势,有一种叫做顽强不屈的精神!
方天定和三元路过一座小山坡,听见山坡对面的水声,二人匍匐在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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